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1-02-17 21:15      字数:4773
  他突掉头向桂儿叫道:“小丫头,老要饭的说完了,咱们玩去。”
  孙兰亭在旁说道:“老前辈尚未说出此剑何名。”
  吴乙鼓着眼睛说道:“我如说出名字,大丫头就不着急啦!”
  王梅霜在旁气道:“你说我也不听。”
  吴乙哈哈笑道:“别着急,告诉你们罢,这剑名叫慧剑,传说当年佛祖菩提证道,这剑曾对他有过很大的帮助。”
  他忽又面容一整,正色说道:“这种神物出世,惟有德者得之,否则怀璧其罪,反贻杀身之祸。”
  各人闻言,同时心中一懔。
  孟玉珍交剑递向孙兰亭,说道:“来,把剑拿回去。”
  孙兰亭道:“梅霜……姑娘长剑已毁,正好以此剑补充。”
  孟玉珍道:“这剑还是你带着,因你还要访仇寻亲,可作防身之用。”
  孙兰亭推却道:“此剑应由梅霜姑娘收用,老前辈不可如此。”
  吴乙见他如此谦让,大声赞道:“见利不争,真是个好小子!”
  他心中对孙兰亭还是真的钦佩。
  孟玉珍仍在将剑交还孙兰亭,吴乙叫道:“你们就别客气啦,老要饭的倒有个办法。”
  吴乙说道:“老前辈有何高见?”
  吴乙说道:“疯婆子,他不肯要就别勉强他了,这剑给大丫头还不是和给他一个样子吗!告诉你们,这个大媒,老要饭的算是作定了。”
  王梅霜闻言,脸一红,说道:“你坏死了。”
  身形一闪,就向门外跑去。吴乙在后面大叫道:“大丫头,别害羞呀!”
  接着又哈哈大笑,说道:“这剑算是男方定物,老蛮婆,你也应当拿出一物和他交换。”
  孟玉珍笑道:“既然老前辈成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说着由腰中掏出一块羊脂玉佩,交与吴乙,说道:“这是我当年玄女玉佩,就拿它做为霜儿的定物。”
  原来孟玉珍年轻时,江湖中人称她为“金发玄女”。后来年纪老子。她自己改称“金发蛮婆”。这玉佩玷是她以前闯行江湖的信物。
  孙兰亭在旁见他们一说一唱的真要把这桩婚事说定,急忙说道:“晚辈父母生死未明,此事请暂缓议。”
  吴乙把眼一瞪,说道:“好小子,别叫老要饭的费事,快把定物拿去,将来你父母和你师父面前由我负责。”
  孙兰亭心中想道:自己大仇未报,焉有先行定婚之理!
  他正在踌躇,忽听窗外有人喊道:“老要饭的,这个媒如果作不下来,看你以后怎么混……哟,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偷听哪!”
  屋外王梅霜说道:“你和老要饭的真是一对,呸,谁理你。”
  门口人影一闪,一阵酒气冲来,屋内已多出一人。
  这人肥头胖脑,满面通红,说话时舌头都大了,穿一件旧蓝布长衫,上面油斑点点,特别污秽,大概这件衣服,他自穿上身后,就从未洗过。
  吴乙见这人进来,瞪着眼说道:“醉鬼,你坐下,给我评评理,老要饭的这个媒做的对不对?”
  被称醉鬼的人脑袋一晃,说道:“对呀,男才女貌,正是一对。”
  吴乙叫道:“既做得对,这小子他还推辞,是不是岂有此理?”
  醉鬼答道:“真乃岂有此理。”
  吴乙跳起身来叫道:“要是你怎么办?”
