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3-09-03 10:31      字数:4807
  他一愣,睁着乌黑发亮的圆眼睛盯着他,接了过来,嘟着嘴看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叫他,立马兴致缺缺地把模型往他怀里一塞,仰着小脖子朝前方一堆向他跑来的男人走去。
  “哎呀,我的小少爷,可算找到你了。”一个黑衣男人眼尖,朝我们这里一指,紧张道,“有没有人欺负你,是不是他们?”
  “没有人欺负我,我看见个好玩的东西,玩了一会儿。”
  “小少爷要什么,我去买。”那人狗腿的。
  “现在不要了,我要回去找路易斯。”
  “好的,好的。”男子说着一把抱起他,坐进街边的车子里,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家小孩?”裴婕收回视线,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我哭笑不得地应道:“你都看到了,我希望是,原来不是。”
  她一笑:“还好不是。”也对,家里放着这么个爱折腾人的小祖宗指不定有多愁人,只是我不知道以后家里的那几个比刚刚的那个更闹挺,以至于我一度想把他们几个扔进深山老林里去。
  裴婕难得对我笑得那么开心,恍惚之余,又听她道:“我们是以前见过?”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好奇地童声率先开口:“妈妈,妈妈,这位阿姨的眼睛跟我一样啊。”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叹,引来裴婕探究的眼神:“确实,一个颜色的。”
  我低头,两个同色的茶眸相撞,那双稚嫩的童颜里似乎倒映出一个深入骨髓的身影,不由得问:“你叫什么名字。”
  “旭尧,我叫邹旭尧,妈妈不让我用英文名字,她说中文名字好听。”
  扶着他的小脸,突然觉得时光倒退,好像失去的东西又回来了。
  “旭尧,是个好名字。”我喃喃着。
  “旭尧,我们要走了,跟阿姨说再见。”
  他朝我摇了摇小手,跟着妈妈走开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背影跟记忆中那道欣长白烨重合,百转千回的感觉渗透到四肢百骸,邹亦,看到没有,这是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站在原地好久,久到快忘了此行的目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刚刚远去的车子又折了回来。车窗摇下,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Autie,Papa要见你。”
  他说着一口别扭的中文,我低头,顺着玻璃窗向里面看去,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时一愣。
  街角处,那个需要我扬起脖子瞻仰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体温的物体,我诧异地看了消失很久的东西,抖着手接过。
  “川代小姐,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柳小姐。”
  我抬头,看着那张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前几天,他落在我那里的,六年前,见过一次,我想它应该是你的。”
  我捧着带着他体温的手表,重新扣上自己的手腕,失而复得的感觉填补了心底一半的空缺。
  “谢谢,你是……”我打量了一下,饱满的额头,英气逼人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比一般男子略厚的嘴唇,心中如明镜般,“金慎。”
  他点点头,朝我伸了手:“我儿子不懂事,谢谢你刚刚替他解围,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抬了下手腕:“这个人情你刚刚已经还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那个不算,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Papa,hurry*up,I‘m*starving。”
  听到儿子的交换,金慎眸光瞬间变柔:“柳小姐,后会有期。”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们两个身上有我和依依当年的影子,只不过,那时处在你现在这个尴尬境地的是我,不是她。但是我却无比羡慕嬴,至少这些年来,受煎熬的是他,不是你,如果依依是嬴的话,我会心疼死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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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搞之金慎、薛依依
  依依:“你以前是肿么欺负我的,你个混蛋,你看银家嬴,自己痛苦也不愿小絮痛苦,你看看人家,哼,离婚!”
  金慎:“老婆,俺错了,我这不是弃暗从明,重新走上阳光大道了嘛。”某男抱着某女狠狠地啃,直到某女气喘喘连连,他才笑得坏坏的,“让那两人慢慢熬去,我们继续生宝宝,省得你老是提离婚!”
  PS:颗粒的YY,好喜欢金老大。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6
  更新时间:2012…10…31 10:28:52 本章字数:3422
  出租车上,我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摩挲着手上渐渐带上自己体温的手表,缓缓的,极其细致的,就像抚摸他的脸一样。
  眼前仿佛浮现他拿着手机向我索话的那一幕,一句“我想你”换一只手表,说完后还觉得有点亏了,现在想想,真是赚到了。
  下了车,独立的白色洋房坐落在眼前,宽大的草坪把这栋简约的美式建筑包围在中心,我在门口踌躇了好久,突然就没了敲响的勇气。金慎说得对,我带给他的似乎只有伤害,我们之间温馨的时刻少得让人心酸。咬了下唇,才抬起手,身后就传来轮胎与地面滑动的声音。
  僵着身子转过去,碰巧撞见那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小娃娃似乎有点累了,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困倦地拿手揉着眼睛,看见我时,呆滞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下:“妈妈。”
  我一愣,看向嬴锦廷,除去一脸的冰冷外他还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我泯。
  “我先抱KK进去,你们聊。”华云婷伸手,嬴锦廷一闪,冷冷地说了句:“不用。”
  华云婷轻叹了声:“给我吧,拖拖拉拉得我看着都难受。”
  她们进去后,门外只剩下我们两人,天地间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长长的,匀匀的,似要透过某个结界融合到一起去淞。
  一如既往地,他站得很直,看着雨幕深思飘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拿下手表递到他面前,只一眼,他就顺势去摸自己的表袋,眸子凝住后又散开。
  “你早就知道了。”我肯定得说。
  如果不知道,他不会一眼就看到我在沙滩上盲目地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如果不知道,他不会带我去曾经被大火吞噬的地方,如果不知道他不会大晚上地下飞机赶来,只为了陪我过圣诞节……
  到底是怎样爱恨交加的心境,才可以纵容我到如斯地步,明明知道却不拆穿。
  既然知道,请别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只会让我更无所适从。
  “你是知道的对不对?”近了一步,我又问,声音都开始不稳。
