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3-06-09 10:21      字数:4811
  勘辍2还咏褚院螅故潜匦牖钕氯ィΤ涫底约旱纳睿畲蟮纳嬉庖寰驮谒纳肀摺?br />
  “让我们把话说开吧,你有权利责备我,在这之后,有希子……”
  有希子文静白皙的侧面,仿佛是阻隔伸彦的一道大门,伸彦并不急于敲开这道门,他往前走了二十步左右,来到邦生父女所在的位置。经历一场怪奇现象之后,他带着同是受害者的神情,向对方打声招呼后,无奈地指出一个事实。
  “狼群完全消失了,连一匹也看不到。”
  伸彦微微张开双手,乌饲警长不解地侧着头说道。
  “它们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它们并没有消失,而是回到属于它们的地方。”
  邦生这番话,让伸彦带着不可思议的探索目光望向比自己年轻的小说家。
  “哪个地方?”
  “时间的彼岸。”
  连邦生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现实中使用这种装腔作势的句子,他略带倦意向睁大双眼的乌饲警长笑道。
  “我觉得那应该不是野狼,很抱歉这完全是出自我的臆测。”
  黑夜与雾气纠缠在一起,双双涌入人们的视野,仿佛在作最后的挣扎,又像是入侵的异次元世界在逐步退却时,所发出最后的一口气,喘息、呻吟与低喃似乎开始具象化。乌饲警长轻颤着身子低声问道。
  “如果不是野狼,那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卡尼斯·吉鲁斯,不过我不确定。”
  “咦?这跟野狼不一样吗?”
  “好像是野狼的祖先,出现于冰河时期,一万年前,曾经大批栖息在北半球各处。”
  “是白根尚人召唤他们来的吗?”
  伸彦问道,包括增永在内的三个男人同时注视着邦生,叶月暗自窃喜:“看,到最后还不是要我爸爸来解开谜题。”
  在数万年前,一片不知名的大沙漠,有一群为追逐猎物而疾驰于其上的卡尼斯·吉鲁斯,应该是白根尚人超越时空,召唤他们来的吧?也许他曾经在他女儿面前展示过这个力量,也或许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野狼们不会中弹而死?因为它们早在几万年前就死了。这块乌拉尔土地很可能就是属于从长存于记忆中苏醒的地灵之一。那个深暗的洞穴就是扭曲时间与空间的魔性能源天然井,而这股能源又与白根尚人的力量相呼应,于是造成了一连串紊乱的悲剧。邦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尝试说明他的观点。
  “相马先生,你想警察会相信你的说法吗?”
  “大概不会相信,想也知道。”
  其实连邦生自己已很难完全相信这个假设,他只是藉着疑似科学的理论,强迫自己取得表面上的理解。不过,最好是放弃钻牛角尖,退一步海阔天空,因为大自然的神秘力量远超过人类的小聪明,这次事件就是当自然的力量与人类的意志形成螺旋状纠缠时所造成的结果。
  屈服于神怪学说,虽然不怎么心甘情愿,但邦生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巨大的物体,或是巨大的影子,若真要从影像来推论实物还相当困难。好像在《小王子》一书里曾提到,帽子的影像看起来好像是一条吞了大象的蛇。
  “我并不强求有人能为此事做出合理的解释,也不愿卖弄个人无凭无据的浅见,比较起来,最辛苦的应该是东堂先生你才对。”
  伸彦听了邦生这番话点点头,表情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解脱。
  “总之,就是要重新开始,于公于私都一样,有许多事必须进行,也还有更多事必须解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这次事件作个了结。”
  “死亡人数有多少?”
