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3-10-14 10:17      字数:5064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呀,再怎么错也不会这样的……真实……
  “呵呵,燕左将,这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就已经笨成这样了呢?真是可惜呀~”飞羽懒懒地靠在德烈嘉斯的怀里,手上摇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折扇,小手儿不停地扇啊扇的。
  待见到飞羽的实体后,燕左将才回过神来。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啧,亲爱的五皇子殿下呀,你爹和大哥的地盘都快被人给揭了,你说我们来干什么,来庆祝呀~”飞羽笑眯眯地瞅着脸色骤变的燕左将,心里那是一个美好啊~
  “你,你什么意思?”燕左将此时当真是想掐死这个笑得得意的美少年。
  “你猜呀~”
  终于,德烈嘉斯看电不下去了,第一次善心大发地开了口:“燕武扬唆使燕元锐领兵夺权。”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不难听出这家伙满满的幸灾乐祸。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燕左将不禁哀叹,怎么不像来帮忙的,反倒是来看热闹的呢~
  不过,燕左将似乎是忘了,这两个恶劣的家伙可不是人呀。
  “那敢问二位现在是来干什么的呢?”现在的燕左将真的是很无奈,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又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飞羽玩心更胜。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嘿嘿,再告诉你个好消息,燕元锐的东军有四十二万哟,比你的西军还多了两万。”添油加醋多没品味,还是雪上加霜来的痛快。
  无语问苍天,燕左将此时是眼含热泪:“还有更好的消息吗?拜托飞羽大爷你一次性说完。”
  有点为难呀,要告诉这个快要掐死自己的人吗?
  “西燕的都城已经被围城了。”德烈嘉斯同学,你今天大概已经用完了你整整一百年的善良。
  汗……
  很多汗……
  瀑布汗……
  “季谦!靳东琉!都进来!”燕左将明智地选择忽略掉身旁的两只,对着帐外就是一声大吼,不排除泄愤的嫌疑。
  “将军!”嘿,又是那哼哈二将耶,飞羽兴致勃勃地看着进帐来的两人,原本严肃的表情在飞羽热烈的注视下开始扭曲。
  “谦、东琉,不用理这两个家伙。”继续选择忽略。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忽略的。
  “哎呀,燕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飞羽为了你,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来的消息呀,人家,人家差点连命都没了呢。”实话哦,你母妃差点掐死我……的手。
  看着两个副将瞬息万变的脸色,再配上飞羽妩媚又“深情”的眼神,燕左将此时是有口难言啊。
  不过,总有人能治得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只见德烈嘉斯脸色一黑,吃味地拉过飞羽往怀里带。
  这下,飞羽可不高兴了,他都还没玩够呢!
  “不准说话,不然我让你开不了口。”看德烈嘉斯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飞羽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哦,原来是这样,就说嘛,将军怎么可能……
  受过太多打击的季谦和靳东琉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释然表情,看得燕左将是哭笑不得。
  “谦,东琉,刚刚飞羽告知,燕元锐趁着我们西军出征之际,已经率兵围困了燕都,而且,东军现今是四十二万的兵力。”
  随着燕左将的叙述,两人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显然,大家都认识到了一个问题——远在燕莫交界的西军,怎么可能来得及赶回燕都去解围??
  正准备发言的飞羽却突然被德烈嘉斯拉住了:“宝贝,我们介入此事已是犯了六诫之最,更莫说还要用我们特有的能力了。即使这里没有长老,我也是不会允许的。”德烈嘉斯的神色很是严肃,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玩乐”程度。
  “我……”
  “飞羽,德烈嘉斯亲王殿下,左将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是……”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德烈嘉斯黑沉着脸,根本不给燕左将开口的机会,看来,我们的亲王殿下终于用完了他的善良。
  飞羽有些为难,从情感上来讲,他确实是把燕左将当作了朋友,很希望帮助他。但,德烈嘉斯也没说错,如今作为血族的他是没有“朋友”这东西的,而且,他们犯的诫已经不胜枚举了。
  此时的飞羽似乎已经失去了发言的权力,只得乖乖地窝在德烈嘉斯怀里,有些抱歉地看着燕左将。
  “德烈嘉斯亲王殿下,虽然左将并不明白您所指的犯诫,但是,有一点左将可以保证,您的存在左将会将它永远抹去。”燕左将知道,此时只有这样,似乎才能说服这个只会对飞羽百般纵容的男子,而飞羽似乎曾经提到过,他们的存在本应是极为隐秘的。
  “对啊,德斯,我们只玩这一次,然后我就跟你回去。”
  “回去?”
