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3-12-05 13:38      字数:4777
  白雁想了想,说:“具体多少级,真不好说。改天我把录像带带过来给你们评定下。”
  “神啦……”一帮女人眼都亮了,“真猛呀,雁!你真有存档吗?”
  白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一生只一次的洞房花烛,自然要留档以备日后回味。你们都没有吗?”
  一帮女人黯然神伤,“我家那位当时太……猴急了,哪比得上你家领导深谋远虑。”
  “去……”白雁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人们齐齐咧口了嘴,笑纹还没绽开,只听到楼上传来“咣当”一声巨响,紧跟着有人怒吼道:“你是第一天当医生吗?什么叫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你……还不直接拿把刀把人给剁了……”
  “唉,又来了……”柳晶哆嗦了下,打了个冷战。
  “这谁呀?”白雁听着声音很陌生。
  “西北利亚寒流。”妇产科主任翻了下白眼,挥手让人散开做事。
  白雁扯了下柳晶,柳晶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泌尿科新来一专家。你也知道咱院最薄弱的科室就泌尿科了,女人吗,难言之隐可以一洗了之,男人这难言之隐可怎么洗也了不了的。现在男人也不知乍回事,越是钱多,下面就越是事多。医院打上海挖来个专家,来加强泌尿科力量。专家明明是从南方来的,偏偏姓冷,人也冷,脾气坏到了极点。走到哪,气温都陡降二十度。不仅是泌尿科的医生和护士,就是别科室的,他看着不爽,也会吼上一通。你们手术室前几天有个小护士当场都给他训哭了,现在见着他腿都打颤。偏偏他是院长眼中的能人、红人,咱们也就躲远点,免得冻着。哦……他好象下来了,我带你看看去。”
  柳晶拉着白雁,两人站在走廊上“关于人流与宫外孕知识普及”的宣传栏前,看了足足十分钟,听到楼梯“咚咚”响起,白雁眼角的余波看到一个肤色白净、眼眸冷冽的男人走了下来。男人长相还算不错,但那气势专横慑人,从身后经过时,真的觉着象一股阴风刮过。
  柳晶推了下白雁,白雁吐吐舌,两人咯咯笑着。
  男人突地回过头,白雁吓得身子陡地一直,忙专注地看着面前放大的女人腹 部结构图。
  “没夸张吧?”柳晶低声问。
  白雁正要说话,包包中手机响,掏出一看陌生号码。
  顺手接了,偷眼瞧男人已转身走了,她对着柳晶吃吃的笑。
  “小丫头,结个婚就乐成这样啊?”
  白雁一怔,这么磁性、慵懒的嗓音,正是那位省城第一公子:陆涤飞。
  “你好。”怕柳晶疑神疑鬼的,白雁没有尊称陆涤飞,不过,心里面有点纳闷,她这号码难道是贴在电线杆上帮人家治难言之隐的吗,怎么谁都知道?
  “小丫头,没去参加你的婚礼,有没怨我?”陆涤飞的口气仍然带有一些不正经。
  “我哪敢,你……是领导,忙着呢!”白雁把身子背了过去。
  “听听,还是有些怨了。是我不好,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滨江。不过,我有准备礼物给你哦。”
  “谢谢了,改天让康剑请你吃饭。”
  “这和康剑没关系,礼物我可是送给你的。我人还在上海,过个两天回滨江,我到时和你联系。”
  白雁想推辞,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娇声娇气的女声,陆涤飞挂了电话。
  “谁呀,神神秘秘的?”柳晶探身问道。
  “康剑的同事。”白雁模棱两可地带过,心里面却有些嘀咕:这个陆涤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和他还没亲切到这个份上吧!
  第十二章,一捧暴雨梨花针(三)暮色还是四临了。
  白雁坐在班车上,目不转睛看着外面斑斓的街景。其实这趟车不开往她居住的小区,她看着有车停下就上去了。反正没事,坐错了车,再返道总能到家。
  如果人生的路走错了,拐个弯,也能抵达目的地吗?
  从她懂事起,她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唯恐稍有不慎就走错了路,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可是计划哪赶得上变化呢?
