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3-07-20 20:26      字数:4842
  突然,某个记忆的片段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正一脸閒定样的将一副粗框眼镜给收进自己前衫的口袋中──他的眼镜,郎律日那个家伙把他的眼镜给拿走了。
  有了这个认知,连丰堂便立刻停下了手上摸索的动作。
  决定了。看来他只能不顾一切的行动了。
  因为已经不能不管了,那犹如将要山洪爆发般的感觉。心思才动,连丰堂已快手快脚的从床上站起身来。
  突然袭上周身的虚浮感差点让他又重软倒回床铺上。
  甩了甩头,根本没有自觉到自己这回病得可严重的连丰堂只疑惑於自己身体的突然变虚弱。但心急到顾不上别的什麽的,连丰堂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下了床。
  「砰!」
  即使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但在三十秒以内,没意外的,这偌大的房间里仍传出连丰堂摔了个好大跟头的跌碰声。
  爱上霸霸的你10
  该死的……为什麽在那种地方竟然会有一个阶梯?就在步下床铺的几步之遥竟然会设了一个阶梯,有谁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做出这种简直是在给刚睡醒的自己设陷阱的设计的?
  大概除了郎律日那个家伙以外也别无他人了吧……
  懊恼的想著,连丰堂才身形狼狈的想爬起身来──
  咚咚咚咚!几乎是立即的,一阵有人正快速的爬上楼的登蹬脚步声响起。
  才刚认知到原来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个楼上,猛地,位在他左侧的方向,一扇怎麽样看也不能叫人轻易看出是扇门的「门」嗖地让人推了开来。
  跟著是那道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哟,刚才可好大的一声响,连我在楼下都大受震撼。看来你这跤摔得可不轻呢。你还好吧?」
  居高临下的看著身姿颇狼狈的连丰堂,弯下腰来,郎律日朝他伸出了手──
  「啪!」地一声。连丰堂直觉就一掌拍掉了那只朝自己伸出的大掌。
  虽然有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昏倒了,而且似乎是郎律日特地将他带到这个地方来的。但他可没忘记,在那之前……郎律日这个家伙曾经突如其来的吻过他。
  而这让他讨厌郎律日的原因又多加了一条。
  原本只以为郎律日这家伙只是个爱好女色的花心大萝卜,没想到他竟是男女通吃。而在知道了这种事之後,他自然是更不能再多让他靠近自己一步!
  被这麽不友善的拒绝了伸出的援手,却倒也不怎麽生气的。郎律日只一脸无谓的撇了撇嘴便收回了手。
  「我的眼镜呢?把我的眼镜还给我。」瞪著那堵高大的身形,连丰堂只冷声的质问。
  「耶?你就这麽重视你这副丑巴巴的眼镜哪?」只顾著往那双在没有镜片遮掩下,发火时反美丽的像会咬人的桃花眼瞧,郎律日压根没把连丰堂的怒气当一回事。
  不过,若非连丰堂那麽在意的一直要回他的眼镜的话,他老早也忘了还躺在他上方的口袋里的那玩意儿。
  还吗?他当然是会还的罗!这副丑眼镜送他他都嫌碍眼呢。不还他他留下来作啥?不过,在还之前,他还是要先逗弄连丰堂逗弄个够才行。谁让没戴眼镜时他那双眼有那麽勾人。
  尤其是愤怒发火的时候……特引人哪!
  仍是懒懒的,郎律日动指从自己前襟的口袋中勾出那副眼镜来并朝著连丰堂跟前晃了晃,像在戏耍只小猫一般,却就是没有直接交到他手上,「我说,会长啊,你还真是重视你这副眼镜哪!我还以为……」邪邪的睨了仍坐在地上的连丰堂一眼,他才接著说道:「你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会尿急的先问厕所在哪的呢。」
  毕竟他都已经昏睡了几个小时了。而且在医院里吊点滴的时候他还喂他喝了不少的水,光是吊点滴所补充到他身体里的水份就绝对足以涨破一般人的膀胱了,没想到一醒过来的连丰堂心中所想所念的竟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他手上这副破眼镜。
  哎哎!这个迟钝到自己发了高烧都不自知,还跑去淋雨淋到差点让感冒转为肺炎的连丰堂,莫非他竟对尿意这种感觉也一样迟钝的吗?
  还是他连要上厕所这种事都得要人提醒?
