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3-09-25 12:33      字数:4852
  “红—酥—手”,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字一字,似在喉间玩味一番再吐出,接着是一声低叹,我的手被轻轻执起。
  “竟美成这样”,温热湿润的唇落下,在手背上轻轻滑过,一遍一遍。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恐惧,这一天迟早会来,不管怎样逃避和自欺。我虽愚笨却还看得清事实,而天性又胆小懦弱兼懒惰,所以连挣扎都不想。
  强者不是都喜欢征服吗?那就让他征服吧,我不吝于给,在无法保有的情况下。
  湿滑的唇来到耳边,霸道的手已抚上胸前的敏感。
  闭上眼,轻轻勾起嘴角,我不吝于笑,在无法哭的时候。
  “张开眼,看我”,手惩罚性的一捏,不重,却很疼,舌尖刷过我的睫毛。
  声音越见低哑,紧贴着我的身体紧绷起来,哈,谁能抵御我的笑呢?即使冷酷如他。
  “大哥。”张开已蒙上水雾的眼,睫毛轻颤,声音也越发甜腻,心头却浮上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笑容不自觉地加大,再加大……。
  火热的身体压下,好重,我难耐的动了动,换来尖锐的抽气声。
  “小东西,你真能把人逼疯。”
  耳畔的喘息越来越急,修长有力的手一扯,柔软的碎片飘落床下,残破如我的明日。
  望向他,那充满赞叹和迷醉,幽深而倨傲的眼,让我心惊。
  他亦紧盯住我的眼,直身,双眼轻微一眯,霎那锐利的光芒闪过,腰上的手紧扣到我无法喘息,火热粗硬的坚挺抵在幽处,引而不发。
  “啊,不——”忙敛起嘴角的笑意,睁大的眼瞬间染上惊恐,晶莹的泪在眼中凝聚,滑过如玉的脸颊,然后,尽力挣扎。
  该害怕时就要害怕,像我这样的柔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能不流泪呢?既然无法逃开,少受些苦也是好的。
  我亦不吝于哭,在需要的时候。何况还有什么比眼泪更能引人怜惜呢?
  “不要,大哥,我——好怕,求你,大哥,我——”
  “我可怜的宝贝儿”腰上的手微微放松,抵着我的坚挺稍稍后移。
  “多甜美的声音,”坚毅的唇狠狠覆上,狂热的舌直接闯入,横征暴敛,宛转纠缠,放开时我已全身瘫软,只有喘息的力气。
  湿热的唇落在颈侧,滑过胸膛,在腹部轻轻一咬,我闭上眼难耐的低吟,手指用力抓住身侧的床单。
  腿被一点点抬起,火热的坚硬一寸寸深入,缓慢而坚决,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身体如被撕裂般的痛,所有的血液似被抽离,又狠狠向下撞去。视线渐渐模糊,一切声音都远去,但神志却不肯离开,甚至愈发的清明,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飘荡在空中看着,静静的,冷冷的。
  那被无情贯穿的——是我吗,这种事果然很痛苦,可这是我的宿命,无法抗争,不是吗?那就认了吧。笑意浮现,黑暗淹没了一切。
  月光如水,冷月无声。
  醒来已是一室光亮,咬牙坐起,衣饰完好,身体清爽,显然已清理干净了。要不是某处疼痛难当,全身肌肉酸痛,肌肤上满是纵情的痕迹,还以为,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恶梦。
  终于过了这一关,心中竟觉放松,自嘲一笑。常被骂作“无耻贱货”的我确实没什么羞耻之心。
  我,苏慕然,落岫山庄庄主、前武林盟主苏常青的私生子,听说我娘原是三夫人的丫环,引诱主人生下我后,竟下毒加害大夫人,被大夫人赶至荒芜边远的院落,不久既疯了。二夫人可怜我们母子,让老奴黄妈照顾我们,母亲和黄妈相继去世后,更将我接到身边教养,那年我六岁。二哥慕华十岁。
  一个月后我见到了所谓的“家人”。
  将近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六岁的我出现在大家面前时的情形。
  二哥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大厅,骄傲的说:“爹,弟弟好漂亮的,来弟弟,抬起头。”
  乖乖抬头,大厅一下子安静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记事起每个见我的人都是这样,目瞪口呆。我笑了,小小的我已尝过人间辛酸,疯了的娘会打我,越哭打得越狠,但是只要微微一笑就可以让她停手,那时她会捧着我的脸,呆呆的看,会抱我,柔情无限,会笑,美丽无比。所以害怕时笑,紧张时笑,疼痛时笑,不知如何是好时也笑……
  六年来,第一次看到父亲,只觉他比我想象中好看,没什么别的感觉,也没抱着从此便可获得父爱的希望。我从容下跪,磕头,却不敢上前,更不敢开口叫“爹”。
  “贱种!”,父亲身旁雍容高贵的妇人狠狠瞪我,“谁让他来的?”
