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7 21:30      字数:4769
  李明明道:“那不过是说说罢了,我不信你到时候真舍得放下一走,再说你即使真的不在乎名位,也不必拒绝胡媚儿的青睐呀,最难消受美人恩,温柔不住住何乡,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梅山白笑道:“温柔乡是英雄坟,我还不想太早被埋进去!”
  李明明盯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想太早被埋进去,但是你还是想进去的!”
  梅山白道:“那当然,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不想一辈子打光棍,等我功成身退之日,我更希望有个知心的红粉佳人为伴,范大夫最后也是扁舟载得西子归呀!但这个对象不会是胡媚儿……”
  李明明道:“为什么,她不是很美吗?”
  梅山白点点头道:“是的!美不逊西子,艳媚尤有过之,但你不是男人,不了解男人的心,没有一男人愿意娶这样的妻子。”
  李明明道:“男人愿意娶怎样的女子呢?”
  梅山白想想道:“一个知心真意的女子,不必太美,但也不能太丑,最重要的是她必须纯情专一,自始自终,只属于一个人。”
  李明明道:“俗!我要是个男人,我宁可要胡媚儿。”
  梅山白笑道:“李姑娘欣赏她哪一点?”
  李明明道:“她很特殊,敢说、敢为、也敢爱,不像一般庸俗脂粉,忸忸怩怩,再者她能颠倒众生,必有其动人之处……”
  梅山白点头道:“高明,高明!但是你没有想到,她是属于大家的。”
  李明明道:“正因为她能征服一切的男人,征服她才值得骄傲!”
  梅山白笑道:“在一群饿狗中争食已经够危险的了,而想把这块肥肉独吞,更是触犯众怒,似乎太不上算了!”
  李明明道:“一个非常的男人,就该有非常的行为,做人家不敢做的事,梅兄既以非常人自许,难道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梅山白望着她笑道:“李姑娘,你倒是很奇怪,先前你对七情殿中的女子似乎很鄙弃,现在你对胡媚儿又特别欣赏……”
  李明明道:“站在女人的立场,我认为她无耻,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就认为她特殊,两下并不矛盾!”
  梅山白道:“你好像赞成我去接受胡媚儿似的。”
  李明明道:“那是你的事,我凭什么赞成或反对呢?”
  梅山白道:“我们现在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你该给我一点参考……”
  李明明笑道:“这种事我从不多嘴。”
  梅山白笑了一下道:“至少你已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很有意思,在我要作决定时,我会考虑一下你的意见的!”
  说着举步前进,穿过花木扶疏的庭院,来到一所屋子前面,有一个青衣垂髻的小婢在门口等着,笑道:“二位来了!主人等候已久,请进来吧。”
  梅山白点点头,那小婢撩起珠帘,让他们进去。
  屋子里面是一间少妇的闺房,甜香腻人,使人立刻有软绵绵的感觉,当面是一重布帘垂掩着。
  小婢搬了两个软垫,放在猩红的地毯上,请他们对着布帘坐下,然后轻轻地拉开了布帘!
  布帘后还有一重轻纱遮掩,纱后景物隐约可见,原来竟是一个大浴池,宽深都有两丈许,雾气氤氲。
  李明明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小婢笑而不答,纱后的雾气中传来胡媚儿磁性的声音道:“二位来得真不巧,我正在洗澡,请二位稍候一下。”
  李明明怒声道:“我们是来闯关的,不是来看你洗澡的!”
  胡媚儿笑道:“这真对不起,我不敢妨碍二位的正事,通路就在浴池后面,二位如果不愿意等,就请过去吧。”
  李明明愤然起立道:“我就过去了。”
  仗剑急冲,撩过轻纱,却又叫了一声退回来。
  李明明红着脸道:“无耻之极!”
  胡媚儿笑道:“这位小妹子没看过世面,几个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李明明急了道:“他们……”
  胡媚儿笑道:“他们没穿衣服是不是,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哪有穿着衣服洗澡的,小妹子你要不要试试,他们是我亲手训练的,对于按摩很在行,叫他们替你擦擦背,捶捶腿,有意想不到的舒服!”
  李明明怒叫道:“放屁!谁像你那么下流!”
