第 42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3-12-05 13:40      字数:4925
  开门花费了一点点时间,这门锁挺复杂的,不好开,需要一定的技巧。
  “这个门锁是谁给你安装的?”
  第一个问题开始了。
  “去年我家被小偷撬开过,请了个锁匠换的,当时保安在场,在物管那也有备案。”生平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方有容紧张得手脚出汗,这种生理现象和心虚无关,小老百姓对警察都有先入为主的感觉,不管是对还是错,被警察盯上,自我感觉中,肯定自己有什么不对在先。
  “在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高科技的锁具,这种锁,连我们技术人员也轻易打不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方有容心中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是为了盛则刚而来的。
  锁是盛则刚换的,看来这个换锁的也绝对不是路边的锁匠,这些根本无从知晓的方有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想想也对,谁家的锁匠处理保险柜的撞针就和摆弄自家的小木箱般随意,原来那原本就是行家。
  门开了,方有容请他们进来,他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在他的家中找到任何想要的,这个房子内没有关于盛则刚的一切。盛则刚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确实一无所知,这个家里,除了衣物,盛则刚从没留下过什么痕迹。
  转过狭小的玄关,展露的是这是个城市中很常见的小套,一厨一卫,厅室一体的格局让四十多平方的空间并不显狭小,最显眼的是窗台上摆着个大大胖胖的金琥和一盆已经长得张牙舞爪有些嚣张的吊兰。
  其内让转过玄关的李志远和那位怔了一下,他们似乎对方有容的住所很意外,这个空间和他们本来预先中有相当大的差距,不可否认,他们的思想是不怎么健康。
  屋内冷阴阴的,年后回家至今都没有居住了,其内干净清爽得有点冷清寂寞。缴付钥匙,方有容向进来的五个人提示烧点开水给不停干咳的这位冲杯蜂蜜茶润润嗓子。
  拒绝方有容任何动作,有人去厨房打火烧水。
  搜查开始。
  先把沙发那里全部搜索了一遍,夹缝都不放过。他们确实是特殊行业的职业警察,专业就是专业,细致得排查没有沙发的方位没有任何隐匿之物,他们示意这个区域可以自由坐下了。
  摸排式的排查很快见到了成果,这个中低档装潢的四十多平方的房子的大衣橱内的抽屉里搜查出来的物品可就一点也不中低档了。
  一抽屉摆设整齐的名牌手表,白金领带夹,宝石袖扣,各式奢侈的男式首饰,这些价值不菲的物品都放置有序,看着这些,本来想说什么的李志远闭着嘴巴,这些物件和他预想的那个人决不相称。
  电话也被清查了一下,很遗憾,家里的电话还是为上网特地办的,在这个屋子内,盛则刚不打电话,他也不接电话,这个号码就盛家知道,他自家的爹妈也不晓得,不是差别待遇,纯粹是为了能让忙碌一天的耳朵消停消停。
  书桌上还在原处的那张情人之间有点肉麻的留言条自然被发现了,相互转换看了一下后放置一边,技术人员打开盛则刚和方有容的电脑,开始提取里面的资料。
  看着那边的忙碌,方有容还算心安,盛则刚的那台电脑里有什么,他是一无所知,自己那个笔记本里面也没存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偶有闲暇的他使用机会并不多。
  保险柜打开了。
  仅仅塞满五扎钞票就没了缝隙的小尺寸保险柜里就只有一些房产证和一本基金认购证书,那笔以利滚利获得的资金所认购的基金认购证书上的数目对这个城市的收入而言只是普通等级的存款,此外一张高额存单和一套房产的全部证件及其一份有效租凭协议是放在同一个大信封中的,那个存单是那套租住出去房子的租金,保险柜中的整个资金流向可以用清白可鉴来总结,这些应该不构成他被包养的不道德方向去联想吧?
