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3-09-09 21:14      字数: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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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实现孤独的欲望,我到处流浪,欣赏大自然,并整日以她为伴。有时我会到雪溪(snowyStreams)旁,看着溪流向前奔腾,溪中涟漪互相冲激着。河川、溪流从冰河之顶往下流之情景,宛如披散的长发,溪水声音亦如音乐般地令人快活。我将生命之流比做这些永不稍停的溪水,而注意到为何这些流水一直流向大海而从未留有空隙,前赴的水流从未回转,后继的水流随之紧跟着填补空隙,水不停息地向前推进,如同生命不息地流动。我常注视着这些从冰河和瀑布散开流下的雪溪,溪流两岸闪烁着亮光,有如月光下的白银。
  住在喜马拉雅山恒河河畔的时候,我常坐在河旁的岩岸上,注视着蔚蓝的天空和皎洁的月亮,明净的月光落在地面上。我望着远处村庄闪闪的灯火,当云雾拨开时,天空闪烁着数以亿万的繁星,眼前壮丽的景观和长列的星星,简直无法形容。在喜马拉雅山上,我们可以静静地欣赏到星月争辉的奇景,有些星儿看起来就像在山峰间玩捉迷藏似的。山和雪溪被众多的群星照映着,从各个方向反射出乳白色的光辉;此番景象,至今我都还清晰可见。傍晚时分,自两个雪白山群间的恒河上游冉冉升起的云雾像条白色的棉被。在太阳上升前,会有一层雾象白色地毯似的盖住恒河,看来有如一条大睡蟒屈居在蒙蒙的毯下发出微微的鼾声。黎明的阳光急于畅饮这些圣水,如同我想到恒河去沐浴一般的迫切。泉是如此的晶莹清澈,令人耳目清新,舒畅无比。
  很多条河流都由凯拉萨(Kailasa)山脚下名为梦色柔吧(Mansarobar)的大湖流出,但其真正的源头实始于喜马拉雅山。恒河是独一无二的,当恒河从它的源头在甘果垂(Gangotri)的冰河流下时,也挟带着具有营养和医疗价值的各种矿物质,因此住在两岸的村居很少有得皮肤病的。通常家家备有一瓶恒河圣水,很特别的,几乎所有村民都会将它拿给行将就木的人饮用。
  装在瓶内的恒河水,不会腐浊,细菌不会在里头生长;这些现象是其他河流所没有的。很久以前,水手们发现从加尔各答到伦敦,可以一路饮用恒河的水;但从伦敦到加尔各答时,沿途则需不断地更换补充新鲜的水。世界上有根多科学家将恒河的水拿来分析,发现它的化学成份确是独一无二的,一位很有名的印度科学家噶蒂斯(JagdisnChandraBose)所做的分析后结论是:世上从未有其他河流的水,其成份具有如此的疗病能力。
  当恒河流经平原后,遭到很多河流的污染,使得其特有的优点消失。又很多村民将死者的身体投入河中,相信这样可以让他们的亲人上天堂;我个人不赞同将此污染的水拿来喝而称它为圣水。我上师教导我,不要以为喝了或沐浴恒河的水就可以洗清宿业。他教我行动瑜伽(KarmaYosa),其哲学为每个人皆要承受自身行为的果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一亘古不变之理,为世界上的伟大哲人所共认。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在日常生活中履行自己的职务时,要能不嫌恶也不执着。不要认为任何外在的形式可以洗清你的罪业,仅在恒河洗个澡或到庙宇朝圣一番,是无法使你获得解脱的,这些拜神消灾的传说都是迷信而不合逻辑的。
  由喜马拉雅山流下的河流滋润了印度的土壤,喂养了超过六亿的人口,但也有人认为这是个贫脊的山区。作家们会说喜马拉雅山的矿藏不丰,经济不发达,无法支撑一些规模庞大的企业。我同意他们的论点,在经济方面,它是贫乏的;但它是一座富于灵性的山脉,是供修行之用而非为了物质财富。那些试着以经济眼光去探索它资源的人将会大失所望,想寄望未来有所收获的人也会遭到同样命运。虽然喜马拉雅山是整个印度饮水和灌溉的大贮池,但却没有受到现代教育、科技及医药的照顾。印度当局不够聪明,未能重视这个大源头。喜马拉雅山的居民喜欢保持现状,我常听他们说道:“离我们远一点,不要滥加开垦,对我们敬而远之吧!”
