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3-06-02 12:49      字数:4788
  作者:夏暮雨
  你好,北京
  如果说我痴长了二十多岁,没进过北京城,你不会吃惊吧!总是在长长的铁路线上不断的路过,北京的东西南北站全都跑遍了,可就是没下过车,所以第一次正正式式到北京,我选择了坐长途客运,因为长客从东六环进入,可以沿途看北京的风景。
  从沈阳到北京,快客要八个小时,算上在万家服务区休息的二十分钟;车票是一百五十元,如果你经常乘坐,会发现可以讲价,有时候八十元就可以了。可现在是旺季,我讲了价,一百二十元。
  “姐姐,你还没到呢?!”苏眉的短信可以看出她的急躁,被司机骗了,或者说被长客公司骗了,他说只要七个小时。原本和苏眉定的是五点半到车站接我,她已经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了。
  “姐姐,真对不起,看来你还要等会儿。”这会儿已经能看到六环的牌子了,可我看我不出北京的样子来,和我路过的这一路的风景没什么变化,不是说北京高楼耸立吗?在哪儿里呢?
  进了四环,才看到有点繁华都市的样子了,高楼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我望着窗外,却没有一丝的兴奋,不知道运命在北京什么地方等着我。
  “啊!”苏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都要睡着了,我四点就出来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真服了你了。”
  “呵呵。”我笑了笑,苏眉向来不守时,这次破天荒起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
  苏眉把我的皮箱搬下长客,“什么样?走一走,还是直接回家?”
  “能先去吃东西吗?我饿了。”我看了一下手机,还不到七点,不过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早上九点上的车,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面包。
  “没问题。”苏眉到北京已经一个月了,据她说已经把北京主要的标志都走了一遍,“去王府井吧,我请你。”
  到北京的第一顿饭——日式料理
  从友谊宾馆到王府井两站地,我们沿着长安街走过去,一边走,苏眉一边给我介绍周围的建筑:这个是什么什么地方,那个是什么什么地方,大多是国家机关或是团体组织,可在我眼里,都跟五星级宾馆似的,怪不得都说北京人有钱呢!
  在东方新天地广场地下的美食街,我们找了一家回坛寿司店,这样的店在北京有许多,大多数商场里都有吃饭的地方,多是快餐之类的。
  在沈阳,我们曾经吃过一回这种回坛寿司,比较不错,想来北京可是首都呢,料理应该很正宗吧。
  五十八元一位,随便吃,酒水免费。比沈阳可便宜多了。
  “欢迎光临!”服务员用日语喊到。一身日式短打扮,没有沈阳的料理店那样全是长和服,进门的时候,门口会有人敲鼓以代表有客到。日式气息感觉不是那么足。
  “二位这边请。”有人招呼我们。
  回坛寿司,就是店子中间有一个椭圆型料理台,象转送带一样转动,料理师傅在台子的中间,把现场做好的寿司摆在上面,客人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拿,还能看到寿司制做的全过程。
  我们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子做了下来,服务员拿上菜单,“我们这儿还有套餐和汤面,两位要点什么吗?”
  这是自助式料理的习惯手法,在这儿我跟大家说,千万别要,一份套餐之后,你便吃不下什么了别的了,而且这种套餐,大多是中式改良的,正宗日本料理店的套餐,不会在这儿出现。
  看见我们没有要,又说,“要不要来点酒水,我们这儿有很多名牌的日本清酒,要不要尝尝。”
  服务倒是很周到,可是我们也没要,清酒我喝过一次,一直到现在还悔呢。大家都知道奸商在酒里渗水的事情吧,那日本清酒的滋味,跟在水里渗了酒似的,巨难喝(个人观点)。而且才十九度,是普通中国白酒清淡型(三十八度)的一半,要是你真想尝尝,到商场,找一瓶三十八度的酒,最便宜那种,回家以1:1的比例兑点凉白开,喝一下就知道了。
  “茶水好了。”象是这种店,茶水都是大麦茶,味道还不错,不过这个也是引进的,是鲜族的风味,日本的茶道都是特苦的绿茶,也不是在这种小店能喝得到的。
  台上的东西不断地从眼前经过,有寿司,水果,还有小菜,烤肉。小菜多是改良的,要不什么时候日本也有辣白菜呢?