  这些物件显然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对这种状况,他们也都很意外。最后打开床榻下的暗格,里面放置的是一些闲置的被褥和换季的衣物,一直没拿出来吹,有些霉味了,那窗台上的两盘花草也被小心翻了土,里面也没有隐匿什么物件。
  看着他们的行动,为了避嫌,画地为牢站在固定方向一动不动的方有容非常合作,没有后台的,千万别和警察顶针。
  房子不大,除了厅室一体的房间就只有厨房和浴室,在忙碌中,技术人员在盛则刚的电脑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至终,他们皆全无所获。
  仔细将房间恢复成原样,他们要撤退了,方有容也必须和他们走一趟。
  在是被押送还是自己不动声色跟他们出去的这两个自主选择下,方有容选择了后者,究竟怎么处理李志远和这位的,方有容就没有力量管了,想来应该不至于伤害到一无所知的李志远和那位吧。
  黑色的便车上,方有容被蒙起了眼罩,车子发动了,心跳的声音在方有容的耳朵里犹如锤击,紧张,彷徨和未知的畏惧溢满胸腔,小车内沉闷的气息压得方有容透法过气来,今天一天他的心境都在随之上下波动中,没料到他居然有被逮捕的一天。
  只有失去自由,才会渴望光明。
  细雨(周而复始) 正文 第47章
  章节字数:4103 更新时间:08…12…09 19:37
  细雨47
  健康正常的一个人突然陷入黑暗,那究竟是什么滋味?
  迷落、彷徨都不足以形容方有容的心境,未知都成了畏惧的本能,这些人究竟要把他带到哪里?
  默默记着一句话——”请相信,盛则刚配得上方有容。“像是魔咒,这句话支撑着方有容安静再安静。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吧,胃开始抽搐了,饥饿中,紧张的疲惫中,昏沉沉被扶特着下了车。当取去蒙眼的布的时候,那久盼的先明如炙,灼得他眼前一片白茫茫。可能是饿极了的关系,混合这个没有温度的屋子,方有容产生出一种机寒交迫的错觉。
  在不断试探的适应过后,方有容终于能看清这个全然陌生的他方了。目及之处,空旷单调的房间里四面都被厚重的窗帘包围着,如影视剧中一样,他所坐的位置对面摆着两张桌子,好几个神情严峻的人都等着茫然的方有容回神。窒息的气息中根本无法判断这是什么他方,更无法判断出究竟过去了多久,视线的压力和思想的压力重叠着,有点无法透气。眼前那“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条幅看得方有容大有痴呆的前兆。
  今天一天是方有客有生以来最疲惫的一天。凌晨在盛则刚柔情蜜意下唤醒,独自走上繁忙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街道上徘徊耗着,其间被揭发盛则刚一点也不青春往昔的那位给刺激得忐忑不安,好在碰上个郑律师,在积极的环境中安定了自信的心境,繁忙的一天后回家还碰上这档子事,一天都在大起大落中的心境让他刚到寒气逼人,疲惫充满了方有容的身心,他真的不是个坚强的人,从来就不是。
  确认方有容稍微适应了,立即有人递拾了方有容一张素描让他辨认。时间有点久了,方有容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张素描上所绘的正是曾经给他家换锁的那个锁匠。经过方有容确认后,素描被拿走了,重点不在这个锁匠上,话题回到盛则刚这边。
  “你知道和你有同居关系的盛则刚是什么人吗?”审问开始,一旁的桌子坐着的一位女性用电脑记录着这次问讯。跳过由浅入深的问话,他们直接问到了盛则刚。
  这就是影视剧中的突审?精神上疲惫起来的方有容摇着头,对盛则刚本人的事情,他不清楚,应该是个有钱的二世祖,可徐翊说他是个很有能力的出口商。在本城算得上很有能力,那应该是非常有能力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盛则刚是干什么的,他在做什么。去了哪里,我全部不知道,也没有想要去知道,”不停重复着:“我真的不知道。”好奇心被压制在之前的信任值中,在自己也很忙碌为前程困惑中的他根本也无暇去顾及盛则刚的小秘密,方有容并没有看好盛则刚的未来,他也不想知道,精神的压力远比预先准备好了的接受撑得要强烈得多,过于强烈的灯先让方有容失去生理上的判断。就算闭上眼也找不到黑色,被强迫调整的生理让他倍觉难受,究竟多久了?还要多久?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能不能再见天日?这些全部无法知晓的未知触及着方有容。不能抑制来自于心的畏惧和寒意。