  醉鬼红眼一瞪,说道:“要是我可没有这么多理可讲,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吴乙眼一瞪,向孙兰亭说道:“对小子你过来,老要饭的可最讲理,告诉你,今天你是非答应不可,把这玉佩拿去。”
  醉鬼也在旁边大着舌头说道:“这样的老婆那里找去,你这小子……”
  吴乙霍地上前一步,把玉佩向孙兰亭手中一塞,说道:“拿去。”
  孙兰亭无可奈何,只得红着脸接住。
  吴乙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小子,别害羞,老要饭的既然当了媒人,当然也得送你一件见面礼。”
  他和在怀中摸了半天翻着一双眼啊道:“老要饭的穷无一物,只有满身虱子,喝!好大的虱,把送给你。”
  说罢取出一件似竹非竹的东西,颜色深紫,长仅一寸,上面雕着一个大虱,虱旁刻着“覆天寝地”四个字。
  孟玉珍在旁说道:“兰亭快接着,这是丐帮三宝之一,金钵玉杖由帮主保管这紫竹虱是老一辈长老的信物。”
  孙兰亭不便推却,恭身接过。
  吴乙又道:“小子你孤身访仇,如需人帮助,就凭这紫竹虱,就可以叫我那些小要饭的听命指挥。”
  孙兰亭答道:“如此,晚辈多谢了。”
  孟玉珍又指了一指醉鬼,说道:“兰亭你过来,这是醉里乾坤吕广才,和你师父是好朋友。”
  孙兰亭急一揖到地,说道:“原来是武林七绝中的吕老前辈,晚辈常听师父提及你老人家,晚辈这厢有礼了。”
  醉鬼这时正由腰间解下一个红漆葫芦,举起往嘴里倒酒,见孙兰亭向他行礼,急忙“咕突”一声,把酒咽下,噎得直翻白眼,大着声说道:“小子别多礼,咱鬼醉可看不惯。”
  吴乙在旁叫道:“醉鬼,你别一个人喝,来,老要饭的也喝一口。”
  吕广才闻言,急把酒葫芦抱紧,醉鬼乜斜的说道:“咱醉鬼可不布施,要命可以,要酒可不成。”
  桂儿在旁拍手笑道:“老顽童,两个老顽童。”
  吴乙掉过头瞪着眼问道:“小丫头,谁是老顽童?”
  桂儿把小手一指,答道:“我说你们俩个。”
  吴乙道:“好哇,你叫我们老顽童,我问你,什么叫老顽童?”
  桂儿小腮一鼓,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老顽童就是老……顽童,师姐说的,你们俩是老顽童。”
  他们这里纠缠不清,那边孟玉珍向孙兰亭问道:“那无字碑对你可有什么用处?”
  孙兰亭答道:“除得此神物外,一无所获。”
  孟玉珍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别着急,我们既已知道此事,当然不能置之事外,方才关于你的事,我也和吴老前辈谈过。他们丐帮人多势众,对你这事一定大有帮助。”
  吴乙在那边叫道:“蛮婆子,别拿话扣我,他的事,我这媒人能不管吗?”
  孟玉珍向吕广才问道:“醉鬼,今天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我们这儿没有酿酒,不知你到此有何贵干?”
  吕广才道:“俺醉鬼知道你十年未曾离山,特定赶来告诉你一件事。”
  孟玉珍问道:“何事?”
  吕广才面色一整,舌头也不大,答道:“最近两个月内,武林中发生了几件大事,蛮婆子,你可曾听说过‘黑衣教’?”
  孟玉珍问道:“甚么黑衣教?没有听说过。”
  吕广才转头向吴乙道:“老前辈是否听说过?”
  吴乙答道:“老要饭的几个月来尽在山中捉蛇探药,怎会听说过,醉鬼,别哆嗦,有什么事快讲。”
  吕广才继续说道:“在一个多月以前,武林八大门派各接到一份通知,其内容完全一致,都是为黑衣教发出。”
  孟玉珍问道:“内容为何?”
  吕广才道:“限八大门派每年二月初二向黑衣教呈缴保护费白银一万两,并限届是一律折交黄金。”
  吴乙在旁边叫道:“好哇,八大门派须人保护,这可是奇耻大辱。”
  阵玉珍问道:“这黑衣教设在何处,教主为谁?”
  吕广才道:“这黑衣教以前从未听说过,迄今无人能知他的教坛设于何处教主为谁。”
  孟玉珍问道:“既不知他们的地点,这笔保证费如何缴法?”
  吕广才道:“那通知上写的十分明白,到时候黑衣教自会派人至各派提取。”
  孟玉珍又道:“八大门派为何不将通知之人扣留?”
  吕广才道:“这通知全是是贴在各门派祖师神位之上,并未发觉通知之人。”
  孟玉珍又问道:“八大门派收到通知后的反应如何?”
  吕广才·把眼一瞪,说道:“蛮婆子,怎么你问个没完,我又不是八门派中人,怎会知道呢?”
  孟玉珍道:“你也应该有个耳闻呀!”
