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3-09-29 21:54      字数:4833
  我还在不紧不慢的敲着。袖飞终于忍耐不过,问了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要多久?”
  “大概还要三个时辰左右。”君随我沉吟道。
  “这么久?!!”袖飞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你,我倒不必等这么久的。”君随我答了一句,“我在这里整整烧了七天的药炉,才将这里全部机关破坏大半,要不是你触动其他机关, 我何必在这儿东兜西转,敲五个时辰的墙壁呢。”
  袖飞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摸摸鼻子,“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屋子竟然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难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只不过都是些风月情事罢了。”君随我淡淡笑了笑,“说出来实在是贻笑大方。”
  袖飞顿时被吊起胃口,“难道还有什么风流韵事不成?”
  “此事事关两男一女……”君随我似有所思。
  “那肯定是个美人,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袖飞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你说得到没错,还真是个美人呢。”君随我笑了笑。
  袖飞连声叹气,“不知是何等美人呢,倒真是怪我母亲将我生得太晚了。”
  “如果你见了他,倒会怪自己生得太早。”君随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只怕那时你倒会怪你妈将你少生了四条腿呢。”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袖飞毫不在意,“有刺的花朵甚是刺激。”
  君随我微微叹了一声,“小唐,如果你知道有人这么说你的爷爷,是气得直跳脚呢,还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君随我想了想,“还是后者居多吧。”
  这些话说得极是小声,几乎只是在嘴边滚了滚,袖飞并没有听到,只是大大的打了个呵欠。
  4
  两人正斗着嘴,突然墙壁“砰”的一声,出现一道门,精于如此奇妙的机关,袖飞不禁咂咂嘴巴,惊叹一声,“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君随我微微一笑,拔脚往里一跨,袖飞跟进一望,这又是一个石室,与刚才的石室不同,却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虽说是女子的闺房,但却又无比的冷清,只是中间一个小小的床铺,床铺靠外却是一个石头做的梳镜台,正中嵌着一块白玉,约有铜盆大小,白玉远远瞧去,只见一片银光不住幌动,袖飞不禁被吸引过去,伸手摸了一摸,上面竟然刻着几个小小的字,刚才在远远看不清楚,此时来到眼前,哪想得到这银光还包裹着几个小字,袖飞一边摸一边 念了出来:“早知离别切人心,悔作从来恩爱深。”
  袖飞光想着一个妙龄少女每日默默地看着这个藏着她的心事的镜子,思念着天涯一方的情人,想想句子里的深情厚意,不由得痴了,掩面长叹一声,“愿得红袖相倚身,他日情人共赏花”
  “修短各有分,浮华亦非真。”君随我看了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的玩艺,想不到袖大公子你也喜欢。”
  袖飞被气得半死,但此刻却有求于他,只得怒瞪着君随我。君随我毫不在意,慢慢地走到石室的另一头,蹲了下来,袖飞一时好奇,也走了过去,只见墙角旁边倚着一个骷髅,君随我正在从骷髅那件已经半破的衣裳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绢。
  “这是什么?”袖飞蹲了下来,看着君随我将那块丝绢放入怀中。
  “这个就是刚才令你神魂颠倒的那个女子,你要不要与她说几句知心话。”君随我微微一笑,就将话题岔开。
  袖飞看了看眼前的骷髅,浑身起了疙瘩,顿时干笑几声,“还是不用了。”
  君随我只是笑了笑,推开另一道门,这件却与上一间有所不同,净是些兵器,袖飞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把剑,随手一拔,寒光逸出,端是一把好剑,心中甚喜,“此等好剑,不知为何名?”
