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3-08-28 11:49      字数:4881
  以后若有机会好好认识晏公子,宗政也不希望晏公子真如好友讲的那样。」宗政琅用心对待朋友,倘若他被利用,那觉得痛心的也不止晏月清一人了,「宗政还有事,告辞了。」
  「啊!宗政公子,若云师弟有到您那,就麻烦您告诉他,我在这工作很顺利。」
  「耶?」宗政琅本很潇洒的踏出晏府大门,但一听到姚非尉的话,惊讶地回头,却只见已关阖上的大门。
  难怪他刚见到那个下人时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他以为他认错了,没想到……
  那人就是日寒和云翠口中那个奴性重到没药可救的大师兄姚非尉吗?
  这……姚非尉怎会在晏府当起下人来?难道,这就是日寒这几日在他家作客时,闷闷不乐的原因吗?
  第五章
  陆显平的事情结束后,又过了二个月。
  「二少!二少您人在哪?」
  屋外,某大个儿喊得价天响的,幸好现在是白昼,就算喊得再大声也不碍事。
  「我说二少您有必要躲姚大个这么彻底吗?」明晴看着窝坐在帐房里的当家主子正翻看着手中的帐册。
  晏月清从帐本里抬起头看着明晴,缓缓的说:「我不介意把他调给你当随从,然后你只要记得找个正常点的下人来侍候我就可以了。」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姚非尉的行为只能说是变本加厉。
  「哈!多谢二少的厚爱,我想这个就不用了,我还没忙到需要随从的地步。不过,没想到还有少爷应付不了的人。」
  姚非尉服侍二少的事迹可说晏府上至老夫人下至顾门的门房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他们甚至在猜测姚非尉根本是在追求二少,不然谁会为了二少一句随口说想吃杭州万来轩的酿梅甜糕,特地在一天之内来回杭州跟江宁之间,就只为了那啥劳子的酿梅甜糕?要展现傲人的轻功也不是这样的吧,杭州跟江宁之间的路程不算短耶。
  不过,那天二少在晚膳后看到万来轩的酿梅甜糕平放安稳躺在案桌上时,呵!他从来没看过二少有那样惊讶的表情。
  总之,类似的事情可说是族繁不及备载,所以说他们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有哪个仆人会为了主子无聊时说的话就冲去杭州万来轩买酿梅甜糕?虽然说他们问了姚非尉原因,不过姚非尉居然回了一个让他们跌破眼的答案:「根据奴仆应守规则第七十六条记载:凡是主子的要求,做为下人的就要尽力完成主子的心愿。」
  这……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有「奴仆应守规则」这种鬼玩意儿;再者,好吧,就算主子的要求,当下仆的就一定要尽力完成,但你也做的太过头了吧,根本是超越主仆界线了吧!……最后,他们总结的结果就是姚非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二少的境界已经越了主仆的那条线了。
  于是,爱好怡情小赌的众人们在外围设赌局,一赌姚非尉追求二少会不会成功虽然当事人根本没意识到那就是追求,赌局正式开张!
  题外话,他押了二十两赌姚非尉成功追到二少的心,这么有趣的人不留在晏府实在是可惜,而且他怎么看都觉得姚非尉比陆显平好上百倍。所以,姚非尉你好好加油吧!晏府有一半人很看好你的!
  晏月清一抬头就看到明晴笑得好似在计算什么,为了今天一整天不被打扰,似乎需要开口提示一下:「明晴你要是敢让姚非尉知道我人在这里的话,减你和明澄三个月的薪饷。」
  「呃……二少您现在可是在行威胁之实?」他的乐趣……
  「你可以试试看就知道我讲的是不是真的,」讲完,晏月清又继续低头核对着帐册。
  呜哇!二少怎么可以剥夺他唯一的娱乐呢?而且还用连坐法!明知道他对大哥一点法儿也没有的。
  明晴只能听着姚非尉的声音逐渐远去,内心独自哀号着失去的看好戏的机会。
  「二少是到哪里去了?」姚非尉一整天在晏府里打转着就是找不到晏月清的身影。
  呜他是不是又被二少讨厌了?
