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幽雨 更新:2023-08-14 17:07 字数:4824
“是不是哪里疼?”大夫问道。
“麦收的时候好像闪到腰了,但是一直僵硬却不疼,今日才有痛觉。”钟彩心咬紧牙,虚汗从额头大滴大滴的顺着两颊往下流。
“去叫容儿来,替这病人按摩腹部两侧。”吴大夫吩咐小伙计后又对着张德说道:“你娘子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但是现在伤到腰,照把脉来看腹中胎儿应是无碍,但腰部的损伤随时能影响胎儿的生长。”
张德先听到彩心有了身孕还呆滞了一刻,还未来得及高兴却被告知胎儿往后会有危险。
这下子他慌了,抓着吴大夫的袖口,“大夫,你给看看,这大人孩子怎么办?”
吴大夫安抚道:“现在还无大事,等我的女徒弟过来替你娘子按摩一番就知道了。”
“师傅……”一女子刚跨过门槛就出声道。
“快来,给这病人看看腰部,她还怀上一
个多月身孕,你小心点。”
名唤容儿的女子让两人回避,掀开钟彩心的衣角探手进入,从左至右抚摸了一遍,又集中在两侧摸索,觉察出是因为突然做多了农活腰部承受不了而发疼,告诫道:“这位婶婶,幸好你平日身子骨好,不然这一个多月的身孕恐怕……”
就算不说出来谁也知道之后的意思,钟彩心吓得心砰砰直跳。
“现在我教你一种按摩的手法,你回家后每日早中午按摩三次,一定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定不能下地干活,半个月后你再来复诊一次,如果期间再有不适,一定要赶紧来看病。”
钟彩心直直点头,不敢错漏小姑娘的一句话。
医女扶起病人,在她两侧分别揉捏,力量不轻不重,一刻钟后钟彩心紧绷的腰部逐渐松了下来。
“还有——你这年纪生育不比别人轻松,腰部痊愈后要多走动,但不能累,每日分几次慢慢走,未来几个月也不能再做重活。”
钟彩心抚摸着肚子,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这小小的肚子竟然蕴藏着筋骨相连的骨肉,她不禁笑出声来。
医女容儿走出里间,告诉张德他娘子的情况,然后让他进去里面接人。
张德大步走进内堂,激动的扶着钟彩心,使劲望着她的肚子,想摸又不敢摸,一副忐忑的模样。
钟彩心也很害怕,虽然两人年过二十,但还是第一次做父母,抛却了往常的经历,两人都是愣头青。
等钟彩心的情况稳定下来,张德拿过吴大夫开的安胎药扶着娘子上牛车赶在天黑前回家。
暖宝不时盯着院子外的路面,直到一辆牛车驶来,她焦急的迎上去。
张德一路上驾着牛车想到自己要有孩子了,笑的合不了嘴,看见暖宝的时候不禁玩笑道:“暖丫头要有弟弟了!”
暖宝联想到小婶婶吃不下饭的情形,真幸亏早点看医,不然孩子……
晚上小叔叔把牛车还给别人家,又到张大娘那儿告知彩心怀孕了。张大娘早就期盼张德有后,听了连连落泪,还说张德的父母在底下也能安心了。
张德想到自己不能奉养双亲,双亲也看不到自己娶亲生子,也不禁悲从中来。
张大叔朝着大娘叱道:“看你说的什么话,本是喜事偏你多事,快过去给阿德媳妇看看,年轻人
头一次也没个经验。”
张大娘也掌了自己一嘴,连忙到隔壁看张德媳妇去。
☆、吃田鼠治孕吐?(入V公告)
张大娘进门后便看见钟彩心安坐在堂屋里,暖宝正端着饭菜上桌。
钟彩心看见张大娘来,连忙站起身。
“别……快坐着。”大娘扶着钟彩心的手臂,“刚听阿德说你怀上了,我来看看。”
钟彩心脸红着,不说话唯有笑笑。
张大娘瞧见新妇害羞的模样,笑道:“有什么好脸红的,这是喜事,有几个月了?”