  胡媚儿笑道:“小妹子,别说得那么难听,等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他们的好处了,你放心,他们除了侍浴之外,绝不会多碰你一根汗毛的!”
  梅山白皱眉道;“媚姐!我们是凭武功闯关,请你另拿一套出来,好吗?”
  胡媚儿道:“这一关就是测试武功,我这华清池中有男女两班侍浴使者,每班都是七个人,你们必须在他们手下过关,躺下让他们按摩一遍,在按摩时还得守住自己的穴道,不被他们闭死是……”
  李明明叫道:“岂有此理,我不接受!”
  胡媚儿笑道:“小妹子!你放心,这七个男人都是经过宫刑的,除了外表像男子外,实际上与女子无异……”
  梅山白道:“媚姐!未必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
  胡媚儿似乎微微不悦地道:“这是什么话,我虽然以风月手法主掌人间世,但也不是流落到与禽兽无异,弄得男女不分……”
  梅山白笑道:“一般的女孩子没有你那样的洒脱,她们对自己的身子看得很重,连让人家看一眼都不行的。”
  胡媚儿笑道:“煞剑李明明是江湖女杰,应该不会那么装腔作势吧?”
  李明明道:“但是我也不能让那些臭男人来碰我!”
  胡媚儿笑了一下,然后只听得一声闷哼,突由里面抛出了一个赤身的男子,砰然坠地后寂然不动!
  梅山白愕然道:“这是干什么?”
  胡媚儿笑道:“给你检查一下,这些家伙除了净身之外,连眼睛都处理干净了,我的身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的!”
  那男人果然是个瞎子,梅山白轻吁一声道:“我真不明白你是为什么?”
  胡媚儿格格娇笑道:“为了高兴,我主掌人间世,我就得拿出一套与众不同的玩意儿出来,怎么样?小妹子,你试不试!”
  李明明道:“我还是不干,谁也不准碰我!”
  胡媚儿道:“那也行!你就凭武功硬闯好了,门就在浴池后面,我把纱帘拉起来,使你看得清楚一点!”
  那个小婢将纱帘拉开了,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帘后的雾气散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胡媚儿本人斜倚在一张湘妃榻上,身上覆着一重软烟纱罗,长发披垂,上面可以看见粉肩,下面可以看见小腿。
  轻罗下曲线玲珑,别具一番撩人的姿态,她的身旁站着七个女子,个个都是一身赤裸,只有两乳与下阴处,贴着榆叶大的一块翠玉,嫩脸含春,美目传情,有说不出的撩人风姿。
  另外有六个赤身男子,不着一物,分两列对立,胡媚儿倒是没有骗人,他们的眼睛都是瞎了的!
  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手术,那六人的眼珠是硬生生挖掉的,再把上下的眼皮缝起来,成为平平的一片。
  六个男子的身后,就是一道门户,垂珠为帘,要想通过这道门户,势必要从那些男子身前过去。
  胡媚儿再次一笑,举起雪白的手臂指点道:“这七个女的是侍候梅山白的,七个男的是准备侍候李明明的,为了证实我的话,已经去掉了一个,只剩下六个人,可别以为会容易一点,我先告诉你一声,那难度会增加十倍。”
  梅山白笑道:“少一个人,怎么会更困难十倍呢?”
  胡媚儿道:“七个人是整体作战,只在测试来人的功力,胜负都无关乎生死,现在联手的阵势已破,他们就要单独拚命了。”
  梅山白道:“我们并不想伤人!”
  胡媚儿一笑道:“那就让他们杀死,和平的方法她不肯接受,只有来硬的,他们没有失败的机会,只有活与死两条路!”
  梅山白一皱眉道:“这太残忍了吧?”
  胡媚儿笑道:“我订的约法就是如此,你假如认为不妥,等你接管之后再加改变好了,目前还是得依我的!”
  李明明道:“我必须杀死他们才能过关吗?”
  胡媚儿道:“那当然不必,你只要过关就行,但他们不会活着让你过去的,因为等到我惩治他们时,比死还要痛苦十倍。”
  李明明道:“我不能对这批人出手,他们赤手空拳,又是这个样子。”
  胡媚儿笑道:“你舍不得杀死他们,就用和平的方法也行!”
  李明明道:“那更不行,我放弃闯关!”
