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节
作者: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93
  。诸如刀枪剑戟玉石古董罢了!”
  仁宗哈哈大笑:“这个容易,臣妹那日有空,尽管开了库房去挑。”
  一时君臣大乐,山呼万岁退班。
  庞党一众,有如过街老鼠。
  不过且也令人佩服,他们并未弃老贼不顾,反是前呼后拥,出殿堂去了。
  祈奕不由感慨,恶人自有恶人气概!
  如梦得了诰命,进宫拜谢太后贵妃与祈奕。
  已成事实,祈奕不好再说。如今祈奕跟着两位师傅,针灸切脉大有进益。伸手替如梦摸了脉搏,十分强健,应是儿子无疑了。却是隐忍没说,没得让庞老贼高兴太早。
  祈奕也有恩荫权利,这也是族长每每上门叨扰的缘故,都给祈奕以孝期未满,不能干涉朝政为由推却了。不过,他们如今搭上了庞太师,估计再不会骚扰祈奕了。
  案子了结。恰逢八月十五,因为庞妃怀孕,圣上大喜。在御花园搭台子唱戏。祈奕跟玉瑞却随着太后去忠烈祠给寇珠进香。熟料竟然碰到庞贵妃。原来每逢朔望之期,皇帝一直坚持来给寇珠余中上香,以感谢他们当日活命之恩。
  往常都是皇后贵妃美人一大堆。今日贵妃有喜,说是人多怕吵。仁宗就弃了皇后美人们,只带庞妃一人前来参拜。庞贵妃高傲一如孔雀。
  祈奕见了忙着福身,口称皇兄皇嫂。
  庞贵妃亲热异常,亲手搀扶祈奕。
  祈奕知她有孕,反手握住,瞬间察觉庞妃脉象极其混乱,祈奕盯着她面色,并非寻常夫人红光满面,却是厚粉难掩憔悴,这样的状况却要强撑着出来争宠,真是太难为这位贵妃娘娘了。
  祈奕不由讥笑,勾勾唇,退回太后身侧。
  庞贵妃却是偏要笑道:“如今我与公主更亲了,公主是我亲家妹子了。这真是前生缘法,注定庞白二家要做亲家,否则也不会妹婿弟妹都出自白家。”
  祈奕粉拳攥得死紧,只攥得手心里满是汗水,这方才忍耐住,没有冲上前去把庞妃脸抓烂了。
  下旨招亲
  白雪梅很是叫人捞心,祈奕只等了她五天,这天已经九月初六了,宫中已经在演练宴会程序了。她才姗姗来迟。
  如菊告知祈奕:“雪姑娘来了。”
  祈奕差点落泪。雪梅这一来救了自己也救了太后与祈奕了。等他爹爹来寻,她就可以有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生。
  祈奕在漱玉斋接见白雪梅。
  白雪梅低头行礼:“公主教诲民女经过思索已经深切领会,民女愿意接受公主建议,另辟蹊径,报仇雪恨。”
  祈奕点头:“好,只要你不杀人,不触犯王法就成了。”
  白雪梅迟疑着没起身,半晌发问:“民女想请教公主一个问题可否?”
  祈奕点头。
  雪梅眼露疑惑:“公主因何知道民女有报仇的冲动?”
  祈奕笑道:“很简单,我的父母兄弟都被仇人害了,我从你眼中看到了自己。我不忍心你为了小人糟蹋自己。”
  雪梅摇头:“可是我父亲怎么办呢?”
  祈奕不鞥说他父亲不是,那样只会把雪梅逼走。祈奕笑道:“你稍安勿躁,待在宫里,等过了这个冬季,梅花落尽,你的父仇若还没报偿,我帮你!”
  白雪梅扑通跪地磕头,哭了:“民女谢谢公主援手。”
  祈奕吩咐银莲替雪梅梳洗净面,收拾整齐,祈奕带着雪梅觐见太后,太后今日不思饮食。祈奕知道黑蚂蚁酒不仅能够治疗关节炎,还能增加食欲,祛除疲劳。正合太后需要。
  太后相信祈奕,也选择相信雪梅,答应有雪梅替自己调理身子。
  雪梅便顺理留在慈祥宫,伺候太后三餐饮食,每日午时替太后施针。
  三天后的重阳宴,人人都道太后气色好。太后遵照起义吩咐,不说是得了小医女,直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好是因为庞贵妃有喜。
  接下来,太后顺理成章得到太后信赖,帮助太后替庞贵妃安胎。
  祈奕便暗中恳求雪梅徐寻机替庞妃切脉,因为祈奕知道,雪梅本事了得,她修习内功发门,会金针渡穴,会悬丝诊脉。只要她能接触庞妃手腕,必能诊断确切。
  雪梅最恨这种有心计女人,却不是无心机之人。他笑问祈奕:“你为何查她?”
