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3-11-07 13:55      字数:4918
  易珉的表情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变得和碳一样黑,和石头一样僵硬,还有和狼牙山五壮士一样赴死的绝望。
  我的披肩终于来了,我披上了披肩,看见易珉在一旁垂头悲伤,还有我真的怀疑我的眼睛的一幕,他居然哭了……
  是的,这个大男人居然哭了。
  虽然他后来向我们解释那是被氨气刺激的泪腺,而产生的不自觉反应。但以宁灵自己话来说,“不是被我的尿液给熏哭的吗?”
  第二十六章 年会(三)
  经过百般努力,我终于处理完宁灵的各种状况,和易珉一起重新回到会场。而宁灵此时正安详的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只有她发出的雷鸣般的鼾声象征着这条勃勃生机的生命,不然我会以为那张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易珉的表情依旧如暴雨前的乌云一般压抑着,还有梨花带雨的倾向……
  我清清嗓子想安慰一下身边的人,结果我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道:“林忆南?”
  我回过头一看,那里的女人正已优雅的身姿伫立着,脖子上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脚底下踩着一双十厘米恨天高,手里正端着一杯香槟。
  这个女人是我多么熟悉的一个人呀。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的面前如一头绵羊一样温顺,替我办好所有我想要做的事。我经常称她为我的右手,她也的确像一只手一样听从我的调遣。可这一切都只是她刻意的假装,她把一头饿狼伪装成了一只羔羊。可是所有面具在林氏倒闭的瞬间被她毫不留情的撕破。
  我记得失去一切的我去找她时,她的冷笑和嘲讽是那样的刺伤我的眼睛。我还记得,那个雨巷,那些拳脚相加的人,还有我沉默的眼泪,我躺在血水中,她静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好像那些人与她无关,好像被血水浸湿的我与她无关。原来,她一切的温顺都是假装的。我的孩子,我的友情,都被她一手埋葬。
  当我失去一切,她再也不必像奴隶一般匍匐在我的脚下。如今,她成功的攀上了上流社会。再也不必借助我的手,在上流名媛中假笑求全。可是她重新看见了我,那个眼睛中除了震惊,还有恐惧。你还在惧怕我吗?可惜我不再是那个狂妄高傲的林氏大小姐了。
  她的情绪被她再次掩盖住,她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了。自从那一次见面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你也没有了消息。我以为,你在哪个街头独自腐烂呢。”
  我看着她,心情也再不似以往那般复杂,而是镇定的、沉静的,我也笑笑,“没想到,你已经在这里这样如鱼得水了,以前还是个把高脚杯砸碎而不知所错的臭丫头呢。”
  她被我提到了以往糗事,面色难堪之余,多了一丝愤懑之色,“呵呵,再怎么样,我也比现在你强。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进入这场宴会的呢?是服务员?某个老板的情妇?还是冒着被赶出去的危险,偷偷混进来的?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这种穷人该待的地方。”
  她的笑容充满了优越感,她以为,我现在已经穷迫到被某个大老板包养了吗?易珉似乎也觉得她的话难听,皱了皱眉头,张开嘴想帮我说说话。可惜,他的声音还没有传达出口,我的腰间多了一只手,白舒于出现在我的身边。
  他悠然自若的搂着我的腰看着陈悦榕,“你是陈小姐吧,陈先生的女儿?听说你们的新开百货公司办的不错,我们暨东砸的钱也不少,不知道这笔钱撤出去会怎么样呢?”
