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99
  坏,路遇不平事,伸手就管,话讲当面,不会阴私害人。”
  祈奕心里有了底,会叫的狗不咬人,至少让人有防范的时间。祈奕最怕就是恹不溜害人,比如庞家范桐这种,一出手就让人家破人亡不能逆转。
  且说祈奕回宫,展昭不顾祈奕再三推辞,只将她送进宫门。他那里躬身抱拳:“公主慢行,属下告辞。”
  祈奕方要搭话,却见八一对仪仗威威赫赫而来,骑马开路者就是南清宫小王爷赵祥。
  赵祥老远看见祈奕,拱手一笑:“妹子这是打哪儿来?”
  祈奕拱手回礼:“见过小王爷。”
  赵祥笑了:“这是提醒我要我参见公主啰。”
  祈奕不想跟南清宫黏糊,赵祥这话却对了心思,急忙改口抱拳笑道:“见过赵兄,小弟这里有礼了。”
  赵祥也笑:“白贤弟客气。”
  他俩正在抱拳拱手哥俩好,忽闻一声咳嗽,明黄大轿子停住,赵祥趋步上前亲手掀起轿帘,露出一威严长者,正是仪表堂堂官威赫赫八贤王。
  展昭抱拳:“见过贤爷。”
  祈奕也跟着抱拳参见:“见过八王爷。”
  “免礼。”八贤王冲着展昭一笑,转眼看见祈奕就清冷眸子。
  赵祥在他身后挤眉弄眼暗示,祈奕跟赵祥接触甚少,哪知道各中玄机,直看得云里雾里。心里谋划,是不是将赵祥约出来,探听一二。
  祈奕心里谋算着,上午决意,八贤王已经开口:“尚请展护卫开路,顺轿开封府。”又对他儿子赵祥言道:“送你妹子回宫。”
  赵祥忙着应声,又掀开轿帘,服侍他老子上轿。
  祈奕闻言只说天意,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祈奕学着赵祥躬身抱拳恭送八贤王仪仗,直至看不见才起身。
  赵祥看着祈奕笑盈盈:“走吧,我送小妹,”
  祈奕贴近几步,悄声言道:“别家,小王爷怎么这么没情趣呢,时间早呢,何必回宫去大眼瞪小眼,到处是眼睛,我们找家茶楼喝茶谈天如何?不过,你出茶钱,我是一穷二白。”
  赵祥笑着上马:“这是应该的。”
  二人上楼,临窗坐定。
  赵祥忽然言道:“我瞧着你刚才跟展昭面色不对呢,怎么,他欺负你?”
  祈奕仰头一笑:“欺负我?”
  赵祥摸摸鼻子:“不然呢?嗯,记得之前你们关系不错,他明里暗里维护你,挤兑庞家,现在?”
  祈奕叹气:“还不是这个公主闹得,以前我骗骗他银子,斗斗嘴,撒撒气,蛮风趣,人又帅气明快,现在呢,公主长,公主短,叫人背晦。”
  赵祥笑道:“这倒不怪他,包大人教的。”
  赵祥说着话,忽而挑眉睨着祈奕。
  祈奕一闪身:“怎的了?小王爷,我脸上弄脏了?”
  赵祥忽然欺近祈奕:“就是这句小王爷,你不爱人家叫你公主,却叫兄长小王爷,父亲八贤王?”
  祈奕闻言起身就走了。
  赵祥忙着拉住:“好好好,算我错了,再不提了,好不好?”
  祈奕一笑坐下:“你可以大喝一声‘去他妈的’拂袖而去,没人敢怎的,你老子欠我,你又不欠我,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赵祥忽然笑起来:“这话说的是,哥哥我喜欢,来喝茶,哥哥敬你。”
  祈奕纠正:“谢赵兄。”
  赵祥从善如流:“贤弟客气。”
  祈奕饮口茶,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呀?”
  “什么什么意思?”
  祈奕道:“刚才在御街,你躲在八王后面挤眉弄眼?”
  赵祥挑眉:“哦,想起来了。”忽而对祈奕招招手,拍拍自己身边凳子:“你过来,我告诉你。”
  祈奕盯着赵祥,思忖着他想干什么。
  赵祥催道:“过来呀,我是你哥,不会吃你。”
  祈奕把脸一红,挪了过去。
  赵祥压低声音道:“父王去开封府连同包大人上奏圣上,以太后还朝名誉,今年八月各省加一场乡试,明年二月开恩科。”
  祈奕一笑:“恩科?那可热闹了,我义兄悦来客栈又有大宗银子进账了。”
  赵祥挫败:“朝廷开科取士,为的是了家昌盛,你怎么事事都要提钱呢,就想不到别的?比如明年的状元公会是谁?”
