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3-09-15 22:22      字数:4755
  傅凌宸看着面前两个差点抱头痛哭的女人一阵尴尬,不疾不徐的从口中再次蹦出“姑姑”二字。
  夏若身子一僵,才注意到沈桑榆身边还杵着个人,而且还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大侄子傅凌宸是也!
  沈桑榆听见傅凌宸叫夏若姑姑,着实是雷的不轻,单说年龄傅凌宸就比夏若大了5、6岁,这声姑姑叫的真……牵强啊!
  “你竟然是他姑姑?”
  “嘿嘿,这事情我慢慢跟你说,大侄子,快把行李拎着,跟上。”
  傅凌宸拎着夏若的行李气的发抖,又发作不得,憋了一肚子的火跟在她们身后。
  原来几年前夏若大哥的儿子夏铭娶了傅凌宸唯一的妹妹傅凌霜,才导致傅凌宸跟他妹妹一样叫夏若姑姑,也怪不得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即使傅凌宸在不愿意,上面他老爹压着,不得不从。
  “桑榆,你猜我在飞机上遇到谁了,竟然是齐书馨,那个女人她也回国了。”
  沈桑榆笑笑不在意的道:“她早就回国了,和他一起。”
  夏若不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卫俊楠那个王八羔子也会来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不厚道。”当初她在国外听她哭着在电话里说的话,就想一脚踹死那个死男人,挨千刀的王八羔子。
  “夏若,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过得很好。”
  夏若不可置信,从包里掏出一沓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塞到她手中,“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很好,别说我不信,你自己骗得过自己吗?”
  低头看着秦越泽和各种女人的亲密照,沈桑榆裂开了嘴角,“夏若,难得你在国外也这么关心我,值了。”
  “别给我打岔,沈桑榆你就是鸵鸟心态。”
  “好吧,我承认我是鸵鸟,倒是大小姐你走不走,时间不早了。”
  她来之前就在“月锦”订了位置,加上“月锦”原本就是傅凌宸的地方,请客的人当然就变成了他,为了更热闹,他又亲自致电秦越泽、何墨阳和季潇然,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到了“月锦”。
  夏若的接风宴主角当然是夏若,炮灰当仁不让的是大侄子傅凌宸,秦越泽一来,自然的把她圈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何墨阳独自一人前来赴约,照旧是黑衣黑裤,季潇然也未带女伴,不过带了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娃,粉嫩粉嫩的小脸蛋,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的蓬蓬裙从季潇然怀中跳下来,着实是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秦越泽斜靠在沙发上瞥了一眼,第一个发话,“老三,私生女也带来了。”
  傅凌宸当然也不会放过奚落他的机会,手中的打火机利索的放进口袋里站起几步走到女娃的面前,揪了揪她的羊角辫,狼外婆般的蹲下来问话:“告诉叔叔,爸爸是谁?”
  小女娃哪见过这架势,嘴一撇就要哇哇大哭,夏若忙上前一把推开傅凌宸把女娃抱在怀中哄着,季潇然也无可奈何的哄着,锋利的眸子扫过洋洋得意的傅凌宸。
  沈桑榆见女娃长得着实是讨喜的紧,也从夏若怀中接过来抱抱,软软的小身体趴在怀中,还有一股子奶香,甜甜的叫着阿姨。
  “乖,叫声叔叔,都给你吃。”秦越泽破天荒在旁边拿着串葡萄逗小娃,不料小女娃一看见他,嘴一撇嚎嚎大哭,惊慌的往她怀中直钻,秦越泽抿着嘴角,挫败的放下葡萄,脸色郁闷的对门外的服务员厉声道:“还不上菜。”
  她觉得好笑,又不敢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憋得肩膀抖的厉害,看了眼他们,也皆是憋笑的厉害。
  “阿姨,你冷吗,怎么一直抖啊抖?”
