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3-09-15 22:21      字数:4822
  天向他抱怨,他居然说叫不醒他还可以叫护士嘛!叫他给孩子包上尿布,他就把孩子弄得哇哇大哭,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才陪了我几天啊,就象是长了痔疮坐也坐不住,直嚷着要回公司工作了。一点耐心也没有,他却说住这样的亲子病房很贵,要回去多赚点钱来养活我们母子。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啊?”
  我苦笑:“夏夏,我真想一辈子都在恋爱,一辈子都不要结婚。”结果两个女人一时间承受不住, 竟然抱在一起大哭一通。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泰坦:“万一有一天出现一个让你动心不已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你不就是了吗?”
  “我不是在说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
  “素素,”他叹气:“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动心的女人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我已经得到了田地里那颗最饱满最优质的麦穗了。”
  “真的?”我顿时眉开眼笑。
  “而你呢。你已经得到了我这世上罕见少有、珍贵异常、价值连城、耀人眼目、摄人心魄的美玉,所以你也该知足了。”
  立刻伸手在他的腰上正方向拧了180度,反方向再拧180度。好你个泰坦,老娘只是田地里的麦穗,而你却是人间美玉奇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与泥啊!
  “我是美玉你是麦穗。”我叫嚣。他点头直笑,我顿觉继续争论的无聊。
  你结婚了,所以你不可能再过独身的生活。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他对我说。
  “什么?”我放下手中的小说和薯片问他。
  “电视机的后面,床底下,还有厨房的煤气灶上肮脏得让人害怕。”
  “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该放下小说零食去把它们打扫一下?”
  他需要女佣,我再一次确定。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刚穿了一次的衬衣。”
  “我可以证明它绝对是,因为我昨天刚洗的。”
  “可以问一下你清洗的步骤吗?”
  “第一把洗衣机打开,第二倒入洗衣粉,第三把洗衣机关上,第四按下开关。”
  “原来如此,你看洗衣机是多伟大的发明,真是主妇们的好帮手。可是刘太太你不知道吗?有些衣服是必须手洗的。”
  他绝对需要一名女佣,我最后一次确定。
  “你一定要穿这种样式的内衣吗?”不过几个月,我和泰坦就好象已经过了几年,我在他面前换衣服,他在我面前光着身子,神色坦然得好象是面对同性。
  “很舒服。”
  “可缺乏性感。”
  “所以你已经没了性冲动?刘先生,请你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刘太太,你这是对刘先生最大的侮辱。”他扑向我,但是我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快乐。我明白不是每一次性爱都能带给女性高潮,但是我还是很沮丧。他嫌我不够风情,我嫌他技术退后。我们的七年之痒好象提前到七个月就来临了。
  “老公请教你一个问题。”我笑眯眯的端给他一杯可可。
  “好啊,老婆你有什么事?”他接过喝一口夸张的说很香。
  “我是不是已经丑得象是被盐酸伺候过的样子?”
  “没有的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盯着电脑和电视的时间,是盯着我看的五倍呢?”
  “厄。”他哑然。我气极拿起包包摔门就走了,驾车来到“禅”找大海他们。三杯“轰炸机”下肚,我开始轻飘飘起来。
  “记住,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了极限,千万千万不要和他结婚,结婚会彻底摧毁你爱的人;如果你恨一人恨到了极限,千万千万要和他结婚,结婚会彻底摧毁你的仇人。哈哈哈哈。”我捏住凡弟弟的嫩脸不放。
  “素素,你醉了。”大海扳开我的手。
  “不,我没醉,我清醒到了极点。”我搂住霄霄的手臂:“男人都他妈的不该结婚,你们需要的是骚媚的脱衣舞娘,能干的女佣和熟练的厨师。有需要了就去找鸡解决啊,干什么娶个女人回去嫌弃?啊,你说啊。”
  “素素,冷静点。你是不是和泰坦吵架了?”