  闻言,虽很是不爽的,但恼人的红潮却仍是无法控制的攀上了连丰堂的脸庞。「我确实是很想上洗手间,不过没有眼镜我根本就看不到路。」恼怒的说完後,连丰堂立时就感到後悔起来。
  他这麽一说清,不就是告诉了郎律日自己的弱点所在了吗?
  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郎律日这才甘愿的将眼镜交回连丰堂手上。
  虽然是嫌逗弄他还没逗弄够啦,不过,让人憋尿憋太久总是对身体不好的,所以还是先赶紧让人家去「泄洪」先吧。
  面无表情的拿回眼镜,连丰堂立刻重新戴上,略微回眸扫视了一下周遭环境,他才正要从地上站起身来时──
  「啊,对了,你还打算在地板上赖多久啊?该不是膀胱满到一动就会尿出来的站不起来了吧。需不需要我抱著你去上厕所呢?」仍旧维持著一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郎律日忍不住又说了句。
  爱上霸霸的你11
  「用不著你的多事,我自己会走。」突然觉得不想再跟这家伙继续著毫无意义的对话下去,不想理他,连丰堂只霍地站起身。
  但他才一起身,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便让连丰堂颠踬了几步的差点又要一屁股坐回原地。幸得郎律日眼快手快的忙出手扶住他。
  「喂,你还好吧?真的不行了就说一声嘛!让人家知道一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虚弱会死的吗?真没见过像你这种人,做什麽做人要这麽逞强的呢?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吧。」支住了连丰堂明显的虚软且体温还是过高的身形,难得皱起眉头来的,郎律日只沉声道。
  真没见过像这种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偏又爱把一堆别人的事情给揽到身上来做的又别扭又爱逞强的人。
  如果他真有能耐到事事都难不倒他,那随他要想怎麽著他都没意见…但明明就个连自己生了病都无所觉的迟钝家伙……
  边扶著可能也是因为真没力了而没再多加抗议的连丰堂往盥洗室行去,郎律日心中不禁打了个突的想到──以连丰堂这种沉静又迟钝的个性,在小的时候一定也是那种就算是生了病觉得不舒服了也不懂得去向大人反映的小孩吧。
  这让他不禁的怀疑起──连丰堂这家伙究竟是怎麽长到这麽大的?
  就像今天,若非他临时自个的书包还忘在学生会室没拿,而特地折返回去拿的话,恐怕这家伙死在里头了都没人知道。
  虽然他的书包里是没什麽重要的东西啦,不过,好死不死的,他後来发现他原以为放在皮夹子里的K。K。
  Disco周末淑女夜的入场卷竟然给扔在书包了,这让他无论如何可都得还特地跑上那麽一趟来拿?
  没想到,傍晚天公还那麽不作美的下起大雨来。可真叫人%#@%%了。不过,等他人真到了学生会室後,更叫人心情恶劣的事还有著呢。
  看著灯光一片昏喑,门扉紧掩,显已没半个人在的学生会室,懊恼升起的郎律日瞬时只想大骂一串的脏话出口。
  Ⅹ的,他的免费卷,那可是托在K。K。里当DJ的朋友才弄到的免费入场卷哪。
  周末淑女夜耶,而且是扩大举办,到时都不知会有多少美眉们会出现在现场,等著让人伺机而动……我勒,靠!
  越想越火,忍不住,郎律日一只长腿就朝著紧掩的学生会室门扉郏斯ァ!?br />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动脚郏馍绕泼帕恕W詈媚芤唤袍}坏,这样他就能进门去拿他的票了。不过,郎律日没想到的是,在他那麽一踹之下,那扇门竟然真的开了。
  不是被他郏盗恕6牵敲鸥揪兔凰沽匾裁还睾谩8跽撸崾也⒉皇强瘴抟蝗说模悄涿畹亩懔烁隽崽谩6一故遣≈牧崽谩!?br />
  也幸好他有跑这麽一趟,才能及时将那个病得差点要死的学生会长送去挂急诊。要不,连丰堂这家伙可要惨了。当然,在这麽大的麻烦事之下,他压根早将拿那些门票的事给忘的精光了。
  在晚一点之後他才接到管家打电话来告诉他,他有个同学帮他把书包给送回老家了。当然,他不用想也知道,会做这种事的鸡婆同学除了连丰堂这个正直到无敌的学生会长之外,也没有别的其他人了。
  虽然连丰堂替他送书包回去的事,实际上只替他多找了个必须跑回老家一趟的大麻烦。不过,也还是算个人情债啦,刚好就趁著这回照顾生病的他来抵销掉罗!
