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雨霖铃      更新:2023-10-14 10:18      字数:4801
  大家脸色一缓。废话,这个他们早知道了。刘青心里苦笑,恭喜我?唉~~
  “朕不是问这个,是要你看看他的身体状况。”
  “……李大人脉象紊乱,气息虚弱。体内气血横冲直撞……魂……魂不附体……”
  “放你个屁!”睚眦一脚踹飞医者。
  螭吻一把拉住他,“冷静!”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冷静不下来,恨不得杀了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医者。但阁主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刘青深吸一口气,“有什么办法救治?”
  医者捂住胸口,嘴角流着血,跪好了说:“老臣无能为力。”
  “那我留你何用?”
  “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算了吧,你下去吧。”刘青说着,收紧了双臂。
  一顿饭,谁都没有胃口了。李残想了想,拉着医生出了别院。去给李秋传了书信。放了信鸽,李残看到医生走神,在他耳边说:“在想什么?”
  医生摇头:“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
  “……会没事的。”
  五天后,李秋带着张天师到了。信鸽飞回去至少两天,李秋一收到信息,立马日夜不停的赶来。在三天内就到达了。
  李迷这几天依然如故,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反应也迟钝的很。问他些问题,虽然能答上来,却要向好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有时是病人,有时候又是正常的。
  李秋到了之后,休也不休息,拉着张天师就看李迷。不一会,刘青也到了。
  我从床上被拉起来,烦躁的皱起眉头想骂人。看清来人,想了一想,扑进他的怀抱,“爹爹~~”李秋顺势抱住,刘青撇开脸,压下心头的妒嫉。
  张天师已经张罗开了,桌子上摆了一副蜡烛,一个香炉,一把剑以及一个血色八卦。东西很简单,也很繁琐。
  “爹爹~这是做什么?”我抬头问她。
  他身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之间师傅前方已经悬着一个血色八卦,师傅举起剑一指八卦,血红色的八卦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师傅表情凝重,历呵一声,“开~!”
  随后,八卦听了下来,剑尖指着……死门!看清了的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师傅闭着眼睛,双手颤抖,仿佛要把剑扔出去一般。随后,他头上渗出了汗,脚也开始颤抖了。爹爹一看不对劲,拔出腰间匕首,掷去。
  八卦被一劈为二。
  师傅喷出一口鲜血,稳了稳身形,走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谢谢。”
  “怎样?”李秋急着要知道答案。
  师傅不答,挚起我手把脉。过了会说,“……迷儿,为什么会有孩子?我想不通。”
  爹爹与师傅的表情一样。
  “师傅,上次我从极地回来,不是有告诉你我找到一块暖玉吗?那时候,那块玉中,有一个碧绿碧绿的婴儿。后来,就不见了。”我说。
  在场除了医生,表情全都变成了惊讶,连爹爹也是。
  “……你确定是婴儿?”师傅迟疑的开口。
  我点点头。
  “是魂玉。”爹爹开口。我疑惑的望他,脸上写着不明白。
  师傅:“魂玉是一块玉精华,虽是天生天养,但却没有魂魄……婴儿不见之前,你是否与你爹爹……”
  我脸微烫。
  师傅看我脸,就知道答案了。
  “我现在知道原因了,是魂玉在你身体里,吸你魂魄。”说完拿出一个黑色的可爱骷髅,是鬼泣。他说:“滴血认主,可以固魂用的。”
  爹爹扶着我手,用匕首在指头轻轻一点,一滴血滴下,立马将我手指放入他的嘴中。滴到鬼泣上的血神奇的被吸收了。
  鬼泣浮了起来,逐渐缩小,咻的一下飞进我身体,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倒过来的可爱的骷髅。我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不再昏昏欲睡了。
  师傅又说,“别高兴的太早,这魂玉没有魂魄,生下来也是死胎。”
  爹爹说,“迷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要。”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为什么!”