  祈奕知道真人面前不能作假,他眼眸迎住雪梅,不闪不避:“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父母死了,我弟弟残了!”
  雪梅眼眸收缩,这个仇家忒大了:“是庞家?”
  祈奕点头:“我不挖坑害人,但是她自己挖坑,我不妨做做好事,推她一把。”
  雪梅想起自己怨恨,报仇无门,一时心血翻涌,眼泪盈眶,她应了祈奕:“好,我帮你!”
  祈奕看着雪梅隐忍,想着她冬日返乡的生父,为防雪梅把持不住,遂笑道:“你是雪梅,等到寒梅傲雪,你便心愿得遂,相信我!”
  雪梅抹把眼泪:“嗯!”
  雪梅成了太后随侍宫女,一次乘着搀扶庞妃之机,靠近庞妃,雪梅握住了庞妃手腕,尽管庞妃极力挣脱。雪梅已经诊出贵妃脉搏晦涩。
  雪梅肯定告诉太后,她在贵妃房里闻到了艾香。四个月用艾,必定胎位不稳。“
  太后惊问:”可有法子补救?“
  雪梅摇头:“庞妃体质不适宜坐胎,这一胎能够坚持到如今,全靠太医能干!”
  太后大怒:“这个庞妃天天报喜,相干什么?”
  祈奕忽然想起一事来,询问雪梅:“孕妇几月会生斑点?”
  雪梅随口答道:“一般三月过后开始,怎么了?”
  祈奕看着太后笑道:“我前日到太液池长廊边观鱼,惊见一宫妃匆匆行礼,匆匆退避,我似乎不认得那人,看着打扮不像是宫女,脸上黄黑色雀斑吓人的很,见了我惊愕之下,忙行礼,临走匆匆用袖遮住脸面,似乎怕人看见她脸上雀斑。”
  太后问明宫妃去向,点头:“那间偏殿却是宫妃住处,应该是去年纳进宫的美人,我之前一直留意这些美人,一个个没有动静,偏生庞妃倒有孕……显得我们多事了。”忽然惊问:“衡儿意思,你怀疑那个宫妃有了身孕?”
  祈奕皱眉:“这倒不确定,只是觉得那人行动很奇怪。”
  太后凝眸:“为何没有太医回禀呢?”
  雪梅笑道:“那肯定她从来没有瞧过太医。这样喜事是可以封赏之事,哪会有人刻意隐瞒!”
  太后闻言心跳如鼓,起身道:“两个丫头跟我出去走走吧。”
  祈奕跟着太后来至一处殿宇,却是储秀殿。
  一时太监瞧见,正要通传,李后摆手:“本宫随意走走,切勿惊扰。”
  祈奕跟着太后进了殿堂,却见一群美人在树荫下饮茶手谈,也有在一旁闲闲做针线,初一一针,十五一针。
  祈奕巡了一圈,没见起那几日所见之人。微微摇头,太后不免失望。
  祈奕站定一声咳嗽:“太后驾到!”
  坐着站着的美人儿一个个惊慌跪地,声声千岁千千岁。
  太后额首,祈奕便道:“起来吧,这里就你们五个人?”
  其中一个言道:“还有一人,她病了,今日她妹子进宫会亲,这会子在屋里说话呢!”
  祈奕便问拿一间房,那美人一指:“兰美人在那边!”
  这里是偏殿的厢房。
  太后在大厅坐定。祈奕带着雪梅往厢房探查。进的门去,就见一大一小两个女儿捧着脑袋在说话,其中大些一个就是祈奕前几日所见宫妃。
  果然,那宫妃见了祈奕忙着一拉妹妹:“且若兰参见节义公主,公主万福。”
  祈奕一笑坐下:“你是兰美人?”
  兰美人点头。
  雪梅上前搀扶,顺手摸着了她右手腕子,少顷对祈奕点头。
  祈奕一声咳嗽:“你最近何事见过我皇兄?”
  兰美人脸色瞬间就红了。
  祈奕咳嗽一声:“本公主替太后问话,兰美人请准确回答。”
  兰美人俯身,声若蚊蝇:“四月半,妾在太液池观鱼,陛下忽至,妾身回避不及,本以为陛下怪罪,结果……”
  太液池,无记载?
  祈奕脸色发烧,示意如菊继续。
  如菊便问:“何地?如何没有记载?”
  兰美人头低到胸腔里:“席天幕地,龙袍裹体!”
  祈奕挑眉闻讯雪梅日起可对。
  雪梅再屏气摸脉,微笑点头。
  祈奕便伸手搀扶兰美人:“与我同见太后。”
  太后见了祈奕满脸生化,心头大喜,却是不动声色,返家回宫。到了慈祥宫。太后坐定。微笑招手:“兰妃?”
  兰美人惊慌下拜:“妾身兰美人。”
  太后哈哈大笑:“我说你是兰妃,你就是兰妃!”
