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3-08-22 20:46      字数:4743
  渊王妃放下手中的碗,轻缓了脸色,从怀中掏出丝绢替轩辕澈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澈儿,你听母亲的话,母亲又怎会不疼你,但小妹妹刚醒,你就如此胡闹,让你自己说是何道理?”
  轩辕澈瞪了田朵一眼,瘪嘴倔强地不说话,一时间母子两人陷入尴尬的对峙当中。
  田朵轻叹了口气,细声道,“王妃娘娘别生气,世子爷可能觉得我夺得了你对他的爱与关心,所以才这么不喜我吧,没关系,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这就离开!另外,这些天不仅给你们添了如此多的麻烦还给你们母子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实在很抱歉!”
  她说着掀开锦被就要下床,那成想竟被轩辕澈一把推到在床,冷声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母亲该怨我是我把你撵走,容不下你这个小菜妞!”说完就跑出了屋子。
  田朵不晓得她为何会虚弱至此,竟让轩辕澈这么轻轻一推就倒了,什么时候她成了这弱柳扶风般如纸般轻飘飘的人儿,她不信邪地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趿拉上鞋,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趴倒在地。
  旁边的渊王妃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谢过渊王妃并挣脱开渊王妃的搀扶,咬牙撑着又往前挪动了几步,毫无意外地再次跌倒在地上,她不明白好好地这是怎么了。
  ☆、【107】不挑食!
  渊王妃这次没再搀扶她,而是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放进锦账内拉上被子盖好,“丫头,你怎能如此倔强呢,你也不想想,连晕迷了七天七夜的人怎么可能还如不病前那般生龙活虎,丫头,你若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好好吃饭,好好地调理身子!”
  说完,唤来丫鬟将熬好的药端来喂她,喂一勺药,再往她嘴里送颗蜜饯。
  田朵真不想喝那黑乎乎地药,可看着人家渊王妃亲自喂她,她又耍不出这个小性子来,但那一会苦一会甜痛苦交织地味道更让她头疼。
  于是,渊王妃只喂了她两口,她就摇头不喝了,然后强撑着坐起身来,接过渊王妃手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药,接过渊王妃递过来的蜜饯一连往嘴里扔了三颗,才压着那苦哈哈的味没吐出来。
  之后,田朵谢过渊王妃这些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并向渊王妃询问轩辕澈的伤势是否很严重,其实在内心里她更想知道那气质大叔伤得如何,不过怕人家王妃娘娘误会,只好改口问轩辕澈那小不点的伤势如何?
  渊王妃轻描淡写地告诉田朵,轩辕澈那小不点几乎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不碍事,谈到轩辕澈,田朵很是歉意地向渊王妃道了声对不起,让他们母子为她这么个小小的民间女子闹别扭实是不该。
  希望渊王妃能去看看轩辕澈怎么样了,毕竟惯享独宠母爱的孩子,突然间看见自己的母亲对别人要比对自己好。一般的孩子在心理上还是有很大落差的。
  所以,轩辕澈刚才对她所做的事,她虽然在心理上能给予谅解,但也觉得他闹得实在有点突兀,凭她一介贫女,纵使渊王妃对她再好,最多也是怜悯之情。与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焉可同日而语。
  渊王妃替她掖了掖被角,说了句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吩咐竹苓好好照顾她退出房去。
  喝过药的田朵觉得脑袋昏沉沉地,沉重的眼睑似两座大山般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看见屋里有九根大红粗蜡烛将屋里照得亮若白昼,床边坐着打盹的轩辕澈像小鸡啄米似地猛低一下头又抬起头来。
  睡了这一觉,田朵觉得比第一次醒来时身子轻快了不少,打算批衣下床倒杯水来喝。没想到她刚坐起身来就将轩辕澈惊醒,只见他用手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慵懒。“你要喝水啊?”
  田朵点头嗯了声,“你回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哦,那我去睡了!”轩辕澈很顺从道。
  田朵点头嗯了声。掀被下床趿拉着鞋走向搁置茶水的圆桌,无奈她的个子刚能高出那桌子一点,正在她要踩凳子够水时,轩辕澈来到她跟前,利索地爬上凳子为她倒了一杯凉茶,“给你!”
