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3-08-22 20:49      字数: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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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云罗坐在案前,定定地看着玉灵儿,如同姐姐疼惜着自己的妹妹,可分明玉灵儿比她还要年长些。“灵儿,为什么?我曾经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我拒绝杏子相助,更拒绝你做任何的牺牲……”
  玉灵儿笑着,“哟……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是真心喜欢凌小候爷,与任何人无关,只因喜欢他,哪怕被家里人不容;只因喜欢他,哪怕和母亲断绝母女情分,哪怕与姐姐再不能做姐妹……”
  云罗陡地起身,她未曾想到,玉灵儿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居然与玉倾城断绝的母女情分,和小玉倾城再不能做姐妹。
  “玉灵儿,你这么做不值!你这么美好,可以选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平安、快乐地过一生。你选凌学武,他的父母容得下你?神宁会放过你?你想过没有,自古以来,风尘女子爱上名门公子,有几个修成正果的?灵儿,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不要你出事!玉姨、大花儿也不想你出事。灵儿,跟我走,离开这个是非地,回江南去,找一个本本分分的男子,过安安稳稳的一生……”
  云罗是拿她当姐妹的,只有亲人,才会来阻止她。也只有看重她、珍爱她的,才会心疼她今日所做的一切。
  玉灵儿勾唇笑了起来,“不!我才不要平凡过一辈子,我要活得万人瞩目,我要像姐姐一样,成为天下人人皆知的名角儿……”可她歌唱不好,总是咬不准调儿,也因为这样,她不如小玉倾城,所以她放弃了学戏,只学了舞蹈,学了琴棋。
  玉灵儿张开双臂,转着圈,裙裾飞舞,如同盛开的花,“公子,如果我迷得凌小候爷昏头转向,不,要是迷住更多的人,我可以扬名立世了,就可以名留后世。更重要的是,我不用再跟母亲、姐姐讨银子使,你瞧我,头上戴的是凌小候爷送我的,身上穿的,是凌小候爷给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灵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别这样做,我的大仇,与你们的平安相比,我更看重后者……”
  玉灵儿娇笑起来,声声笑语染上了风尘的气息,就如一朵无瑕的白莲被人撷下后,沾染了尘埃,“你真会想?哈哈……我为你?我根本没有为你,我是为自己,为了自己能追逐一份爱情,为自己可以恣意地活一回,云五,你别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云罗已经迷惑了,看着面前的少女,人还是那个人,似乎真的变了。
  短短的时日,这个人真的变了吗?
  面前的玉灵儿,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快乐、纯洁的女子,而是一个打扮得妖艳、张艳、肆意的罂粟,她恣意的盛放着。
  玉灵儿步步逼近,伸着脖子,眼里迸射出犀厉的光芒,那是癫狂,那是自我的甘愿沉沦,“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讨厌你,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总是那种悲怜地看着我,讨厌你总以为自己是好人?你口口声声说没有瞧不起青楼艺妓,可你就是从心眼里瞧不起我们。你瞧不起我,因为我是青楼艺妓的女儿,是世代风尘女的后代……云五,收起你的假心假意,我不需要你关心!往后,路归路,桥归桥,我不要管!滚!本姑娘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玉灵儿真的变了!
  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子。
  她以为这些年,她们如同最好的朋友,如同手足姐妹,原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看法。
  袁小蝶推开房门,怒视着玉灵儿,不待细说,扬手就是一记耳光:“算我错看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自重自爱的女子,可你……”
  云罗静默的看着,她愕然,她不甘。
  “什么是自重自爱?”玉灵儿追问着,“就因为我爱上凌学武,姐姐将我关起来,我娘要带我回江南,我们喜欢对方又怎么了?现在,就连你也要来拆散我们,云五,我并不是你的丫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滚啊!”
