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3-07-20 20:26      字数:4793
  她把新房里的东西全部砸毁撕裂:心头的火依然无法消去。
  一年前,在他们订婚的时候,桑德罗曾跟她谈过,那时是他们刚刚欢娱过后。
  桑德罗说:“做我的妻子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我爱的是男人。”
  她知道,虽然没被公诸报纸传媒,萨伏依家大公子性好男色,在上流社会里也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宜的秘密。
  “如果你像一般女人那样渴望爱,最好还是不要选择我。”桑德罗坐在床上懒洋洋地叼上根烟,握打火机的手扬起来对她随便挥了一下,嘴唇边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窗外是夕阳,桑德罗的身影,整个都要融化在夕阳的红色里。
  或许被他身上那股神只般的魅力所迷惑,或许是夕阳中微笑的桑德罗太独特,索菲娅竞产生一种莫名的信心: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男人?大概是一时迷惑罢了,他最终还会是她的!
  那天,夕阳的颜色是那样美。索菲哑根本没把桑德罗的话放进心里。
  也或者,萨伏依夫人的头衔太光彩耀眼了吧,每个女人都想获得,即使桑德罗丑陋如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恐怕还是会有许多美女自告奋勇的嫁给他。
  萨伏依是何许名字?
  官代表著垄断义大利汽车、建筑以及服装轻工业的巨大财产,它代表著世袭贵族的优雅荣耀,它代表著都灵、佛罗伦萨、米兰三城的霸主地位,它代表著曾经的几位身为法国王妃的光辉纪录,它代表著高高在上,注定要受人膜拜。
  萨伏依家的发业史在都灵,所以老爷子依然驻守在都灵;萨伏依家的女眷大多是佛罗伦萨的贵族,所以桑德罗的母亲长时间居住在佛罗伦萨的城堡里:而他那位生性好色的父亲就留连在罗马和威尼斯,基本上不过问家族的事业,沉溺于寻花问柳之中。如果说萨伏依家族为什么没有败落在这位父亲手中,大概在于他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在老爷子还掌权,而桑德罗刚刚十七岁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继承重担直接转给了自己的儿子。
  桑德罗,一个受到弗兰母亲诅咒,曾经落荒逃到神秘西藏的男子,回来时,已经成了萨伏依家族的救世主,力挽狂澜于危难之时,他的能力众人亲眼目睹。
  也因为此,连老爷子和亲生母亲,也对他宠畏几分,对他喜爱男色,也是睁只眼闭只跟,只要他不闹得太过分,就听之任之。
  索菲娅知道,桑德罗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中的那个国王,没有一个男孩陪他度过第二夜。
  所以索菲哑不担心,她想那些男人只是过往云烟,匆匆过客,只有她才是他生命中的恒星。
  可是,她干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现一个严烈。这个不会说话,既聋又哑的东方男子,施了什么魔法勾了桑德罗的魂?竟让他新婚之夜也不陪在她身边!
  她恨!她恨极了!
  哥哥那个笨蛋,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严烈都对付不了,以后也别指望他了,还是她自己来。她不期望太多,可是起码新婚之夜总该给她个美好回忆吧?可是那个骄傲狂妄:的男人,居然无情绝情到如此地步。
  桑德罗……“我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想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从一出生就在寻找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桑德罗喜欢这样问严烈。
  这个时候的严烈总是笑容羞怯,眼神明亮。
  于是桑德罗就会轻轻抚摩他那柔软美丽的黑发,然后告诉他:是的,他爱这个男人,这个有著美丽黑发的男人,他爱他像湖水一样清澄的眼睛和温暖的手,他爱和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做爱,不停的抚摩他玉一般的身体,甚至感觉到在肌肤下血管的跳动,喜欢他默默的似有千言万语般的凝视自己,在那双汪汪的眼睛中,他感觉永远迷失了自己。