  胡媚儿笑道:“闯关可没有退路的,你想退出已太迟了!”
  语毕一声呼啸,一名男子立刻纵身扑到,势子极快,张开双臂,要来抱李明明,她情急之下一剑撩出,砍在那男子身上,却将剑反弹了出来。
  李明明仗着那一剑之阻,才及时能闪躲那赤身男子的扑抱,可是她的剑居然未能伤及那男子肌肤,使她大为吃惊。
  胡媚儿一笑道:“你看见了,这些人拚命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他们的皮肉比牛皮还结实,挨两剑都不在乎,因为他们的感觉已经麻木了,像这样的男人给他们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男子一扑之后,站立原处不动,梅山白道:“他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呢?”
  胡媚儿笑道;“他是瞎子,看不见对方的行动,必须要等对方有所动作后,才能闻声辨形,再度攻击!”
  梅山白道:“第一次他怎么能找到对象的!”
  胡媚儿道:“是我用哨声指示的,他们不但眼瞎了,连神智都是迷失的,除了哨音之外,听不懂任何语言!”
  梅山白一叹道:“这些怪人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胡媚儿道:“是本地各教分支的机构进献的!送来的时候,还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经我用特殊的方法喂养训练长成的。”
  李明明微愕道:“五六岁时送来,到现在有近二十年了吧?”
  她才一出声,那些赤身男子立刻就扑了过去,势子很疾,又是从四下围扑,李明明惊呼出声欲避不及。
  逼得她运剑力扫,虽然格退了三人,却为一人拦腰抱住,这男子力大无穷,抱起她就往地下按去……
  其余人则一拥上前,去脱她的衣服,李明明大惊失色,上衣已被撕开,露出一抹酥胸,急得她大叫道:“梅兄!快救我。”
  梅山白突然记起她曾被扶陵三鸟所乘,几至失身,因而才感盖天雄解围之德,知道她对这种事很重视。
  连忙一纵身,正待过去解救,哪知胡媚儿一声轻哨,将所有的赤身男子都召开了,笑道:
  “这次不算,因为你向我问话而泄露了立足之处,我要先放开你,回答你的问话后再开始好了。”
  语毕又笑道:“不错!是有二十年了,你是奇怪我的年龄吧!”
  李明明狼狈起立,将衣衫整好,梅山白搭讪道:“媚姐,二十年前,你也不过才五六岁吧?那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五六岁时,就懂得这么多!”
  胡媚儿飞了他一眼笑道:“你很滑头,明知不是那回事,却故意这样问,我不相信丽珠那丫头不告诉我的年岁有多大!”
  梅山白笑道:“她约略提过,但没有说清楚,因为她也不知道你有多大,但在我看来,你不会超过三十岁……”
  胡媚儿道:“何以见得呢?”
  梅山白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对于年岁总还看得出来,脸部或可化装,身上的肌肤都总有个分别。”
  胡媚儿笑笑道:“你对女人很在行呀!”
  梅山白笑道:“浪迹江湖,总要多方接触,我又不是圣人,也不打算做和尚,食色性也,这总不能说我荒唐吧?”
  胡媚儿笑道:“说得好,我讨厌假正经的男人,但是你用一般女人的标准来看我,就大错特错了,我在二十年前是二十三岁,二十年后,约莫是二十五岁,再过十年,我依然是二十五岁,你明白这意思吗?”
  梅山白道:“明白了,你有长生不老的方法,年年二十五!”
  胡媚儿轻叹道:“对了一半,我只有延驻青春之法,二十三到二十五是我成长的年龄,将来还是会老的,什么时候我迈过二十五这一关,就会像普通的女子一样,渐入老境了。”
  梅山白微怔道:“等什么时候呢?”
  胡媚儿情思净溢地道:“等我厌弃了年青,想真正找个归宿,专属于一个男人时,我就跟普通人一样,与那个人一起老,一起死……”
  梅山白道:“那太可惜了,你为什么不永留在青春中呢?”
  胡媚儿幽幽地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常驻青春的代价是无边的寂寞,所以传说里的仙女经常要到几间来嫁人生子,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梅山白觉得不能再谈下去了,忙转变话题道:“你弄来这些男人,把他们变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