  云罗含着泪,却没让它流下来,转过身去,淡漠地看着门口一脸怒容的凌学武,“你若真为灵儿,就设法保护好他!你的父亲、母亲、姐姐会允许你与灵儿在一起……”
  玉灵儿大喝道:“你住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你操心。”
  凌学武快奔几步,将玉灵儿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宣布着她的所有权:“你们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谁也不能把灵儿带走。”
  云罗想说什么,才发现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她自后门出来,袁小蝶静默地跟在后面。
  房间里,玉灵儿抱住凌学武失声大哭,直哭得音若断肠,声近嘶哑。这一回,她和从前爱她的人都断彻底了。“学武,除了你,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有一日,你不要我了,就把我送到尼姑庵去吧。”
  正文 185 病倒
  她的心好痛,不是为自己在凌学武的怀里,而是一阵害怕,她害怕失去亲情、友情,害怕母亲真的对她失望,害怕姐姐小玉倾城真的从此不理她,害怕云五与她终成陌路……从未有过的恐惧包围着在玉灵儿的周围,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云罗太可怜了!
  她也太让她心疼了。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白蛇尚晓报恩,哪怕万劫不复,哪怕就此沉沦,她是玉灵儿啊。
  云罗常说:自古风尘出侠女。她还说:我要写一本书,名字就叫《风尘痴情录》,专门收录那些出自风尘女子的别样故事,有情的、有义的、有爱的、有才的……
  凌学武抱得更紧了:“灵儿,你说什么傻话,我在乎你,我天天都陪着你。”他拉着玉灵儿坐下,“等你玩够了,我们就离开这儿,置一处屋子住下来,过我们的日子。”
  玉灵儿含泪点头,“我攒足一万两银子,就随你置屋过日子。”
  “你这傻瓜,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学武,我能养活自己,我不想给你负累。”
  凌学武想:大概这就是爱吧,爱到深处,为她做什么也行。就似她,为了他,与母亲断绝关系,与姐姐断绝往来,甚至和云五翻脸。
  她对他太好了,好到就如她所言:只剩下他了。
  云罗走得很快,快到似要远远离开是非地,更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袁小蝶一路快奔,追上了她:“公子信了她的话?”
  “我自以为是?我悲天悯人?我自作聪明……原来,我这么令人讨厌。”
  袁小蝶一阵错愕,“公子,玉灵儿是在说气话,你并没有。”
  “我有!我有!”她仰起头来,玉灵儿骂她的话还言犹在耳。“我就是令人讨厌,也许在这世上真正喜欢我的就只有娘亲了。”
  “公子……”
  云罗的脚步更快了,兜转之间,更像是在小跑。她不说一句话,但袁小蝶却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云罗、杏子、小蝶、玉灵儿、杨采萍,她们五个人在一起几年,尤其是杏子和玉灵儿留在云罗的身边最长,云罗总是美好地希望,玉灵儿可以像杏子那样,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找一个平分的男人,嫁夫生子,衣食无忧地过日子。
  进了后院。云罗故作平静地道:“小蝶,你回房歇着吧。”
  “公子还得想开些,玉灵儿是胡说的,你不必往心里去。”
  她不语,抬手示意:退去吧。
  云罗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凉亭移去,突地心口一阵翻天覆地的刺痛,似要将她的胸膛剜出一个洞来,捧住心口,身子一歪扒在桌上。
  “砰”的一声,袁小蝶转身奔来,挑起轻纱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云罗:“公子”。
  她已经昏死过去。
  袁小蝶折回屋里。取了药丸喂她服下。
  她浑身很凉,凉得似要死了一般。
  不多会儿,就惊动了整座绿萝别苑的人。
  阿青守着云罗,别苑管家去请郎中,而袁小蝶一路快奔去豫王府。
  云罗在昏迷中,似回到了穿越前。回到了她与母亲云如茵的家里,那是一个不大的小家,只得两室一厅,还是租来的屋子,可她过得很快乐。
  小小的她。写完了作业,便站在阳台上,望着小区的大门,盼着母亲早早的回家。她要给母亲一个惊喜,想学着母亲的样做一顿饭。打开了煤气灶,而那跳出的火苗却吓得她捂耳大叫,她拼命的逃出厨房,过了一会儿,又缩回头去,像侦查敌情一般的偷窥着。
  原来火苗一直是那么大。
  她抓了炒锅,小心地移到火苗上。倒了油,然后捧起筲箕将菜倒了上去。
  终于,炒得半焦的素炒莲花白就起锅了。
  而她,竟忘了放盐。
  她记得母亲偶尔也做凉拌菜,那就学那种样子,把盐放上去吧。
  她拌匀了味,尝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又回到厨房,再没有之前的惊慌,再炒了一盘番茄炒蛋。
  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杰作,等待母亲回家吃饭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那一年,她七岁!