  村民主要以耕种为业,他们在梯田上种植大麦、小麦、扁豆等等,家禽方面则包括水牛、绵羊、山羊、黄牛及马匹等。住在旁遮普、克什米尔,和住在实玛云(Kumayun)、嘉华(Garhwal),以及住在尼泊尔、锡金等地的喜马拉雅山居民有个共同点:他们生活贫困,但很诚实,不偷窃或争吵。在高山上的村民甚至不用锁门,锁在此已派不上用场。那儿有多处圣地,假如你到山上神祠去朝圣,中途掉了钱袋,在归途上你会发现,它仍原封不动地躺在那儿,没有人会去动它。他们认为未经许可而动用别人的物品是不礼貌的。他们会问:“我们何必要别人的东西呢?”他们心不贪着,因此免掉了因贪欲而引起的困扰。
  山中村民由平地取得盐和灯油的供应。他们的社会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地区都纯净,因为他们诚实、单纯和温良。生活在这儿是宁静和平的人,村民不懂得嫌恶,也不知道如何去憎恨别人。他们不愿意迁到平地住。当他们离开山中家园来到平地时,会觉得此间人民充满欺诈、虚伪和各种花样,而不能适应。在少数受到现代文化影响深刻的山区,现在也逐渐发生各种偷窃和欺诈事件了。
  现代化社会通常被以为是进步和文明的象征,其实不然。就象人工化的珍珠贝一样。今日很少有真正的天然珍珠贝,现今人类由于失去纯真的天性,而强化了自己。在现今文化中,我们的生活多是为了向人炫耀,而非为了服务他人。但如果你到山上,你会发现,无论你是谁,碰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吃饭了吗?”“有没有地方住?”无论他是否认识你,都会这样的招呼。
  嘉华(Garhwal)和窟玛云(Kumayun)山区的居民都很聪慧、殷勤和有文化修养。此间的艺术以其独特的笔法和颜色而闻名于世,在这些地区,某些区域的教育比印度很多地方都还好。个个僧侣都对占星学和密宗有很深厚的了解。此地人民过着合乎自然的简朴生活,他们住在漂亮木屋中,自己纺纱织布;傍晚时,大家聚在一起吟唱旋律美妙的音乐,成群结对地唱歌跳舞。山上的鼓手技艺超群,牧童和学童吹奏着竹笛、口琴等乐器。当少年们上山去砍柴和采草。牧牛时,他们自然地创作出诗歌并吟咏着。小孩藉着玩曲棍球和足球来享受生活。对父母及长辈的敬重亦是喜马拉雅山的特色之一。
  长在4000至6000尺山上的树,为各种类的桦树、松树和枞树。在高山上,有种包家帕特拉(bhojapatra)树,树皮可用来作纸,村民以此记载他们的经历、敬拜方式和药草用途。每个村民多少对草药都有些了解,这些草药在日常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从克什米尔到旁遮普、尼泊尔和锡金的所有村庄,均以供应印度军队药草,使士兵强壮而闻名。此地居民的寿命平均亦高达百岁以上。
  住在巴基斯坦境内的喜马拉雅山居民组成的社会称为夯萨(Hunza),人民肉食。但在印度境内的喜马拉雅山居民,其社会称为汉萨(Hamsa),为素食者。汉萨意思是斯旺(Swan),是印度神秘学上的一个图徽象征。它代表一种可将水和牛奶分开,并能从水和牛奶的混合物中,仅提取牛奶饮用的力量。同样地,在这世界上有善有恶,智者能够去恶存善。
  在这些地区,大部份居民均供奉圣母,每个村庄都至少有一、二个庙堂。到处旅游的圣者并未组成类似的社团。通常他们来自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地方,多住在洞穴、树下或小茅屋里,这些地方座落于村庄之外,亦有如庙堂般神圣。起码总是会有一个,有时是好几个智者在此居住,他们皆为村民所供养。任何的出家人、瑜伽行者或圣者经过此地,村民都免费供应其食物。村民喜欢招待来客并很容易建立友谊。当我在喜马拉雅山旅游时,我不喜欢住在村内或公家的行馆,反喜欢住在这些圣者所住的山洞、茅屋或庵室。
