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3-09-29 21:48      字数:4858
  乖乖的跟在我等身后,早点找到王上才是正事!”
  “王,王上,王上在哪儿?快告诉我王上他在哪儿?有没有出事?你快说……”经过刚刚一吓,萧波心中更形害怕,拉着那名士兵连声质问。
  他才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与朱崖王天人永隔,他可是还有许多事没有向朱崖王问清楚啊!
  “御,御医,你不要激动,王上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王上了。”
  “是啊,是啊,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王上了。”
  士兵们都被萧波激烈的言行吓到,齐齐围在萧波身旁出言安慰。
  安慰了一会儿,萧波终于冷静了一些,松开紧抓住士兵的手。士兵赶忙扶起萧波,领着萧波继续去寻朱崖王。
  他们找了许久也没有见着朱崖王,问城上防守的士兵,都说朱崖王刚刚来过,但已到别处去巡视了。问到知不知朱崖王是否安好,守城士兵们也都个个说并不知道。
  途中好几次,萧波一行人都差点被炮弹击中,萧波心中越来越忐忑不安,同行的士兵都不停安慰萧波,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王上受伤之事,就说明王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但萧波又哪里安得下心来。
  直找到萧波两腿僵硬,双脚磨出了血泡。萧波还要坚持再走,却是曾经救过萧波的那名士兵看不下去,俯低身子叫萧波趴到自个儿背上,背着萧波走。
  萧波俯在士兵背上,众人刚行了一会儿,却又是一枚不长眼的炮弹落到了萧波等人身旁,萧波与背他的士兵刚巧正在被砸到的墙垛前,墙一塌下,萧波与那名士兵一齐被埋进了泥砖之中。
  待动静过后,其余士兵一看不见了二人踪影,都慌了手脚,连忙掘土。
  正在这时,朱崖王同雨晨一起领着一大队士兵行来,听说是御医被埋在土里,赶紧吩咐士兵都来帮忙。
  萧波与那名士兵很快便从砖土中被挖了出来,朱崖王走过来看,却怎么看都不觉得被土灰染得一身白白黄黄的两个人中有哪一个像是御医。
  “尔是何人?为何冒充御医?”朱崖王冲着看不清楚面目的两人厉声喝道。
  带领萧波上城墙的士兵们一听朱崖王的喝声,都吓得跪倒在地上发抖,还未曾搞清楚状况就连连口呼:“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小人等委实不知道他不是御医!”
  萧波原是被沙土迷了目,坐在地上睁不开眼睛。这时听到朱崖王的声音,就赶快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喊:“王上!我找得你好生辛苦!”
  这下可把朱崖王惊得目瞪口呆,眐眐地看着面前的泥人儿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你是琴,琴师?”
  “正是小人。”
  萧波刚说完,眼中就有两滴热热的水流了下来,淌过萧波脸上厚厚的泥灰,冲刷出来两条河流。
  朱崖王大步向前,也不管萧波身上有多脏,就将萧波揽入了怀中,并且紧紧的搂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砖土埋住?你可不要吓朕!再也不要吓朕了!”
  萧波依在朱崖王怀中,嗅着朱崖王身上的气味,终于哭出声来,从一听到朱崖王在城边时就拼命地忍住,他已经忍得快要崩溃了。
  跪在地上的士兵们见此一幕,也算是人人落了口气。
  虽然带来的不是御医,但好歹也是个琴师,而且看起来也与王上关系很好的样子,否则王上不会让他们跪到腿都麻痹,还抱着琴师不肯撒手了。
  这一切都落入了站在一旁的雨晨眼中,雨晨忍不住唤了一声:“王上,这里的事情要如何处置?”
  朱崖王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还有雨晨与一众士兵在旁,但却仍是舍不得放开怀中萧波,只是忿然道:“竟敢擅带琴师到如此危险之地!把他们都给朕拖下去宰了!”
  “王上饶命啊!王上!……”跪在地上倒楣至极的士兵们听到噩运又降临他们头顶,不免又齐齐讨起饶来。
  “王上,这样……不妥当吧?他们都只是无心之过,而且琴师毕竟也没有什么损伤……”雨晨一听朱崖王的命令,慌忙替士兵们求情。
  朱崖王眼神凌厉地扫向雨晨,雨晨不再多言,却面色不悦地咬着下唇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去执行朱崖王的命令。
  “王上,不要啊,他们帮了小人不少忙,还救了小人好几次。要是王上这样对待他们,小人心中会过意不去……”萧波原本已哭到抽气,听到朱崖王竟要杀人,也忙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眸,向朱崖王求情。
  朱崖王叹了口气,面色却缓和了不少。又说道:“罢了,既然连琴师都开口替尔等求情,朕这此就饶过你们。不过死罪能饶,活罪难逃,尔等擅自带人上城,也须得按军法处置……”
  雨晨连忙接过朱崖王话头说道:“尔等撤擅自带人前往军事重地,自是该罚,不如就罚尔等停俸三月。”雨晨挑了个最轻的刑法抢先说出,然后转首又向朱崖王询问:“王上,如此处罚可妥当?”
