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3-05-25 15:16      字数:4792
  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所以对着项四海挤出梦游般虚弱的干笑。
  项四海也微笑着侧过身体让她过去,就当她庆幸终于逃过一劫时,脑后传来一阵巨痛,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是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惊醒的,感到身体被一股大力冲击着,那种无所适从的迷惘让她忍不住低哼出声。
  然而她立刻被自己的呻吟吓坏了,因为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那么暧昧,染上一种可耻的情欲。
  “你是谁?嗯……滚开!啊……”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一个陌生男人正趴到她身上,索取无度。
  短暂的愕然后,她难堪得要死,可如果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她会死不瞑目的。
  这瞬间她心里恨到极致——该死的狗男女,杀她灭口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凌辱她?
  这个样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醒了,很爽吧?”在她身上的男子朝她猥琐地挤挤眼,按住她拼命挣扎的双手,得意地将自己送得更猛更深!
  都这种情形了,做女人的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何况他被喂过药,怎么样也不会停下来的。
  只有一种情形除外……
  包房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几个人张牙舞爪地冲进来,看到面前的情景,为首的一个男人愤怒地沉下脸。
  “贱人!”他几步窜过去,拎住床上男人的头发,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摸出枪,冲着他后脑勺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闷响,片刻前还龙精虎猛的男子马上两眼一翻,达到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
  “啊!”看着面前的男人额前多出一个血洞,有力无力地向自己瘫过来,钟采薇惨叫一声,手足无措地退到床边。
  她并不可怜这个男人,她同样恨不得杀了他,但现在这种情形岂非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接下来该轮到她了吧。
  “华哥,不是这样的……”她要说明自己的无辜,她女儿今天才满月,长得很可爱,她不想死,所以努力为自己辨白!
  “贱人!”步日华咬牙切齿,看着后者身上满布的青青紫紫,双眸因愤怒而变得腥红:“你就饥渴到这种地步,嗯?”
  该死的,楼下正举行女儿的满月宴呢,她这个做妈咪的居然甩下女儿,迫不及待地在楼上偷情。
  这种事她就不能滚远点去做啊,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满意?
  女儿才满月呢,要下贱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种事啊?
  他真是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喜欢上这种女人!
  “华哥,不要动气,妹妹也是一时糊涂!”一直幸灾乐祸的纪茹冰看到步日华只是痛心疾首,手中的枪也慢慢垂下来,索性上前一步,按住他执枪的手臂:“看在糖糖的面上,给她个机会吧!”
  糖糖是安可妮小时候的乳名,以前的一切自然已成云烟。
  “是你!都是你在陷害我!”看到假惺惺的纪茹冰,钟采薇失去了理智,冲动地想把她的丑事抖出来。
  “是啊,都是我害的!”纪茹冰居高临下的截住她,语气里充满了鄙视:“我害你没有名分,害你要和我分享男人,更害得你被迫出来偷腥!妹妹,这全是我的错,你要气就气我,怎么能这样报复华哥呢?”
  “我没有!我对华哥是真的!”钟采薇绝望地大叫。
  “真的和人上床了吧?”纪茹冰冷嗤一声,打量着对方虽然狼狈但依旧姣好的身体,眼中有恶毒的妒忌——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呢,而且看上去比以前诱惑了很多,真tmd狐狸精一个!
  钟采薇是步家聘用的钢琴教师,从小少爷的课堂上直接教到男主人的床上,这件事让作为女主人的纪茹冰一直耿耿于怀。
  她决定直接使出杀手锏:“糖糖也是你和别人生的野种吧?”
  “不是!”钟采薇本能地否定,转过头看着渐渐涌起怀疑的步日华:“华哥,糖糖绝对是你的种,你相信我!”