  一种喜悦的、幸福的迷失。
  在严烈死里逃生之后,他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明显:自己对他是真的动感情了。
  整天其实心里都在想著他,别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严烈那种静默却激烈的想法也慢慢的渗透进他的思想,现在发觉很多原来认为非常有趣的事情都变得可笑起来,越想越可笑,这种状态同时也有些可怕,因为改变的是他,严烈却依然是最初的严烈。
  这样的心态是桑德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它带来新鲜感的同时,也带来他不愿承认的恐惧,他开始害怕,害怕失去。
  下班后,不见严烈,桑德罗急惶惶地跑到厨房,果然见他在那里忙碌,严烈倒真有趣,很少亲自下厨,一旦做饭,就一定有些名堂,今天不知又会是什么。
  桑德罗一个人去浴室洗澡,十几分钟后,他关上水,一把擦著头发一边去卧室找衣服,刚回到房间,突然感到寂静,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把他窒息。他仰面在床上躺了下去,感到微微的晕眩。闭上眼睛彷佛又感到严烈那温暖的笑容,无声的靠近他,柔软的发丝滑过他的嘴唇,衬衫散发著清香。混杂著性欲和爱情,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感受到温柔而尖锐的痛楚。
  这种多愁善感不是属于他亚力桑德罗的,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翻身从床上跃起,去餐厅等吃的,像只忠实的,被主人喂习惯了的小狗狗。
  严烈的个性顽固,从他的饮食中可以窥知二一,他虽然倾慕西欧文明,也对它怀抱著极大的兴趣,却在诸多地方保留了自己特有的东方文化传统,他很少亲自为桑德罗做莱的原因也在此,毕竟桑德罗是上生土长的义大利人,吃不太习惯东方的饭莱。
  桑德罗亲昵的把他叫做“瓷娃娃”,一方面是因为他生得精致,比义大利女人还精致的瓷娃娃;第二个原因在于他来自中国,而在英语中一词的意思是瓷器;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严烈坚持了中国的传统,不同于西方的男女,他也有他的热情;那种热情或许是更热情而激烈的,可是他平素的表现却是那么安静温婉。
  一个矛盾的男子。一个让桑德罗目眩神迷的“瓷娃娃”。
  今天的菜是炒肥肠,黄绿搭配,荤素得宜。
  桑德罗已经有了自知之明,所以在严烈亮出他的底牌前,他抢先把饭菜吃下去,吃完饭再谈话才有力气。
  严烈看得好笑,便在一边看他狼吞虎咽。
  最后,桑德罗放下那叫做“筷子”的东西,用餐巾擦擦嘴角:今天又有什么高见?”
  严烈用手指揩掉沾在他嘴角的饭粒,然后在写字板上写道:“今天的菜好吃吗?”
  “还可以吧。”桑德罗皱皱眉,然后再三回味,“好像没有以前美味。”
  严烈莞尔:“黄花和西兰花都是很好的蔬菜,在吃花的蔬菜里最为常见。无论走黄花炒肥肠还走西兰花炒肥肠,效果都很好。但是,这两种1起炒,虽然口感和味道可以调和,色泽却很难分出层次,抢眼的颜色太多了,整道菜就遭到了破坏。”
  “那你干嘛还用黄花和西兰花一起炒?”
  “花太多,就具有了破坏作用,所以,这道菜的名字叫做花花肠子。”
  桑德罗甩手去勒严烈的脖子,严烈笑著逃开,作出讨饶的姿势,他这才作罢。
  “我不走有意要讽刺你,我只是警告你,多去关心一下索菲娅吧。”这样写的时候,严烈表情很严肃。
  桑德罗戏谵的表情也渐渐隐去,为什么总是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了这个瓷娃娃的时候,他却总是让他吃惊呢?
  “什么意思?你原来不是那么抗拒我花心吗?我现在专心了,你反而要让我再走回头路?”桑德罗俨然不悦。“那不一样。严烈摇摇头,“索菲娅如果只是你以前玩玩的女子,我肯定不管,可是她现在走你的妻子,你多少要让她过得去。”“怎么才能过得去?”桑德罗二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盯著他的眼睛问,“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不会有意见?”严烈的双瞳黯淡下来:“我只是担心……”“担心什么?”“我太幸福了,这样独霸了你,会遭天谴的。”桑德罗大笑起来:“你是我的人,没有人敢动
  你!”严烈看著他,安静的像水一样把他覆灭,他接著说:“烈,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还是委屈了你?”