  白雁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一通来电。她失笑,下了车,拦了辆出租,对司机说了小区的位置。开车的是位中年女子,瞅了她几眼,笑道:“姑娘,那地方可不近。环境不错,可生活不方便,想买个菜都得坐几站路呢!”
  白雁一愣,关于这吃饭问题,还真没好好考虑。以前,她都在医院吃食堂,康领导也是,现在有了家,就不能随便打发。这么一想,记起来冰箱里啥都没有。路过“苏果超市”时,她请司机大姐停了会,冲进去捡了几样菜,又买了点速冻食品。
  车停在楼下,白雁抬头,看到书房窗户里散发出的暖色灯光,莫名地心里一暖。为什么文人墨客一再描写黑夜里一盏温暖灯光。在那盏灯后,是一个等自已的人、一个温暖的家、一种强烈的归属感……白雁弯起嘴角,脚步轻快地抬脚上楼。
  康剑在上网。皱着眉头看人民网首页上的几条新闻,中央现在严令禁止修建楼堂馆所,可今年滨江就有好几个部门打报告要建新办公大楼,有的连地都征好了,丛书记对这事一直没表达,他一个市长助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报告压着,说等会办再决定。
  书房的门开着,下面一点动静都听得分清。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走房,看到白雁拎着大袋小袋地进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他走下楼。
  “等很久了吗?饿不饿?”这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在新家做饭,白雁不禁责怪自己在外面晃得太久了,她急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寻思着一会切点青菜、炒个肉丝,再拌点榨菜,和在一起下个面条。
  “还好,我吃过面条了。”
  白雁拿东西的手一怔,放慢了速度,“那一会要吃夜宵吗,领导?”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又露出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一会我要写个材料。”康剑拉过她,在她嫩嫩的面颊上贴了贴,“你看看电视、或者看会书,早点睡,别等我。”
  “领导,我们今天可是新婚第一天哦。”白雁仰起头,娇声道。
  康剑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办法,明天早晨有个会议,我要发言,我必须对有些数据和资料先了解下。乖!”
  “好吧,我们先国家再小家,我不和你的党国争风吃醋。”白雁从他怀里抽身,把食物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俏皮地送给他一个飞吻,象只开心的小蝴蝶飞上楼。不一会,换了身比较保守的睡衣下了楼。
  睡衣虽说保守,但在胸部,却是一圈镂空的蕾丝组成。透过几近透明的蕾丝,康剑看到她里面穿着果绿的文胸,一弯身,便可以看到胸部优美的曲线,康剑不由地就觉着呼吸加重了。
  “领导,你要再吃点吗?”白雁给自已下了几个水饺,水气蒸腾中,一回头,撞到康剑直勾勾的眼神。
  “不,我……上去了。”康剑不自然地挥了下手,近似僵硬地转身上楼。
  回到书房,不知怎么,心就静不下来了。听着白雁拖鞋在地板上啪哒啪哒走来走去,电视看着,她不知看到什么好笑的,笑得咯咯的。接着,她在厨房里洗碗筷,后来,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康剑的心一下子逼到了嗓子眼,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象头困兽似的走来走去。
  “领导,”门突然开了,白雁端着个果盆走了进来,“休息下,吃点水果。”
  康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了,他看着她曼妙地走进来,小酒窝甜甜地闪着,清眸如星辰般晶亮,湿湿的长发在身后一甩一甩。
  脑中一片空白,他一伸手把白雁揽进怀里,手指颤抖着。
  指下的身子突地僵直了,头一歪,他本来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滑到了她的肩上。
  “领导,不要贪图美色,要以国事为重。”她笑,顽皮地拍拍他的肩,故作老成的口吻,乖乖地让他抱,可是他却感到了出自她身体里本能的疏离。
  “你是我老婆。”他凑到她耳边,催眠般喃喃呓语,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揉了一下她的胸脯,旋转式的。这次,没有文胸。
  “回答正确,加十分。”她娇笑个不停,嗲嗲地把他推开,瞟到书房里新铺好的一张折叠床,星眸闪过一丝怅然。“好了啦,领导,你好好工作,我闪人。”
  她挣脱开他的手掌,“如果饿了,下面有凉面。晚安,好梦!”她左右开攻,在他脸腮两侧各落下一吻,便走进对面的卧室。
  怕是担忧影响他工作,她不仅关上了书房的门,卧室的门也关得严严的。
  康剑慢慢地在电脑前坐上,整个人失了神。
  好不容易集中精力看好资料,又修改了下简单写的发言稿,打了几通电话,把明天的会议确定了下,时间已到十一点。
  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拉开书房的门,屋内静悄悄的。他怔了怔,走向卧室,侧耳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想看看她有没有睡,他扭动门锁,一愣,门居然从里面锁上了。
  康剑倚着墙壁,脑中象煮开的水,全沸了。
  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锁上了卧室的门?