  吕广才道:“你想,八大门派又不是巨商富贾,怎甘心接受别人保护。”
  孟玉珍道:“那以后江湖上可有一番热闹好看了。”
  吕广才道:“热闹远不止此,现在黑衣教又冲着咱们武林七绝来了。
  说着举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在二十多天以前,俺醉鬼正在夏候云的飞云山庄中骗酒喝,那知丐帮桑帮主及攀云叟朱漱泉也适时赶到,这时七绝倒聚齐了四个,就在那时,庄外一株大树上,突然出现了一块两丈长的白布,上面写着“诛三奇,灭七绝”六个斗大的字,下面的署名就是“黑衣教”三个字。’吴乙在旁边道:‘这可是向你们示威,你们当时就没查出个水落石出吗?’吕广才道: ‘当时我们四个人分头把飞云山庄附近搜寻了一个遍,并未将那挂布之人搜寻出来,回来以后,我们就计议了一应付之策。’孟玉珍问道:‘是何应付之策?’
  吕广才道:‘黑衣教既未叫阵,咱们怎能示弱,因为他没有约定比斗时间,当时咱们就议定利用明年二月二日在各大门派和他们见面,既可以声援各大门派,也可以藉此先行剪除黑衣教的羽翼,蛮婆子,这个办法你是否同意?’孟玉珍赞道:‘好办法,老婆子绝不反对。’吕广才道:‘你不反对就成,到时候咱们每一门派各去一人,当时决定俺醉鬼支援昆仑派,夏候云到崆峒派,朱漱泉本是峨嵋派掌门师兄,他就在本门不动。桑帮主支援华山派,并负责通知神龙尊者和鼓目琴客尚子丹。’孟玉珍问道:‘老婆子我呢?’
  吕广才道:‘你就负责支援青城派。’
  孙兰亭道:‘我师父呢’
  吕广才道:‘你师父支援武当派。’  ”
  孟玉珍道:“现在咱们剩下一个尚子丹未予分配,少林及长白两派应如何支援”。
  吕广才道:“少林历史悠久,能手如云,可无需援助。”
  吴乙在旁说道:“黑衣教既敢如此猖狂,教中必多高手,且敌暗我明,你你别尽打如意算盘。也应小心遭人暗算才是。”
  吕广才道:“前辈所言甚是,这点我们自会警觉。”
  孟玉珍问道:“夏侯云现在是否仍在庄中?”
  吕广才道:“他为探访黑衣教下落,与我等同时离庄。”
  孟玉珍又问道:“除此人以外,江湖上尚有其他奇事否?”
  吕广才大着舌头答道:“有,多得很,可是醉鬼还没有打听出眉目来。”
  说完把酒葫芦举起,一个劲的狠喝,别人再有问话,他也一不理。
  吴乙在旁,突然双目注定孙兰亭,霍地站起,走上前去,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又盯在他脸上看了一阵,“咦”了一声,说道:“你脸上莹光隐现,云气已冲头顶,似乎生死玄关已通,但看你一切行动,内似乎配合不上,难道有什么奇遇不成?”
  孙兰亭答道:“正是,晚辈曾遇一异人,已将晚辈生死玄关打通。
  吴乙心中一惊,问道:‘这人是谁?竟有这高的功力!’孙兰亭答道:‘这位异人再三嘱咐晚辈不得将其名号告人,请恕晚辈隐讳之罪。’吴乙见他不肯说出,也不再问,说道:‘这可是你的造化,有些人苦练一辈子也不能将生死玄关打通,你现有此奇遇,将来练任何功夫,均可收速成猛进之效了,十年后,恐怕你要青出于蓝了。’三位老辈人物又谈了些江湖琐事,孙兰亭无法插口,他心中想道:‘这几日真是奇遇不少,以自己武功和他们相比,确是差是得太远,今后可得把“痴情秘谱”赶紧练成,否则岂能谈到“报仇”二字了。’想到练功夫,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师父那里,把经过禀明后,找个地方埋间苦练。
  三位老前辈人物正说得高兴,也不容易,他看定一个空隙,立起说道:‘晚辈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先向各位老前辈告辞了。’孟玉珍在旁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梅霜,你送他出山去。’王梅霜不知何时已进入屋内,这时正满脸幽怨之情,向孙兰亭注视。”
  孙兰亭向三老告辞后,和王梅霜并肩向前山奔去,他们闷声跑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正是离情万种,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王梅霜先开口,娇嗔道:“哟,你怎么不说话嘛!”
  孙兰亭上声轻叹,并未答言。
  王梅霜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孙兰亭答道:“多则三年,少则一载。”
  她又问道:“如我先离师出山,到何处去寻你?”
  孙兰亭道:“我决心在三年内,将武功练成,现在尚示决定苦练的地点。”
  王梅霜道:“不管你躲在那里,我一定能找到你。”
  孙兰亭略一思索,说道:“咱们现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