  “大概有一千人以上,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虽然这句话对死者不大尊敬,但由于目前是旅游淡季,因此,这样的死亡人数已算是最轻微了。”
  如果现在是滑雪旺季,也许会超过十倍,也就是将近一万人丧失性命,纵使量的多寡并不代表质的好坏,不过想到得救的九千人,就会觉得庆幸不已。
  “警察一展开调查,就会将我列为这一连串事件的头号嫌疑犯,他们会认定我这么做的动机,就是觊觎叔父的财产与事业……”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在摩天大楼倒塌现场,无论怎么调查也找不到爆裂物的使用痕迹,要破坏那么巨大的建筑物,不使用爆裂物是办不到的,如果警察将范围扩大,就可能追究到负责核发建筑许可证明的官员。”
  “这么说……”
  “没枪,就是以天下无敌的‘原因不祥’做结束。”
  邦生心想:事情到此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崩塌的一栋摩天大楼将事件的真相埋入地底,地底的事就随它而去,应该回过头来,正视地面上的责任问题,无论在事业或感情方面。
  有希子走近伸彦,将披在肩膀的上衣搁回伸彦身上,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邦生移开视线刻意回避,思虑顿时也跃向远方。
  北海道的乌拉尔这块土地在尚未命名之前,曾经是虾夷人与大自然共存的天地,也因此一直属于未开发的处女地。东堂复合企业花费巨额投资,造就这块遭人遗弃的土地,成为新时代的宝库,绝对是个值得肯定的做法。
  但是乌拉尔为何会遭到遗弃呢?是因为这里是个浓雾与沼泽密布的原野吗?或是这里存在着一个不准人类碰触的东西?而这东西只有与大自然共存的人们才了解。他们明白只要侵入这个场所,就等于违反了天地人共同遵守的法则与秩序,正因为了解这一点,他们才不愿靠近。
  “主动采取侵略行动的,往往是人类……”
  邦生喃喃自语,叶月不安地望着父亲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但她脸上立刻露出一线曙光。
  “爸爸你有没有听见?”
  叶月摇着邦生的右手说,而邦生也听见了,一个不算动听,却相当具有稳定人心作用的广播正逐渐靠近。
  “我们是警察,前来帮助各位脱险,已经没事了,请大家安心……”
  警察来的一点都不迟,他们正好赶来揭开序幕。
  当太阳的第一道光芒投射在地面时,诡异的浓雾消失了,一切又恢复正常运作。邦生望着眼前的光景,内心想着:要是这时嘴里再衔根烟,就更煞有其事了。
  叶月也贴近父亲,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当她在地底直盯着那道暗不见底的裂缝时,白根有希子曾经低声说:“我听父亲说过,这是一口井,当这口井所涌现的奇妙能源出现了另一个接棒人,那我父亲便能得到解脱。”
  白根尚人应该是死了,在他死前则可能已经“解脱”了吧?如此一来,这个“接棒人”又是谁呢?叶月感觉那时白根有希子的口气仿佛已经有所觉悟……不过在“那口井”吹出一股无形的怪风之际,叶月也在现场。
  叶月全身打颤,不禁往父亲靠的更紧,而父亲也以右手抱住她的肩头。叶月定下心后,便眺望着眼前的救援队雪橇与熙来攘往的警察伯伯们。大自然的节奏恢复原有的轻快美妙,并乘着清晨的光与风全面扩散。
  略嫌冗长的后记
  “呵呵……这篇作品写得真顺手!”
  我从来没讲过这句话,以后也不可能吧。《梦幻都市》这部作品留给我一个难忘的印象。
  当这部作品决定在《SFA杂志》上密集连载时,第一回的截稿日初步定在五月,从打一开始就踏出失败的第一步,因为“SFA编辑部”的想法是在五月初截稿,而我却认为是在五月底截稿,因此连载迟了一个月才开始。
  接着是内容部分。SFA所打出的预告是《银河英雄传说外传.四》,结果与实际内容完全不符。一开始出版社要求我写《银河英雄传说外传.四》,但我花了五年时间,直到去年才完成《银河英雄传说》,接着又陆续写到《银河英雄传说外传.三》,至于我感觉我在星际科幻小说方面的灵感似乎已经全部榨干了。
  因此我决定:“宇宙的题材暂时搁着,先写一些地面上的故事吧。”所以今年出版的作品全部以地面为舞台,上头有人又有马跑来跑去,于是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写外传,只好改写其他故事。
  第三个失败就是:这篇作品原本只在《SFA》上连载三回,结果连带完结的第九章在内,分别连载了四期。为什么会这样呢?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写不出来。眼前摆着一叠稿纸,嘴里低喃着:“唉,写不出来。”紧接着电话声响告知我:“截稿日到了哦。”不管是截稿日迫在眉睫,还是蝗虫大举压境,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结果完结篇只好挪到隔期,不足的页数则由其他作家的作品填满。回想起来,我以前初出茅芦时,也曾经帮别人填过页数,这叫做因果报应──放在这种情况不知道适不适合?