  “迷儿,对你身体不好的。”
  “爹爹,我想要……我们的孩子。”我靠到他的胸口。
  李秋心中也动摇,望向了张天师。
  “唉~这都是宿命啊。”他叹了一声,又继续说:“但这个我已经有办法了。真正的问题是我刚才做法看到的。”
  我问:“是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一条河,一只鸟,一个人,一棵树。”
  我听他每说一个“一个”,脸色就白上一层。
  双心人
  他所说的一条河,一只鸟,一个人,一棵树,是不是与梦中一样?这到底怎么了?龙爪花,传说中生长在三途河彼岸的曼珠沙华,为何开在一条血河旁?
  是否那河就是三途河?
  梧桐树下的是我吗?是我的脸,可是那表情……
  而且……凤栖梧!
  越想越觉得不详,急急的问道:“师傅,怎么的河?怎么的鸟?什么人?什么树?”
  师傅表情凝重,示意我不要着急。最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是我道行尚浅,不能通彻因果。我看到的是你,树是梧桐,树上一只凤凰。而且那条河,如果没有看错,那是……三途河!”
  听了他的话,我惊讶了,迟疑的开口,“……是不是最后,我对你笑了?”
  “你……怎么知道?”
  “我梦到过,就在几天前。”这梦……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接着,师傅又说:“我想……是你们父子孽障太多。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太多太多了。不管直接的,还是间接的,这道了下面帐全要算在你们头上的。”
  听到他说杀人这个问题,我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但是,三途河为何流着血,我猜不出来。”他说。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那就先说一些实在点的。比如,那个八卦的死门。”抱着我的爹爹说。
  “生门不一定是生,死门不绝对是死地。有因必有果……”
  “老不死的,说些有用的!”
  师傅白了我一眼。爹爹一脸的就是就是。
  “那以后的事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啊,没有魂魄。最好的办法就是拘魂,别人的魂魄可以直接用鬼泣攫来,但是……会不完整。最好的,就是吃金蚕,吃下八个金蚕。”
  “为什么吃金蚕?”我疑惑的问。
  “不是说了吗,补魂啊。”
  “……我知道用来补魂,我是问,为什么金蚕可以用来补魂。”
  残哥哥接话,“因为金蚕是吃婴儿的魂魄长大的。”
  ……我想着想着,好恶心!
  师傅点点头,“对,他说的没错。”
  医生:“金蚕的话,李月有吧?”
  我看向爹爹。
  爹爹转头对空气说:“查李月的下落。”
  刘青看着这一切,超出了他所认知的范围,但他仍旧一句话也没问。他觉得,该他知道就会知道,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你们别开心得太早了。不仅要找到金蚕,还要找到一个双心人。就是这个人有两颗心,你们要取其中之一。”师傅在我以为都解决了,又说道。
  医生惊讶,“双心人?一个人两个心吗……难以理解啊。”
  李秋:“……没记错的话,这是诺菲斯家族的传承吧?”
  师傅点头称是,“那个亦正亦邪的家族。”
  诺菲斯家族也算是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了。李家没有涉及江湖武林是非,也没有被排名进去。江湖人公认第一家,便是诺菲斯家族。
  别的人情报没有李家多估计不知道。但李家却清楚这个家族内的大秘密。家族的族长继承人十三岁就会在上一族长那挖出一颗心,埋于自己身体中。然后被放逐到外面自力更生。直到被所有长老肯定,才回去继承族长之位。
  其实谁的心脏都可以吧,主要是要有诺菲斯家族的埋心之术吧,我这么想。
  “不要高兴得太早,迷儿还是……”师傅没说完被爹爹扔出的茶杯堵住了嘴。爹爹说:“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我心里偷笑。师傅拿下茶杯,“我只是想让他多多休息而已。”
  “先找到月哥哥再说吧,也快吃饭了,大家一起吃吧。青,你呢?”我说。
  刘青被李迷这么一问,从沉思与妒嫉中回过神,“嗯,和你们一起吃吧。”逃避也改变不了显示,还不如好好珍惜最后几日。
  吃过饭,师傅这几日连续赶路,累了去睡了。我让爹爹也去休息,爹爹执意陪我坐在庭院中,大家不一会都走了,只留了我们两人。
  “迷儿,明天我们就回家。”
  “后台就是青的登基大典了,我答应等他登基后再离开的。”
  爹爹看了看我,把头埋进我颈。
  我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是谁?”闷闷的声音从颈下传出。
  “谁啊?”
