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3-09-15 22:22      字数: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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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令人讨厌的的绿头大苍蝇
  我掐下小小的鸡尾部,放在嘴里咀嚼着,味道挺不错。接着,我又吃了一小块红薯。红薯的味道美极了。我吃完鸡肉,嘴里剩下一块圆圆的鸡骨头,不知道该吞下去还是吐出来。我得小心,别弄错了。于是,我想坐下来啃鸡骨。后来恩利克打手势告诉我说,可以把骨头吐出来。但是,阿坦却说不要乱吐,叫我把骨头吐在一片香蕉叶上。
  接着,我遵照嘱咐给在场的每个人一小块鸡肉和一小块红薯。每次,我这个分食物的人和那个吃的人都要念一遍这套复杂的符咒。首先分到鸡肉和红薯的是摄影师。他毫不理解其意思,但是,他却大胆地念起这套咒语。当时,我很担心。还好,他含糊其辞地从头说到底,谁也说不上他说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轮到埃德时,他却一点儿也不会,我只好代他念了一遍。我话音刚落,他马上就把这些美味的食物一口吞了下去,以此来避开这一难题。
  闯过这道难关以后,我确实开始感到非常馋,因为只让我吃香喷喷的鸡尾部,实在不过瘾。阿坦轻声告诉我说,阿古—阿古见我们都为了向阿古—阿古表示敬意而分尝食物,感到很满意,现在我们大家可以随意食用了,可以将整个鸡都吃掉以祈求“鸿运”。我听了十分高兴。我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也从来没有吃过用香蕉叶包着、在老塔胡·塔胡姑母的土灶中烤就的精美食物。在这一方面,那位年老而擅长舞蹈的幽灵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巫婆。她不用查阅烹调指南,也不需要调味品,然而其烹调技术却胜过专门训练的名厨师。而且,世上任何餐馆都无法为顾客提供这样一个就餐胜地:满天星斗,四周是微微舞动的草影,而调料的芳香,则从广阔的原野和熄灭了的炉火处飘向我们的食物。
  这一仪式并不是为我们这些围成圆圈坐在地上啃鸡骨的人,而是为别的客人而举行的。那些客人没有肠胃,当然不会有我们这样好的胃口,它们只看到这顿饭菜色、香、味俱佳而异常高兴。我几乎为那些围坐在我们四周草地上的阿古—阿古感到遗憾,要是他们有点儿嗅觉该多好啊。阿坦低声提醒说,我们得时常把啃过的鸡骨从肩膀上方向身后扔去,还得说:“我家的阿古—阿古,吃吧!”
  我们跟阿古—阿古说话时,声音很大,但是,相互之间谈话时却压低嗓门儿。很明显,这些没有肠胃的“贵宾”听觉不灵,它们最敏锐的感觉一定是视觉。
  我们正吃得痛快时,飞来了一只令人讨厌的的绿头大苍蝇,直落在烤鸡上面。我想把它赶走,但是踌躇了一下。看来,我没有赶苍蝇是对的,因为阿坦死死地盯住这只绿头苍蝇,低声而热切地说:“那是阿古—阿古在唱歌,这是鸿运的象征。”
  大伙儿吃个不停,阿坦越来越高兴了。等那块大红薯只剩下一口时,他叫我把它分成好几个小块儿,撒在四周,撒在香蕉叶上,撒在空的土灶里。
  撒完之后,阿坦轻轻对我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站起身来,叫我带上“钥匙”:现在我要打开洞穴的入口了。对于将要亲眼看到的事物,我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我们向西只走了大约十五到二十步,阿坦就停下不走了。我们俩都蹲下身子。我坐在地下,把那个面目狰狞的石骷髅头放在膝盖上。
  “现在问问你的阿古—阿古,入口处到底在哪里。”突然,阿坦以近乎挑战的口吻,轻声对我说。
  我感到很紧张,我们现在正处在平地的中央,这块地像房门那样平坦:除了远处星空下有三座山峦的轮廓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小山。这里连块狗舍那么大的岩石都没有,哪儿会有洞穴呢?
  “不。”我回答道,“我可不能问。询问洞口在哪里,就是打听别人的私有财产,这种做法是错误的。”
  幸亏阿坦同意我的看法,他用手指了指我鞋尖儿处的地面。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块扁平的小石头,有一半被沙土和乱草掩盖着,跟附近的千百万块小石头一模一样。他低声叫我拿着石骷髅头像俯身向这块石头叫喊:“把洞穴的门打开!”
