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7 20:07      字数:5116
  此处明气森森,好似进了鬼门关,公孙炮一颗心总是定不下来。
  君小心猛拍胸脯:“什么机关,天底下还没有我破不了的机关。走吧!既然来了,
  还怕什么?”
  说完,闪个身,已遁入石梯转角处。
  公孙炮眼看落了单,哪顾得了什么机关,赶忙追前,目中念念不止诸神保佑。
  君小心所言并非吹嘘,拜他爷爷所赐,阴不救每救一人,即要那人说出来历,甚至
  秘技、武功招式,当然也包含了机关和奇门遁甲之术,他也毫不保留地传给君小心,若
  无特别厉害机关,自是难不倒小心。而君小心混迹江湖至今,也未碰上棘手货,自能应
  付自如,他当然敢如此吹嘘了。
  果然两人顺利进入秘道,也行过了不少障碍,终至尽头处,有一石门挡着,门前刻
  有两行横列数字,分别是“七十八=”,以及“八十七=”。
  君小心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考我算术?”
  公孙炮道:“该不会是七十八岁和八十七岁才进得了此门吧?”
  君小心再瞧仔细,那“=”符号又侧仍刻有不少浮雕般的数字,显然是要配合前头
  所用的。
  他黠笑着:“这小丫头真是故弄玄虚,也敢考我算术?”转向公孙炮:“你说七加
  八等于多少?”
  “这……”公孙炮已在算手指头。
  君小心讪笑:“真是,除了银子和酒坛以外,我看你是人算不如天算,七加八当然
  是十五了。”
  他往浮雕数字十和五按去,两字下陷三分。
  “八加七,你该会了吧?”
  公孙炮欣然喝声道;“那当然,是五十。”
  “五十?”君小心差点岔了气,两眼又不相信又想笑地瞧着这位天才。
  公孙炮见他表情,似已知道自己说的并不正确,干窘道:“七跟八调换,难到答案
  不是十跟五调换?”
  君小心终于哈哈大笑:“答对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答案!”但觉笑声过大,又敛了
  起来,憋红着脸:“被你那么一说,我也不知要用十五或是五十了……”
  第二个答案他终于按下去,虽然公孙炮猜错,但毕竟开启一个机关,岂有如此简单?
  甚至两个答案完全一样?
  思考了一下,君小心仍决定按下“五”“十”两浮字,一方面是冒险,一方面也想
  看着公孙炮的窘态。
  然而“五”“十”两字按下,那门竟然悄悄地开了,又是一排长石梯。
  君小心傻愣了眼,歪打正着。
  公孙炮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算术不差,一算就中了!”
  君小心佩服万分地拱手膜拜:“真是神算,小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
  那装模作样地要下跪模样,惹得公孙炮笑不合口,伸手拦住君小心,免得他跪下。
  “咱们走吧!这地方不适合下跪。”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笨蛋也有翻身的时候。”
  摇着直笑,君小心莫可奈何地移往前行,公孙炮则走的凛凛生风。
  再行百余丈,未再有任何阻拦,尽头处复有一扇门,半掩半阖,君小心小心翼翼地
  潜去,伸手推去,石门应指而开,里头雅轩全为石块雕成,连屋瓦也不例外,直如一块
  巨石,把它挖空,再凿出桌椅、门窗,巧夺天工,把两人看傻了。
  “这小妞果然有些道行,连盖房子都用挖的?”君小心赞不绝口。
  公孙炮道:“我倒觉得冷冰冰的,跟地牢没什么两样。”
  “有这么漂亮的地牢,关一辈子也无所谓,何况宝物似乎就在这里。”
  雅轩虽为石块所雕,却具有特色,淡白色主体,配上淡绿色窗户,桌椅,石床,有
  若白玉中的绿翡翠,鲜中带绿,绿中带鲜,让人好生舒服,尤其左墙矮长石桌上放置了
  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有奇树,有奇物,有奇禽,奇兽,大大小小,红红绿绿,让人目
  不暇接。
  君小心目光落于这奇物之中,顾不得危险,大步走前。
  公孙炮也直了眼:“这些宝物,该是价值连城,要是摆在我家,这辈子吃穿不愁
  了。”
  “没志气,这么容易就满足?那些全是假货,值不了钱。”
  “假货?”公孙炮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了笑容:“假货弄成这模样,任谁也分不出,
  总能换些银子。”
  “这倒是让你说对了,这些东西搬出去,没见过场面的,还真无法分出真假,骗骗
  那些土财主,自也财源滚滚,不过这不是天下第一当的作风,传出去实在没面子。”
  说及第一当,公孙炮意气为之昂扬:“不错,第一当是不会做这些毛头小事,咱们
  只要一只血麒麟就够了。”
  “这才像话,找吧!”
