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3-08-28 11:34      字数:4832
  庸人?是谁自己吗?司偘不服气,待要反驳,司爷也走了,他只能自己瞪大了眼,呆怔了一下又自己笑了。寇珠提前走也好啊,阿玄要在乎她,这婚礼是自然举行不下去的!哈哈,他要不要告诉阿玄寇珠走了呢?还是等婚礼开始再说这事,到时再看热闹啊?
  *****
  将臣和寇珠、白凖一起回到寇珠和翡翠临时的家,寇珠让将臣去休息,留下白凖说还要谈谈,将臣虽然有好多话想和寇珠说,看她忙,只好自己先走了。
  寇珠等将臣走了才说:“白凖,我要出趟远门,我走后,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做主了。今天烧了的那些赌坊,你想办法拿下来,有要帮忙的就找耿京,你们两商量着办。赌坊也不用急着开,先看洪家和韦家争吧!”
  白凖惊讶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出门啊?事先也没听你说!”
  寇珠笑道:“和司老爷子谈事时想到的,你放心,我这次出去是好事,弄不好会给我们赚到很多银子的!对了,六皇子那边你让耿京多督促一点,今天太子被我们摆了一道,他一定不服气,逻冥那边他更不能放弃了,等他一走,六皇子的机会更多了,让耿京抓住机会务必让六皇子多在皇上和众大臣面前混个脸熟,以后有机会就可以一跃上马。”
  “嗯,好!”白凖点头,在心里记下了寇珠说的事。寇珠又交待了一些训练霍邱之他们的事,看白凖都记下了,才让他休息去了。
  翡翠给她端水来洗脸,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出门啊?”
  寇珠看看她,问道:“你要跟我一起还是回家?”
  翡翠迟疑了一下说:“我是想和小姐一起,只是前个我家里来信,说我娘病了,我又想回去看看……”
  寇珠不在意地说:“那你回去看看吧,我这边我会照顾自己的,不用你跟着!”
  翡翠红了眼说:“可是我又不放心小姐,我还没离开你这么长时间呢,也不知道你这一走要去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寇珠笑了:“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最多个把月吧,你要想我,等你娘好了让霍邱之派两个人护送你来找我不就行了?”
  翡翠想想才点头:“这样也好,我赶紧回去看看,我娘好些的话我就来追你!”
  “嗯,去休息吧!”寇珠点点头,换了衣服上床,翡翠端了水出去,把门带上了。
  寇珠一时睡不着,把地图又拿出来研究,寇曼珠这两张地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上一张让她在莫玄战的地宫里找到了蠼龙,这一张又会带她找到什么呢?
  她这两张地图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她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去找?
  寇珠越想越觉得寇曼珠是个谜!
  这少女外界传说她被寇靖山关在后院长达十多年,可是现在寇珠了解的却不是这样,至少她有一段时间是在箩越度过的。她懂用毒,会培育花草,还有内力……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还没发掘出来的?
  寇珠想着又把自己在寇府发现的发簪拿了出来,看了又看,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会将发簪放在枕下,熄了灯睡觉。
  朦朦胧胧,寇珠觉得自己走上了地图上的路,走进了一个山谷,周围一切都很熟悉,又看到了那个晒满药草的茅屋,屋里亮着灯,她不知不觉地走进……
  屋门突然开了,有个少女走了出来,她站在光晕中,寇珠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她向寇珠伸出了手,叫道:“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寇珠看见她的手上长满了爬墙虎,一瞬间,连身上,脸上都长满了爬墙虎……
  少女尖叫起来:“曼珠,救我……”
  寇珠见她脚下的爬墙虎也往自己脚下蔓延过来,吓得往后退,少女猛地冲了过来,撕扯着自己脸上的爬墙虎,寇珠看到她眉间的朱砂痣,红得似火……慢慢就开成一片红色的曼珠沙华……
  “这不公平……为什么你能在阳光下生活,我却只能永远做你的影子,我不甘心啊……我一定会找到……”
  那少女的惨叫声被爬墙虎吞噬了,寇珠跌进了无穷无尽的红中。
  红色的曼珠沙华染红了她的手,她身上的衣服上也开满了同样的花,她走在这片红中,一步步迷茫地向前,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花海中有一排石阶。
  寇珠走上去,花慢慢分开,石阶越来越高,周围除了花就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只能往前走。
  花海的尽头,是一片枯萎的藤蔓,遍布缠绕在一座很古老的神庙周围,周围的土地全是黑色的,死亡的气息很浓。
  寇珠看到一架年久失修的吊桥横在花海和藤蔓的中间,她站在边缘,吊桥下全是寒雾,她能感觉那入骨的寒气,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停步迟疑不前,她怔怔地看着对面掩藏在藤蔓中间的神庙……
  那半敞的门洞里黑漆漆的,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蛊惑吸引力。
  寇珠似乎听到有人在低低的叹息,有人在召唤着自己:
  来吧……过来吧……这是你的宿命……我们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
  无形的寒气如数百只手拼命来抓她,那神庙里的声音也如靡靡之音疯狂地挤进她的脑中。寇珠退后着,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痛,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砰砰的,越来越快,似乎要爆炸似的!