“大夫说一个多月了。”
那岂不是怀了身子干了一个多月的农活?张大娘抓着钟彩心左看右看,庆幸说道:“还好,还好,真是老天保佑!这孩子福气重,定能平安落地,阿德媳妇放心吧。”
钟彩心摸摸肚子也暗自庆幸。
“不过现在一定要小心,三个月之前一定不能做活,也不能……”顿时想起暖宝还在旁边,“同房”两字生生被截断,含糊不清的糊混过去。
暖宝一直留心倾听,不由眨眼,追问道:“大娘,也不能怎么样?”
张大娘摆手,“哪有说什么——”又指着桌上的饭菜道:“阿德媳妇,趁热快吃,阿德还在我那边,你也别等他了,先顾着孩子要紧。”
小福上前捧过一碗饭,邀功道:“小婶婶快吃,我舀的!”
张大娘接过饭碗夸奖道:“你看,有了弟弟,小福也长大了,愿意做活了。”
“当然——小福要做姐姐了,以后就像姐姐一样厉害!”
她挺起腰杆,昂头背手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活像一个显摆的土财主。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钟彩心摸摸她的头,“那小福往后天天都要如此,给小弟弟做个榜样,不能让他学坏喔!”
小福重重点头,大声道:“这是必须的!”
暖宝看不过她这样耍宝,揉捏小福圆圆的包子脸,催促她赶快舀饭。
吃过饭后,张大娘和小婶婶进了卧房说些私密话。
“你现在能吃上饭吧?要趁着孕吐之前养好身体,不然往后可是受罪。”
钟彩心记起以前家里小妾孕吐凄惨的模样,不禁颤了一颤。
“别怕——到时候吃些酸梅就好,到时候我给你拿来。还有啥不懂的,让暖宝唤我过来。”
钟彩心点头
。
张大娘握住她的手,“我听说你这是头一胎,年龄是大些,但也不要怕,村里不知有多少生娃生到四十岁的,比起她们,你这容易的很!”
“我知道——大娘,谢谢你!我,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我毕竟嫁过人,也算是突然出现破坏了阿德原先的姻缘……”
“过去的事就算了,日子总不是一帆风顺;原先我得确觉得你的身份不妥,阿德虽然年龄大,但我这做大娘的总想替他择一闺女,所以自你嫁来后也不过来串门;现在想想,两个人都觉得过的好,又何必在乎外人的想法,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关上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仿佛觉得话题太沉重,张大娘紧接着笑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为阿德生一个儿子,他孤家寡人也太久了,你们两家的亲戚也不多,最好三年抱两,生个十个八个!”
农家人开玩笑很直接,惹得钟彩心喏喏接不上话。
小婶婶怀上孩子,一家人都热乎起来;连最懒惰的小福都勤快的围着钟彩心转悠。
小乖差不多两岁了,它不再满足于呆在家里,每天摇着尾巴跟在张德身后,陪着他一起到田地干活。只不过张德做的是农活,他做的是捕捉田鼠。最初它跟不上田鼠的速度,每次斜眼看着田鼠从它身边溜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使得它发狠扑上去咬住田鼠的耳朵,一爪子拍残田鼠的双腿,然后看着田鼠拖着身体慢慢逃走又追回来玩弄。
当张德发现小乖可以抓田鼠的时候,小乖不知玩死多少只田鼠了。
一日张德提着一只死田鼠回来,嚷着要让大伙儿吃田鼠肉。
田鼠很小,但很胖,棕色的皮毛,贼小的眼睛,长长的尾巴;暖宝一见那田鼠吓得躲在门框边一动也不敢动,“暖丫头,怕啥!这田鼠肉很甜,今儿就让你们尝一尝。”
暖宝惊呆了,连声问:“叔,这真的能吃吗?不会有鼠疫吗?”