  客厅抽屉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他只要下去,就可以打开了。可是他却没有走下楼去的力气。
  一个人在走廊上默默站了一会,转身回到书房,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整夜未眠。
  早晨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白雁已经快乐地在厨房里做饭了。和他相反,她睡得好象特别好,小脸水嫩水嫩的,比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清新、可人。
  “昨晚做到很晚吗?”先端上新榨的果汁,再然后是蒸好的汤包,熬得稠稠的麦片粥,几碟爽口的小菜,温柔体贴地双手递上筷子。
  “你为什么要锁门?”忍不住,康剑火大地问道。
  “我有吗?”白雁好无辜的眨眨眼,突地一拍额头,“对不起,领导,我……习惯了,以前一个人住,进屋就先反锁门,防止色狼啦。你昨晚睡哪了?”
  “我还能睡哪?”他闷闷地喝粥。
  “腰酸吗?肩疼吗?”她好愧疚地走到他身后,两手搭在他肩上,温柔又不失力道地按摩,“有没怨我?有没想我?”
  那声音就在他的头顶,温热的呼吸一缕一缕地扑到他的头上,顺着脸腮流下来,直达他的心脏。
  “我想把你从床上揪起来,狠狠的揍一通。”
  “嗯嗯,是该打,怎么又浪费了一个良宵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等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领导,我不好,我一会好好地反省,认真写一份检讨,晚上送给你批阅,以后罚我孤枕独眠一个月,夜夜垂泪到天明。你不要姑息养奸,一定要秉公执法。”
  康剑闭了闭眼,无语,埋头喝粥,只当什么都没说。他老婆做一个护士好象太委屈了吧,明明是一个外交天才呀!
  站在身后的白雁,抿嘴呵呵直乐。
  ******* ******* ******* ******** ********陆涤飞是在白雁休假结束前一天给她打电话的。
  康剑说到下面一个县检查工作,晚上可能不回来,她正在收拾屋子,手机响了。
  “小丫头,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吗?”
  白雁脸一红,“陆书纪真会说笑。”她寒喧道,早把那事扔到脑后去了,“你回滨江了?”
  “嗯,今天天气不错,出来吧,我带你到处走走,喝酒,逛街,吹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陆涤飞笑得很轻佻。
  她微笑,这个陆公子真是骗女人的行家。
  “天气太热,我不想动。”
  “那就找个地方坐坐,听听音乐,喝喝茶。来吧!”陆涤飞随口说出了一个地址,“你不好奇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她一点都不好奇,她只好奇他突然这么亲切到底是么意思,所以,她去了。
  这是一间小小的音乐吧,在一条巷子的拐角处。老板想来是个风雅人,装饰得特别有英伦风情,乱花的沙发,雕琢精致的胡桃木桌子,高高的烛台,壁炉,古老的音乐,室内灯光很暗,即使这大白天,不凑近些,还真看不到对面人的面孔。
  这种地方,适合隐匿心情,适合倾吐心事,适合表白情感,唯独不适合陆涤飞这种浪荡公子。
  可他此刻偏偏一脸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叠起,优雅地端着一杯咖啡,很享受这个午后时光。
  白雁不禁叹气,她家康领导为党国忙得差点过家门而不入,新婚蜜月,她难得见他几面,而这人,也是食俸禄的,却能这般游手好闲,真是好不公平。
  “嗨,丫头!”陆涤飞抬手招呼,挥手要服务生给白雁送上一杯果汁,让白雁坐在他左侧。
  白雁坐下后,才发现这音乐吧正对着滨江市新建的一家民营酒店华兴大饭店,听说里面豪华之极,虽冠以四星,实际堪比五星,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