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3-09-03 10:27      字数:4907
  恨我,总要比爱恨交织好得多吧,这样,恨我你就会很快忘掉我,会轻松很多。所以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宁愿你恨我,也要你幸福。”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埋到她颈窝里去了。
  如风惊住,有一股想哭的情绪忽然从心底深起,真的是因为怕她太辛苦,所以才说从来没有爱过么?
  忍不住的回想,猎场之上柳月的吐血,深夜床前的守候,纳南府门外怯生生的凝望,……一幕幕,突然清晰无比,有个答案几乎就要呼之而出。
  再想想,宁远哥哥当时……不敢想,不能想,不可以想,如风狠狠甩甩头。
  叹口气,如风闭着眼睛,声音有些苦涩:“晴钰,我知道你善良。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再不能忍受以爱为名的算计,即使是被迫的也不可以,因为我,受过很重很重的伤,伤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所以,不敢再尝试了,因为我,怕痛。”不管真假,她的心都不能承受,那种受过一次的灵魂之伤,现在想来,仍然悔痛难当,她永远,不能再接受。
  纳南晴钰悄悄的将手伸出,环住她的腰,轻声说道:“不提了,我以后都不提了,你不要痛。”
  如风伸手扶上他的头,心下温暖,这个少年,不管不顾对她情深一片,敲碎了她心底坚冰,慢慢的捂热了她心底一片荒芜,她这才有勇气来爱和被爱。
  如风的头缓缓低下,嘴唇擦过他耳边:“可是晴钰,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爱我的人,我都要接受的。”
  阳光斜斜的洒下,照亮了院中拥吻的一对璧人,连院子里的鸟雀,也悄然无声。
  中午,带着纳南晴钰去作新衣。
  纳南晴钰满脸通红,不愿出门去,贪恋她的气息,就想赖在她身上。
  如风刮刮他的脸,有些好笑:“你总要作些新衣吧,还是你想到时候,咱们成亲第二天我就得上街替你买衣服?”
  小屁孩脸顷刻暴红,小声说道:“主夫爹爹说等两天得空,就会叫府上的人为我裁制新衣。”
  想想李氏那样的人,如风微微叹息,等他有空,估计鬼都老了,只有十天就到婚期了,却什么都没为纳南晴钰准备。如风心里明白,对于纳南府来说,送个纳南晴钰到她身边,就如同送个家奴一样,没有人关注,也没人相信这个庶子能得到她长久的惦念。
  “他们踏青,你有想去么?”
  摇摇头,纳南晴钰倚在她身旁:“没关系,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走吧!”如风一手拉起他,“没有人为你添衣,我为你置,没有人带你游玩,我带你去。”
  纳南晴钰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不肯给她看,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的,却硬是忍住没掉出来。她说过的,不喜欢男人哭,他只是,有些忍不住。
  出得院门,就看见顾氏愣愣的站在路旁,为了给他们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又没其他地方去,只好守在自己院门口。
  “爹!”脸色微红的,纳南晴钰小步跑过去,扶住顾氏。
  如风看看两人,一挥手,“走吧,顾叔叔也一起,咱们今天就当过年,过年就得穿新衣了。”
  没有去看顾氏惊惶的神色,如风走到了纳南晴钰一侧,笑笑:“还不走?”
  上辈子没有机会尝试讨公公婆婆喜欢,这一次,还刚好有这个机会呢,苦笑,还似乎是,唯一的机会。
  上一世,司徒家财大势大,家人又待她如珠如宝,衣服都是大哥请专人设计的,衣料款式,皆尽极品,所以如风挑衣服的眼光,那是一流的。
  衣铺里,掌柜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如风站在店中央,双目一扫,手指轻点,顿时,一匹匹的布料,从不同位置汇集到了她面前,有些,甚至还是库房里压到最底层的,也不知道小公主是怎么看到的。
  然后顾氏和纳南晴钰就像个布娃娃似的,被如风指点着量尽寸比大小,又被审视着,说要这儿添一块布料,那儿多一个衣摆。
  量衣的空隙,纳南晴钰偷偷的蹭到她面前,飞快的在她颊上亲了一记,眼睛闪亮:“爹爹今天很开心。”
  如风但笑不语,她早就知道,为人父母,还有为人兄长,看见自己的孩子或者妹妹幸福,自己就一定会幸福。
  第九十九章     天外来客
  婚期,终于的接近。
  黎明,如风看着镜子中自己穿着喜袍的身影,怔怔的抚抚脸,就要结婚么,前世今生,终于要有个人,与缔下婚姻的盟誓。
  爸爸,大哥,二哥,风儿今就要结婚,们,开心吗?