  可是……可是,他很努力做好一名身为下仆该做的事。
  姚非尉拿出他的奴仆应守规则,仔细看着里头百来条的注意事项。
  他每一项都有做到,而且还做到完美无缺的境界,为什么今天却让少爷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不见了?
  万一,二少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找不到他,怎么办?
  「姚非尉,你在做什么啊?」余昊风来晏府要找晏月清商量事情,却看到姚非尉一脸活像被遗弃的表情时,他实在很想笑,也很同情姚非尉,大概月清不晓得故意躲到哪里去,让这只忠犬找不到主人。
  「余公子您好,您来找二少吗?」糟糕了,糟糕了,有人要来找二少,可是他不知道二少人在哪里。
  「是啊!怎了?又不晓得月清在哪吗?」来晏府的次数多了,偶尔会见到像这样忠狗找主记上演着。
  「唔……」余昊风一语猜中,姚非尉脸色就更沮丧了。
  「我知道月清人在哪,你要不要跟我来啊?」
  「爷……」韶令拉了下余昊风的衣袖,他们进府时,明澄总侍长还跟他们说遇到姚非尉千万别对他说晏二少的行踪的。爷要是对姚非尉说了……甚至带他过去,那她想都不用想晏二少会用怎样杀人的眼光死盯着爷的。
  「要!」一听到有人知道二少爷的去向,姚非尉的眼神马上闪着希望的光芒。
  「儿放心啦,月清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余昊风想说不过是带个人过去而已,又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他拍拍姚非尉的肩,说,「走吧,我想你一定很着急地想找到月清。」
  「爷……」儿都先警告您了,到时您要是被晏二少宰了,儿一定替您掬把同情眼泪,然后再拖您回余府埋了。
  「哇啊啊」
  惊叫声来自晏府帐房内。
  佘昊风方才很惊险闪过一块朝他掷来的上好墨砚,心有余悸看着翻脸不认情的晏月清。
  「月清你想谋杀我啊!」那被砸到会很痛的耶!
  「是啊,我还想把你剁成八块丢到外头喂狗!」晏月清单手轻松地抓起身旁梨木花雕椅,笑得……很诡异。
  他明明就交代下去,谁也不准告诉姚非尉说他人在帐房里,昊风居然还带姚非尉来。
  「我说月清啊,有话好好说嘛,砸砚丢椅的有失我们的身份,」余昊风马上脸转向姚非尉,说:「姚非尉麻烦你劝一下你的主子,好歹我帮你找到主子的下落耶!」
  「哦!好……」姚非尉才一开口,晏月清就劈头吼了过来。
  「好你个头,姚非尉你给我站在那不要动,不准回头,敢动一下我就丢你出府。」晏月清很清楚拿什么话来威胁姚非尉最有用。很快地这威胁见效了,只见姚非尉很抱歉的看着余昊风,表示帮不上忙。接着,他笑着对他今生最好朋友说,「昊风,这一点都不会痛的。」
  骗……骗人!哪有被椅子砸到不会痛的道理的!余昊风当然不会相信那椅子丢过来不会让他痛上好几天。
  「儿,亲亲儿,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不?」余昊风改向韶令求救。
  「爷,儿有先警告过您了。晏公子麻烦您留个全尸,好让儿可以回府交代。」其实,韶令也知道晏月清不会真的痛下杀手,毕竟这种情况从她服侍爷开始就常常看到了。反正爷平常也欠缺训练,偶尔被追杀个几次至少可以练练反应。
  「啊……」余昊风没想到连儿也弃他不顾,好吧,求人不如自救。
  「如果昊风好友不习惯被椅子砸的话……」晏月清放下了梨木花雕椅。
  谁会习惯被椅子砸啊!余昊风在心底没好气的想着。
  只见晏月清抽出挂在柱上的剑,缓缓的说:「我想你还是习惯被剑砍个两下吧。」
  看到月清拔剑,余昊风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出。
  「儿,在昊风跑第二圈的时候就叫他回来。」
  「晏二少今儿个心情好?」她记得以往晏二少就直接提剑追了出去说。
  「他这个时候,铁定是有急事吧。」年关将近,晏府里忙着结算,余府同样也不得闲,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情要紧到昊风必须暂时放下手边要处理的事赶来。
  他还没不分轻重到提剑砍人,这笔帐他留待下回再算。
  「姚非尉你要留在这里可以,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要你动就不准动,没要你开口就不准开口!」他不想在处理要事时,还有个很吵的人在旁嘘寒问暖的!