  还算幸运,重复“真的不知道”的这个回答被采信了。在方有容的住处没有检查出想要的有关盛则刚的所有,此外,已经通过技术检验,拷贝了的盛则刚的电脑中也没有任何他们想要的痕迹,盛则刚远比预想的要谨慎。就算是情人关系,方有容对其不知晓应该有理可循。
  方有容不知道盛则刚是做什么的,他们知道。有人传给方有容一些资料。过于射眼的白炽灯下,被那些物证的反光映得有点睁不开眼,眯起眼,方有容才能看清递到他面前的这些资料是什么。
  是一组照片。
  和今天早上看到的老照片不一样,这些都是最近的照片,上面还有数码年月日,都是前两年的,照片上的背景全部是在国外。那神色冷峻的盛则刚绝对不是方有容一直所见的肤浅的二世祖的模样,和外国人交谈着什么,远远的镜头中显出的是他绝对没有见识过的盛则刚。
  确定方有容把这些资料都认真的看完了,他们这才解释道:“盛则刚本人有很多护照,他甚至有好几个不同身份的护照,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护照全部都是合法登记,合法核发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我们国家允有双重国籍吗?”惶惶之余,方有容对违反基本国策的程序提出质疑。
  “这正是我们请你来配合调查的原因之一,单从这些已经掌握了的都是有合法背景的护照之外可以看出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几乎可以肯定,和曾经的远华大案一样,这个案子很可能涉及到有关敏感部门。”看着方有容道:“介于可能涉及行政机关严重违规操作这个因素,权宜下,我们对你采取了双规,我们知道你是被蒙蔽的,在此,我们希望你积极配合。”
  双规?他目前享受的是党纪高于国法的最知名的双规?盯着说话的那位,方有容诧异,他有这个资格享受到这种待遇吗?
  那自认为不露痕迹的小小的不以为然被他们立即捕捉到了,方有容的消极配合态度立即让他们很不满意,言辞也凌厉起来:“我们是为了你好,对你而言,知道的太多也没有任何好处,能告诉你的是盛则刚在涉及国家金融的安全,出卖国家的利益,我们盯了他三年,每次起获的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会被无形的黑手给抹掉痕迹。盛泽放的问题非常严重!”
  空旷旷的屋子回荡着言辞严厉的声调,气氛骤然下降。
  听了这话,方有容反而静了下来,绝非他心理素质好,也绝非他不畏惧这未知的状况,纯粹是由于和盛则刚在一起后,他身边的人事物和影视剧交界得太过频繁。
  他一点点也想象不出为了吃上根脆嘣嘣油条一早就对他奉承有加的盛则刚出卖国家利益,盛则刚有那个资格吗?现在想来,相处至今,看上去似乎很轻佻的盛则刚其实和轻佻不相关,甚至可说是个颇为无趣的人,激情之外,他俩相处的模式很单调,就是关了手机安静待在他那个小小的屋中静静闭上眼睛休息待着,除了是同志这个瑕疵之外,盛则刚算得上是真正的金龟婿,难道他真的一直都被蒙蔽在这真相
  之后?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方有容直接询问。有话还是直接说了吧,确实,既然事情不简单,那他这个小百姓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
  “我们想知道盛则刚身上那张船票的具体内容。”
  船票!船票?
  方有容稍稍挪挪屁股,直起了腰看向问话的那位。
  对方有容而言这是个细微的生理反应,对他们而言,方有容这个举动则是一个巨大的信号。
  “你看过了那张船票?”锐利的目光盯着方有容,方有容一切细微反应都逃脱不了他们敏锐的观察。
  所有的话题直接引上了船票。
  “昨天停靠在本城港口的那以周游世界为卖点的世界级的海轮是除了需要金钱之外,还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登得上他的超豪华海轮,暴发户一向被那艘标榜绅士乐园的豪华海轮拒之门外,这艘海轮在周游世界的航程中在七个点停靠过,虽然目前停靠在本城,可想要搜查它的客户资料,这就不走国内警察行政权利能到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