  所以,想要有个自己的婚礼,成全属于司徒如风的那部分。
  “太姐姐?”惊愕。
  调转马头,且静苑轻扯嘴角:“毕竟是第次成亲,虽按礼法不能大宴群臣,但是怎么也要去捧捧场。母皇父后身份特殊,怕去动静太大,就陪去,今日只有姐姐,没有太。”
  会心笑:“走吧,姐姐!”
  浩浩荡荡的群迎亲队伍,没有仪仗,没有礼官,但是有太姐姐,大哥,左相,秦介,秦简,寂行,红衣,绿衣,还有骥山营中些与亲近的军士,都是心中重要的亲人和朋友,如风骑在马上,晨风掀起的喜袍,映红的脸庞,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欢笑。
  纳南府灯火通明,但是并不喧哗,下人有序的走来走去,因为不需要宴请外客,所以也不须大费周张。
  当如风群人到达纳南府外的时候,管家吓大跳,原本以为就是宫里派个轿子来就完事的,谁想小公主亲自来,再往后看;乖乖,太殿下,大皇子,左相,秦将军都来,当时就惊出身冷汗,忙不迭的边吩咐下人去通知老将军,边擦擦冷汗迎接几位大佛。
  如风并不急,有礼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兵荒马乱的声音,有几分报复的得意,哼,叫他们不重视小屁孩!
  且静苑和且静庭对视眼,嘴角都有几份好笑,看来丫头很是为那庶子打抱不平,另方面,却也开始解,那庶子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并不低。
  只是不知道,妹妹对纳南家的庶子的爱护是出自本意,还是潜意识的移情作用。且静苑默立旁,看着妹妹的神采飞扬,心里却在叹息,或许纳南玉书,真的要成为风儿内心深处永远无法碰触的伤疤。实在无法理解那样深刻的爱情,在看来,人可以疼可以哄,可是爱情么,那是什么样的笑话?且静苑不自觉的撇撇嘴,哪有处理国事,或者与那些老家伙斗智斗勇来得有趣。
  半刻钟之后,纳南颍带着家人,匆匆忙忙迎出来,忙不迭的向太和公主请罪。
  如风深深的揖的作下去,没有半分不耐,再怎么样不是,人,也是纳南晴钰的母亲。
  群人浩浩荡荡的迎向顾氏的院落,路,穿过装饰得灯火辉煌的正门,大厅,花园,正房,东院,西院……,越走越冷清,越走越阴冷。
  如风的心像被把手揪紧,段路途,从繁华到萧条,从温暖到凄清,的小屁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走十多年;当前院的喧嚣传到后院,当主屋绚烂的灯火亮,的小屁孩,可曾于黑暗里悄悄凝望?
  房门打开,顾氏和且静飞把纳南晴钰送出来,顾氏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来么大阵仗,手抖,眼圈儿迅速红。
  透过红红的喜帕,纳南晴钰怔怔的望着面前带着盈盈笑意的人,死死的咬着嘴,怕开口,就泄露自己的哭声,是来,是亲自来接他。
  颗泪珠在他低头的瞬间快速滑落,如风上前步,伸手接住,再摊开,轻声:“今,允许哭。”
  且静飞将纳南晴钰的手搭在如风手上,重重握:“风儿,把晴钰送出来。”
  “谢谢,二哥!”如风知道,如果不是且静飞来打,顾氏和纳南晴钰是调不动府中人的。
  且静飞欣慰的笑着,侧身站到且静庭旁边,今,是属于风儿的。
  正厅之中,已经摆好香案,纳南颍和李氏坐于主位,顾氏立于下首,如风牵着纳南晴钰,拜别父母。
  以如风公主之尊,在向纳南颍和李氏行礼时,只需要弯腰行大礼而不用跪地。行礼之时,如风看向纳南颍,双眼睛满是诚挚:“老将军,多谢您,给晴钰的生命,才让有幸,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深深的弯下腰去,纳南颍匆忙还礼,看着如风扶起纳南晴钰,走向另边站着的顾氏,心头有些复杂,不经意的瞟向人后站着的纳南玉书,长子仍然是脸平静,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有些失落。的
  顾氏双眼睛已经哭得发红,即使知道儿子会走向自己的幸福,可是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宝贝要离开,终究是不舍得的。
  纳南晴钰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如风拉着纳南晴钰,双膝弯跪下去。
  旁边纳南颍脸色变,噌地从椅子上站起,顾氏惊,也跟着要跪下,如风双手微托,就股气流阻着他跪不下来。
  纳南晴钰似乎也有些吃惊的看着,如风对他安慰的笑,握着他的手,拜下去。
  “拜,多谢爹,十月怀胎,给晴钰生命!”