  「是!」只要能留在少爷身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过了一会儿,韶令就从外头扶着跑得很喘的余昊风走进帐房。
  「你……你……真不够……意思……」余昊风气极了,但又不敢说什么,谁叫他先惹月清的。
  当他在外头看到儿时,就以为看到救星,结果儿跟他说月清根本没追出门,害他白跑了大段路,这很喘的耶。
  「是你自己活该。」晏月清没好气的应回去,「你这时候来,不会是来讨打的吧。」
  「废话!我有闲到在年关这时候专来闹你的吗?」气息一平复,余昊风讲话就不再断断续续的了。
  「姚非尉把这堆帐簿送到姜总管那儿。」
  「儿,就麻烦你把我要孝敬晏老夫人的礼物送到她老人家那。」
  支开所有人一向是他们密谈的默契。
  韶令是习惯,很快就离开帐房;但姚非尉是第一次碰到,而且他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陪在少爷的身边了,现在才在少爷身边待没一个时辰就要离开,心里有点不太想走。
  「……一品楼的梅馅水晶饼……」他记得那道甜点大约半个时辰后才会出炉,和昊风的谈话大约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了。
  晏月清才不过说了一道甜点名,姚非尉马上出门办事兼去一品楼报到去。
  「噗哈哈哈!」余昊风见此情形,不由得拍桌大笑,「你们家这只大狗训练得真好,改天借我玩玩。」
  「加果他肯去余府的话。」晏月清阖上手中看了一半的帐册,说,「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姚非尉可会准时半个时辰后出现的。」他非常不想这么做,但这却是支开姚非尉最好的方法。
  「哦!」余昊风贼笑地看着晏月清,说着,「姚大个儿似乎很喜欢你。」
  「大概吧,你问这做什么?」这二个月下来,他也不是没注意到姚非尉瞧着他看时的眼神热切到……很想叫人把姚非尉的眼给蒙起来。
  「你也喜欢姚非尉吧?不是单纯的那一种喜欢。」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想横尸当场,可以再胡说八道下去。」
  「啧!你修养变差了。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否认的呢?」晏府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也听了不少呢。
  「你认为我是那种『谁对我温柔,我就会爱上对方』的人吗?」
  不可否认,姚非尉对他好到几乎是唯命是从了。只要他说这花难看,姚非尉会马上立即找枝更好看的花插上;只要他嫌膳食不好入口,马上就可以见到姚非尉的身影出现在厨房;这些也就罢了,更夸张的是,他上次不过随口说说很久没尝到杭州万来轩的酿梅甜糕而已,这傻大个居然一天来回江宁跟杭州之间,就只为了在晚膳后把酿梅甜糕端上他的桌。
  他是开心有人为他这么做没错,但……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甚至每日嘘寒问暖的活怕他冷着或是热过头的。
  晏府上下百来名下仆,他还没见有过有这样的人,这几个月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们该来谈正事了,」月清的眼神好可怕,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被生吞活剥了,再次死里逃生的感觉令他不由得滴下冷汗。喜欢上姚大个儿也不定什么坏事嘛!一样是爱上男人,挑个对自己比较好的,不是比较幸福吗?
  「哼!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事告诉儿姑娘。」
  「咳……咳……」余昊风正一口茶喝下,一听到晏月清这么说差点噎到,「喂!你答应过我不说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没搞定余老夫人啊?」晏月清丢了一个「怎么连这也搞不定」的眼神过去,「十五年的期限就快到了哦!」
  余昊风怎么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晏月清将了一军。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难得余昊风收起开玩笑的表情,「谈正事、谈正事!事关杭州香料市场,……」
  不过,就算月清否认,但他看得出来,月清心底应该有过挣扎吧。
  他可是很期待后续发展的。
  「二少,总管说这是今年泉州最后一叠的帐册了。」
  姚非尉把二叠高高的帐册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