  “这把剑名为浮华。”君随我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你又怎知?”袖飞白了君随我一眼,“这把剑来没有在武林之中从出现过。”
  “我自然是不知。”君随我又笑了一下,“刚才却是我乱说的。”
  袖飞又瞪了君随我一眼,这个人倒真是神神秘秘的,实在是让人极度不爽,两人又玩耍了一下那些兵器,又推开另一道门,门外又是一个长长的地道,袖飞见了,那张俊脸不由得塌下来,“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后面这里只有一条通道,又没有任何机关,一直走就行了。”君随我露齿一笑,“我竟然忘了告诉袖大公子,不过,想不到袖大公子你这么胆小。”君随我语句一转,“没有我就不行了么。”
  袖飞早已经憋出了一肚子的火,此刻一听到君随我这么一说,立刻二话不说,转身跃起,已到两丈之外,几个跃起,已不见踪影,只是远远传来一句话,“君随我,再见了,是再也不见。”
  君随我笑了一笑,缓缓地说,“恐怕由不得你,江湖上谁人不知袖大公子是最怕水的。”
  5
  待君随我再次看到袖飞时,他正垂头丧气的蹲在那条水道旁边。
  “真快!”君随我露齿一笑,“想不到袖大公子舍不得我,竟然还在等我。”
  “谁舍不得!”袖飞有点狼狈的抬起头,“你不是说一直走就行了?!”
  “我没说吗?”君随我歪了一下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袖大公子你走得太快了,让区区来不及说呀。”
  袖飞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笑了一下,“那你说该怎么办?”
  “泅水。”
  袖飞脸色一白,“难道没有别的什么方法?”
  君随我笑笑,“难道袖大公子你怕水不成。”
  “没有。”袖飞立即否认。
  君随我心里暗道,谁人不知你袖大公子最怕水,却偏偏来逞强,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但脸上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袖飞此时却想起自己怕水的原因,实在是因为翩依依这个女人,从小一不小心就将自己踢进院里的荷花池内,弄得自己每次都要像死猪一样从池里浮起来。一想到翩依依,袖飞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绝对是不能惹的,再抬头看看眼前的君随我,怎么看怎么像另一个翩依依。
  天啊,两个翩依依!!袖飞一想头就大了许多,那还叫人怎么活。
  君随我正笑吟吟地看着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万分的袖飞,突地,袖飞一起身,就凑可过来。君随我看到袖飞的俊脸第一次在面前放大几倍,立即愣了一下,不自觉退后一步,但为时已晚,一个冰冷的东西扣上手腕,君随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与袖飞的手腕之间有一条极短的链子相连,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情人链!”自己刚才竟然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从那个石室中拿到这个链子的。
  “没错。”袖飞笑眯眯地说,“还望君公子送我一程。”
  君随我有些无言地看着袖飞,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无赖到如此程度,当下沉下一张脸,“我带你出去,你将这链子与我解开。”
  “那是自然。”袖飞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知道你带我泅水过去。”
  君随我也不答话,只是从怀里捞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火药。”
  “你竟然有火药刚才还让我推半天墙!”
  “我乐意。”君随我斜眼看着袖飞,一副你能将我怎样的表情。
  袖飞抚着胸口慢慢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了出来,任怒火消了大半,才开了口,“请继续吧。”
  君随我将火药放到墙壁旁,再铺设一条火药线,作为引子。
  袖飞从怀中拿出火石,俯身点燃了药引,眼见一点火花沿着火药线向前烧去。猛地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气冲来,震得袖飞向后退了两步,君随我却仰后便倒。袖飞被君随我一带,又向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掉进水中,只得伸手一揽,握住了君随我的腰,手中那把钥匙却飞了出去。
  待通道中的烟雾消去不少,两人才寻找起钥匙,却见那把不知是什么质地的钥匙居然遇水不沉,在离两人不远的水面上漂着,缓缓的飘向远方。
  袖飞立即推了一下旁边傻站着的君随我:“你还不下去,我在岸边拉着你。”
  君随我却动也不动,只是在岸边呆呆的看着。