  朱崖王无奈,只得依从,说道:“就依你好了。”
  跪在地上的士兵连连叩首,不光要向朱崖王谢过不杀之恩,还须得向改变了朱崖王命令的萧波道谢。
  可叹这群士兵,明明是被萧波所连累,却慑于朱崖王的龙威还得向萧波道谢,真真是敢怒不敢言。
  朱崖王将城上之事交待给了雨晨,就要匆匆带着萧波回去。
  也算是萧波幸运,被埋在砖土之中却只是擦破了皮肉,并没有损伤到筋骨。而同萧波一起被埋的那名士兵,因为要护住萧波,却歹势地折断了一条臂骨。
  既使萧波未曾受伤,但也受了惊,至少朱崖王是这样认为。所以不愿再让萧波沾地,双臂一伸就要抱着萧波回去。
  萧波虽觉得尴尬,但又确实不想再走路,稍事拒托就仍由朱崖王去了。
  在临走之前,萧波偎在朱崖王怀抱,悄悄回首愧疚地望了那断臂的士兵一眼,心中想着,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得要报答才是。b
  朱崖王抱着萧波坐上停于城楼下的轿子,又由一队士兵护送着回将军府。
  行到将军府门前,只见局势更形混乱。杜城百姓们都拖家带口,拎着行囊堵在将军府门前,吵着要杜城军队护送他们弃城逃亡。
  朱崖王的轿子行到将军府门之前,竟是无法入府。
  杜城百姓们一听说是王上的轿子来了,都同时围住轿子,跪在地上悲痛失声,将军府门前一时泪如滔河,哭声震天。
  朱崖王撩开轿帘看了轿外一眼,长叹一声后举袖擦试萧波那张被土灰蒙了的脏脸,仔细地擦了好一会儿,朱崖王才放开了手。
  “朕该怎么办?琴师你告诉朕,朕该如何是好?”朱崖王语气沉重地问道。
  萧波抬头凝视朱崖王,但在看到朱崖王俊美的脸上哀痛到极点的表情时,却不忍再看,又将头埋入了朱崖王怀中。
  萧波在朱崖王怀抱中瑟缩着身子,一只手却紧紧抓住挂在胸前花玲香所赠的特制香囊。
  若是现在他用这囊中所藏毒针轻轻一刺,便可制住朱崖王,趁机要胁朱崖王命士兵打开城门迎入九苍大军,再以全城百姓性命相胁,令那朱崖王交出天香温玉再签下两国合约。
  他萧波这一趟朱崖之行,也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功成身退了。
  其实这一路行来,他又何尝只有现在这一次机会可以如此做,只要他真狠得下心来,那朱崖王怕不早已成了他萧波的囊中之物。
  只可惜,他萧波就是偏生对美到极点的朱崖王狠不下心来
  第 24 章
  “你告诉他们,叫他们放心,九苍国有重要的人质在你手中。”萧波埋首在朱崖王怀中说道。
  朱崖王一时诧异,眐眐低头看着萧波。
  萧波抬起头来,也回视朱崖王,接着说道:“然后你再派人送信去给九苍军萧元帅,就说九苍国琴师黑玉堂在你手中,要他们立即停止攻城。”
  “真的可以吗?”朱崖王疑惑万分。
  “别忘了我是萧王府的下人,那萧元帅恰好有把柄在我手中,他不敢不听的。”萧波笑了起来。
  此时也别无它法,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朱崖王一切按照萧波所言,出轿亲自安抚住杜城百姓,又回轿中撕下一幅衣角咬破手指匆忙地写了送与九苍军萧元帅的书信。
  在朱崖王写妥书信时,萧波扯下胸前香囊,要朱崖王与书信一同交与九苍军。
  朱崖王虽然不解,但还是用血书包了香囊一同交予轿外的士兵,吩咐他们速速送去城边交给雨晨,并转告雨晨凭此血书香囊与九苍军交涉。
  萧波与朱崖王在轿中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九苍军火炮攻击之声竟真的渐渐停了下来。有士兵快马奔来禀报,说九苍军见到血书已停止攻城,但要求朱崖立马释放琴师黑玉堂。否则还将继续攻城。
  萧波与朱崖王听到士兵所言,仿佛面临生离死别般在轿中对看良久。
  萧波叹了口气,说道:“王上可要求与九苍军和谈,并要九苍军撤离杜城,只是如此一来,小人恐怕也只能离开……”
  萧波话还未说完,嘴就被朱崖王给堵住。朱崖王用力抱住萧波,唇紧贴着萧波的唇,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不一会儿,萧波尝到口中有咸咸的眼泪的味道。
  朱崖王移开唇,却将头深深埋进萧波肩头,沉痛的诉说道:“可是朕舍不得琴师,能不能够不要这样……”
  “小人知道王上一定更加舍不下这杜城的百姓,小人不想让王上后悔,更不想让自己后悔。王上还是速速下令,以免小人改变了主意,将来遗恨终生。”
  “就要与朕分别了,难道琴师就一点也不难过?琴师好狠的心肠!”