  “大姐,他毕竟是夫君的骨血。”
  二夫人说完,走到父亲身旁,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父亲点头。
  大夫人愤然离席。二夫人笑了,优雅而娇媚。
  “好,我以后就有两个儿子了。”语气中充满欢欣和慈爱,眼神却告诉我,她,也同样讨厌我。
  三夫人低头坐在下首,未曾说话。
  那天父亲认了我,赐名慕然,却从未亲近。大夫人所生的姐姐亦不曾理我,二哥说是因为她嫉妒我的容貌。
  念及二哥,心中一痛,唇边的笑意更深。
  “三少爷,你终于醒了,还好吗?”翠儿进来,手上端着饭菜,我顿觉得饥肠辘辘,昨晚好像也没吃什么。
  翠儿长我一岁。十岁那年不再和二哥同住之后,一直是她跟着我。
  我向她微笑,想下地,可是刚一动就觉全身绵软,无力支撑,差点摔下床去。
  翠儿忙扶住我,看我如此,竟哭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还不快伺候我吃饭,想饿死我呀?”声音嘶哑,好难听,昨晚喊了一夜,难怪如此,又笑。
  翠儿反而越发哭得厉害。看着我的笑容竟会痛哭的,翠儿还是第一人呢。这丫头,真把她宠坏了,无奈摇头,闭上眼轻轻靠着她,叹口气,看来还要饿一会儿了。可是,嗓子也痛呢,好难受。
  “好翠儿,要不然先给我口水喝也好,你的眼泪虽然象下雨一样,可是也不能用来解渴啊。”
  翠儿哭声一顿,“少爷,你都——,都被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你——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在乎呢?”
  说着猛然站起,可怜把全身力量靠在她身上的我,一下子摔落床下。
  一声痛还未呼出,已被抱起,“啪”的一声,翠儿被甩出门外,落地。
  随着关门的声音,重新被放置在床上,我凝神倾听,没有翠儿的动静,不知她怎样了。
  抬眼对上黑幽深邃的眼眸,英俊刚硬的脸部线条。
  经过昨夜,该怎样呢,惊恐万状?跪地求饶?痛哭失声?或是寻死觅活?可是我太累、太饿,高难度的动作还是有体力时再说吧。何况,那些做法对阴沈冷酷的人恐怕毫无用处,只能让自己受罪而已,何必自讨苦吃呢?。
  我笑:“大哥,看来只好请你喂我吃饭了,先来那碗汤可好?”
  吃饱了,我满足的叹息,不得不承认,苏慕诚喂我吃饭的技术不错,这样阴沈倨傲的人却要伺候人,非但没有一丝的不情愿,还如此耐心,真是感动啊,是不是该感激涕零?不禁微微一笑。
  其实我的伤痛还远未到不能自己吃饭的地步,只是懒。
  我这个大哥还真奇怪,离家十二载,从未回来,而回来后仅一个月就逼走了二哥和二夫人。
  是为家产吗?三年前父亲突然留书出走,将落岫山庄和所有生意都留给二哥,三年来二哥经营得有声有色。可是苏慕诚将二哥逼走之后,只是派其随从楚风良去打理,自己看都不看。
  是为给娘亲出气吗?当年父亲走后,大夫人大闹了一场,却被二夫人气的狂吐鲜血,到女儿夫家养病去了。那么苏慕诚夺得家产之后是不是就要将大夫人接回,想到大夫人的狠辣手段,不禁打了个冷战。
  二哥那天受了一掌,不知怎样了,想二哥自幼习武,人人都说他是练武奇才,父亲留书上说:“慕华武功尤胜我当年,江湖上已罕有敌手……”可在苏慕诚手上竟未走过十招。
  二哥在武学上颇有自负,故一贯心高气傲,还从未受过如此挫折和羞辱,这次怕要吃苦了。
  好困啊,我哈欠连连,眼前人只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却不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唉,这人不怎么识相呢,也难怪,从来不须看人脸色嘛,不象我,轻笑。
  “大哥,我好困,想睡了,可以吗?”语气恭敬而亲昵。
  苏慕诚皱眉看我:“你的身体——,嗯,先睡吧。”
  却不离开,反而在床边坐下,手指挑起我的发,缠绕把玩,很温柔的动作呢。
  我笑笑,翻身竟自睡去。
  半夜醒来发现睡在他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手臂圈着我的腰。
  这样也不错,虽是春天了,夜里还是很冷,这天然的暖炉,哪有不用之理?
