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1-02-17 21:15      字数:4773
  正纷乱间,两阵劲风涌到,刘灵虚、夏侯云双双扑至。
  他二人身才落地,一阵猿啸,数十只猿猴分向二人猛扑,二人四掌齐翻,惨啸连声,群猿纷纷倒地。众猿似知历害,不敢再扑,立时又漫山遍野,四散逃窜。
  二人急向李若望手中望去,已不见了那支芝宝,知已落入猿猴手中,两声长啸,二人同时身形急展,向群猿赶去,但连敝猿猴数百只,均不见那芝宝下落,不觉已越过两个山头。
  刘灵虚见群猿分散甚广,有的攀上崖顶,有的向崖下逃去,知道再追已是无益,嗒然停身,就想向排云洞这边走回。
  夏候云却未停身,继续又翻上一座山头,仰面一声长啸,声震长空,四谷回音。
  刘灵虚听到他的啸声,抬头向他望去,见他正站在前面山头上,向自己招手,招罢手,又向前面连指。不知前面发现何事,急几个起落,纵上那座山头。
  夏侯云见他来到,一言未发,身形疾展,又向前面一座山头奔去,刘灵虚知他定有发现也不追问,随后紧跟,不觉又越过两座山头。
  正行走间,夏侯云霍的止步,惊“咦”声,说道:“我站在刚才那座山头之上,看见这边有一只猿猴,手中持一红物,料定必是那支芝宝,为何到此不见?”
  二人展目四寻,不见猿猴踪影,正搜寻间,夏侯云又惊“咦”一声,向排去洞方向一指,说道:“你看,那是何人?”
  此处地势较排云洞低出甚多,对洞前景况一览无余,刘灵虚闻言仰首上望,果见洞前正有三个黑衣人将鸠杖婆阴三娘等三人背起,向前山疾奔而去,因距离过远,看不清那三个黑衣人面貌。
  他一见之下,不由大怒,心中想道:何人大胆,竟敢在老夫眼底下捣鬼!
  他一言未发,身形疾展,人如脱弦之箭,急向排云洞前奔回。
  到达洞前,已不见了那三黑衣人踪影,却见一块巨石上压着三张字柬,正欲上前拿起观看,忽听夏候云在身后说道:“何人大胆,竟敢在老前辈面前弄此虚玄!”
  刘灵虚闻言之下,心中微怔,暗中想道:“这小子颇攻心计,不可小视,我心中所想,竟被他猜透。”想着拿起第一张字柬一看,上面写着:“本教现将三人带走,请勿追寻。
  此致
  预准教友不老神君刘山主
  黑衣教教友”
  看罢,冷哼一声,说道:“黑衣教是什么东西,谁是你们的预备教友?”
  又拿起第二张字柬一看,上面写着:
  “谨悬高位,欢迎不老神君刘山主入教。
  黑衣教教主上”
  刘灵虚看罢,“啪”“啪”几声,将两张字柬撕成粉碎,向崖下投去,一阵山风吹来,又将碎纸卷起,如同一阵白蝶,在空中风舞不已。
  又拿起第三张字柬,仅看一了眼,便向夏侯云递去,说道:“你看。”
  夏侯云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
  “七绝如肯投降,或可免去一死。
  黑衣教主”
  看罢,交字柬向怀中的揣,说道:“这事不足为奇,黑衣教已正式向我们七绝挑战。”
  接着便把那天在他庄前发现一块白布的故事向刘灵虚说了一遍。
  刘灵虚听了问道:“黑衣教主是谁,教址设在何处?”
  夏侯云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在下仅知这是一个新创的教派,教中能手甚多,不知老前辈是否有意将鸠杖婆阴三娘等三人救出?”
  刘灵虚略一寻思,冷哼一声,说道:“他们死活,与我何干,老夫可没有兴趣为他们白费时间,不过我倒想斗斗那个甚么黑衣教主。”
  说完,他也没向夏侯云招呼,身形一闪,已向前山飘然而去。
  夏侯云见他离去,舒了一口长气,心想这老魔头果然功力深厚,暗下对刘灵虚又增加了一份警惕之心。
  刘灵虚此次乃专为人形灵芝而来,徒劳无功。兴致索然,又遇黑衣教留下的柬的事,更是心中不乐,一路疾行,不久到达了山口。
  突然,他停住脚步,不言不动,低头寻思起来。
  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夏侯云行迹可疑。方才夏候云在山头上向他招手,分明是诱他远离,难道夏候云和那三个黑衣人是串通行事的不成?