  母亲回来后,看到桌上的菜,幸福的笑了。“罗罗会炒菜了,啊,真厉害!”她在她的脸上亲着,宠溺地抱着她。
  这种幸福,她至今难忘,仿佛感觉到被人拥抱着,温暖的,贴心的,鼻尖闻嗅到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抬头时,看到的是古代的谢如茵,还是那张清秀的面庞,不过换了一身装束。
  这是那年,她染了风寒,母亲便这样一夜不宿的抱着她,为她唱歌,与她说话,声声轻呼着:“云罗!云罗……”
  幸福,好让她留恋。
  如果在梦里才能见到最想见的人,她宁可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醒来。
  那一年,母亲要出差,临离开时,交托了邻居阿姨帮忙照顾她。母亲蹲下身子,温和地说:“云罗,妈妈出差了,你上次没考好,但妈妈相信这次一定能考出好成绩。”头天夜里,母亲意外地抱着她,讲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在孤儿院长大的妈妈如何与同样在孤儿院长大的爸爸相恋、结合,最后她呢喃着说:“云罗,好好活下去!越是在风雨中受到打击,更要努力地走出逆境,更该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好生活。”
  好好活下去……
  当谢如茵被人追杀,也曾与她讲了一样的话。
  前世、今生的交替,她们最后与她说的,都是那句“好好活下去”,朴实无华,却驱动着她学会了坚强。
  暖流,这样的明晰,从她的嘴里而入,缓缓地温暖着她的身躯,喉咙暖了,肠胃暖了,似小时候母亲喂饭,吃撒在衣襟,而她拿着帕子轻柔的擦拭。
  外面传来夏候逸的声音:“世子,何妃来催,该去郑府了。”
  “告诉何妃,本世子今儿不去了,她与郑夫人商议。”
  夏候逸与一边的小邓子使了脸色。
  小邓子走到他跟前,低声道:“这一宿的,快把我的小命都吓没了。云五公子好好的就犯了心疾,昏迷不醒,连宫里的方太医都没辙,药又不喂进去……”
  夏候逸跟在慕容祯身边十余年,从未见他如此过,“世子一宿都没睡?”
  “可不是么?一听袁姑娘来禀,连夜就把人给接回府了,又不放心丫头们服侍。方太医下了方子,说是过了辰时不醒,只怕是……”他小心地张望四下,方才吐出“凶多吉少”。
  夏候逸道:“世子,今儿要去郑府、李府商量五公子、六公子的婚事,这是昨儿就说好的。何妃一人拿不好主意,所以……”
  “拿不了主意就改在明、后日!”
  慕容祯静静地会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张脸白得如雪,嘴唇发紫,仿佛不再是个人,已经死了一般,她一动不动。
  袁小蝶嘴里愤愤地道:“要是公子出了事,我……我就去软红楼把她给杀了。她明知公子有心疾,还说那些话,公子一片好心全都当成驴肝肺。”握紧了宝剑,似乎只等时辰一到,若不见云罗醒转就去杀人。
  阳光透过窗棂,在屋子里落下了朵朵光花。
  慕容祯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颊,她微阖着双眸,这样的静,静得仿佛远离了这世界。他没有由来的害怕,想到她的意气风发,想到她的自信满满……这样的近,近得仿佛又能看见,远的似乎只是曾经。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云五,你不能死!你可是输了,说好了得留在我身边一百七十天,一天都不能少,还有几天呢。这几天你可是在自己家里呆着的,不能算数!你得补给我……答应的事,怎能不做到?”
  他第一次这样近的看清她的睫羽,微翘的,纤长的,漂亮得如同阳光下的蝉翼,只见两片睫羽微微一颤,他看得呆了,扑闪了两下,露出两粒明珠般的眸子,像一泓幽潭,倒映着他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