  啊,寇珠猛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窗外空气清新,竟然才雨过天晴,她捂着胸口呆怔了一下,还隐约感觉胸口在疼痛。
  许久,才感觉疼痛没了,她翻了个身,想叫翡翠给自己倒杯水,眼睛不经意落在地上,一串泥泞的脚印就闯进了眼中……
  ☆、左右逢源☆
  泥泞的脚印有两排,一排进,一排出。终到床边,起也是到床边。
  寇珠猛地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那两排脚印,许久才想起来叫道:“翡翠……翡翠!”
  翡翠在隔壁答应着:“小姐,等一会,我还没起呢!该死啊……怎么睡着了!”
  寇珠听到翡翠慌乱的动静,心就落了下去,翡翠没起,那也不可能半夜到自己床边,那这脚印是谁的?
  她爬了起来,匆匆抓衣服穿了,转头看到枕头边还丢着自己昨晚研究的地图,她再看看周围,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少了。那进来的人是什么人啊?就为了到自己床边走一圈吗彖?
  寇珠走出门,看到外面门廊下也有脚印,院子里就没脚印了,全被雨水淹没了。
  寇珠想了一下,又跑进屋,直奔床边,掀开自己的枕头一看,枕下的发簪没了。她这次是完全怔住了,如果以前自己没武功,有人从自己枕下把发簪取走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自己会武功,这人是怎么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取走发簪的?
  她想着就觉得这人可怕,随后又想到了她回寇府那晚,莫玄战追出去找的那人,当时莫玄战说那人的轻功很高,难道就是那人咝?
  正想着,翡翠出来了,在外面叫道:“小姐,昨晚下雨很好睡啊,我都睡着了!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端水。”
  寇珠答应着,觉得自己大意了,以后睡觉还是要插门梢,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
  等翡翠打水来,她也没提这事,翡翠看到地上的脚印,还奇怪地问了一句:“小姐,昨天下雨你还出去啊?”
  寇珠随口答应道:“睡不着外面走了两圈。”
  “你又睡不好啊?”翡翠担心地问,知道她一向的毛病,倒也没起疑。
  两人用了早膳,将臣就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寇珠随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将臣皱眉说:“相爷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他在东陵,让我们过去汇合。小姐,你怎么想?”
  寇珠皱眉看他:“你要去吗?”
  将臣不安地说:“我陪着小姐,小姐去我就去,小姐说不去,那我就不去。”
  “不怕寇靖山责罚你?”寇珠嘲讽地问。
  将臣摇头:“小姐这边也要照顾,相爷那边还有人,少了我也没什么。我就留下来吧!”
  寇珠看他虽然这样说,却忍不住忧心的样子,不由玩心大起,故意问道:“将臣,你不会是想利用我脱离寇靖山的掌握吧!你说说,如果你不去汇合,又没有适当的理由,寇靖山一般会怎么惩罚你们啊?”
  将臣慌忙摇头:“不……不,我怎么敢利用小姐来不遵守相爷的命令啊!我的确是诚心想留下来保护小姐的!”
  寇珠似笑非笑地挑眉:“你说如果你不去,寇靖山会怎么惩罚你们?”
  将臣打了个冷噤,迟疑着说:“小姐别问了,你不用知道!”
  寇珠固执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说吧,你要不说,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忠诚呢?”