  严烈摇摇头产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桑德罗解释,以前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为桑德罗有多少情人,而是他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妄姿态,他那种高高在上凌驾一切的气势让他很难接受,所以矛盾一重接著一重。
  现在的桑德罗安静了,身边再也没有了狂蜂浪蝶,他反而担心起来,因为他明白,桑德罗只是表面上的收敛,内心依然狂野。他担心……因为爱,所以担心。
  桑德罗抱著他,眼中是温柔的疼惜:“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再无任何恐惧。可是如果你离开我,那上帝给我的任何惩罚都不会比这个更让我痛苦。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是不想安慰索菲哑,如果可以,我也想尽最基本的丈夫的义务,可是,烈,我现在无法抱别人了,你以为我没有尝试吗?
  每次抱住他们,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你从艾菲尔铁塔往下坠落的情形,于是我的情欲也跟著坠落,坠落坠落……烈,你杀了我,你杀了原来的我,如果你不要我,我……我完了。”第一次,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落下眼泪。委曲的,无奈的,像一只绝望的困兽。
  “烈,为什么?我不想这样的啊,我只想玩玩你,只想玩玩而已……可是,我完了。”
  严烈回抱住他,把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仿佛坠人了地狱的油锅烈火,他是如此的爱这个男人,爱到再也无路可退。
  难道,现在桑德罗也是这样么?
  他们开始粗暴的亲吻对方,在激烈的爱欲中不能自己,甚至不记得做了几次,最后在一种恍惚中陷入睡眠。
  暴雨欲来风满楼,其实每个人都隐隐觉察到了那丝丝的水气。
  桑德罗是在上班的时候看到那封信的,打开时,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帘下的肌肉也跟著抽搐了几次。
  那是一组图片,拍得很煽情很挑逗,严烈的表情栩栩如生,艳丽逼人,在他的身下,翻转成各个姿势,情色撩人。
  在那组图片的背后,只有相同的二句话:玉石俱焚。
  桑德罗怔怔地看著,很快他便拨通了索菲姬的电话,显然,对方正在恭候著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要我做为一个妻子应得的权利。”
  “我给你的够多了!”桑德罗的语音冰冷。
  “那不是我想要的!”索菲哑开始有些失控,“我要那些金钱做什么?你以为我是那些灰姑娘,有了金灿灿的皇宫住就觉得幸福了?告诉你,你现在给我的,我们乔凡尼家族早就有了!”
  桑德罗笑起来:“哦?那你还想要什么?”
  “桑德罗,我要你,我只要你!”
  “对不起,我不是奉送品。”桑德罗的笑声开始冷冽。
  “我们是夫妻啊!”
  “我早告诉过你了,我不爱女人。”
  “你太残忍了!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偶尔光顾这里一下都不行吗?桑德罗,从我们结婚,你一次也没碰过我。”
  “以后也不会碰的。”桑德罗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寂寞,大可去找些男人来陪,你有钱又漂亮,什么男人找不到?”
  “桑德罗!”索菲哑尖叫著,“你这个魔鬼!”
  “你现在才知道吗?”桑德罗冷笑。
  “你看到那些图片了,底片我已经交给了许多人,桑德罗,你也不想我把事情做绝吧?”索菲哑努力平息自己的颤抖,做最后的反抗。
  有几分钟,桑德罗一直沉默。
  索菲哑的气息开始平稳下来,她微微挑起唇角冷笑,就算你是魔鬼,不也是有著致命弱点吗?
  可桑德罗越沉默,索菲哑对严烈的仇恨便越深几分。
  最后,桑德罗说:“好吧,你在别墅等我,我马上过去,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沟通沟通了。”
  “0K。”索菲哑挂掉电话,照著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便急忙冲进浴室,她要好好的打扮自己,她要好好的承欢,她不信得不到桑德罗一点点的怜爱。
  可是当她打开门时,整个人傻住。桑德罗来了,还带著两个黑衣男子,他们的手里拿著V8,其中一人手里还牵著一条黑色的狼狗。
  那条狗似乎正在发情,闻到雌性的气息便开始躁动不安,冲著她呜呜地低呜。
  索菲哑手脚冰冷。
  桑德罗命人去剥她的衣服,她吓得肝胆俱裂,声嘶裂肺的哭求:“桑德罗,桑德罗,你要干什么?”
  在她仅剩下最后的内衣裤时,桑德罗把那男人支开,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眼神散发著地狱才有的幽冥之火:“底片呢?”
  泪水狂流,她使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