  陈悦榕显然没有料到白舒于的突然出场,她首先看到白舒于的时候就吓了一跳,面露喜色,有想和白舒于搭讪的意味。后来看着他搂着我的腰变得震惊,而后变成嫉妒和愤懑。
  一向聪明的她怎么会听不出白舒于话中的威胁,他爸的事业即使现在再凤凰腾达也是比不上几十年基业的白家。她当然不会自不量力的与白家抗衡,她讪讪笑道:“白少可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家还得仰仗你们呢。”
  她笑得花枝乱颤,刚才的逼迫和优越瞬间不见,此时宛如一个低微的臣子,以前她也是这般骗过我的眼睛。不过白舒于是什么人?她的虚情假意,他早就一清二楚。他此时也没多少耐心敷衍她,冷冷的就说,“那陈小姐还是不要打扰我的女伴了,要知道我请她来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陈悦榕忿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身离去。
  易珉叹了一口气,“真是野鸡自以为凤凰。”
  白舒于却深深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他笑了笑,然后开口留了一句话:“你真的是个很神秘的人。”
  我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我发现这个会场所有的人,包括白舒于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我转过头一看,那个挺拔俊逸的人影在人群中是那样的显眼,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甚至有些哆嗦,手也止不住发抖,他为什么会来了?!
  第二十七章 孔雀
  他在人群之中是那样的出众。一身修身的白色西服套装,一条云纹模样的领带,一副若有若无的自信笑容。他在众人的打量和好奇下悠然踱着优雅的步伐,神态高傲的像一只展屏的孔雀,也的确如孔雀一般鲜亮美丽。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完美,仿佛连步伐都受过专业的培训。他的一个眨眼,一次转身,好像都会牵动周围所有人的心。这样出挑的他,成功吸引了会场所有人的目光,会场的商业大咖都竞相上前敬酒拜访。的确,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智慧,也绝不比他的相貌风姿差。
  这样令人嫉妒神往的他,身边还贴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同样带着高傲的眼神俯视众生,但是那样的高傲却不同于这个男人由内而外散发的自然气场。她是故意的,是带着优越感的,是因为依附这个高贵的男人而产生的。
  那个女人裙子紧紧的裹住她的身体,仿佛就是要勒出她骄傲的身材,一双雪白的大腿在极短的裙子下晃悠,勾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她的笑容是得意的,尽管她的脸是那样完美,但却让我提不上好感。
  会场上珊珊来迟的男人正是成华宁,那个挽着她的女人我也是认识,是他的秘书罗月,看来也是他今天晚上的女伴。我认识她,还是亏成华宁每天接的电话,但她不一定认得我,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成华宁的公司,也没有和他有关系的人打过交道。
  我偏过头看着今天的东家白舒于,今日的风采似乎都被别人抢完了,可他看着成华宁的眼神里竟然透着不寻常的光彩,似乎是嫉妒,又似乎是佩服,又或许是当作对手一般的敌意。我在害怕,可他竟然有着愈战愈勇的兴奋,他直直的看着远处的成华宁然后对我说:“看,那个男人经营的企业可是我们行业的龙头企业,也是我们集团最大的对手,看到他本人,你真的会觉得他是个不会让你失望的对手吧。”
  是的,成华宁从来都不会让他的野心失望。他拥有一个商业帝国,在这个市里面,甚至这个国家里面都可以呼风唤雨。他太可怕,也太完美,简直无懈可击。
  有的人只能当朋友,因为把他做为对手是最不理智的行为。的确,要把成华宁当作敌人需要太大的勇气和资本,可是我偏偏咽不下这口气,我偏要拿我的婚姻,拿我的人生作为筹码和他斗一斗。白舒于呢?不知道他是否也压好赌注要和成华宁倾力一搏?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决心,绝不比我的差。
  最大的贵客来到他的宴会,他当然要亲自去迎接。当白舒于拉着我的手想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华少,我却忽然将红酒洒在了裙子上。红色液体瞬间侵蚀我的裙子,这条再高贵的裙子在成华宁的入场之后也变得落魄不堪。白舒于停了下来,担心的看着我:“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把酒泼了?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刚才的那个女人撞到了我,我还是下去换一身衣服吧。”
  我不能让成华宁看见我。成华宁虽然能带着他的女人招摇过市,但我却不能给他借口折磨我或者伤害别人。
  白舒于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或许他以为陈悦榕的出现让我受了伤,他一脸担忧:“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人说了不好听的话?你要是不舒服先下去休息吧,我没关系的。”
  陈悦榕的话怎么可能伤害到我?纵使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是那样的不耻,但我早已将以往的一切看透,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雏鸡。
  但我不想在白舒于面前点名这一切,我苦涩笑了笑,“那我走了。”
  白舒于点了点头,然后一直看着我转身离开。
  到了会场出口,我像逃跑似的跑出了那个地方。成华宁就是我的克星。哪怕我将自己伪装成了铜墙铁骨,在他面前,我依然是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易珉早就在场下了,我惊异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下来了?”