  想到此处,主意已定,决心要到夏候云的飞云山庄一探,以明究竟。
  他正在沉思,忽又似发现什么,抬头向山口望去,只见入山处,正有老少三人,不疾不徐的向山中走来,并已看到出前面是一个老婆婆后面跟着一个少女及一个小姑娘。
  三人渐渐走近,那老婆婆也发觉前面不远站着一个公子打扮的人,她先以为是孙兰亭再近一看,却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陌生人。
  来人非他,正是那金发蛮婆孟玉珍及她的两个徒儿,王梅霜和桂儿。
  她们在孙兰亭离开的第二天,即一同下山查访那黑衣教的究竟,探访多日毫无眉目,因距离二月二日只有两个月,特地赶回山来,准备把琐事略加料理,再行离山。
  刘灵虚见她们走近,一眼看清王梅霜面貌,心中一惊,脑筋一转,急将身形闪至路旁,恭身而立,待她们走至疾前,抱拳向孟玉珍说道:“姥姥夜行荒山,必为世外高人,小生刘不神,今日来此寻—故友,遍寻不遇,不知姥姥能赐予指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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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师徒参拜青城派
  孟玉珍见他深夜鹄立山中,正想询问见他已先发言,且又彬彬有礼,在他脸上细一辨视,又不似淫恶之徒,心中对他已无猜疑,闻言问道:“贵友何人?”
  刘灵虚心想孙兰亭久住排云洞中,或与他们相识,立刻答道:“孙兰亭。”
  孟玉珍道:“既是兰亭故友,不是外人,他曾路过寒舍,已于五个月前离去,不知相公寻他何事?”
  刘灵虚心中另有企图,现已用话探出她们在此山中,目的已达,乃即答道:“因与他多年未见,以为他就住此山之中,特来探访,并无要事,姥姥高姓大名,家住此山何处?”
  孟玉珍答道:“老身孟玉珍,就住此山后山,由此直向正西行,翻过前山便是。”
  刘灵虚作出极为拘谨的态度说道:“原来是武林七绝中孟老前辈,方才失敬了。”
  孟玉珍把他微一打量,问道:“看你功力极高,可否将尊师大名见告?”
  刘灵虚胡诌说道:“家师碧目禅师,晚辈因连得奇遇,故尔增加功力不少。”
  孟玉珍从未听说过碧目禅师之名,心想也许是一个隐居奇人。
  刘灵虚又道:“打扰之处,尚祈海涵,前辈请。”
  说罢,一揖到地,站在路旁恭送。
  孟玉珍等三人未再停留,继续向山中行去,才走了十余步,蓦地想道:孙兰亭并不住此山中,这人为何到这寻他,莫非有诈不成?
  想到此处,急转身向后望去,已不见那刘不神的踪影,心中一惊,龙头杖向地上一柱,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到达山口一座山头之上,手搭凉篷,向前望去,只见一点灰影,在数里外一座树林边一闪而没,知道追以无及,只行返回原地,向王梅霜说道:“这人好快的身法,不知其存心为何?”
  王梅霜道:“看他方才的态度,并不像是一个恶人。”
  孟玉珍道:“江湖险诈,无奇不有,今后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
  师徒三人返回后山茅屋。见室内外并无异状,又过了几天,也未发生什么异事,也就把这事放过了。
  且说刘灵虚离开云雾山后,一路疾行,直向附近一个小镇奔去,他的女儿及手下均寄住镇内一家旅店中,他到达旅店时已鸡声啼晓,天明在即。
  他穿窗而入,略事休息,天即大亮,琴棋二童,已在门外侍候,他打开屋门,漱洗已毕,令二童将刘幽香及地干手下叫进屋内,向他女儿说道:“香儿,昨夜为父至云雾山中探寻一件仙物,遇一异事,以为父在江湖中名望,这个筋斗可称栽得不小,由于这事可疑之处甚多,必须把它探个水落石出,同时另外还有一件要事,也必须单独行动……”
  说至此处,用手向二个老者一指,继续说道:“因此,为父想叫他哥俩带你和两童等人先回山去,为父将事办完,再回去带你们出来同游江湖”
  刘幽香闻言,幽幽地说道:“爹,你昨夜为何不带女儿一同前往?其他是些何事,又不能带女儿们去?”