  小女娃清脆的童声在偌大的包间里响起,众人瞬间从憋笑变成了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这里说下,请妹纸们细细观察夏若和傅凌宸之间的对话,有猫腻哦
  ☆、婚了
  一整晚秦越泽都处于郁闷状态,回了家甩了外套就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十分利索的给自己吹干头发,然后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睡觉。
  既然他不说话,她也没必要去开始话题,索性也关了灯睡觉,这一晚睡得格外的好,醒来时他已不在,吴嫂正在打扫卫生,见她下楼,从厨房里端了早饭出来,清粥就着小菜很是合她口味。
  早上的BLUE人很少,夏季清晨的阳光带着水润馥雅的玫瑰香,窗外青翠欲滴的爬山虎沿着窗柩一点点向上延伸它的触角,未察觉间它已茁壮成长成这样,她好奇的用手指轻轻拨了拨。
  忽然间一双大手隔着玻璃和她的小手映在一起,沈桑榆惊愕的抬头,望进他茶色的瞳孔里。
  内心的翻滚差点打翻手边的咖啡杯,脚步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就此退出他的视线里,再抬头时,窗外已不见他的身影。
  门口风铃叮叮咚咚的响,沈桑榆握紧骨瓷杯看着他一步步的走来,等他站定在离她几步之遥的时候猛地站起,就像个刺猬般的防备。
  时隔三年,卫俊楠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雷声轰鸣,漫天的大雨从灰蒙蒙的天空倾泻而下,她瘦小的身躯抱着书缩在角落里满脸倔强的望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写满着防备,当时他就想,才多大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之重的防备心。等后来,她卸下所有的防备接纳他,融进他的生活,笑着投进他的怀里,他就在心中思忖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纯净的笑容。而现在,思念了三年的人儿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力气在迈前一步,她脸上的防备那么明显,连带着身子也微微的僵着,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想,有些东西终究是错过了。
  “桑桑。”
  “坐吧,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了。”
  鸵鸟不能装一辈子,不如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她招来服务员上了杯咖啡,即使相隔许久,仍能一口报出他的口味,连自己都微微的吃惊。
  卫俊楠黯淡的眸子倏地变得灼热起来,茶色的瞳孔仿佛映着火焰,手边的咖啡袅袅的冒着白烟,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壁许久才出声:“桑桑,嫁给他……过得幸福吗?”三年来在国外刻意不去关注她的消息,等到三年后下定决心想再次挽留时,她已嫁做人妇,老天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沈桑榆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了句“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现在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咪,谁都挠,爱情不仅伤人也自伤,就像他们俩个,打着以爱的名义互相伤害。
  “卫俊楠,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对你还不好吗,甚至要把整个沈氏交给你打理,还有我……”他最宠爱的女儿也许配给你,多少人羡慕的事情,她眼睛直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动。
  他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桑桑,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我会告诉你。”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夏若说得对,只有摆脱了那段不堪的回忆,她的伤口才能愈合,才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每夜都被噩梦惊醒,然后看着黑暗大口大口的喘气。
  但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她仍旧被真相伤到,她心目中高大、正义的父亲在他口中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为了利益罔顾他人性命,害的他家破人亡,她不相信,一点儿也不相信,现在只想找到父亲,亲口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桑桑,你冷静些。”
  “冷静,卫俊楠,你叫我现在怎么冷静,凭什么你说我父亲害死你父母我就要相信,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一定是在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找借口,卫俊楠,你放开我……”
  沈桑榆又踢又咬,像个市井泼妇,卫俊楠护着她不让她伤到自己,手背上被抓了几道伤痕,血迹斑斑。
  “桑桑,现在我们两清了,重新开始吧。”
  他就立在眼前,他的手还紧扣在她的肩上,他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沈桑榆抿嘴,忽的嗤笑一声,望着他茶色的眸子讥诮道:“卫俊楠,我们永远也两清不了。”
  如何两清,隔着重重的阻碍,又如何重新开始?
  那就痛吧!