  易珉也看着我不太好的脸色,担心道:“因为无聊。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我摇了摇头。
  第二十八章 绑架
  我将身上的湿裙子脱了下来,交给了白舒于的助理。他的助理看见了这么昂贵的裙子竟然被染上了难看的红酒,顿时脸色一沉。但自己也知道是白舒于给我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瞥了我几眼就走了。
  易珉看见了个助理对我的脸色,直摇头,“真是狗眼看人低,要你是卡森的大小姐,你看她敢不敢对你摆脸色。”
  卡森是成华宁的集团。我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但外表很好的掩了下来,只笑了笑:“但是卡森并没有大小姐。”
  易珉也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我知道,打个比喻而已。不过我倒挺想知道那成华宁的老婆是个什么样子,他那么孤傲,他的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只可惜,成华宁把自己的家室藏得太好了。”
  易珉似乎真的对那位夫人充满好奇,可是他哪会知道那位神秘的夫人正在以十分恶劣的造型站在他面前,此时穿着一身运动服,脚下的高跟鞋都没换掉,就像一只小鸭子穿上了蛙鞋,不伦不类的。当然,我是不会跟他说,唉,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着他,也很默契的点点头,“我觉得她一定是个十分尊贵的女性。”
  当我说完这话后,易珉以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我,他十分犹疑的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可从来不会对任何女性发表有任何稍带好感的形容词。”
  我嘴角一抽,平时我都这样刻薄吗?不过我立刻如春风迎面,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看着他:“我也是猜的嘛!人家那么有钱,只可惜嫁了个不太中用的老公!”
  易珉反倒摇了摇头,“我觉得成华宁应该算是结婚对象的最佳人选之一吧,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贴着他呢,他的条件就算是万里挑一都不过分。”
  我彻底吐槽无能,“那是你不知道那丫到底是个什么人!”
  易珉听得更奇怪了,他看着我,一脸狐疑,“你怎么看起很来讨厌他似的?你和他有仇吗?不过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际吧。”
  我听了易珉的疑惑,心里更紧张了,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心虚,我大气凌然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他不仅乱交,还是个双性恋,他周围所有的女人,还包括男人都没能幸免他的毒手!听说还是个性表态,自己性无能也就算了,还塞什么棒球到女人的私处呀,把男人的菊花捅穿了的呀。哦哦哦~还要什么xx盛宴他也去了呀,一个人就用了一百个安全套呢!啧啧啧!还有……&¥¥*&”
  “停停停……”易珉扶住自己脑袋,“你不要再对我进行轰炸了!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当然是我胡编乱造的呀……我咋清楚他是不是个双性恋,有多少女人……当然我不能让唾沫把自己淹死,我陷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驾轻就熟,我咳了咳,“那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的姐姐的表弟的堂姐就是曾经的受害人!”
  我故意把关系扯得很远,让他无据可查,哪知道他扶住了墙,压根没有再追寻我这番话的打算,“姐姐,你的关系是不是太远了。”
  我呵呵笑了声,“是吧……”
  易珉再经历了今天晚上的大灾难之后,又持续被我的牢骚轰炸,他终于撑不住倒在了椅子上。
  “这场年会恐怕要办到很晚,你明天还有课,要不要先回去?”易珉双目无神的看着我。我本来也是打算先回去了,但看见床上的一只“死猪”,还是放弃了计划。易珉注意到了我看向宁灵的目光,他温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