  兰美人懵了。
  祈奕忙着恭喜:“恭喜兰妃,这是太后恩典,娘娘快点谢恩啊!”
  若兰喜极而泣,盈盈拜倒:“妾身谢谢太后娘娘厚恩,玩死难保大恩德。”
  一时太后要问细节,祈奕白雪梅联袂而退,两人相视而笑,想起席天幕地,都烧红了脸颊。
  太后使人通知仁宗,仁宗匆匆而来。祈奕上前见礼,吓得白雪梅躲藏不及。
  少顷,慈祥宫传出欢笑声。再下一刻,两名太医奉命而至。会诊结果,兰妃怀孕四月正。太后仁宗大喜。
  翌日,仁宗传旨封妃,兰妃挪进瑾澜殿。
  白雪梅在祈奕劝说下,以慈祥宫宫女身份留在慈祥宫。白雪梅弟弟则由开封府公孙先生写下推荐书进入白鹿书院读书。
  太后对庞贵妃肚里的孩子保持沉默,她想看看庞妃想干什么。
  九月十五,颜查散偕同白玉堂进京交旨,放赈救灾款项发放完毕,颜查散上折子奏本,建议朝廷下令各州府县衙门。登记造册,明年春耕亩数。再下令江南地面筹集两种,一边南种北调,确保明年春耕丰收。
  祈奕却随着白玉堂一同返回草州桥,继续守孝。祈奕笑问白玉堂:“你义兄不是说了保奏田起元石永靖,因何又没下文?”
  白玉堂也斜着眼睛:“他们不乐意,很得意?”
  祈奕笑吟吟:“很失望!”
  白玉堂挑眉:“见不得你那虚伪劲儿!”
  打马跑了。
  白玉堂有些怄气,义兄着他办理,结果那两个人油盐不进,定要其一发话,你说怄人不怄人!
  祈奕偕同鲍鱼汤三天日后回家,合家欢喜。
  这年春节,虽然白家阖府忌荤腥,白贵带领所有人经过一天忙碌,团圆席整了素席面,用青菜萝卜豆腐野菜竟然弄出了一桌子三十六个菜,而且每个菜都没味无穷。
  原来是金玉娘与沈柔婆媳的手笔。
  除夕夜,祈奕喝了果子酒,却也有些醉。醉眼朦胧似乎看见白父白母对着自己笑。
  祈奕得到了两个振奋人心消息,沈柔,金玉娘双双怀孕,亦即,玉瑞希望多多。
  正月十五闹花灯,祈奕在坟堂点满了九九八十一盏灯笼。
  白玉堂春节没回陷空岛,正月十八陷空岛四鼠到了草州桥。他们兄弟整整喝了一天一夜老酒。四个哥哥轮番灌酒。白玉堂对哥哥们有愧,来者不拒。
  正月二十,白玉堂醒酒,四鼠消失无踪。白玉堂越不追问,祈奕猜测,大约他们喝酒前就约定好了。
  沈柔还悄悄告诉祈奕,石永靖言称,玉瑞遗尿了。
  祈奕稍稍愣住过后是狂喜:所谓遗尿就是遗精,玉瑞好了。好的正是时候,明年七月出孝,玉瑞十五,正好说亲。
  二月无所事事,祈奕除了跟着石永靖学针灸,便是跟白玉堂捉对下棋,只可怜祈奕打了一年棋谱终究赶不上白玉堂五岁启蒙,让二字还没啥的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白玉堂想让的,结果一次祈奕战平,却从此收了棋坪,再不跟白玉堂下棋,说白玉堂棋品不好,耍奸滑,作弄人。
  结果白玉堂说尽好话,祈奕勉强再跟他下,这一次败得落花流水。祈奕又不下了。问其原因,很简单,上次下平了,这次又拜成这样,说明自己下棋没天赋,不学了。转而天天跟着石永靖夫妻学习针灸女红去了。
  白玉堂直被忽悠的晕头转向了,摸着脑瓜仁跟玉瑞抱怨:“倒是要输呢,还是要赢呢?”
  玉瑞睁着黑布隆冬大眼睛,笑微微:“你问我啊?”
  白玉堂点头:“嗯?”
  白玉瑞要仰头躺倒竹枝上,晃悠退杆子打秋千:“不知道!”
  转眼三月,京都传来一个个消息,直炸得人心忽上忽下。
  第一个消息,庞贵妃产子,母子平安。
  祈奕冷笑没完。
  第二个消息又到了,如梦死了!
  这个消息族长告诉祈奕,哭得就是个三孙子,说是如梦命苦啊,那样富贵家庭,登守不住。
  祈奕却知道他们哭得不是如梦乃是自己的锦绣前程,如梦死了,庞籍许下四月圣节恩荫官阶没有了。
  祈奕也不戳穿,只问:“孩子呢?”
  二叔公叹息:“死了!不然……”
  事隔三天,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