  如此一来,给SFA编辑部、负责插图的薙小姐与海渡史田先生(注:指日本版)凭添了不少麻烦,在此向各位致歉,我会好好反省。但以个人的庸才,实在很难保证今后不会重蹈覆辙。再怎么说,我写稿的速度向来很慢,对插画家已经造成不少困惑,到时很可能会荣登插书家工会的黑名单,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吧。
  在历经以上三层难关之后,好不容易完成了《梦幻都市》,让我们来看看这篇作品的表现如何?身为作者来批评自己的作品其实很可笑,不过我承认舞台设定与女主角(够格吗?)的造型是出于个人好恶。就顺序而言,相马邦生是最早确定的角色,但接着又设定了相马叶月这个角色,于是最初定为二十八岁、单身的邦生最后成了有个女儿的三十三岁鳏夫,仔细想想,《梦幻都市》里几乎没有二十岁出头的单身男性,这并不代表我刻意改变写作路线。
  除了舞台设定与角色外的部份,老实说,我一点自信也没有。因为我并没有将这个颇具特色的舞台背景发挥得很好,而角色关系也太拘于过去的恩怨情仇,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在故事背景与剧情部分下更多工夫才对,但讲到该如何具体实现,我不时也提不出完整的蓝图,总觉得脑子似乎消化不良,到头来只好搬出“如果给我更多时间,我一定能将这部作品表现得更好”这个理由来搪塞。
  在准备出书时,我多少做了一些修改,但改的也只不过是细节部分,对于这篇作品与登场人物,我怀着既爱又悔的心情,将它呈献给读者们垂览。
  “你这阵子的作品感觉有点恐怖。”
  最近听人这么说过,“感觉有点恐怖”跟“恐怖小说”是不一样的。
  我向来喜欢写一些有关宇宙科幻或是英雄史诗的题材,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步调一直脱轨,老是在边缘打转。与其要我钻研原理原则,我还比较喜欢学一些皮毛,然后自创一格。我念小学时,常常自创记忆法背诵汉字,结果报应就是笔划顺序一直记不起来,每次开签名会时,我心里还暗自担心会不会有读者笑我写错笔划……抱歉,把话题扯远了。
  我喜欢鬼故事,也喜欢看灵异小说。比起日本的怪谈,我比较喜欢欧美的床边故事;比起柳树下的古井,奔驰于寒冬荒野的黑马车更吸引我,也因此我天真地决定自己提笔写写看。
  今年春天,我写了一本《夏日魔术》,副标是“科幻与冒险”,可见编辑大人的用心良苦,但连原作者自己也看不出来科幻在哪里耶。
  《夏日魔术》这部作品是我由眼前的一个画面而衍生出来的故事。那个画面就是在夏末的一个小车站里,有几位等待火车进站的乘客,其中有两人坐在长椅上,两人的视线不经意相遇,首先讶异于眼前的陌生人为何如此眼熟,接着观察对方,又很凑巧地发现原来两人穿着相同图样的衬衫。
  这两人分别是一个大人(男)与小孩(女),为何不是青年男女?也不是两个小孩呢?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当初怎么会想到这个画面,那是一个相当奇妙的感觉。
  我想这是来自《银河铁道之夜》(注:日本作家宫泽贤治的作品)所带来的影响:到了车站等待火车,火车一来就必须搭乘,而且还是旧式的蒸气火车。“夜晚的火车与小孩”这种印象则是来自我本身的经验。五岁跟着父亲一起出差时,那是我生平头一次搭乘卧铺火车到东京。在车内跟来自白俄罗斯、但人住在神户的老奶奶游玩,到车内餐厅吃了一盘鸡腿饭,由军窗眺望甫完成的东京铁塔耸立于灰白色天空的情景……在这一连串的记忆当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映照在夜晚玻璃窗上呈现柠檬黄的车内光景。
  总之我坚持适合搭乘夜车旅行的不是妙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