  “回到吾主撒旦的领族内。”
  “不是为了燕左将的妥协?”
  “不是,我只是想在这里大玩一场,然后就跟你回去,到那里玩。”
  “好。”反正这六诫已经不知道犯过几百遍了,再大大地犯它一次又如何,就像自家宝贝说的一样,这里又没有长老,还能把宝贝拐回自己的领地去,呵呵……
  何乐而不为呢?
  奈何生在帝王家 杀戮
  这一夜,连月色都隐入了厚重的云层中,避而不出,整个人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浓重的凝滞压抑着每个人的心脏。
  有激动的、有惶恐的、有跃跃欲试的、有担忧的,每个士兵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的恐惧,他们知道,此时背负在自己身上的,是护国的使命。
  飞羽和德烈嘉斯各自在一当巨大的空地上绘制着大型的空间转移魔法阵,德烈嘉斯转移二十五万人连带燕左将,而飞羽则转移剩余的十五万人加季谦和靳东琉。
  虽然二人的精神力都是血族中顶尖的了,但是面对这样巨大的法阵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若是旁边有别的血族,很可能就会被他们吞噬掉所有的力量。
  所以,飞羽让言先把渡莲和琉璃转移到了东莫的军营中,就来为两人避免唯一的可能意外——达德利昂亲王。
  “飞羽,德烈嘉斯亲王殿下,拜托你们了,左将,不言谢了。”燕左将恭敬地对飞羽和德烈嘉斯一揖,就进入了转移阵。
  “宝贝,你确定你能行?不然,让我来转移三十万人?”德烈嘉斯很是担忧地看着飞羽,毕竟飞羽的血龄很短,才半个月左右。若是普通的血族幼仔,还处于惧光期呢。
  而飞羽却是直接跳过了幼仔期,这大概于飞羽本体是幻灵有关吧。
  唉,担心是担心,他也知道飞羽的犟脾气,只得甩甩头,走入阵中,启动了转移阵。
  四周突的变成一片死亡一般沉寂而压抑的黑,可士兵们因为先前的警告并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
  当光明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们已经到了东军军营的十里外,被临时染作黑色的战甲将这四十万人很快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就在月亮快要从云层内显露出来时,德烈嘉斯挥了挥手,一串咒文后,月亮便彻底失去了光华。
  众人虽然对德烈嘉斯与飞羽的能力感到惊异无比,但仍是强压下了疑问,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一两点星火,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们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飞羽清冽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就像一杯刚揭开泥封的竹叶青一般,让闻者,都醉了。
  “嗯,辛苦你们了,我们这就行动。”燕左将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开始和季谦、靳东琉按照先前的计划部署着,胜败,只在这一夜之间。
  飞羽和德烈嘉斯并肩站在离战场不远的一棵树上,冷眼看着前方的厮杀,两人同样清冷无波的眼眸,就像正在品鉴一幅字画一般,优雅。
  “我有些饿了。”飞羽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角,浓烈的血腥味唤醒了他沉睡的欲望。
  “如果一个不留,他们会是一顿美餐的。”德烈嘉斯瞟了眼一片混乱的战场,略微点了点人数。
  “开玩笑,我们会成为第一个和第二个被撑死的血族,荣幸的是,你还是个亲王!”