  两人遂在那堆宝物中翻来寻去,一点儿也未将七巧轩放在眼里,
  几乎将所有宝物寻遍,不见血麒麟,公孙炮不禁焦急。
  “咱们会找错地方?”
  “不急,石桌上边找不着,石桌里头另有东西。”
  君小心早就看穿这长石桌并非四脚落地,而是整块长石摆往墙边,居中大有可能藏
  东西。
  果然在桌上宝物寻遍之下,他在左侧桌角发现一只凤凰浅雕图,伸手往它两眼按去,
  桌面无声无息地移开数寸,里边露出霞光。
  公孙炮睁大眼珠:“真是宝中有宝,一定在这里了。”
  两人合力将桌盖搬下,里头宝物较小,种类则更多。
  公孙炮开始寻找,君小心则有点累,往床上躺去。
  “你慢慢找,碰上较特殊的,拿来我瞧瞧便是,我先躺,待会儿再换你!”
  那床虽是翠玉所雕,但已铺上软丝垫,睡起来十分舒服。
  岂知君小心方躺上去不到几分钟,懒腰一伸,还来不及享受,那床突然往下沉。
  “不好!”
  君小心但觉有变,立即腾身暴起岂知他弹射不慢,那丝垫卷得更快,唰然一响,硬
  将他给裹得紧紧,挥向墙角,墙角射出绳索.将他扣住。
  公孙炮见状想扑身救人,然而那箱子突然冒出铁扣,已将他两腕扣住,让他移不了
  身。
  此时屋外已传来轻笑声。
  “别的地方你们不去,偏偏找上我,你们不觉得运气太差?”
  声音甫落,走进一名绿衣女子,年约二十上下,貌美如花两眼精亮,神韵爽朗,正
  是老三巧手手。她淡然笑着不见一丝吃惊或匆忙,先瞧向公孙炮,复走往君小心,伸手
  一划,包住小心脑袋丝垫应指而落,露出小心茫然脸容。
  乍见小心,巧千手眉头一皱,心想怎会来了一老一少,看来都不是高手。
  她问道:“夜闯本轩,用意何在?”
  君小心脑她一眼,没趣地说道:“来此睡觉的啦!"说完已想笑。
  巧千手见他十分刁钻.引来不少兴趣:“你会是谁呢?”
  “君小心!”
  “名叫小心,为何如此不小心?”
  “没办法,爷爷交代.女人的床是不能睡的,我老是出差错,原来是被美色所迷。”
  巧千手瞄眼:“看你太小.说话倒是挺损人的。”转向公孙炮。问道:“你呢?该
  不会也是色鬼一个?”
  公孙炮呐呐道:“我是……是我宝物来的……”
  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照实回答。
  君小心斥道:“老炮头,你怎能说?”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
  “不会跟我说,是来这里睡觉的?”
  公孙炮恍然,正想改口,却已不及。
  巧千手淡然一笑:“姑娘我岂是呆子?看你们翻遍大堆宝物,还看不出你们来意?
  说吧!你们是为何宝物而来?”
  公孙炮不敢再开口,免得又说错话。
  君小心眼看已无法隐瞒,遂道:“好吧!你既然不愿相信我是来睡觉的,我只有说
  实说了.是为了血麒麟而来。”
  “血麒麟?”
  巧千手闻及此物,顿感惊讶.这不就是金玉楼丢失的宝物?不禁又瞄向这一老一少,
  忽而想起五妹巧玲珑曾说过,在休刀坪见看两位自称天下第一当,老者一副醉鬼样,少
  者长的可爱却狡猾而难缠,不就是眼前这两位?”
  心中有了底,她轻笑:“原来你们是替金玉楼办案的?”
  君小心威凛自得:“不错!”
  “你认为我偷了血麒麟?”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们找上门来?”巧千手听他所答,感到十分不解。
  “理由很简单,我未曾见过血麒麟,所以想来这里瞧瞧。”
  “我既未偷,又怎会有血麒麟?”