张德捏着田鼠的尾巴,扬手一晃,“我小时候经常吃,这田鼠和老鼠不同,不会得病,那时候我和兄弟几个还抢着吃,现在没空不然也抓几只请他们来吃饭。”
暖宝和小福齐齐打了一个冷颤,摆手道:“既然叔叔喜欢吃,留着叔叔吃吧。”
张德想不到小娃儿这么胆小,想当初他皮厚的很,下水捉蛇,下田抓鼠,玩得可真开心。
连暖
宝她们都嫌弃,那彩心肯定不会吃,他还想着这田鼠肉甜,孕妇一定喜欢,现在这样,唯有郁闷的自个儿烧火把田鼠的毛都烧掉,晒成干自己下酒吃。
钟彩心仍在卧房睡的香甜,一点儿也不知道张德的准备。
而后几日,随着玉米的成熟更引出无数洞里的田鼠出来祸害粮食;小乖终于发挥出土狗彪悍的作用,胖嘟嘟的身子一点也不累赘的在玉米地里灵活的穿梭,最终拍死了几只田鼠上交给主人张德。
张德摸摸小乖的头,不停称赞小乖真是一只聪明的小狗,晚上还在它的饭碗里添多了剩饭,倒惹得那两只家猪饿着肚子委屈的嗷叫。
小乖仿佛受到鼓励,每日都能叼回一只田鼠,暖宝再也不敢接近小乖,生怕它突然甩出一只田鼠尸体来。
八月的风燥热无比,暑夏闷热难挡,没食欲的钟彩心开始进入孕吐期。
大家忧心的看着小婶婶不知怎么办,太热了好不容易吃下一点儿饭,但转眼又全吐出来,几天下来好不容易将养出来的肉也慢慢消失不见,整个人消瘦的不像样子,唯有肚子小小的凸出一个包。
富贵人家都有冷窖能预藏冬季的冰块消暑,暖宝毫无办法,唯有每日对着庭院洒水,希望能降低一些温度。张德借车赶去隆庆城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不少水晶糕回来,现在小婶婶只能靠着吃冰凉清甜的水晶糕解饿。
张大娘也焦急,眼巴巴的送来酸梅,孕吐倒是止住,但越吃越饿,一吃饭又受不了油盐的味道。
田鼠干晒在架子上,不少苍蝇闻到甜味纷纷围着肉干打转,张德不知想到什么,把肉干切成丝放在锅上蒸熟,一点儿油盐也没加。
钟彩心无力的躺在炕上,神色奄奄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张德拿起一个抱枕塞到炕头,扶着媳妇坐起,“彩心,我想了个新吃食,你尝尝看,一点儿油也没有,也没有油烟味,不会恶心的。”
钟彩心看见是肉丝,本能有一些抗拒,她哪能吃肉,推开面前的吃食道:“阿德,肉都有一股腥味和腻味,我真的吃不下。”
张德继续哄道:“这不是猪肉,你尝尝看,我从外地的客商手里买的,是其他野物的肉,你闻闻是不是很甜?一点儿也不腻。”
钟彩心探出头对着肉丝一闻,果然没有肉腥味,张德趁机递过勺子,“快吃。”
她
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点儿放到嘴边,肉丝切的很碎,硬硬的很有嚼劲,不像猪肉软软的,甜甜的很有鲜味。
“阿德,这好吃。”说着,又舀了一勺。
张德终于放下心来,看着媳妇吃完又扶着她睡下,转身吩咐两小的,“你们谁也不许说这肉是啥,知道吗?”
暖宝和小福不可思议的点头,想不到这田鼠能治孕吐?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开了一个月,多谢大家的捧场终于要入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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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32。徭役之祸(一)
钟彩心连吃了半个月的田鼠肉;身上渐渐长出一些肉来;而且蒸饭也能吃上一点;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要隐瞒这肉干到底是啥。
“阿德,这肉干好甜;平时可以做零嘴;下次进城的时候记得要多买一些。”
张德摸摸头上的虚汗愈发心虚;幸好平日精明的彩心因为怀孕智力低了些;不然以他憨实性格,别扭的表情怎能瞒的住。
“好;你快睡睡吧,睡醒了就有饭吃了。”
钟彩心皱眉;心情不好问道:“我就那么像猪吗?不行——我要下床;不睡了!”
张德阻止媳妇掀开薄被;连声安抚:“不像不像,只是孩子要睡觉,你不能不让他睡吧,乖乖的,快躺好。”
钟彩心又拉着丈夫的手臂,“你说我是不是丑了很多?”
“哪有!你一直这么好看,不信叫暖丫头进来问问。”
钟彩心笑着斥责:“哪有这样问人的,你个老不正经;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