  “我怎么敢和他吵架?他现在是我的金主,我怎么可以得罪他,万一他不给我钱花了我不是横尸街头啊。呵呵呵呵,原来结婚就是合法的卖淫。黄碧云说的真是没错。”
  “素姐姐,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好难过啊。”凡弟弟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再继续倒酒。“我也很难过啊。”我趴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想要这段婚姻了。
  哭着到最后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大海很严肃的说:“你是什么男人,让自己的老婆伤心成这样?”又听见霄霄说:“泰坦,女人更多的是需要呵护,你要体贴。”我很想睁开眼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然后自己又被人抱起,等我成功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泰坦正坐在床边严肃的看着我:“素素,你昨天喝醉了,跟霄霄他们胡闹。我不明白,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和我沟通,为什么要找外人诉苦?难道我在你眼睛里连个外人都不如吗?我煮了一锅粥放在炉子上,呆会儿你舀一碗来吃,现在我要上班去了。素素,我爱你,我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酒鬼,也不希望你和其他的男人走得那么近,你自己想想吧。”
  婚姻是坟墓,它连活力和欢乐都可以埋葬,更何况那镜花水月般的爱情。
  打电话给夏夏,只听见她喂了一声我就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就着话筒哭了一小时,然后相约离家出走。她受够了丈夫受够了孩子受够了婚姻,而我亦然,流着泪整理好行李,我背着三十五升的登山包和夏夏踏上了远去列车。
  婚姻,只是看上去很美的东西。
  番外(三)
  “我不要男人,我不要婚姻,我只要做自己……”夏夏唱着改编的荒腔走板调。
  “没错,男人是牛皮藓是蟑螂是臭虫是四害,要彻底的把他们从我们身边清除干净。”
  “素素,”夏夏把头靠在我肩上,“我曾经说我会一直孤单只有你为伴,年到的时候我们就在寺庙里长伴孤灯,化为佛前的一朵清莲。想不到我曾经的戏言,今日竟成事实。”
  阳光明媚的五月天里,我和夏夏坐在候车厅里心上下起了大雨,冷得只有靠着对方才能感觉一丝暖意。手握车票我们在等待开往目的地的车。
  黛眉山(此山名为虚构,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是著名的佛教胜地,五一的长假刚过这里的游客锐减,山中恢复了宁静,还在山底就听见了浑厚的暮鼓晨钟声传来,如同梵音灌耳六根除尽。
  对婚姻的失望让我们对生活也沮丧到了极点,萌发了出家了念头,于是相邀着来到这里,打算到山上的普渡寺带发修行。
  当夏夏说出她的这个念头时,我吓了一大跳,问她家里的牛皮藓还有牛皮藓的小崽子怎么办?夏夏想甩甩头发,但她因为怀孕已经剪掉了漂亮的长发只好作罢:“只不过是做个俗家弟子,要让那些害虫真心的忏悔一下,要让他们知道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不是用来使唤的。”
  “要是他们找不到怎么办?”