  “这个、这个。”我和苏眉从上面往下拿,我最喜欢吃的是三文鱼寿司,金枪鱼寿司,还是紫菜卷,前两样是因为贵,后面是因为爽口,到自助店的人,多想把自己付的钱吃回来,我们也不例外。
  “我喜欢这个。”苏眉拿了烤肉和水果,对寿司她不在行,全听我的。
  “尝尝这个。”我极力推荐我所喜欢的东西给苏眉,我觉得我喜欢的东西她也一定喜欢。
  “嗯”苏眉道,“味道不错。”
  “当然,不看是谁介绍的?”自翊有时也是一种“美德”。
  料理师傅很年轻,引发我们的兴趣,他的手法很正宗,标准的“鹤”派的,“双手回旋五手”手法。
  “你是在日本学的寿司吧?”他就在我们的正前方,而且长得还算挺帅,可以当做“开胃菜”,我用汉语问他。
  他的脸红了,“对不起,我是日本人。”他用日语说。
  “好可惜啊!”我向苏眉吐吐舌头,可惜啊,我不喜欢日本人,苏眉也不喜欢。
  我们把目标转移到料理上,一会儿,面前的蝶子就推得老高,我们俩一边吃,一边看着蝶子笑,好在人不是很多,旁边几桌都是老外,他们的蝶子也不比我们少,不过蝶子的颜色就不同了。他们吃的挑是最贵的,我们吃的挑是最好吃的。别从蝶子的单价上看料理的味道,因为,很骗人。
  这顿饭我们吃了一个半小时,合计了一下盘子的金额,二百三十二元,每个人正好吃了五十八的一倍,想来应该吃回本了。这是第二次,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说,“这两丫头,真能吃。”标准的京片子,却出自一个老外的嘴里。
  北京特色之——四合院
  苏眉租的不是楼房,而是北京传统的四合院,这是我没想到的。据她的话说,这可是老北京特色,现在多少人想住还没有地方找呢!房子在西城,交通方便,据我们俩上班的地方,公交车四十分钟就到了,这样的地方,在北京算是很方便的了。
  首先,这地方让我很亲近,因为我祖父住在农村,从前就是这样的院子,现在他们都已经住上楼房了,我却在北京回归四合院了。很多新到北京的漂儿,都住过这样的四合院,这地方房租很便宜,二百到三百之间,一小间,八到十坪。为了挣钱,每个院子都拆成若干个小间,有的还加盖了二层,住了N多的人,这样人家的房东,通常靠包租过活,可以参照《功夫》中包租公婆俩的“猪笼寨”,感觉很象,在北京,大家把他们叫做“吃砖头”的。
  苏眉租的这个有所不同,人家都是房客挑房东,这家房东挑房客,不是谁都能来住的,得房东看你顺眼才行。房东阿姨以前是做建材的,现在手里的钱,足够她花下半辈子的。她不缺钱,没有象别人家那样改得跟集中营一样,还是宽宽敞敞的四合租,他们老俩口,加上他们儿子住正屋,南、东、西三个厢房出租出去。厢房都是一式样下来的,三间,两边住人,中间是客厅,一间三百,一起租二间的话就是五百五,中间公共部分不收钱,不讲价。
  南厢房只有一间住人,另外一间改成了浴室和卫生间,这在别的院是没有的,他们都得去外面公厕和公共浴室。这里,是别人眼中的天堂。门禁时间是十点半,一过时间,房东阿姨就会锁门,如果晚归要事先请假,还要理由充分,不过和邻居关系相处好了,可以打他们电话,请他们开门。不麻烦房东阿姨,就不会被教育。
  我和苏眉的房间在西厢,苏眉早已布置完毕,房间都差不多,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大衣柜,一个圆茶桌和两张椅子,简单,干净。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买的,不远就有一个二手家私市场,东西应有尽有,而且还非常便宜。一进门的客厅被一道屏风隔开,外间是餐厅,一张可以伸张的餐桌,四张木椅;一个厨柜;里面是客厅,一套布艺沙发,一个茶几,电视和它的柜子。一样是二手市场的战利品,一样的简单。
  我们没和房东说真实的收入情况,只说一个月也就二千左右。不是为了博得同情,让她降房租,而是怕别人说有钱住四合院,BT。不过我们还是花了不少钱布置这个家,电话,宽带,有线,除了有线是和房东合用外,其他的都是自己安的。
  我来的第二天,就强迫房东阿姨收了我们一年的房租,别人都是可以一月一付的,我怕房东阿姨不租给我们房子,我已经喜欢上这儿了,可是她有权收回她的房子。先下手为强,是我一惯作风。
