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3-07-15 09:17      字数:5125
  黑羽和黑牡丹上跳下窜地给屋子装饰得充满节日气氛的时候,杜恩坐在桌子前一边吃匍萄一边看电视,魏槐在神位里面睡觉,莫冲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时发出一声令人觉得很倒霉的叹息,听到最后黑羽感到不耐烦了便拿块抹布塞住他的嘴巴。
  中午十二时,整屋子的人和鬼聚在一起吃饭,不喜欢吃人间烟火的莫冲把香烛油蜡搬到桌子上面,阴沉沉的问杜恩介意不介意,杜恩当然不会说不介意了可那顿饭吃得实在不怎么滋味,尽管魏槐和黑羽一起下厨做了许多美味的菜肴。
  下午一时,午饭结束以后,黑牡丹推着一大堆碗碟到阳台上去洗碗顺便洗澡。黑羽趴在杜恩身上午睡稍作休息,觉得很无聊,非常无聊,超级无聊,但又不想回神位里睡觉的魏槐问莫冲要不要下飞行棋,莫冲露出叹气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像鸡啄米似的把头点得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下午二时,黑羽休息完毕,拉着刚刚洗过澡的黑牡丹用上午买回来的彩带装饰屋子加重浓厚的节日气氛。魏槐和莫冲下飞行棋。
  下午三时,杜恩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黑羽调大电风扇的档数,给他盖上薄薄的被单,并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说‘午安啊!小恩!’然后继续和黑牡丹想办法装饰屋子,魏槐和莫冲下象棋。
  下午四时门铃被按响,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杜恩没有听见,无耐之下只得由魏槐现形开门看看是谁,邮差叔叔在凝视魏槐三分五十九秒以后终于在被不知名的寒气惊醒,递过手中的快递和送上签收单,寄来的东西是一扎美丽的香水百合,上面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写着:小丹祝您生日快乐,落欢是王芹,黑羽情场路上曾经的情敌,黑羽二话不说地替杜恩把花束丢进垃圾筒里,魏槐看着觉得那些花还挺可惜的,莫冲听了在一旁说小魏改天我送你更好看的,魏槐给他丢去一记白眼,继续下棋。
  下午五时,屋子装饰得七七八八,黑羽跟魏槐进厨房帮忙准备晚餐,因为晚餐饭菜比较多的缘故,莫冲也帮着忙摘洗菜叶,魏槐做水果拼盘,黑羽负责炒菜做大厨。一屋子的气氛渐渐炒热起来。
  五时三十分,黑羽看着魏槐做出来的一片红红黑黑的,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哪里奇怪的水果拼盘问:“这叫什么名堂?”
  魏槐答:“叫地狱炼血图!看哪,那些红色的是血,黑色的是火……”
  “够了!谁让你在生日会让做种东西?超不吉利的你想咒小恩死了下地狱吗?重做!”
  魏槐撇撇双唇,重做就重做呗!
  五点五十五分,一觉醒来的杜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一看却见到病魔的骨架子在自己头上晃呀晃的!真是的为什么一张开眼睛就看到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因为这几天都有看见病魔样子的关系,杜恩对它的模样已经适应得七七八八只是不是不喜欢看见罢了,
  这时什么也帮不上忙的黑牡丹看了看杜恩又看了看病魔,突然对杜恩说:“喂!杜恩,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做做看?”
  “什么好主意?”杜恩问,黑牡丹眼中闪出年轻小猫独有的调皮狡猾贪玩的神色。
  六时三十分,黑羽捧着做好的第一道菜从厨记里出来,前脚才跨出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中的菜盘砰的一声跌到地上摔个稀巴烂,那那那那个杜恩和黑牡丹在干些什么?他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哟!黑羽!这么快就做好了出来了?你看看我跟黑牡丹的杰作,漂亮吧!我突然觉得我简直是个艺术天才呢!”