  “你叫青的那个,为什么要叫他青,你都没有叫过我……”
  我晕,哈哈~~吃醋了。
  我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秋……”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秋一个人的。”站在庭院外,来送医者配的调养身子的药的刘青,慢慢转过了身,脑中不停传向的是那句“他是他,我是我……”
  我知道他在外面,该断的还是要断。唉~
  第二天,派出去寻找李月的人就有了消息。李秋决定皇帝登基仪式一结束,立马就离开。一方面是为了迷儿的身体,另一方面他也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很快,今天是刘青正式登记了。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坛下的广场上外围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盔甲与刀剑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中间是一个个恭敬又严肃的大臣们。
  我站在了青的旁边,爹爹在我旁边,但别人看不到。
  天坛的阶梯一共99级,阶梯是一整块大理石打磨出来的,周围是汉白玉的石栏。石栏上雕龙画凤,龙在上戏珠,凤在下腾云。
  我跟在青的身后一步一步走上去。目不斜视,手悄悄的握着爹爹。
  走到天坛上,俯瞰脚下。一种高高在上,主宰世间沉浮的豪气油然而生。怪不得谁都想做皇帝。
  青已经开始冗长的致辞,我听着听着便觉无聊。面色不该,目光不变的偷偷挠挠爹爹的手心。我也有自问过,为什么我也要上天坛?但是,没有人为我解答。
  讲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台下高呼三声万岁。一个公公端着酒走了上来。登基时喝酒,还是老皇帝遗留下来的,老皇帝是将军出售,军中生活久了,性子也很是豪放。
  端着酒的太监,一步又一步的往上走。突的,我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不对。我还在想的时候,青已端起酒,“……我将带领全国人民,走向繁荣昌盛。”说完举杯仰头喝下!
  这时,一道银光划出。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只听剑刃穿过肉的声音传来……
  一柄小巧的匕首穿过我的手心,剑尖离青还有三公分。
  堪堪挡住!
  这时我才想到有什么不对,这太监步伐轻盈,气息沉稳,是个会武功的!太监一击不中,再次拔出匕首欲刺。
  不知哪传来的力道,太监的身体四分五裂,内脏流了一地,血肉模糊。我只是看到了两只手的影子。
  爹爹……
  血从手心溢出,我没有立即拿出药来止血。看着自己同样鲜红的血,胃里一阵翻滚。
  流自己的血,感觉还真不好……
  皇城的城外,我站在马车旁。青站在一边,是来送行的。
  我该走了,刺客是谁也不是我要关心的了,青会如何处理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青,回吧。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
  “……嗯。”走出十几步的刘青,深深回望一眼,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策马离开了。我钻进了马车,爹爹从一边与师傅走了过来。
  张天师叫住李秋,“你……确定要这个孩子?”
  李秋看看马车,迟疑又肯定的点头。
  “……万一是女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唉~走吧。”
  李秋坐到马车上,说:“迷儿,我们去浮光城!”
  小番外 睚眦与螭吻的一天(上)
  风和日丽,有荷香从四周飘来。微风也将整个夏日的暑气去了个大半。这里是迷图院,说是院子真是有些埋没了它,整个院子比一般的府邸大了好几倍。
  在迷图院中,道路四通八达,山石林木的布置蕴含着阵法,普通人很容易就在这里迷失方向。
  此时,迷图院后的荷花池的湖心亭中,坐了两个少年。一个青衣,风度翩翩,气定神宁,手执白子与另一少年对弈。另一个也是青衣,但面部表情有些许不耐,浑身透着煞气。
  一个是螭吻,另一个是睚眦。
  一个喜欢像壁虎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