  将臣急急声明,单膝跪了下来:“小姐,我对你是认真的,如有虚言,让我天打雷劈!我以我们神的名誉起誓。”
  寇珠不置可否,抱手看着他,将臣无奈地说:“轻者死,重者会被焚心做人彘,相爷一生最恨有人背叛自己,所以发现一个都是严厉的惩处,决不姑息。”
  寇珠挑了挑眉,倒不意外寇靖山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她现在也是最恨有人背叛自己,所以也不觉得这惩罚过严,只颌首笑道:“这惩罚我赞成!道不同可以分道扬镳,想靠背叛得到好处的,我是最讨厌的,寇靖山这一手不过分!”
  将臣听她又直呼寇靖山的名字,忍不住劝道:“小姐,相爷怎么说也是你爹,你能不能别老直称他的姓名啊?”
  寇珠刚想说他算哪门子的爹,看到将臣的眼神,又忍了,点头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以后不直叫他的名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对了,将臣,我昨天和司老爷子说了一下,我们想去逻冥找灵璧石,逻冥离东陵也很近,你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吧!”
  “你们要去逻冥?”将臣脸色变了,劝道:“逻冥很难进的,你们别去了,为了灵璧石送命不值得啊!”
  寇珠眯了眼,看着将臣嘿嘿笑道:“将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选择了我,就该知道我的态度,我和他一样最怕人背叛,你要是跟我,我体谅你原来是他的人,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但别来骗我,也别把我的事告诉他,否则就等于背叛我!他容不了你,我更容不了你,明白吗?”
  将臣苦涩地点点头:“小姐,我懂!我决不会背叛你!”
  寇珠点点头说:“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拒绝,好吗?”
  将臣点点头:“小姐请问。”
  寇珠这才问道:“将臣,谢碧萱说我以前在箩越呆过几年,你知道箩越在哪吗?是不是在逻冥附近?”
  将臣苦笑:“哪有箩越这地方,是谢碧萱骗你的,你是在她们山谷呆过几年,可是那地方不叫箩越,叫怀朔,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是有次偶然听相爷和人说话听到的!这事已经好多年了,我也不记得有没有听错,是最近我才想起来的!”
  “谢碧萱为什么要骗我?”寇珠蹙眉。
  将臣沉吟道:“你不是说她找你为了灵璧石吗?估计是怕你想起来,才编了个假地名骗你!”
  这理由倒说的过去,反正自己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东西,她就算说假地名,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将臣,她还真会去找这个地方呢!
  “将臣,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以前在怀朔的事吗?他们不是说我一直在相府后院生活,我又怎么去了怀朔呢?”寇珠疑惑地问道。
  将臣摇摇头说:“这事是传言误人吧!相爷怎么可能一直把你关在后院呢!你小时候我还见过相爷带你出去玩呢!有次过年,相爷带你到东陵,还带你去游灯会呢,你忘记了吧?我那时是第一次见你,你很凶呢,有人骂你丑八怪,你还把人家打翻了,被相爷骂了一顿,饭也没让你吃,就关在屋里……”
  寇珠见将臣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促狭地说:“你不会那时就关注我吧?”
  将臣摇摇头说:“那时只记得你脸上的印记,觉得你很可怕!后来和你一起练武时,觉得你更可怕,你比我们那些男娃还拼命,打起人来都不手软!有次师父让我们一起去杀人,你一人就完成了任务,害我们回来被师父惩罚,一个星期都没肉吃,大家都恨死你……这样的事很多,大家都想整你。有次你跟师父外出,他们让我在你喝水的杯子上抹了泻药,再晒干,这样涂抹几层后你就算洗了杯子也不会察觉。你回来后喝时果然没发现,喝了上吐下泻,开始我们还幸灾乐祸,后来你发烧了,几天都昏迷不醒,我们才知道你跟师父外出时受了伤……”
  将臣内疚地冲寇珠苦笑:“我……我很内疚,就主动找师父认错,被师父打了一顿,让我给你赔罪,你说让我给你送件礼物就原谅我。我……我后来给你买了支发簪……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女孩子买礼物,被同伴们笑了很久。那发簪你早就丢了吧?当时没钱,买的是很简陋的发簪,一点都不配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