  在文化上,喜马拉雅山并非其两边国家的阻碍,山区里的根多部落、民族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而闻名。它是综合了印度、西藏和中国的文化而成。各地区有其自己的方言。我能讲尼泊尔语、嘉华语(Garhwali)、窟玛云语(Kamayuni)、旁遮普语和一些西藏语,但从未学过克什米尔语(Kashmiri)。这些语文有助于我和当地的一些灵性大师和植物学家的沟通。
  七月份是旅游喜马拉雅山的最佳季节。积雪和冰河开始溶解,数以千计的河流冲泻而下。此时天气不很冷,而了解冰河、雪崩、山崩等特性的人,可以小心而舒适地旅游各地。今日喜马拉雅山的危险性和往常并无殊异,雪崩、疾流、悬崖峭壁和高耸雪峰是不会为了旅客而改道的。然而喜马拉雅山上的隐士一直鼓舞着人们去开发他们的智慧。大约一千多年以前,数百个西藏和中国的游客从印度带着佛教经典,并将其译成本国文字,介绍到自己的国家。佛教的转轮首先越过喜马拉雅山边界到达西藏、中国,大大地丰富了中国的古文化。禅宗就是在此时产生,后来又传到日本,影响日本以迄今日。最原始的教导,是在十世纪左右由印度大师旅经西藏来到中国的成就。道教和儒教弟子们很敬重这些越过喜马拉雅山的老师,因为他们已经从山中的上师处得到了很多的智慧。道家所强调的“无为”的原理,在薄伽梵歌中有详尽的说明。涅槃的观念,于早期印度哲学也叙述的很清楚,它对中国、西藏、蒙古和日本的宗教都有颇深的影响。今日西藏不幸沦于共产国家,古代的智慧和文化因而消失。额手称庆的是达赖喇嘛和一些弟子已迁徙到印度的喜马拉雅山边境了。
  这些山区是我的游乐园。它们就像一片大草坪,受到了造物主的特别恩宠,以让她的孩子们在山谷中能够充分地享受快乐、欢欣,并透过自然以了解生命的目的。在此地,人们能从草根里或山巅上,发现生命中实无悲愁的必要,处处充满著喜悦。
  我和喜马拉雅山圣者一同居住、旅行约有四十五年之久。在上师的指引下,我在短短几年内经历了他人在几辈子都无法办到的事。我之能够如此,完全是我敬爱的上师所赐予的恩典;他要我亲自经历、选择和决定。这一系列的经历和从圣者们所学到的教诲,使我对内在灵明的获得与保持极有俾益。我将告诉你我是如何地成长和受训,有关和我一起住的伟大圣者的事迹和他们的教诲。这些记录是来自我亲身的经历而非书本或演说。本书所收集的故事就是这些经历的点滴。每当我想向世人讲些故事时,我总觉得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大故事,我祈求别人能从这些体验中获效益处,这也是我的用意所在。我常向学生说:“什么是我的?什么是我尚未向你臣服的?”从这些灵性的故事中,学习那些能帮助你成长的,能开始加以练习更好。若有超乎你所能接受的,则可暂且放下不管。这些经历的记忆,至今仍时常提醒着我,此时我觉得喜马拉雅山正在呼唤我回去。
  一、喜马拉雅山的灵性教育 我的上师和父母
  我的上师和父母
  我父亲是一位著名的梵文学者,灵性也很高。住在村子里的知识份子经常会来向我父亲请教,并且共同研究。我的双亲颇为富有,是慷慨的地主。他没有亲自耕种,但和佃农分享收成。父亲曾失踪过六个月,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大家以为他不是死亡就是发誓出家了。事实上,他是闭关去了;因为,他在灵修过程中产生了一些问题。他在哈德瓦(Hardwar)不远处的孟萨·德威(MansaDevi)森林中做强力静坐。我的上师在一次旅行时,于某日黄昏时刻来到我父亲静坐处。我父亲一见到他,立刻知道这就是他真正的上师。通常这种上师与弟子最初接触的时刻,二者之心灵会有一种反应,而自然互相开敞。这在两眼一触间即可发生,因而开始了彼此间没有言语、行动的心灵的沟通。我的上师在那儿待了一星期,指导我父亲,并且最后嘱咐他回到乌塔·帕德西(UttarPradesh)高一千七百公尺山上的家中。
  我母亲本已放弃父亲会回来的期望,并开始加强练习严格的戒行生活。我父亲归来后,他告诉她一些和上师在一块儿的经验,并在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