  “我有说全吃了吗?练练手、热热身也是不错的嘛。”
  飞羽想了想,试着催动了一下精神力,又提了提内力,感觉并无大碍后,便将德烈嘉斯的手一拉,纵身跳入了战场。
  两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而燕左将等人认出是飞羽和德烈嘉斯后,士气更是高昂了,几乎每人都像发了疯似的冲入敌阵,挥刀屠戮。
  “嘿嘿,上夜宵了。”飞羽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露出了森冷的犬牙。
  红,血一般艳丽的红在夜色中如焰火一般的绽放开来,喷洒在飞羽绝美的冷颜上,与苍白交织着、纠缠着。
  金银双色的妖瞳中映现出一幕幕血肉横飞的支离破碎,如流银的长发在血的洗礼下变成罪恶的暗红。
  原本雪白的长袍在疯狂的杀戮中染尽了血色,妖冶的红中残存着一两点的白,就像这个杀戮之夜一般,光明被黑暗鲸吞蚕食,直至完全消亡。
  整个战场都仿佛变成了飞羽一人的舞台,精美绝伦的剑法和华丽绚烂的魔法在他身边交织着,就如一朵怒放于黑暗中的曼珠沙华,一个轻轻的旋身,翩若惊鸿。
  而一旁的德烈嘉斯则像是从地狱中甫出笼的九翼修罗一般,修长而尖锐的指甲就是他最完美的武器,撕裂眼前如蝼蚁一般的生物。
  眼神冷冽仿佛一头雄狮正在巡视自己的领族一般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散发着血族特有的优雅与贵气。
  人们似乎都被这两个绝美而又残酷的人惊呆了,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只期盼能活得比身旁的人稍微的久一点。
  当飞羽温柔地送走最后一个士兵,提了提身上的长袍,皱起了眉。
  “早知道就小心一点玩了,我可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的,”说着,又有些委屈地看向一旁正在收拾残局的德烈嘉斯,“德斯,有让衣服变回去的咒文吗?”
  德烈嘉斯正待回答,却发现城门忽的打开了,里面走出了西燕的皇帝燕翎和——
  燕武扬!
  奈何生在帝王家 父子
  大开的城门走出的,先是一队身着白甲的骑兵,接着便是皇帝的禁卫军开道,最后才是燕翎的御驾。
  只见那为首的八骏毛色雪白,双眼黝黑有神,便是连落地的脚步都是整齐一致的。
  燕翎斜坐在御驾上,一旁是身着战甲的燕武扬骑着一匹纯黑的马护行,直直地朝燕左将前行。
  “儿臣拜见父皇,请父皇恕儿臣救驾来迟。”虽然很是疑惑为什么燕武扬会在这里,但燕左将很快恢复了理智,向燕翎行礼。
  “嗯,起来吧。不过,朕倒是不知皇儿这‘救驾’救的是什么驾啊?”燕翎微凝了他黝黑的眼眸,气势逼人。
  近看燕翎,才发现这是一个长相很威严的中年男人,与萨胤风的俊逸邪肆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庄重的皇家威仪。
  此时的燕左将也发觉有些不对了,为何这燕都内毫无乱象?为何东军围而不攻?为何父皇明知故问?最重要的是——为何燕武扬在此!?
  “回父皇,儿臣得知三皇兄率东军围都逼政,所以儿臣才特来救驾。”管不了那么多了,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燕翎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左将,慢悠悠地说道:“哦?那为何朕得知的是老三在带兵抵御皇儿的逼宫呢?”
  燕翎的“逼宫”二字一出,四周霎时变得一片死寂,齐刷刷地盯着燕左将。
  此时的燕左将再怎样迟钝也明白了燕武扬的计划,好你个燕武扬,若是我没赶回来,就是燕元锐造反;若是我赶回来了,就变成我造反了,该死,这次太急躁了,真是关心则乱啊!
  “呵呵呵呵……”一阵清扬的笑声如有魔力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哎呀呀呀,英明的西燕皇呀,人家说小左将逼宫你就信,那怎么小左将说燕元锐逼宫你就当放屁呢?哟哟哟,可怜的小左将哟~”
  飞羽慢悠悠地从德烈嘉斯背后走出,初升的阳光照耀在他浑身的血红上,苍白的脸色和金银双色的眼眸残存着噬血的余韵。
  绝美的容颜绽放在暗红的鲜血中,晕眩了所有人的眼。
  “你是何人!”不愧是一国之君,甚至比看惯了飞羽的燕左将还早些清醒过来。
  “我?呵呵,你还管不了我。好好演你们的父子相残、兄弟相害吧,我看着呐~”
  “你!放肆!”燕翎一挥手,一排弓箭手立刻向飞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