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3-08-22 20:49      字数: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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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自己的,也从来不曾拥有,便无法谈及失去。
  云罗吐了口气,道:“水仙,回头把玉镯赏给宫娥。”萧家人不喜,自有喜欢的人要。她定定心神,想到萧众望进来前后的事,萧众望定是为了保家人平安才决定与她断绝父女情分,既是如此,她便遂了他的心愿,“放出风去,就说我与萧家断绝情分。”
  水仙轻呼一声“门主”。
  “伯爵爷这么做,有他自个的难处,我在萧家人身上舍了那么多的钱财,不在乎再帮萧家一个忙,这是我为萧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便是陌路。”
  蔡世藩在门外听见,不待细想,抬步往院门外奔去,不曾想,早已没了萧众望的影子。
  *
  黄昏,蔡世藩回到家中,将萧众望与云罗断绝往来的事说了。
  蔡明瑾听罢,轻叹道:“嘉勇伯与云罗公主断绝往来?”
  蔡世藩点头道:“正是,是我听公主与她身边的侍女、女护卫说的。”
  父子俩前往嘉勇伯府。
  蔡氏方才知晓萧众望去寻云罗,并没有按照之前的意思与云罗说,竟与云罗断绝了往来,就连萧初雪姐妹三人给云罗的礼物也一并给带了回来。
  蔡氏急切地追问道:“伯爵爷,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只是要云罗别太娇惯了雪儿她们姐妹么?你……”
  萧众望摇头,抬手斥退左右,长舒了一口气,“云罗绝非良善之辈,往后别再去招惹她。”
  蔡世藩觉得这话里还有另一种意思,追问道:“姑父,到底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旁人,萧众望又叹了口气,方道:“云罗心中有血海深仇,这次回返京城,为的就是要替母亲报仇!”
  音落,几人都惊住了。
  蔡氏当年把云罗带回钱塘萧府,依昔曾听寺里的人说过,云罗的母亲前往京城访亲不遇,后被贼人残忍杀害于洛阳郊野。
  她的仇人是杀害她母亲之人?
  蔡明瑾面露深思,“她可有说,她的仇人是谁?”
  萧众望道:“她只说是当朝权贵,再多就不肯说了,她还说当年……她患上心疾之后,昏迷之时,梦里有个妇人在与她说话,一直陪伴着她,也是在那时,她便知道她不是萧家的女儿。”
  蔡氏听罢不由得失声轻呼一声,如果那时候云罗就忆起自己的身世,这么多年她却不动声色,这女子的心计不可谓不沉。想到云罗是为报仇而来,惊道:“伯爵爷,她……她不会因为当年你踹她重伤、害她患上心疾的事耿耿于怀吧?”
  蔡世藩心头一惊,从来不曾听人提过这事,原来云罗的心疾竟是另有隐情。
  萧众望面露惧意,如果云罗真要恨他们,今儿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让他走。云罗若是恩怨必报,那么萧家伤她之处太多,她会不会一并对付萧家?
  蔡世藩道:“姑母多虑了,姑父走后,我听她与侍女道,着人把萧家与她断绝情分的事传出去,还说就当是最后一次为萧家做一件事,希望借此能将萧家从是非之中摘清。”
  萧众望惊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蔡世藩答了声“是”,君子行事,本不敢站在人外头偷人说话,但他是不经意间听见的,正色道:“云罗公主还说,从今往后与萧家形同陌路。”
  蔡氏悬着的心放下,却依有些不甘。
  蔡世藩垂眸,道:“近来我听到一些流言,是听我的师爷说的,他说云罗公主的心疾近来越发沉重,宫里的太医说,许是活不长了。”
  蔡氏惊呼一声“怎么会?”
  萧众望正色道:“这事儿,我也听太医说过。”
  活不长,偏就是这样一个身患心疾的女子,当年的泥菩萨给批下了好命。
  蔡家父子坐了一阵,方告辞离去。
  萧众望反复回味着蔡世藩说的话,来回踱步,蔡氏望着他的背影,“伯爵爷,云罗也许没有忌恨我们萧家……”
  萧众望放缓脚步,“她就剩半条命了,可还想着报仇的事,我在想她的仇人是护国公李家还是谢丞相府?”
  “这孩子没与我们萧家计较,还念着当年我们对她的几年哺育之恩,这事儿既然与我们家没关系,不提便罢……”
  “不提便罢?”萧众望反问一声,这可是关系全家安危的大事,“她要动的是什么人?李家乃是武将之首,谢丞相府更是百官之首,无论哪家都不是她能动的,谢丞相为相二十余载,门生数百,若不提前告知两家让他们有所防范,他日若是连我们也一起怪起来,还有我们全家的活路么?”