  因为啊欠人金钱债好了,人情债可最难偿。所以,最好少欠人这种债务好。
  心下寻思著,他已搀扶著连丰堂来到盥洗室门前,正想也顺道将连丰堂扶到马桶前时……
  「不用了。这种事…就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气息微喘的乏力道,连丰堂这才有了自己似乎真的病了的认知。但再怎麽样,上洗手间这种纯私密性的事情他可没有被人看著进行的习惯,所以……
  原本确实是有意要顺道扶他进去上厕所的,但在听见连丰堂这麽说的同时,郎律日也就想算了。不过待他一侧首瞧见连丰堂脸上的表情时,贼贼的,他又想整人了……
  爱上霸霸的你12
  哟,这个家伙他竟然脸红了呢。而且不仅是脸,就连脖子跟耳根子都熟红得不得了。真是有够***逗人兼可爱的!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人家不都说送佛送到西了吗?而反正我都已经扶你扶到厕所的门口了,那不如索性就乾脆也……」存心逗弄的,郎律日仍是笑嘻嘻的。
  「我都说不用了。」极力压抑到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咆出声,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气力,猛地排开郎律日搭在他身侧的高大身形,连丰堂的人已快速的闪进盥洗室中,门也「砰!」然一声响的被快速关上并落锁。
  呵!留在门外的,是一脸笑得贼贼样的郎律日。
  哎~~怎麽办?他好像喜欢上连丰堂这个家伙了哪!这可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哪……
  门内。
  解决完生理的需求後,洗把脸的让脑袋清醒点,感觉仍虚乏不已的,放下了马桶盖,连丰堂只一颓的坐在马桶上发呆。低垂著头的,他开始沉思的在脑中回想著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昨天
  人不太舒服……
  连丰堂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生病了。
  不过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病,不过是小感冒。只是有些体温过高的微微发热;头有点闷痛;身体感觉有些沉重罢了。
  应该是不需要去看医生的。今天都周五了,明、後两天学校都放假不用上课,他只要这两天待里家里好好休息应该就会没事的了。
  跟著人潮步下了公车,心不在焉的,连丰堂在心里这麽想道。
  才下车,饱含著水气的凉风就跟著迎面拂来,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连丰堂抬头看了眼云层堆叠天色灰蒙的天空,看起来似乎又要下雨了的样子呢。
  这时序才刚刚入秋,就紧接著好几个台风过境台湾,别说台风所给某些地区所带来的重大灾害了,就连并不位於灾区里的他们学校,也让这一阵阵的风给刮得行政事务一片大乱。就连学生会里头的事务都受到了影响。
  不自觉的略皱了下眉头,由於早上的天气非常晴朗,再加上听信了总老不准的气象报告,所以他今早并未带伞出门,不过看看这天色以乎是不怎麽妙。
  怕真遇著下雨,连丰堂只略加快脚步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不管做什麽事,连丰堂一向都是很专心致志的。即使是在路上走著时,他也一向只是专心谨慎的踏动每一个步子,脑子里更不会分心的去胡思乱想些什麽。但今天的他不同……
  眉间不觉又拧得更紧的,连丰堂发觉到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无法不去想到那件烦人的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中午的学生会室。
  由於台风的关系,不仅让原订在这个月月中的学生会成员推选延期到下一周才举行,也让学生会所策划举办的某些活动受到了影响。
  於是,今天的中午,不得不被牺牲掉午休的时间的,学生会的成员们全聚在一起开临时会议,以讨论那些被风灾引响到的活动的後续事宜……
  将几张长桌合并成「口」字型,学生会的成员们全围坐在一块的聆听会长说明此次会议主要讨论议题──
  「……因为相关的协办单位来函表示,因为这次台风的关系,他们原要出借的位於地下一楼的场地淹水了,目前该场地正在整休中,所以可能无法配合我们……」手上拿著记注备忘的纸条,连丰堂正有条不紊的跟众人一一说明著……
  「砰!」的一声,门突然让人以脚给踹了开来。
  而这突来的情况不仅打断了连丰堂的发言,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全引向了声音来源。
  一手拽著书包扛在肩後,一手抓著颗篮球的,不速之客郎律日一点也没有半分羞愧感的对著直了眼的一干人等油滑的打著招呼:「嗨!学生会的各位精英们。中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