  杜恩一边晃动着手中的画笔一边得意洋洋的对黑羽说,另一边的黑牡丹正把它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猫爪用力拍打在病魔黑色的破烂斗蓬上,杜恩用手中的画笔沾上颜料替那病魔精心化妆,一边带啧啧称叹着自己的‘艺术杰作’,那个可怜的病魔,早已被两个无聊得没事可干的捣鬼大王用颜料涂得五彩缤纷,一双黑洞洞的透着绿光的眼睛还被一条可笑的粉红丝巾给蒙上了。
  黑羽的惊愕只持续数秒,待他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发出一声兴高采烈的欢呼。大嚷着‘我也要画’便一脚掺了进去。
  因此,魏槐从厨房里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一人一鬼一猫正围着病魔,兴高采烈的给它添加艺术色彩……那一幕令魏槐终生难忘。
  后来杜恩为他的行为如此解释说:“那东西就这样搁在这里有碍视线健康嘛!反正早晚都要见面还不如把它弄得好看一点?”
  难道……笨蛋细胞真会被传染的?
  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死神搁在后方,杜恩一家子展开热烈的生日兴祝,从病魔到来以后这里已经没再这么热闹过了,难得今天杜恩精神特别好,大家就干脆来个疯的,因为玩得太疯的缘故杜恩完全忽略了楼上楼下住户的感受,以致于第二天住在楼上和楼下的邻居心惊胆颤的问杜恩:“昨天你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鬼上身上吗?一个人在屋子里大吵大叫的恐怖死了!”
  杜恩:“……”
  夜半十二点,杜恩很困但还没有入睡,倒是黑羽,在喝了几杯啤酒后就醉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一直在屋子里面发酒疯,刚刚才倒在杜恩怀中闭上眼睛睡觉了。
  黑羽发酒疯的时候拿着酒瓶四处灌人喝酒,连黑牡丹都没有放过,结果现在屋子里除了酒量好的杜恩和莫冲以外,所有鬼都醉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杜恩看见莫冲抱起喝醉了的魏槐消失在门板以后,想问他要带魏槐去哪里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反正就是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
  后来,杜恩也把黑羽抱回了房间,背后的病魔仍然是一副色彩斑兰的样子,杜恩真怀疑它是没有自觉性,觉得无所谓,还是根本喜欢这个样子。
  黑羽倦缩在杜恩怀里像是满足的猫儿一样,轻轻打着呼噜,手紧紧抓着杜恩的衣角不放,杜恩就和衣在他旁边躺下,一夜疯玩过去后,屋子此刻显得异常冷清,时钟的走动的滴答声昭示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杜恩把五指穿梭在他黑色的发丝间抚弄着,无意间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杜恩,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牛头马面无声无息地从墙壁里走出来,眼睛里有着担心,作为鬼界的勾魂官差不应有人类感情,可牛头马面跟黑羽数十年时间,就是黑羽是个再没用的上司,他们还是很心疼这个迷糊小鬼头的。
  “我知道!”杜恩说,声音里却听不出有多少恐惧“今天是我的‘回光返照日’吧?所以才会特别有精神。”
  “你也知道啊!那我们也不瞒着你,你能顺利通过前面那三十八天就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后的日子话不会那么容易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或许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你就会突倒下永远也起不来……病魔夺人命不一定慢慢来的。”
  杜恩听了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牛头马面对望一眼后,情不自禁地一起问道:“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杜恩笑:“害怕有用吗?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能怎样?说不怕是骗人的,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心里怕死得要命,不过我想如果我能乐观一点的话,也许就能逃出这家伙的手掌心了!”杜恩一边说,一边用手向身后的病魔指去,手指突然接解到的冰冷滑腻的感觉让他像接触到恶质电流一样整个儿跳起来。
  刚才怎么回事了?他的手……碰到什么了?
  杜恩紧紧盯着身后的病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前就是把手向后挥打也不会碰到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居然能接触?玩玩笑的吧?
  “看来状况很不妙哦!你现在已经能碰它了,就证明那个时候已经不远了!不用到七七四十九天,五天之内,它一定会做出最后攻击的!”
  杜恩额上渗出了冷汗。
  第二天清晨。
  “喂黑羽不要这样搂着我,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耶,天气热得很你不用再充当我的热水袋了!”