  “知道什么?”他启唇,我庆幸,还好,至少还能跟我说话。
  “知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没死,嬴,我又回来了,你的絮絮又回来了。”我期近他,靠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我错愣,扶住一边的墙。
  “柳棉絮?”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我,“哼,她已经死了。”
  不,不,没有,没有死,我拼命摇头,我就站在你面前啊,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啊,为什么还要推开我。
  “没有,没有……”出口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哭腔,他冷笑一声:“有没有,你最清楚,别说什么你是我的,我听着好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可怖,像突然变色的天幕一般骇人。
  “你可以是邹亦的,是你父亲的,是闻菲菲的,甚至是那个伊囩会还有那个该死的度假村的,但绝对不会是我的。”他伸出泛起青筋的手指来直戳我胸口的位置,“不管什么时候,你心里装的永远是别的东西,我算什么。”
  我知道他定是还在怪我,当即抓住他的手指猛摇头:“不,不是的,那天,真的是有突发事件,你又病了,我没法……只能暂时离开。”
  “暂时?”他笑得我心底发凉,“这个暂时真是够久的。”
  “后来,我是被人弄晕到美国来的,是你们公司的那个设计部卢经理,他是Ken的人,你应该知道的啊!”我慌乱地急于解释。
  “所以呢?这是借口对吗,那么下次呢,下次我还要接受你什么样的理由。”他推了我一把,背部撞上背后的墙壁,高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还记不记得我在山上说的话?”
  我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彻底吓住了,只得乖乖点头。
  “我怎么说的?”他问。
  “你说……”我咽了下口水,“要是再离开你,就掐死我……唔……咳咳……”他当真掐上来。
  “记性还不错,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说着玩的?”
  我握着他的手,猛烈摇头,动作大地把眼泪都甩了出来,溅到他的青筋暴起的手掌上,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从来不会,从来没有。
  “咳……咳……要掐你就……掐吧,我食言……认命……”脸色泛青,胸口一直有口气堵着,出到一半,又被他的手卡住,只觉得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无力地垂下手,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闭上眼睛,能让他心里好过点,掐死也没关系。
  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声,神经凸凸跳动着,呼啸的大风突然把我的脑子吹醒。
  不可以,我不可以死,肚子里还有宝宝,我们一家三口连一天的天伦都没有想过,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终于,我睁了眼,猛然看到那张正处于癫狂状态的脸明显松了口气,掐着我脖子的手顿时一松,身子一软,我顺着墙壁跌下,摸着被他掐青的地方拼命咳着。
  “你可以走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极力克制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我一愣,见眼前裤子一动,立马拉住:“你……”刚刚的后遗症还在,嗓子发声有点困难,“你不能丢下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别说得那么可怜,Ken在美国的资产足够养你几辈子。”
  我听着他无情的话,心底空空的,凉凉的,自嘲地笑一声,金慎说的对,我不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想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还能不能再出现的人,是何等的悲哀和凄惨。
  “有Jessica在,还轮不到我。”
  “有我在,不会饿着她们母子俩的。”
  心底的小宇宙终于爆发,我扶着墙壁起身,恶狠狠地告诉他:“我不允许。”
  “这是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一个“我们”瞬间刺痛了心底最软弱的地方:“嬴锦廷,你可以怨我恼我,但你不能自己的孩子不养去养别人的。”
  见他终于肯正视我,一咬牙,又道:“我怀孕了,在山上的那次有的。”
  他呆了一下,张着嘴,目光顺着我的脸而下盯在我的肚子上,我拉着他的手放上去,在小腹处抚着:“是真的,你要当爸爸了,是不是很开心。”我紧紧盯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惊喜,却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抽了手,拉开彼此的距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说孩子是女人最大的法宝吗,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不要。
  “这是你的!”我高声提醒他,急得满头大汗,明明天气还冷,背上却早已渗了一层冷汗。
  “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这是你的孩子啊,你不能不要他!”
  他眯了眼,狠狠道:“你都可以亲手打掉自己的骨肉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傻了眼,当即扑上去,抱着他不放:“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是我脑子拎不清,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不能不要他,不能不要我的……”我抱着他,被头埋在他怀里,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身上。
  “现在知道难受了,知道心痛了,那你知不知道你把孩子拿掉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我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嘤嘤地哭着,他似乎烦了,一把推开我:“少在这里留眼泪,女人的这些把戏我看多了,刚刚是我一时心软,不想真的被掐死的,马上给我滚。”
  这次他动作快得连衣角都不让我碰到,等我回过神来时,大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了,身子颓然地倒在地上,看着频频劈下闪电的天际无声地哭着。
  ***
  “你这又是何必呢?”房间里,女人披着睡袍,走到一直站在窗边的男人身边,踮脚,拿下他手里的烟,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拧灭。
  “KK睡了?”整整一包烟,抽得他嗓子有点沙哑。
  “嗯。”华云婷透过微开的窗帘向下望去,看到那缩成一团的身影时,叹了口气,“我把她叫进来吧。”
  “不用。”嬴锦廷拉住她的胳膊,挥手,褐色的帘子将咆哮的夜幕隔绝。
  “你忍心?”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开口:“我的忍耐和纵容是有限的,不给她点教训,她永远都不会学乖。”
  华云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觉得一切都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