  “笑话,要是有心拉登都能找得到。”她冷笑,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
  “哎,”我色迷迷的靠近夏夏伸手在她高耸的胸部上乱摸了一气:“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这大型产奶机制造了太多存货,没有人给你吸一吸会憋得难受的啊。你知道的,我可不会象害虫和小崽子那样帮你吸哦。”
  “去死,”她拍开我的手:“都五个月了也该断奶了,我走的时候把小崽子丢给害虫他妈,你都不知道他们欢喜成什么样了,正好我也省了事。那个死害虫心急火燎的说自己已经憋了快半年了,结果把我剥干净第一句话就说我下垂了,老娘要不是为了生他的种会下垂吗?简直不知好歹。”
  男人没有子宫不能负担孕育后代的大任,他永远体会不到当一个新的生命在自己体内成长的感觉;他永远体会不到怀孕对女人来说是一次多么微妙多么漫长的旅程。性,也许是在生育过程中,男人唯一能和女人一起感应到的生理变化。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骄傲,毕竟我用它养大我的儿子。”夏夏的眼神已经开始转变,她小女儿的刁蛮妩媚减少了些,多了些做为母亲的温情。当然,她还是任性的否则不会抛下我五个月大的干儿子,跑到这里和我出家。
  普渡寺是众女尼修行之地,主持法号然空。她听完我们看破红尘、无牵无挂、一心向佛的大愿之后,只微微一笑拨动手中的念珠:“山高路陡不好走,两位肯定都累了,佛寺设有客房,我让小师傅带你们去。”说完,便转身离去。我和夏夏确实累得半死,特别是夏夏刚生了孩子体力还没有恢复,无奈我们只好先住到了客房里。
  客房就是大殿后面新起的四合院,外面看上去古色古香的,里面却布置成了标准间的样式。领我们来的小师傅说“这里山高搭不上电线也没有煤气,一会给你们送几瓶热水来。”话毕,拿出布施花名册要我们签名,明明是交一晚60元的住宿费却偏要写成捐给寺庙的香油钱。
  这里吃的很简单,晚餐就是地瓜粥馒头外加一小碟泡菜,但因为是寺庙里自己种的小菜而显得非常甘甜。我和夏夏一天喝了三大碗的粥外加四个馒头,到了晚上还是觉得心里空得慌。夏夏把房门紧紧的关上,然后取出在山下的小镇上买的烧鸡,粗鲁的撕成两半给了我一半然后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我们看着对方油亮涨鼓鼓的嘴顿时大笑起来,一瞬间好象回到了少女时代,我们还是那个在大学校园里奔跑的傻姑娘,偷看男生故作成熟,笑着笑着竟有了泪意。
  “夏夏,无论我们将会有怎样的际遇,将会有怎样的生活。我们都应该坚持每年结伴旅行至少一次,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没有家庭,只有我和你。”
  “没错,素素。只有我和你,直到五十岁我们还是要这样,我们还是要做青春美少女!”
  第二日清晨,我们再次找到然空师傅要求出家,她仍然微笑:“前年,这里获得世界文化遗产的称号,已经统一规划到中央财政拨款。现在来这里实习的弟子需要有中国佛学院全日制大学本科学历,主持都需要有硕士学位以上或具有同等学历的僧人。你们可以吗?”
  我和夏夏完全呆滞了,真是真是……
  “二位,你们可知向佛的意义?”
  “脱离红尘俗事。”
  然空大师面向被阳光映得金光耀眼的云海,悠然出口:“身在红尘中岂能无一物?虔心向佛是为了感悟生命的真谛,为苍生祈福。”
  “什么是生命的真谛?”
  “待贫尼圆寂的那一天才能告诉世人。”她拨动念珠:“两位,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们要留神。山下的小镇有本地的特色菜,二位可在那里享用一番,也不枉来此一番了。”万丈金光突然闪现,映衬着然空大师带着捻花微笑的脸,真可谓天人合一了。我和夏夏此等自私俗物怎及得上她半分,叹了口气,我和她拖着发酸的腿下山了。
  然空没有说错,镇上的餐馆虽小但是用料讲究味道一流。大鱼大肉下肚之后,我和夏夏一致认为出家的念头纯属发疯,并且决定此事件只作为我们女人间的私房话。四天以后,我们准备回家半路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夫婿。一下车就看到两个类似流浪汉的男人站在面前,衣着零乱,胡子丛生,双目通红;见着我们来了都咧着嘴傻笑直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泰坦接过我的背囊轻声说:“上车吧。”对夏夏挥挥手,我转进汽车,泰坦边开边说:“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疯了,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到处都找不到,我担心得四天都没睡着。”
  我不语窝在座位上。“素素,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回了家,他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然后倒了一杯热可可给我。我大口吃着还是不想理他。
  “素素,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不够体贴你。”他坐在我对面双手交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