  蔡氏支吾着,云罗把这么大的事告诉萧众望,而萧众望却要告诉给李、谢两家,“如此……妥么?”
  “朝常之事瞬息万变,为了我们一家,自得提防,她嘴上说不让我们卷入是非,可万一卷入了,我们一家又当如何?”
  蔡氏垂眸,“伯爵爷的意思,是要这两家小心提防?”
  萧众望答道:“千里之堤,溃于蚁下。让他们防备一二也是好的,就算他日真惹出麻烦来,两家也能念着我们一早提点之意。”
  他已经决定了,寻了机会,便去告诉这两家的家主,无论是哪家是云罗的仇人,只要他们小心提防,总不至生错。
  正文 303 心结
  萧众望琢磨着如何告诫两家家主的事,云罗已静立在归鸿斋阁楼上。
  海棠正在向她禀报打探来的消息。
  “慎宁乡君与吉祥候谢畴的婚事拖延至五月初,对此,神宁大公主颇是不满,曾遣官媒上门,但安康大公主以筹备聘礼为由回复了,实则是在替谢畴物色其他的官家女子为平妻。”
  云罗近来很忙,往返于宫内、宫外,翰林院新写的戏本要请她过目,百乐门的事务要她打理,更要巡视城西、城南工程进度。“不是说安康大公主有意迎娶辽王之女为妇么?”
  海棠答道:“原有这意思,辽王的几位郡主里,有三位已出阁成亲,另三位郡主尚年幼,最大十二岁,最小的方八岁,就算要成亲,也得等及笄之龄方可婚配。安康大公主近来思来瞧去,京城没寻着满意的,已令人去洛阳打听,洛阳官宦人家,因听说谢畴与慎宁乡君订亲,都连连摇头不敢结亲。”
  凌雨裳是个狠角色,只是因她的猜疑便害了那么多的官家小姐,他们哪敢招惹,换作旁人,早就被打入诏狱,偏她进了大牢还平安无事地出来。
  安康一则想借谢畴的婚事来解谢家银钱亏空的事,二来又不满谢畴娶凌雨裳为妇。
  先帝时,安康大公主是众公主里最受宠爱,也最骄傲的一位,那时她的尊崇原在神宁之上,那时神宁封号长宁,是昌隆帝登基之后为了区别于其他公主,也示她的身份更为尊崇,另赐封号“神宁”,为了弥补神宁幼年欠缺的尊贵,太后和昌隆帝特意多留了她几年,而这几年都是在用心替她挑选驸马。
  凌学武出家为僧,再不会回到神宁夫妇的身边。他们的身边就剩下凌雨裳,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手在凌雨裳身上。只要凌雨裳不顺心。云罗就觉得畅快。
  “京城之地说大不大,我能知道安康大公主不甘心娶凌雨裳为儿媳,只怕神宁大公主也知。”
  海棠轻声答道:“门主说得是,神宁大公主确实知道。一早派人告诫各家,要是谁敢把女儿嫁给谢畴,她便与谁没完,谁还敢招惹神宁府。”
  云罗心里暗自琢磨着。
  水仙轻声道:“只怕辽王也得顾忌一二。”
  海棠道:“正是如此,听说辽王府的三郡主,是在二月才订的亲,三月刚及笄便出阁嫁给辽郡一位世族为嫡长媳。”
  连辽王都忌讳神宁。
  辽王这些年被昌隆帝压制得厉害,而神宁是能在昌隆帝面前说上话的人。
  云罗走到案前,拿着自己写的《孤女传》,十余年的努力。为的是今日用自己的方式讨回公道,以我之痛还施彼身,让人夺了凌雨裳的幸福,抢了她心爱的男人,凌雨裳凭什么享受幸福?神宁又凭什么能享受一个安稳的晚年?