  “再拜,多谢爹,十七年养育,让晴钰平安长大!”
  “再拜,多谢爹,将晴钰教得么好,将他调教成般至真至善的子。”
  “最后拜,多谢爹,愿意将晴钰交给如风,让们有缘成为伴侣。从今往后,您是晴钰的爹爹,也是且如风的爹爹。
  顾氏泪流满面,今日发生的切,都超过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他何德何能,可以担此重礼,使劲的摇着头,想要告诉小公主,他没有将晴钰照顾好,实际上么多年来,是晴钰小小年纪就要照顾他,是他自己长大,他个父亲的没有尽到个好父亲的责任。可是哭泣得太厉害,没有办法出个字。
  纳南颍满脸骇然,连忙阻止:“小公主,于礼不符,更何况,内室身份卑微,怎能当此称呼!”皇室嫡系,娶夫纳侍,何曾叫过岳父母爹娘,能得声尊称,已是莫大荣幸,怎么能对侍室,以般重礼待之。
  如风看着纳南晴钰上前扶住顾氏有些发颤的身躯,微微笑道:“称夫的父亲为爹,有何不妥,更何况,个称呼,还没叫过,为什么不行?”
  且静苑笑出声来,丫头倒是古灵精怪,有父后,倒还真是没用过爹种民间的称呼,当下扬声道:“老将军,就别太较真,只是个称呼,难道老将军还吝啬的不给叫么?”
  太殿下都发话,别人还能什么。纳南晴钰把如风的手握得紧紧的,满腔的爱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好想抱着告诉,他有多么爱,比更爱。
  接下来,是新郎拜别平辈,走到纳南玉书面前的时候,纳南晴钰是真心诚意的拜下去的,他知道,如果不是大哥给机会,他永远也不可能近得身。
  纳南玉书略略颔首,在纳南晴钰向下个兄弟行礼的时候,他抬眼看看屋正中的小公主,正脸笑意的,专注于纳南晴钰的举动。忽然发现他在看,淡淡的视线扫过来,纳南玉书与目光对上,却在瞬间,垂下双目。
  寂行悄悄的碰碰秦简,小声:“吃醋没?”
  秦简看眼,轻扯嘴角:“父亲早就去。”
  “所以,种场面,只有晴钰用得上。”还要用那种不快不慢的口吻补充。
  寂行忽然觉得,要重新认识秦简,看起来,要比他想像中还有搞笑份。
  总算大圈兄弟姐妹都拜完,如风开始有理解纳南颍为什么对小屁孩那么冷淡,要是也有么大屋子分不清是哪个人生的儿,估计也早就昏。不过,向来护短,总之对谁不好,都不应该对小屁孩不好,心里,对个老将军还是相当不满的。小屁孩多好记啊,看大屋子纳南家的老老少少,就记得住有个纳南晴钰。
  最后,喜公终于派得上用场,小公主不按礼出牌,整个迎亲,他才有机会高呼声:“礼成,新郎请上花轿。”
  “谁礼成?还没同意,场婚礼怎么能算得数!”个子的声音,温文尔雅的从门口传来。的
  声音?声音!如风僵硬的转过身来,几乎疑似在梦中,门口身蓝色衣衫的子,俊美无俦的脸上,荡着浅浅笑意,双黑眸,似笑非笑,闪动着清冷的光泽,却不伦不类的,顶着头短发。
  秦简和寂行,身手极快的挡在如风面前;警惕的望着来人。
  子眉毛挑,似乎对面前场景感到有趣。
  如风只觉得大脑嗡嗡在响,“大哥,大哥”声声的呐喊,却全都堵在嗓子眼,发不出来。步步,僵硬的往前走去,大哥,大哥,似乎只要走到他身边,即使是场梦,那人也有能力把它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