  “状元公?”祈奕马上想到陈世美与他公主老婆,顿时愕然:“不会吧,陈世美刚死,她又招赘?”
  赵祥真的生气了,拿扇子在祈奕头上一敲:“是你。”
  祈奕皱眉夺了他扇子:“有话说话,”话说一般忽然惊跳而起:“什么?我招赘?我呸。”
  整个茶楼为之惊动。
  赵祥却没事人一样拉下祈奕,举杯相邀:“好茶,贤弟品品。”
  一双眼眸给祈奕使眼色。
  祈奕坐下,将一杯茶一口饮尽:“莫名其妙嘛。”忽然醒悟了,手指赵祥:“哦,我知道了,你老子主意,是不是?关他什么事啊,他连同庞老贼害死我娘,我还没计较呢,他竟然不许我守孝?”
  赵祥比划叫他噤声,祈奕兀自喋喋:“驸马,郡马,以为什么好东西,全部一丘之貉。”
  祈奕说这话,忽然仰脸看着赵祥灿烂一笑:“你知道南清宫郡马爷是什么东西吗?”
  赵祥笑见祈奕反应过大,了然一笑,道:“你不要以为三鼎甲都是黑的,探花郎情况我们了解过!”
  祈奕一声呸:“探花郎,我说他是采花郎,砍了竹子,拔竹笋,不分上下畜牲!”
  第 80 章
  赵祥一口茶水尽数喷射在对面墙上,自己也咳嗽起来,双眸暴虐盯着祈奕。
  半晌方道:“你怎么知道?可不要胡说,南清宫……”
  祈奕嗤笑截住他的话题:“赵了基可是事实?你甭管我如何知道,倘我是你,身为南清宫少主子,为了声誉为了将来,就在苦主尚未上门之前,将这个叫欧阳家伙就地解决了,免得将来落在包公手里,闹得人尽皆知。”
  祈奕起身压低嗓门:“郡马爷若是乘着没有子嗣就病死了,南清宫或者还来得及在下一个大比年再替小郡主招赘一个真正郡马爷。”
  祈奕甩出这话抬脚下楼去了。
  赵祥慌忙扔下一块碎银子追下楼去,老鹰一般抓起祈奕飞身上马,一路飞奔,来至城郊一栋别院,下马拉住缰绳,眼眸盯着祈奕,一眨不眨:“你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祈奕端坐马上,勾唇微笑:“小王爷这是想杀人灭口?”
  赵祥眼中火苗闪烁,语气冷冽:“告诉我?”
  祈奕拢拢吹散的发丝,背书一样念道:“郡马爷,今科探花,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冰,与陈世美范桐并称三鼎甲,三十有三,再婚,妻死,有继女一名,名曰梅映雪,目下失踪,下落不明。”
  赵祥瞠目结舌,这确乎是姓梁罗列给南清宫家世,当地官员也证实如此。
  祈奕继续:“还有,欧阳冰精通医术,之所以老牛吃能草娶了小郡主做了郡马,乃是因为之前小郡主微服出游为毒蛇咬伤,被他碰上救过小郡主,小郡主见他相貌堂堂,故而心生爱慕,八贤王爱女心切故而成全,认下这个只比自己小十几岁女婿,是也不是?”
  赵祥闻言面无血色,眼眸恼怒凶狠:“可恼,可恨,我堂堂南清宫……”
  祈奕勾起嘴唇,一声讥笑:“真是妖孽当道,庞太师做了一界考官,三鼎甲竟是三匹白眼狼,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赵祥显然已经被气糊涂了气蒙了,原地转悠:“这可怎么办,父王已经请了圣旨,让姓梁的为钦差带天巡守,回来必定要加官进爵。”
  祈奕默然不语,这位小郡主是赵祥一母同胞,老蚌生珠,分外珍惜,其在赵祥心中乃至南清宫地位,不是祈奕可以随意置喙。因抱拳:“赵兄斟酌,小弟告辞。”
  赵祥抢上一步拦住祈奕:“你不许走?”
  祈奕挑眉嗤道:“堂堂小王爷不会真是愚蠢到要杀人灭口吧?”
  赵祥捉住祈奕手臂苦笑:“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我杀你做什么,跟我去见父王。”
  祈奕拼力一甩手:“不去,这是你们家务事,与我何干?”
  赵祥忽然将祈奕硬拖至厅堂,挥退所有闲人,一阵捣鼓,摸出一个乌贼壳并三枚铜钱:“替我卜上一卦。”
  祈奕愕然:“这个你应该去找公孙先生,我不会。”
  赵祥信心满满:“哼,别蒙我了,人人都以为秦香莲状告公主必死无疑,你却说秦香莲会赢,她果然赢了。人人都道陈世美死不了,你却算出陈世美会死,他果然就死了,还有瞎婆,我就不信天下有那么多巧合全让你碰上。”
  祈奕一愣,这些都是事实,总不好反口坦白,说自己不会神算,是后世一抹怨灵罢。
  无奈祈奕只得拿起无贼壳摇晃起来:“想问什么?”