  整理好情绪,她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道:“卫俊楠,我们就到这里吧,这样彼此都好过。”
  没在看他,她已经绕过他走出了咖啡厅,阳光肆意的洒落在脸上,一颗晶莹滑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白色的沃尔沃静静停泊在监狱门口,一口气踩下油门到了这里,她想进去后又能问些什么,父亲已经为他所犯下的错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即使别人不耻他的行为,他也是把她放手心疼爱宠溺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车子转了方向,她想她现在需要冷静。
  八十平的公寓,是父亲在她上大学时给她买的,特地靠近学校,交通也皆是很方便,这里的每一处细节曾经都是她精心布置,淡紫色的窗帘,白色的沙发,玻璃制的茶几,水晶的珠帘,米色的地板……沈桑榆站在珠帘下看着熟悉的每一物,记忆的潮水汹涌的朝她涌来。
  秦越泽推开门未见着她的身影,烦躁的扔下手中的西装,冲完澡出来她仍未回,不免有些担心,拨了电话也无回应,又想起今天他们见面的事情,脸色更加阴郁。
  “少爷,少夫人可能有事情耽误了,不如你先吃吧,我给她留点。”
  秦越泽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胸腔的怒火直烧的他胃疼,“吴嫂,她下午可有回来?”
  “没有,或许少夫人去见朋友也说不准。”吴嫂见少爷一脸的怒火,恨不得掀桌子,担心少夫人回来会吃亏,便好心的给她找理由,未料到正好踩中了秦越泽的雷区,见朋友,根本就是去见老情人,一想到现在他们可能还在一起回忆过去,他就嫉妒的全身都疼,恨不得把卫俊楠头拧下来。
  黑色奥迪呼啸而过,秦越泽想要是真被他逮到在一起,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沈桑榆醒来时才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想到自己一夜未归不由得心中一紧,还不知道某个男人要闹成什么样,说不准把天都给翻过来了,稍转了身,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她几乎是惊叫着坐起,怒视着身边的男人,当看清他的长相时,才又松了口气,幸好是他,不是别人。
  秦越泽是被她的惊叫声吵醒的,睁开惺忪的眼就看见某个傻女人披头散发的卷着被子坐在床边上发呆,他没去管又转了身继续睡,昨夜为了找她实在是累的够呛,还破天荒的从何墨阳那里借了人,直到凌晨才在公寓里找到她,他直接是撬了门锁进来,进来的前一秒他发誓,若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他难保不会发疯杀人。
  想到昨夜的这些,秦越泽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对着正在发呆的沈桑榆道:“我明天出差,你也跟我一起去。”
  ☆、婚了
  飞机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前来接机的经理是位法国男人不卑不亢的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见到她也是恭恭敬敬的用英语称呼了一声秦太太,便和秦越泽用法语交谈,她当然是听不懂,索性便和秦越泽身后的女秘书走一块。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法国,三年前,这个浪漫的异国之都曾经是她和秦越泽蜜月之旅的首站。
  时值深秋,法国街头两旁的梧桐树叶已泛黄,秋风一过,大片大片的落叶如枯蝶般在空中华美的旋转,似在谱写一首荡气回肠的离别曲,远远望去,如一条金色的毯子铺在地上。
  那时她与秦越泽相识两个月便结婚,从陌生人一下子变成了夫妻,说心中不排斥那是骗人的,就连他问去哪蜜月的时候,她也只是埋着头说随你便就好。
  刚到法国的第一天,她以水体不服为由一整天都窝在了宾馆里看电视,电视里播的全是法文,她听不懂于是只看画面,看着看着就发呆走神。
  当时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几步之遥,脸色阴郁的看着她发呆,手中的打火机忽明忽暗,最后“啪”的一声扔到了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正好把神游中的她拉回,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居高临下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直瞅着她,眼里闪烁着名叫愤怒的火焰,她有些害怕的努了努嘴,以为他要打她,结果下一秒电视“呲”的一声闪着火花,他竟然愤怒到把电视砸了。
  “桑榆,你明天想去哪里逛逛?”砸完电视后的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就像是在问中午是吃青菜还是吃萝卜一样,他嘴角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只等待捕获猎物的捷豹,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逃离他的视线又被他大力的拉回来,他的瞳孔不断放大,里面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
  后来第二天他如愿以偿的带着她逛了法国的街头,至于去了哪里,她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路边一家的咖啡特别的好喝,她连喝了三杯后被他制止,带出了咖啡屋。
  后来没呆几天,秦越泽就带着她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