  ‘暖炉’动了动,我忙闭眼继续睡。
  第二章
  第二天醒时苏慕诚已离开,我睡觉一向很轻,却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动静。
  翠儿也回来了,却板着脸不肯理我,冷眼看着冬儿为我洗脸、梳头、更衣,绷着脸听冬儿不停的夸赞我。
  “三少爷,你的头发真好。”冬儿是苏慕诚找来伺候我的,聪明伶俐,人美嘴甜。
  “怎么个好法?冬儿说来听听。”我笑了,逗她。
  “又黑,又亮,又软,象丝绸一样滑,还有——,象瀑布一样——,哎呀,我不会说,反正就是好。”
  我不禁微笑,翠儿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三少爷,你真的好美,我从未见过三少爷这样美的人,刚见到的时候还以为看见仙人了,把自己的腿都捏肿了。”
  “为什么?”
  “看是不是做梦呀。”她娇俏地歪头看我,眼睛眨啊眨。
  我大笑:“冬儿,你真可爱。”
  “啪”的一声,翠儿拍案而起,指着我厉声道:“三少爷,二少爷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竟然忘恩负义,你——怎么对得起二少爷?”
  我叹,傻翠儿,昨天的亏还没吃够吗?人在屋檐下啊,还当是二哥在的时候吗?
  “翠儿姐姐,你不能这样对少爷说话。”冬儿挺身而出,语气诚恳温和。
  “滚开!”
  “翠儿姐姐,你不要这样,三少爷——”冬儿焦急地看我。
  我拍拍她的手,笑笑道,“没事,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冬儿先出去,我来教训她。”
  冬儿点头:“三少爷,不要罚翠儿姐姐好吗?我想她不是故意的。”转身出去,轻掩上门。
  我立刻抓住翠儿的手,低声说“大声哭”。
  翠儿一愣,我大声说:“别以为我平日里性情温和,你就敢这样对我说话,当我好欺么?”
  “我没——”翠儿大哭起来。
  我又道:“太过分了,我今天定不饶你。跪下。”
  沾水在桌上写:“无人知你有武功,我安排你尽快离开。”
  翠儿摇头,继续哭。
  我抬手打她一个耳光,很重:“这一巴掌是让你懂规矩。”
  写“二哥受伤颇重,恐有性命之忧。何况在这里你我互相牵绊,更无法脱身。”
  翠儿无奈点头,泪如雨下。
  我笑了,将杯中水全倒在桌上,翠儿一脚将桌子踢翻,随即跪下。
  门“砰”的一声打开,冬儿冲进来,楚风奇站在门口。
  “三少爷,您没事吧。”冬儿满脸焦急担忧。
  我摇头,这丫头倒真像是关心我,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很会演戏。
  “风奇见过三少爷。”
  “楚二侠找我何事?”
  “大少爷去有朋友来,叫风奇跟您禀报一声。”
  “知道了,怎敢劳楚二侠大驾。”
  “属下告退。”
  我笑,居然派威名远播的楚氏双雄之一来“保护”我,真有面子。楚风良精明能干,楚风奇冷面冷心,二人十几岁就已成名,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英雄。当年二哥还将二人的事当床边故事讲给我听。如此人物,竟臣服于苏慕诚,二哥,你无一分胜算啊。
  “三少爷,翠儿姐姐只是一时胡涂,您原谅她吧。”
  还有这冬儿,也非等闲之辈,说话办事比翠儿强多了。二哥,你隐瞒翠儿的武功,派她保护我,她武功虽好,却无甚心机,以致我多年来有苦说不出。这用人上你也远不如他。
  我没理翠儿,却道: “冬儿,你刚到山庄还没逛过吧,我带你走走。”
  “好啊,可是您的身体还没恢复。”
  “没事,躺太久了,有些闷。”
  “那我们就去前面的花园吧,不太远,也好散心。”
  “好,走吧。”
  “三少爷,带翠儿姐姐一起去吧。好嘛——。”
  是放在身边监视吧。我微笑点头,这丫头,如果她不是苏慕诚的人,倒真是个良伴呢。但是现在这样的人在身边,可要处处小心了。
  刚到花园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声。
  “天啊,落岫山庄鼎鼎大名,可这花园也太差了吧。风良,这是些什么花?好像杂草野花似的。”清亮悦耳的女声,还带有些许豪爽之气。
  “不知道,看起来就是野花。”清朗的男声,是楚风良,这姑娘是谁?竟要楚风良来陪。
  “哈哈哈哈,怎么有人在花园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