  “你不会也怕水吧?!”袖飞看着君随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顿时浮出疑问。
  君谁我只得干笑几声。
  “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开这个链子的?”袖飞沉默了一下。
  “没有,这个链子是千年寒铁铸成。”君随我答得极快。
  “那你知道这水会流向哪里?”袖飞再次沉默。
  “这水向西大约三个时辰,就会到达一条河,这条河水流极快,不到三日就会汇入大海。”
  最后,两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钥匙慢慢地飘向远方,相对苦笑。
  6
  “两位客官,里面请。”一个店伙眼尖,看到两个的青年携手而来,连忙迎上去。
  青衣青年略一停留,转头对后面那位蓝衣青年微微一笑:“袖儿,不如就在这儿用餐如何。”
  那蓝衣青年很夸张的掩住眼睛,“大哥,我真的不是在嫌弃你的脸,只是今天的阳光烈了一点。”
  那青衣青年很体谅看了他一眼,回头对这店伙说,“我弟弟生来患有眼疾,太阳一烈就有些受不了,能不能给我们一间比较暗的房间,再给我们送来浴桶,我们要洗漱一下。”
  那蓝衣青年一听,顿时岔了气,那青衣青年则温柔地抚着蓝衣青年的背部,轻轻的拍着,“小心。”
  那个店伙看到这幕兄亲弟爱的情况,很是感动,“客官你真是疼爱弟弟,想我哥以前也是如此对我,快里面请。”
  君随我全身浸到浴桶之中,原先的衣服被褪至腕间,袖飞则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望着床上帐子上的浮苏,“从我们一起走那天起,我到底得过多少病?。”
  “除去今天的眼疾和哮喘不算,”君随我默默的数了一下,“还有面部抽筋,气血浮动……这两天总共十七种。”
  袖飞捂住眼睛,呻吟了一声,“为什么我要扮做一个病弱的弟弟。”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这种状况,难道你要扮作我娘子。”君随我瞪了袖飞一眼,却似在说:你不用不甘心,我比你更不甘心。
  “娘子?!!”袖飞皱了皱眉头,重重叹了口气,“那还是弟弟吧。”
  “袖儿。”君随我立即接口,亲热地叫了一声,又引起袖飞的一阵急咳。
  待两人洗漱过后,重新披上衣裳,正在无所事事,正所谓两看生厌,两人越看越不顺眼,君随我轻咳几声:“袖兄,今日月色正好,不如出去走一走可好。”
  袖飞立即点头。
  两人出了门,袖飞立即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任由君随我扶着,两人的袖子垂下,刚好遮住相连的链子。
  走了一段路,君随我就停了下来,扳起一张脸,“袖儿,你大概也累了,要不要去歇会儿。”
  袖飞整个人的重量这时全部都撑在君随我的手腕上,看着流了满头汗的君随我,笑得自是极甜,“袖儿不累,怕是大哥累了吧。”
  “袖儿休在逞强。”君随我从怀里掏出块手绢,笑盈盈地凑过去为袖飞拭汗,“你瞧,你都流了这么多的汗。”
  袖飞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暗暗骂道,还不是你一下子凑过来,污了我的眼睛,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袖飞向来极好面子,让他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君随我撕破脸倒也不愿,两人扮作兄弟虽是君随我提出,但自己那时也极力赞成,此刻也只得将委屈吞到肚子里,暗自咬牙,“大哥说的正是,我们就到那儿歇一歇吧。”随手一指,却是个小摊。
  此时已经是深秋,木叶萧萧。
  街上的尽头,有几个小小的摊子,傍着满天的星辰,默默地点缀在这冷清的街上。
  7
  孙驮子只是一个摆摊子的老头,儿子媳妇去世的早,只剩下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岁的孙子。而这孙子实在不成器,整天偷偷摸摸的,为了生计,也只得半夜出来讨生活。
  孙驮子从锅里舀出两碗热滚滚的粥来,给刚坐在桌子上的两个公子端过去,那青衣公子微微一笑,一只手伸了出来,分别接过两碗粥,第一碗先吹了一下,放到蓝衣公子的前面,第二碗才放在自己前面,慢慢品尝。
  那蓝衣公子也不谦让,当下伸出一只手端起来就喝。不料粥太烫,疼得他哇哇直叫。
  孙驮子连忙上去,“两位大爷,因为今天天气比较冷,所以粥煮得比较烫。”
  “老人家,不碍事,是舍弟太心急了些。”那蓝衣公子笑了笑,环顾一下四周,“今晚倒挺少人的。”
  “天有些冷了,大多数人都不愿出来。”孙驮子见两人脸色并无不愉之色,顿时话多了起来,“而且这几天总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在捉一个采花贼,很多人都怕惹上麻烦。”
  “哦。”那青衣公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有人搭腔,孙驮子顿时来了兴致,“据说那采花贼不知量力,采花竟然采到了金陵白家的二小姐的头上,现在到处找他的人就是白家。”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