  杜恩站在洗手盘前洗脸的时候,黑羽又像昨天一样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不放,觉得很热的杜恩扭动着腰部示意他放开,却被后面的鬼缠得更紧,杜恩只好放弃了继续自己的卫生工作,挤出一抹白色的剃须膏,涂在自己下巴上,打开电动须刨,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一顺着下巴曲线剃去胡子根,黑羽绕有趣味的看着他剃胡子的动作,说:“我说小恩,你这样子很容易刮伤下巴!”
  “那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要我看着镜子做吗?我才不要!”一想会从镜子里看见病魔站在自己后面的情形,杜恩觉得心寒。
  “真是个胆小鬼!那么麻烦就不要替了嘛!你长胡子的样子蛮有趣的!”
  “我就是胆子小,怕死嘛,人都是这样的啦!嗯,对了,黑羽为什么都没看见你长胡子?”
  “我是鬼嘛,当然不能生长胡子喽,你看魏槐跟莫冲不也一样没有胡子的吗?”
  “真的没有胡子吗?让我看看!”杜恩伸手把黑羽拉到自己面前,摸着他的下巴瞧得非常仔细,喃喃自语的说:“哎呀真是很光滑耶!真的没有胡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你是太监了耶!”
  “死杜恩你说谁是太监?”黑羽故意装成生气的样子向杜恩发起进攻,杜恩一边笑着一边躲闪“别闹了我还没有剃好胡子!要你再闹的话我就把下巴蹭到你的脸上哦!”
  砰砰!
  闹得正欢之际,门突然被人粗鲁的敲击两下,明言了‘绝对不会回头’,且这一个月以来确实奇迹般的以百分之九十五机率做到了的杜恩吓得回过头去看,没有看见那粗鲁击门的鬼是谁却见到病魔就站在自己身后,他啊的大叫一声,险些没栽到在地上,幸好黑羽及时扶住了他。
  粗鲁敲门的不是别个,正是魏槐,他的脸色不好,满脸怒容,原本在大白天应该是黑色的眼睛此时仍然保持着赤红的状态,足见他心情之差。
  “做什么恶小鬼,你想要吓死小恩吗?”吃味的黑羽对着魏槐大嚷大叫,魏槐哼了一声没有回应,轻盈的身体飘向旁边的厨房,让人搞不懂他这样突然过来打破气氛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恶小鬼果然是在妒忌吗?他果然是喜欢杜恩所以才看不惯他们感情那么好啊!
  吃醋的黑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想着,杜恩伸手推他:“他……那魏槐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小恩!”黑羽突然回头大叫杜恩的名字,杜恩反射性的大声答应:“是!”
  “你以后不许再随便跟魏槐说话!”下达命令。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许就不许,听我说的就没错!”真是笨死了!黑羽心里想,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魏槐对杜恩有意思,就杜恩这个笨蛋跟黑牡丹那只猫没有看出来,真是忽略了,以为即使再恨魏槐也只会喜欢莫冲,真没想过他会动杜恩的歪脑筋啊!
  另一个场景,刚才对杜恩和黑羽发了一通脾气的魏槐站在阳台里发呆,黑牡丹站在他身旁问:“怎么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昨晚觉睡得不好吗?”
  黑牡丹此话一出,魏槐脸上马上出现黑色线条,但很快又压抑下来。
  “不,我落枕了!”
  “落枕?怎么可能?你只是睡在神位里罢了!”
  “确是睡在神位里了,可你刚才有听见黑羽那死小子突然大叫的声音吧?”
  “哦!对!我被他吓得噎着鱼骨头了,到现在还不舒服呢!”
  “我的神位被他的声震得掉下来了,落地时位置不好,扭着脖子。”
  “……”
  过了一会儿。
  “我说魏槐……”
  “怎么了?”
  “现在是清晨八点,你站在阳台里做什么?”
  “不怕,这里不会有阳光的。”
  “可是……你不会感到热吗?”
  “……”
  又过了一会儿。
  “魏槐啊!我记得你昨夜好像没有在家里睡觉,你今天又会从神位上面掉下来呢?”
  “我回来了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可我今天很早就醒了耶,刚刚才见你从门后飘进来,你真的回来过吗?”
  “……”
  “魏槐?”
  “黑猫!”
  “干什么啦?”每当魏槐感到不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