  君小心笑得促狭:“谁不知请巧千手手巧无比,任何东西到你手中,仿造的必定比
  原货还真实.我不相信你对血麒麟没下过功夫。”
  巧千手闻言,不禁多看小心几眼。
  “你当真相信我仿造了血麒麟?”
  “不错。”
  “凭什么?”
  “凭你手痒。”
  “这是什么答案?”
  巧千手想笑,公孙炮也想笑。
  君小心则得意地朗朗上口,“谁不知道有一技之长的人,最喜欢把此技艺表现出来,
  那样才能显出他与众不同,你当然有此技艺,何况你七巧轩和金玉楼素来不合,岂会放
  过金家传家之宝?”
  巧千手抚着自己那只特别纤细柔长的巧手,目光眯着君小心,想一眼把他给看穿,
  到底有多少斤两。但小心老是表情如一,倒有些讳莫如深,让人猜不着他底子。
  “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传人?”
  “不是当真,而是事实!”
  “既是他传人,为何功夫如此不济?”
  君小心美容一瘪:“没办法啦!英雄难过美人关,很不幸,我正是那英雄。”
  “我看是狗熊!”
  君小心色眼眯眯:“碰上你,不变狗熊行吗?”
  巧千手斥笑道:“少贫嘴,你说是第一当传人,我可不信,除非你拿出什么证明。”
  “被你捆得紧紧,我还能拿出什么?”
  巧千手目光一亮:“你有第一当独门铜牌?”
  “有啊!足足有一布袋,只怕你抬不动、”
  巧千手已有了笑容:“在哪里?拿出来让姑娘瞧瞧!”
  君小心贼笑:“没那么容易,第一当信物岂是随便可以看让人的?”
  “如果你们真是第一当传人,我也不必为难你们。”巧千手忽有灵机:“不如这样
  好了,你们只要拿出信物,我愿以血麒麟交换。”
  “你当真有血麒麟?”
  现在反而让君小心感到惊喜,本以为找寻许久不着,说不走巧千手确实没有,心中
  已有其他盘算,现在又得之消息,正是求之不得。
  巧千手含笑道:“只要你交出信物,血麒麟马上可以给你。”
  君小心已笃定她有血麒麟,反问;“你要第一当信物做啥?”
  “一方面用来证实你们身分,另一方面则是好奇,想瞧瞧,如此而已。”
  君小心故作为难地思考一阵,才勉强点头:“好吧!反正我们准备扩大营业,迟早
  都要曝光,先让你瞧瞧,又有何妨?”
  “如此,咱们成交了。”
  巧千手顺手一挥,切断君小心身上绳索,让他得以挣脱,复往石桌按去,解掉公孙
  炮禁制。
  君小心恢复自由,余悸犹存:“这机关实在不像话,防不胜防。”
  公孙炮睨他一眼;“你不是说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机关能难倒你?”
  君小心干笑道:“话是不错,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女人的床是除外的。”
  巧千手斥笑:“少缺德,小小年纪,老是口不饶人,其实。你们在开第一扇门时,
  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闻及此言,君小心和公孙炮互望一眼,瘦窘着笑意。
  公孙炮急问:“七加八是多少?”
  巧千手回答:“十五。”
  “那八加七呢?”
  “当然还是十五,难道会变成五十不成?”
  公孙炮笑容已僵,搞了老半天,竟还是用错了,实在没什么面子。
  然而巧千手瞄的却是君小心,心想这绝活可能出自他手笔。
  君小心赶忙指往公孙炮,含带得意地说道:“别老是照我,那答案是他算出来的。”
  “可是你也认同了。”
  君小心疼笑:“也罢,笨也只笨这么一次,以后自全聪明多了,我倒觉得奇怪,答
  案错了,那门为何会张开?”
  巧千手道:“很简单,我想放你们进来,看你们所为何来?”
  “现在知道了,有何感想?”
  “有,把第一当招牌拿来。”
  巧千手伸手探取,君小心也落落大方,从胸口抓出一口长了铜绿的古旧铜牌交予巧
  千手。
  这铜牌是他听及公孙炮描述所订造,再用药物让它腐蚀变旧,如此用以假冒第一当
  信物,自能容易过关。
  巧千手接过铜牌,但觉老旧,居中只刻有一拳大“当”字,其他并无出奇之处,不
  免有些失望。
  君小心怕她变卦,又遭:“别看它不惹眼,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