  接着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捧杯咕嘟嘟喝了。喝完那杯茶估计他是醒清了,只见他扁了扁嘴酷酷地道,“别以为我来是跟你道歉地,只不过看你人生地不熟没个认识的人,才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地,省的母亲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谢谢,我知道了!”田朵喝过水后仍走到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躺了下去,继而闭上眼,其实,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困,而且肚子也很饿,可在这里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想恢复体力早点离开这里。
  据渊王妃讲,她昏迷了七天七夜,那紫筱这么久找不到她,若传到师傅的耳朵里,不知道紫筱又会面对什么样恐怖的惩罚,她已经害了卫烙,难道还要将紫筱再牵扯进去,何况她离家也太久了,不知道大姐这么多天听不到她的消息,又会怎样的焦心如焚。
  从内心来讲,她希望轩辕澈早点离开这间屋子,这样她就能运用随心随欲经从穗园随便取点什么东西出来吃了,既能裹腹也有助她尽早恢复体力,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当场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虽然这次出来没找着田大牛还大病了一场,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找着的那一天,何况堤坝现已修好,无论找不找不得到,田大牛总该回村了,到时田大牛与大姐的事成与不成也就在这半年多的时间!
  谁料刚答应离开得轩辕澈并没有走,而是趴到她床边,用手拽了下她的被子,“哎,你刚醒又睡啊,肚子饿不饿,我肚子饿了嗯,给你说,就因为我拨弄了你一回,母亲就罚我不许吃饭,害我饿肚子到现在,现在你醒了,不行,一会儿,我传人来,你就说你饿了,让她们给做些好吃的,大不了,以后我不喊你小菜妞了,成不?”
  他揉搓着叽噜咕噜乱响的肚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的好饿!”
  饿肚子是会传染的,本来田朵虽然觉得很饿,但肚子并没响,听着他像只苍蝇似地在她旁边吱哇乱响,她很想说一句我不饿,但她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也唱起了空城计,她只好改了口,“好吧,可你娘不让你吃饭,我要吃饭你娘会给吗,再说这会什么时辰了,还有人专门支应着给我们做饭吃吗?”
  “恩,有的,有的,你现在是我母亲眼中的乖乖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供你随时差遣,你一来,我这唯一的儿子就给后娘养地似地一脚就蹬一边去了,我这里很委屈地!”
  轩辕澈捂着心口夸张道,“现在可好,这边委屈,这边疼,这么一弄,上面两边是平衡了,可下边肚子空地难受啊!”
  田朵斜睨他一眼,“我才不信你胡咧咧,你喊人吧!”
  “好!”于是,轩辕澈将竹苓喊了进来,田朵待那叫竹苓的大丫鬟进来,冲那竹苓微笑了下,歉意道,“这么晚了还叨扰竹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们俩的肚子都很饿,能不能麻烦竹姐姐给我们找点吃地!”
  说到这里,她微顿了下望了眼轩辕澈,“我刚醒,也不晓得什么时辰,若天过于晚,厨娘都休息了,给我们随便找点熟食垫垫也行,我不挑食!”
  “小姐,看你说的,王妃娘娘就怕你醒来饿,早吩咐了厨房随时候着,想吃点什么你随便说,甜的酸地还是辣地,甭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尽管说!”
  竹苓说着不经意间瞟了旁边的轩辕澈一眼,“小姐你是个好伺候地,咳,可有人哪,这不好吃那不好吃,就差摘天上的仙桃下来天天供着,王妃娘娘说了日子过得太好也是种病,活该将某人送进难民营里历练历练!”
  完了,故作自知说话有失分寸,轻拍了下脸蛋,“看我这张讨人嫌的嘴,都跟小姐说的什么,小姐你等着,饭菜一会就好!”
  待竹苓退出屋子,田朵淡瞟了眼轩辕澈,“你是挨罚了还是挑肥拣瘦地不吃饭,我咋觉着你家这大丫鬟的话里有话呢!”
  轩辕澈沉默地背转身去不看田朵,“那个,那个,等你好了,再给我做顿番茄腩肉吃吧!”
  “你家的菜都是从哪儿进地?”田朵没答他的话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有专门负责采买地!”轩辕澈转过身盯着她的眼道,“干嘛,你想将你家的菜也卖给王府?”