  刘灵虚道:“探寻那件仙物,凶险太多,带你前往,反是累赘,果然不出所料,到了许多老魔头,并经过一场恶斗。”
  于是他把昨夜情形概略的说了一遍,唯独将把遇到金发蛮婆孟玉珍的事略而未提。
  最后,他又说道:“由昨晚洞前情形看来,这次暗探飞云山庄,凶险必也不少,如带你前往,更是碍手碍脚。”
  刘幽香小嘴一噘,道:“不,我要和爹一同前往。”
  刘灵虚道:“你已经答应过为父两个条件,一个就是要听为父的话,难道你已忘记了?”
  刘幽香娇柔的答道:“那是随爹同游江湖的条件,如女儿回山,当然不受条件的限制了。”
  别看刘灵虚性格古怪,但对他这个宝贝女儿却还真的没有办法,一时被他女儿说得无话可说,低头寻思一下,说道:“这样好了,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仍然在此店中见面,在我离开期间,你要听他哥儿俩的话。”
  刘幽香道:“不,我要和爹在一起。”
  刘灵虚怒道:“你敢,不听为父之言,如误了为父的事就称为不孝。”
  刘幽香见父亲发怒,不敢再言,坐这一旁默默地暗自思量。
  刘灵虚又道:“在这一个月内,你们不准闯祸,否则我回来后,必予严罚。”
  二老及众人一齐唯唯应是。
  嘱咐完毕,刘灵虚立刻离开旅店,专程向河南伏牛山赶去。
  伏牛山飞云山庄,占地数十亩,房屋数百间,山庄顺着山势建筑而成,园亭楼阁,无不俱备,庄前一片梅林,一条丈余宽的道路,由梅林林中蜿蜒而过,直达庄外。
  是届冬腊,梅苞初放,阵阵暗香,郁郁如醉。
  这晚,庄中一片静谧,庄丁们均已就寝,只有巡夜更夫,不时敲出几声木钵,在寒风瑟瑟中,分外显得凄青冷静。
  庄中灯火全熄,仅在花园中央一座小楼中露出一点灯光,这时正有两人在压低了喉咙谈话。
  其中一人佝偻着上身,留着一条雪白小辫,骨瘦如柴,唇边稀的长着几根白须,手持一根旱烟,正在那里不停的吸着。
  另一人是一个胖大和尚,白髯飘胸,生得颇为气派,最引人触目的是他头顶右边生了茶杯口大的一个肉瘤。
  那个枯瘦老者一声干咳,说道:“独角神陀,庄主走时已把庄中的安危托付给哥俩子,咱们可不能大意,否则庄主回来,咱们怎么交代?”
  那个被称做独角神陀的和尚闻言一怔,低声问道:“瘦师爷,你莫非感到么有什么不对?”
  瘦师爷道:“你听!”
  独角神陀侧耳静听片刻,说道:“除了洞中几声虎吼外,别无异声。”
  果然,这时随风传来几声闷声闷气的虎吼,声音非常低微,如不注意听,还真听不出来。
  瘦师爷道:“这些兽类每晚喂饱,从未叫过,今夜特别,只怕有外人在兽洞前窥视。你在这里别动,等我出去巡查一番。”
  语罢,旱烟袋往腰带上一插,灯光一闪,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独角神陀为之一震,以他这七八十年的修为,就没有看清人家是怎么走的。
  他心中赞道:“这老家伙在老一辈中,无怪被称武林一怪,自他归隐以后江湖上才出现二奇,七绝等人物,凭他这手轻功,确是名不虚传。”
  瘦师爷离开小楼,先在庄内巡视了一遍,然后跃出庄外,经过庄侧一座峭壁前,峭壁下有一座人工山洞,洞口巨石封闭甚严,正有一名庄丁手持一柄纯钢虎叉站在那里张望。
  瘦师爷问道:“方才虎吼,有什么动静不成?”
  那个庄丁没有发觉有人接近。忽听身旁有人说话,骇得全身一颤“当啷”一声,虎叉落地,结巴了一阵,说道:“启禀老英雄,什么动静也没有。”
  瘦师父见他这等情状,知他方才必是偷懒睡觉,但自己身在客位,不便过份真问,仅冷哼一声,说道:“方才虎吼,必是有生人向洞中窥探,你们今夜要多加小心才是。”
  语罢,离开虎洞,向山后奔去,走了约十八里,绕过几座山头,来到了一座山坡之上,山坡上孤零零的搭着一座草棚,草棚周围约三丈处,地上被割了一个圆圈,草棚在圈的中央。草棚内地上仅铺着一张竹席,其他桌凳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