  赵祥:“运道。”
  祈奕惊愕:“你富贵至极,运道好坏何须再问?”
  赵祥笑:“我就问运道。”
  祈奕闭闭眼,忽然想起这位仁兄曾经预谋谋反,结果尚在萌芽阶段就被亲生父亲八贤王擒获,亲点朱笔判了斩刑。祈奕心情不免黯然,手里却忙忙摇晃起来,临了使个巧劲儿,三枚铜钱一字排开在桌上。
  祈奕故意静默不语。
  赵祥紧张追问:“如何?”
  祈奕肃静脸色:“赵兄命贵至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祥挑眉不屑,作为南清宫的小王爷,将来必定会接替父王地位成为百官风向标,何须人算。
  赵祥轻敲桌面: “你似乎也会测字罢,与我测一个。”
  这个祈奕正在揣摩学习,因道:“写吧。”
  赵祥信手写下一个‘祥’字。
  祈奕默诵公孙训教,言道:“左边一个衣字,赵兄心中牢牢惦记之人应该是一衣同胞之人,右边一个羊,羊字代表无尽财富,王子头上两点不分轩轾,相互依存,代表你与惦记那之人同气连枝,同胞共乳,共享荣华。但是,你不能妄想冒头,一支独大。”
  赵祥闻言眼眸一冷,嘴里却故作平淡:“哦,这话透着新鲜!”
  祈奕用铜钱遮住羊头上两点:“除去头上两点,下面这字是个主子,只是这个主子立身不正,乃是倒悬之下才成主,这就寓意,赵兄若想一枝独秀,便有倾巢之祸。”
  祈为了打消赵祥警戒,一边胡诌一边皱眉故作疑惑:“赵兄,记得你兄长早夭,你其实是独子,是谁要跟你争夺南清宫么?”忽而勾唇嬉笑:“难不成,八贤王在外面?”
  “胡说八道。天下哪有这样诋毁生父呢?”
  赵祥哭笑不得,一指头弹在祈奕脑门上。伸手把祥字揉烂了哈哈大小:“不过戏耍,你以为你真是神算啊。”
  祈奕放心一笑:“嗯,这就好,虽然跟我没关系,毕竟你我认识一场,我也不希望看你吃亏。”
  赵祥意味不明一挑眉:“哦?”
  祈奕也睨着赵祥:“只有南清宫屹立不倒,我才能向你们讨还欠债,若是倒了,我岂不是损失很大。”
  赵祥忽然郑重躬身作揖:“贤弟方才所言,愚兄都记下了,贤弟既然不希望我吃亏,可否与我一同去见父王?只是你要如何取信父王呢 ?”
  祈奕凝眉:“证实了便要怎样?”
  赵祥眼眸冷森:“贼子果然欺我南清宫,我自有法子让他灰飞烟灭。”
  祈奕仰头一笑,伸出手去:“证实虽难却也并非无法,只是我帮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赵祥眼眸雪亮,抱起胳膊沉吟思忖片刻,瞅着祈奕一笑,道:“凭你心思。”
  祈奕心中早有成算,闻言大喜,掰着指头数道:“第一,你要说服你父亲,不要人前人后提起我的身世,我是白玉衡,不是什么赵彩凤,赵彩鸾,真俗气。”
  赵祥扑哧一笑:“赵玉衡呢?”
  祈奕闻言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赵祥急忙拉住了,笑道:“开个玩笑嘛,这条我答应了。”
  “其二,说服他今后不许他再干涉我的婚事。”
  “可以,我尽量。”
  “第三,你我结成兄弟盟,互通消息,八王爷任何针对我行动,你都得据实相告,让我可以从容应对,可否?”
  赵祥愕然而笑,手指自己鼻子:“奸细啊?”
  祈奕挑眉点头。
  赵祥一眯眼,伸出手来:“成交。”
  祈奕用力与他一击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祥四平八稳坐下了:“接下来要如何?”
  祈奕也在赵祥对面坐下,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赵祥:“我想想啊,嗯,你必须尽快告诉你父亲,姓梁的底细,看看他什么态度,他若是护犊子,则我们一切约定作废。果真如此,我希望你提醒令妹,要小心防范,免得妄送性命。”
  赵祥忽然睨着祈奕:“你不怕?”
  祈奕故意憨憨一笑,摇头:“嘿嘿,不怕。”
  赵祥狡黠一笑:“这么信任我?”
  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