  我感到这么做真傻,但还是照他说的办了。我手拿石骷髅头“钥匙”,身子俯向地面,遵照阿坦本人说的魔法咒语念了一遍:“玛泰基—伊特—阿纳—卡哈阿泰—梅!”
  接着,他从我手中接过石骷髅头像,叫我进洞。我扒开沙子、乱草、看见一整块石头,石块有茶盘般大小。我晃了晃石块,感到能晃动,就揭开石块,只见地上露出了个黑黑的小洞。洞口太窄,任何人都钻不进去。我将露在下面的四块石板一一挖出。我慢慢地挖,不让沙土、乱草掉进洞里去,最后,洞口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爬下去。
  “进洞!”阿坦下命令说。
  我坐在地下,双脚伸入洞中。洞内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把双肘撑在洞边,往下挪动身躯,同时用脚趾试探洞穴的深浅,但是,怎么也够不着底。这时,阿坦做了个手势,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松开双肘,让身子落下。是凶是吉,只有天知道。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典型的长喙鸟人像
  我松开双肘,往黑洞里落了下去。但是落了没多深,就掉在了一些松软的东西上。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么东西上,只是头顶上方才有些亮光,顶上是圆圆的小洞口;洞外有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洞口处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脑袋的影子,伸下一只手来把电筒递给我。我打开电筒一照,只见脚边有两个闪着白光的骷髅头,其中一个骷髅头的前额有一块铜绿斑,每个骷髅头上放着一只黑色的、令人害怕的黑曜岩雕的长矛头。我自己则站在一张黄色的托图拉苇垫上。用树皮编织在一起的苇垫又厚又软,像褥子似的。洞穴很窄,前面是高耸的岩墙;右后方也是一道岩墙;洞穴向左往里延伸,洞顶是下垂的高低不一的熔岩。微弱的手电筒光射到之处,只见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堆怪诞的脸像和雕像,朝我直瞪眼。雕像仿佛沿着岩墙竖立在与我脚下同样的材料编成的苇垫上。
  我的眼睛刚向四周扫射了一下,阿坦就把石头“钥匙”递给我。接着,他转过身去,把双脚和下身伸进洞内。我注意到,上方入口处周围的洞顶是用大石板修筑起来的,但是,往里的石洞是天然形成的地道,有许多熔岩石凝成的圆石柱从洞顶悬挂下来。
  我往旁边挪了挪,闪出空儿好让阿坦跳进洞来。他像皮球似地落在垫子上。阿坦进洞后第一件事,就是恭恭敬敬地向两个骷髅头鞠躬敬礼。靠里边一点儿的一个骷髅石像,与我手里拿着的“钥匙”一模一样。他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告诉我,必须将这把石头“钥匙”放在那位“护洞神”旁,然后低声向护洞神说,我是挪威的长耳人,现在已和兄弟一起进洞。不一会儿,他又告诉我,他的姑母也把具有魔力的骨粉从另一个骷髅的孔眼儿里倒了出来,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了。他的姑母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而他也已经把她的示意毫不走样地执行完毕,因此,阿古—阿古感到非常满意。
  我把手电筒向墙角照了照,只见墙角有一排凶神恶煞似的石像及奇形怪状的石雕。
  “这所石屋是你的了。”阿坦真挚地对我说,“现在你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了。”
  这一大批藏在地下的雕刻品,件件都是前所未见的。我辨认得出,惟一的复活节岛传统性雕像是一种典型的长喙鸟人像,身子挺得笔直,双手抄在背后。然而,至今为止所见到的雕像都是木质的,谁也没听说过有石质的唐加塔·马努雕像。还有用石头刻成的复活节岛特有船桨的小模型。的确,各种生物,从人和哺乳动物到禽类、鱼类、爬行动物、脊椎动物都刻成了石像。表现杂种动物的异想天开的雕像也不少。我们到处可以看到同一块石头上刻着好几个雕像,例如两个鸟人抱着一只奇异的像猫那样的动物。也有许多畸形人像及怪物,其头部时而刻在这里,时而刻在那里。甚至还有一些我们全然不能理解的雕像。