  “不是,就问问!”田朵摇头否认,其实,她是想问清楚王府的菜从哪儿进地,若王府的菜和水果最初的出处来源于田伟琦哪儿,她想要两个水果吃吃,但沉思了下终没问出来,改口道,“你的伤重吗?”
  “没事!”
  “那天,我好像看见你父王也受伤了,是吗?”
  “恩!”
  听着那越来越简练的字,田朵让轩辕澈那小不点气得猛咳了下,她都问到这份上,他就不能将那天的情况给她说说。
  那天河堤上死了多少老百姓,那些黑衣人又是谁,目的刺杀得谁,贼人有捉住的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老子会不会让朝廷治个治下不严护卫不力之罪,他们一家人的命现在不能说在刀尖上也该是站在悬崖顶上,大事不担心,一对母子倒挂心她个小小草民的命是何道理?
  她可不相信古代人真会干这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不,不,不应该说渊王府有事,她二姐田雪还在渊王府的司乐坊当差,渊王府一遭殃,那她二姐岂不也要完蛋?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张臭嘴,祈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东方各路神仙,兼西方上帝,耶稣,那个治罪的话权当她没说过,东西方各位神灵没听到就算了,听到了就当风一样地吹过也算了,千万别当真!
  “给,喝口水压压就没事!”田朵在心里忏悔恕罪的空当,轩辕澈为她送来一杯水。
  “谢谢!”田朵接过水杯轻押了口,“听说王府还有专门的司乐坊是真的吗?”
  “恩!你想到司乐坊当差?”
  难得这小不点没再蹦一字经,可他凭什么就认为她非得要和他们王府扯上关系,先让她当暖床丫头,又将她想成觊觎算计他们王府采购的小人,这会又猜测她想去司乐坊当伶人。
  ☆、【108】老树开花!
  他们救了她的命,她感激,但若想让她放弃自尊甘愿为奴为婢任他们驱使,也许别人能做到,但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虽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想报是传统美德,但报恩有千万种方式,为何她要选择这种最践踏个人尊严的死路!
  田朵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冲他微笑了下,“不去,只听说王府司乐坊的月例很高,好奇问问!”
  轩辕澈哦了声,“不错,我也听说司乐坊新招了批人进来,据说其中一个叫赛貂蝉的伶人长得貌若天仙,更弹得一手好琵琶,这次三哥哥回京要将她带走!”
  “那赛貂蝉是哪里人氏?”田朵暗绞了下手边的衣角,心里捏着把汗,这个人可千万别是她二姐。
  “听说是江苏扬州人氏!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轩辕澈关切地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躺会!”
  就在这时,竹苓叩响了屋门,问能进吗?
  “进!”轩辕澈应声让竹苓进屋。
  田朵听说那赛貂蝉是江苏扬州人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只要不是她二姐,她管那人是哪儿人氏,在亲眼看到那么多人瞬间就没,亲身感受到那滚烫的热血比后世的番茄酱还要廉价时,没人能体会到她此时是多么渴望亲情。
  渴望全家人能无灾无难地生活在一起,人活着,姐妹间再不对盘,再相互视对方为眼中钉,可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相处融洽的一天。可一旦人没了,所有的意见分歧误会将永远成为永恒,永无开解原谅的一天!
  感谢老天,幸好那个赛貂蝉不是她家二姐!
  田朵仰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底诚心感谢上苍对她们一家人的眷顾。
  在田朵抬头感谢老天的同时,竹苓领着一行丫鬟过来,深更半夜还极其讲究地为田朵擦手净脸整理个人卫生,然后让一排手托着五颜六色衣裳的姑娘们从她面前走过任她挑选。
  田朵望着那长长的一排人。心说刚才赛貂蝉的事没将她吓晕,这次非得让她们给再晃晕乎不可,于是,随手指了面前姑娘手里一套乳白色素净裙衫道,“就这一套吧。别走了眼晕!”
  竹苓微张了下嘴,随即笑道,“这套衣裳虽素净雅致,但小姐大病初愈,应该穿些色彩明亮的颜色,这套衣裳给小姐留着待病好后穿。”
  说着转身挑了套粉色梦幻般的纱裙展开来。“小姐,你看这套可好!”
  这套衣服很好看,但不适合她穿。田朵总觉得她这个已近而立之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