  我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而且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匆匆洗了个澡,回屋睡觉去了。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习惯了上海的生活,可以听到江上船笛的响声,比起此时,外面的安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起身来到院子里,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可以仰望天空,偶尔会看到一两个星星,就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总可以抱着垫子,躺在花坛上,头上满天的星光,天和地,很近很近。
  怕砖落地
  本来想把这个写后面的,可是现在不写不行了。
  因为第二天是星期六,原本想睡个好觉,可六点刚过,我便被吵醒了。有人在唱歌,而且是在唱〈我的太阳〉,而且还不是一首歌一块唱,而是唱两句便停一会儿,然后再唱。声音高低顿措,真是扰人。
  “救命啊!”我打开窗子,一个身形黑胖的男孩子,正一边刷牙,一边唱歌,他停下来的时候,便是刷牙时间,再不就是含一口水,漱口,然后再接着唱。而且完全一付自我陶醉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他就是房东的儿子,大家叫他“芋头”,我喜欢叫他“怕砖落地”,因为以前看了一个漫画,是说一夜成名的歌星,把所有的男高音都比下去了,“帕砖罗蒂”请求他,让他充许自己在城郊的打谷场开一次演唱会,那个故事里面画的人,就和这位兄弟一样。当然,这个“怕砖落地”是我改的。
  不过大家别以为他是中央音乐学校的什么高材生,唱歌对他来说,是种爱好,他的正式工作,是在一家商场当保安,他倒不是学保安这行的,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凶,能唬住人罢了,因为他是一张凶面,一脸的落腮胡子。
  听说,有一次他晚上下班,愣是把前面的女孩吓得以为碰到劫道的了,差点报警。这个是我们的笑谈,其实他人真不错,热情,善良,大大咧咧,只要求他帮忙,他决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因为他会连说三个。
  他刷完牙,开始洗脸,这次他换词了,不唱《我的太阳》了,改唱《蝴蝶夫人》里的曲目。不过这次他刚唱了三句,脸还没洗完,就被一只从正房扔出的拖鞋打中脑袋:“你丫的还让人睡觉不?” 这是他爸。
  爷俩还挺象,不过老爷子是个火燥脾气,在通州一个工厂里做议价老头,很少回家,平时是见不到的,他一回来,不用敲门,一条街外都听得到,嗓子都跟钟一样,宏亮极了。
  大家都别想睡觉了,“怕砖落地”的歌声每天都跟闹钟似的,六点半钟准时响起,以至于我们都可以不用闹钟,也不会怕上班会迟到。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候,有一天,他临时调换上夜班,没回家,而我们没人知道,第二天一早,挣开眼睛都八点一刻了,整个院儿的人集体上班迟到。
  这个“怕砖落地”啊,害人不浅。
  “七十二家房客”
  因为被吵醒,陆续有人起来洗漱。头一个起来的是“老夫子”,他的名字由来可说来话来,这斯,名字和国家某位领导人同名同姓,一字不差,出门在外实在不敢叫他名字,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而且,他在人大教中文,最大的业余爱好是看哲学,说起话来也是满嘴文言,让我们很是吃不消。
  所以,我们叫他“老夫子”。
  老夫子今年四十有二,是个鳏夫。说起他还挺可怜,传说多年前,他老婆生孩子,结果孩子生下了是兔唇,象是现在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