  云罗拿定主意。道:“海棠,明儿你再打听一下,贵妃娘家郑家、豫王妃娘家吕家可有适龄婚配的女儿。”
  郑贵妃与神宁大公主不合,这是人所周知的事实。
  而这两年,神宁大公主与豫王府的矛盾也不小。
  天下间,如果还有人敢把女儿嫁给谢畴,也就郑、吕两家了。吕家是先太后的娘家、是豫王妃的娘家,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没人敢为难吕家,而吕家因出了个太后、豫王妃,是秦郡第一大世族。
  水仙不由失声低声起来,“门主忘了么。郑三小姐如今便住在宫里。”
  郑非雾可不是谢畴能娶的,怕是郑贵妃也不乐意,有昌隆帝赐亲在前,要是让郑非雾做平妻,就凭郑非雾的容貌、才学。定是要嫁有爵位的皇族子弟。
  海棠笑道:“瞧那样子,郑贵妃有意把郑三小姐许给豫王世子呢。”
  早前,云罗还听人说,郑贵妃想把她许给慕容祎,近来倒真没再听到这类传言。
  三人正说话,易嬷嬷捧着汤药上来,面含笑色,低声道:“上回广平王与郑贵妃回了话,要娶郑三小姐为侧妃,被郑贵妃给拒了。”
  云罗歪着头,与她退亲下午,慕容祎就着人去向护国公府提亲,动作不可谓不快,“还有这事?”心头莫名的失望。
  穿越前就有人说一见钟情难承住现实的残酷,早前她对慕容祎的印象是极好的,随着时候的推移,对彼此的了解,她对慕容祯的好感逾深,对慕容祎倒真是淡了,也至现在只拿慕容祎当寻常朋友。可云罗又深深地明白,男女之间单纯的友谊极难维系,一旦你娶我婚,便有了太多的顾虑,而今又在大燕朝,终有一日要淡下去的。
  水仙问:“许是不好驳了郑贵妃,故意要给郑贵妃一个台阶下吧?”
  易嬷嬷将汤药碗搁下,暖声道:“公主过会儿再喝,还有些烫。”又回道,“听贵妃宫里的宫人说,贵妃要郑三小姐为正室,广平王没应,贵妃又说‘若非正室,便作没提过’,没想广平王竟说这事需得与蜀王夫妇商议。”
  郑三小姐与李筠竹比,身份上自比李筠竹稍逊一筹,没道理让李筠竹做侧妃。
  易嬷嬷又道:“听说昨儿广平王入宫,又与郑贵妃求娶郑三小姐为侧妃,贵妃问了郑三小姐的意思,郑三小姐当即便回了,说的也是郑家嫡女只做嫡妻。”
  云罗听到这儿,想到慕容祯,有几日没瞧见他了,不由道:“她莫不是瞧上豫王世子了?”
  易嬷嬷睃眼暗审云罗,“有些日子没见豫王世子。”这样不见,难道她就不想么?况且上回,豫王世子可是带了十名美人回府,听说这是昌隆帝亲手挑的美人儿,环肥燕瘦,当真个个都是倾城绝色的。
  云罗面容一转,“身边十三个女人呢,怕是自个府里都忙不过来,哪有工夫与往常一样……”
  这话分明就带了三分醋意。
  易嬷嬷心里暗乐,当初慕容祯让她来服侍云罗,一则是照顾云罗,二则是易嬷嬷是豫王府的人,不仅是她得过豫王府的恩惠,便是她家里人也得过豫王府的好处。“幸许往后几日,公主都见不着豫王世子了。”
  云罗“呃”了一声,“嬷嬷有他的消息?”
  易嬷嬷捧起汤药碗,毕恭毕敬地递给云罗。
  云罗见温度合宜,一饮而尽。
  “世子回洛阳了。”
  水仙忙道:“难怪这几日没见着人,原是回洛阳了?”
  并不是被女人给缠住身了。
  云罗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易嬷嬷不由替慕容祯觉得难受,人都走几日了,今儿才想起来,“皇上赏了十名美人后的当晚就离开了。”
  究竟是什么大事,竟值得他如此连夜赶回去。
  易嬷嬷见她一口气饮下汤药,方递过一小碟蜜饯来,里面只得可数的十几枚,摆放得甚是精致,一瞧这模样,便是易嬷嬷一枚枚亲自挑选过的。
  “明儿公主出宫去百乐门么?”
  云罗摇头,“暂不去了,酉时小谭子从翰林院那边拿了三个戏本子回来,明儿得看戏本。”
  易嬷嬷含着笑,低声道:“贵妃宫里的郑嬷嬷来问,贵妃娘娘的戏本子公主可瞧过了,广平王给贵妃瞧过,贵妃不大满意,说是里面的唱词太俗,想请公主帮忙捉笔写几段大雅的唱词。”
  云罗微蹙着眉头。
  水仙道:“酉时小谭子去翰林院取戏本,将广平王写的两个戏本给送翰林院了,公主想请翰林院的人先圆润之后再过目。”
  易嬷嬷面露难色,“郑嬷嬷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要公主写几段大雅的唱词,只怕不是郑嬷嬷的意思,也有郑贵妃的意思。”她指着桌上的红枣蜜饯,“听说这是郑嬷嬷亲手做的呢,郑嬷嬷说要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