  萧波摇摇头,在心中自嘲,就是因为狠不下心肠啊,否则又哪需要如此!
  朱崖与九苍在交涉之后,定于翌日巳时谈判。
  杜城将军府前的百姓,在得知确实的消息后,也终于四散离去,各自暂且回家。
  那一夜,朱崖王待在萧波的房中始终不肯离去。
  朱崖王等萧波淋浴更衣完毕,传来晚膳与萧波一同在萧波房中用膳。
  面对着丰盛的酒菜,萧波与朱崖王却都不动筷子,只是互相看着对方,这一看就看到了菜凉酒冷。
  “琴师可否最后再为朕弹奉一曲?”
  萧波颔首,起身移到窗边桌案前坐定,掀开凤琴上罩着的蓝色锦缎,轻轻抚弄起来。
  因为分离在际,萧波这一曲弹得哀怨情深,不到一会儿,萧波与朱崖王都露出了戚然的表情。
  萧波倏忽忆起雨晨曾在月下吹奏的箫曲,此刻萧波突然心领神会,想着那雨晨一定也有过悲伤至极的感情,否则又哪能奏出那样的箫声。
  这一晚,不但萧波与朱崖王二人彻夜未眠,整个将军府中但凡听到了萧波琴音的人,全都忆起了伤心往事而怆然泪下,夜不安寝。
  天色渐白,服侍朱崖王的苏红袖在萧波窗外催了数遍,请朱崖王回去换上龙袍,为谈判之事做好准备。
  朱崖王对萧波说道:“待会在众人眼前,就不好与琴师太过亲近,琴师能否让朕再抱一次琴师?”
  萧波还未曾回答,就已经被朱崖王揽入了怀中。
  嗅着朱崖王身上昨夜淋浴的清爽味道,萧波不由红了眼眶。忙推开朱崖王,忍泪说道:“时候已经不早,王上还是请回吧,窗外之人怕是都已等得不耐。”
  朱崖王不再多言,牵着萧波的手行到门前,拉开了房门,萧波抽回手,朱崖王这才恋恋不舍地出房门。
  萧波关上房门,坐回桌案之前,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这手中不久之前明明还有着另一个人的温暖,可是以后恐怕他是再也得不到那人的温暖了。
  萧波刚坐了一会儿,房门就再一次被人推开,只见原本应该是待在雨晨院中的花玲香走了进来。
  花玲香走到萧波身前,面露不满地说道:“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明明已经成功在际,王爷却又突然愿为人质扼令九苍退军,难道王爷是还有什么奇计不成?”
  萧波苦笑,“玲香,本王哪还有什么奇计,只是累了,不想再玩下去而已。”
  “这么说王爷是真打算退兵撤离杜城了?”
  “不仅仅是撤离杜城,本王是打算待回到军中,就下令全军撤离朱崖,你们也随本王一同回京向陛下复命吧。若陛下有什么责怪,本王一力承担便是,绝不会连累旁人。”
  “不行!”花玲香不知为何突然激动万分,“陛下会不会责怪玲香我才不管,但天香温玉却请王爷务必要得到手!”
  奇了,这天香温玉乃是他弟弟萧岚一时兴起非逼着懿帝讨要,却是与花玲香又有什么关系,值得一向处事淡漠的花玲香如此激动?
  第 25 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玲香,你可不要隐瞒什么才好!”萧波皱起眉头,心中隐约觉得事情也许没有他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
  “王爷……”花玲香忽然向萧波下跪。
  “玲香,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起来说便是。”萧波忙伸手去扶花玲香,但花玲香一身武艺,又哪是萧波能扶得起来。
  花玲香仍跪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