  苇垫之间的中央走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阿坦说,他年幼时,塔胡·塔胡姑母曾替他看管过这一洞穴。而今,如果她因怀念故人而感到闷闷不乐时,仍旧来此地睡觉。那天早晨,她又进洞来照料石像。我发现有两座石像还是湿漉漉的。
  阿坦渐渐平静下来了。半小时后,他以平时说话时的高嗓门儿突然对我说:“现在一切都很正常,老兄,我们可以在你的家里随意谈话和走动了。”
  我们是在半夜进洞的,出洞时已是凌晨两点。我们互相帮助,又拉又推爬出了洞穴。在这空气憋人的洞里待久了,出洞后深深地吸上几口清新的夜间空气,感到格外舒适畅快。“村庄艇长”摘下一只汁水很多的瓜,我们大家分吃了。随后,我们盖好洞口,但并未再用沙子、干草埋上,因为第二天,考察队的其他成员将来这里取走剩下的雕像。黑夜里,我们静悄悄地摸黑回家。突然间,惊动了一群马。它们发出嗒嗒嗒沉重的马蹄声越过田野,消失在远处。我们既没有见到灯光,也没有见到人影。阿坦踉踉跄跄地走在前头,无心照料摄影师了,现在摄影师只得自己多加小心。看来,阿古—阿古不会再埋伏在我们回去的路上了。
  埃德询问阿坦,洞里的石像全都取出后,他打算怎样处理这个洞穴。
  “我得把它留着。”阿坦说,“万一打起仗来,我还用得着呢。”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睡多少时间。在帐篷里的煤油灯下,我们一直在记当天的日记,直到东方露出晨曦。不久,大管轮丁丁当当地敲打煎锅,预示着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将开始。这时,我总算小睡了片刻。我在帐篷后面洗脸时,拉扎勒斯早已来了,他在一旁徘徊着,想问我许多问题。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抓了一只白母鸡
  有一次,市长曾对我讲,如果几个人一起进入秘密洞穴,阿古—阿古立即迁居他处。阿古—阿古一走,秘密入口处将会失去魔力,外人很快就能发现入口处。我开始明白了,这种说法虽是迷信,倒有现实意义。俗话说,一个人知道的事别人不会知道,两个人知道的事人人都会知道。这句俗话在复活节岛上比别处更为适用。例如,恩利克一听说阿坦同意他进洞,马上得意洋洋地向拉扎勒斯透露这个消息,于是,村里的人都谈论开了。
  几天前的一个清早,拉扎勒斯曾把一些从洞穴里取出来的石器拿到我的帐篷里。他一言不发,显得非常烦恼。他从袋里拿出一只很像企鹅的大鸟雕像,有活企鹅那么大,雕刻得栩栩如生,使我惊讶不已。我知道,除了冰天雪地的南极地区外,只有在加拉帕戈斯群岛才能见到企鹅。拉扎勒斯又伸手到袋里,这次拿出来的是一只纯粹凭想像力雕刻出来的满嘴尖牙的鸟头。最后他拿出一只猛兽的头像,头像的嘴和鼻子在路上都被碰坏了。
  他一声不吭地坐了好久,挑战似地打量着我。最后,他终于开了腔。他对我说,那天晚上,他真是死里逃生。原来,他为了取出这些雕刻品,一连两次沿着迂回曲折的险恶山路爬下那不大的悬崖,进入洞穴。当他第二天向上攀登时,一手抓住的那块往外突出的小岩石碎裂了,下面是深达百英尺的深渊,当时他上身后仰、双臂在空中晃了一下,险些摔下去。幸亏他的左手凑巧抓住另一块向外突出的岩石,身子才保持住平衡。于是,他倍加小心地爬完剩下的五十英尺,才登上高地的边缘。他平平安安地爬回高地后,坐在地上沉思良久:为什么这样倒霉?难道从洞穴里取出石像不对吗?
  那天晚上,拉扎勒斯在返回阿纳基纳的路上一再这样自问,现在,他怀着疑惑的神情又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黑夜里独自一人在悬崖上爬来爬去,简直是发疯。”我说,“我想你一定明白这一点。”
  拉扎勒斯疑虑重重地望着我,脸上看不出有明显的反应。显然,在崇山峻岭之中上上下下,对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事,而且他总是在深更半夜独来独往。
  “再说,你并不是运气不好。”我又说,“相反,你倒是鸿运亨通。”
  这番话使拉扎勒斯陷入了沉思,他很快又高兴起来了。不管怎么说,他并没有摔下去,而且还能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