  就算她在劫难逃,也希望女儿能好好活下去,但此时此刻的她,信用度已经清零了。
  “小茹,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喟叹一声,步日华眼神复杂地睨了眼可怜巴巴的钟采薇,目光在她一丝不挂的身姿上扫了几下,面色微暗,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毫不理会她在身后凄惨的哀求声。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做了,这个耻辱永远改变不了。
  所以她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几个小时以后。
  夜风带来水草的腥味,吹得钟采薇嘴唇微微颤抖,手臂被反绑住的她被推到河边,听着河水的哗哗声,她绝望的抬起头:“姐姐,你怎么处置我都不要紧,可是糖糖的确是华哥的骨肉,你知道的!我求你放过她……她还这么小……”
  被抱在纪茹冰手中的糖糖似乎感应到妈咪的悲伤,也惊恐地大哭起来,响亮的啼哭声穿透夜色,停泊在远方的船只也隐隐亮起船灯。
  “好哭鬼,和你妈咪一样讨厌!”纪茹冰手足无措地哄着她,最后发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反正她活不过今晚,哭着死和笑着死又有什么分别?
  “把这小鬼扔下去!”她愠怒地将哭个不停的小可妮塞到身边的黑社会手中,抖抖身上的衣衫,优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钟采薇。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杀人的勾当!
  “不要!”钟采薇大声惊喝,抱着小可妮往河堤边走的黑社会下意识停下来,向他们的老大投去一个请示的目光。
  这么小的孩子,还哭着呢,他委实有点下不了手。
  “姐姐,让我们死在一块吧!”钟采薇跪着在地上蹭动了几步,焦急的哀求:“就当我最后求你……孩子还这么小,她会害怕的……”
  “真麻烦,把她们绑在一起!”纪茹冰也微微动容,都是有孩子的人,如果不是逼到这一步,她也不想做得太绝,挥挥手成全了她最后的请求。
  隐没在黑暗中的项四海负着双手,只是冷眼旁观。
  紧紧把小可妮搂在怀中,然后以考拉的姿式被定型,钟采薇满足的闭上眼——
  如果死在一起,下辈子投胎应该还能做亲人吧?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要报仇!
  “推下去!”随着毫无温度的命令,水花四溅,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瞬间被吞没。
  河水奔腾向前,永不言止,也悄无声息地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立刻转身而去的一群人却没有发现,远处闪烁的船灯迅速靠扰过来。
  白色游艇上,一个儒雅的男人放下望远镜,急切地吩咐:“快救人……”
  所有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安可妮觉得自己最大的福气是离开了险恶的家庭,遇到真正疼爱她的人。
  可是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戏弄她,兜兜转转,又把她送回那个家。
  她该接受上天的这份安排吗?
  收回芜杂的思绪,她把面前的文件密密地掩好,然后在房间找到一处还算隐密的地方藏起来。
  如果是以前,这份结果可能会有点用处,可是现在,她决定把它永远封存起来。
  以伤害步舜尧来换取她的胜利,她不想,也不能。
  所以她宁愿找个更困难的方法。
  哪怕因为这而输掉,她也认了。
  把这件事做好不久,她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剥啄声。
  “难道是他?”她心中一喜,开心地向门边走去。
  下午他打过电话,说今晚有公事不能来见她,看样子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了,坏家伙——唇角挑起一抹羞涩,她微笑着拉开门。
  “你们是谁?”
  看着门口不怀好意的几个黑影,她脸色微变,本能地向房内退去,反手紧紧甩上门。
  来者不善,眼下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砰地一声,还没合拢的房门被狠狠踹开,黑影们敏捷地冲上去,为首的一个从兜里掏出某样东西,狠气地追上她狂奔的背影,手臂一挥,她的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该死的,她连救命还没来得及叫呢!
  这是昏迷前的她最后的意识。
  很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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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今晚,你是我的
  “喂,项爷吩咐过速战速决,你墨迹个什么劲?”
  “这么水灵的小姑娘,就这样扔了,多可惜啊,借我用一会,很快的!”
  “死小子,被项爷知道有你好受的……”
  嘀嘀咕咕的声音很轻,安可妮却听得很真切,刚醒过来的脑子还一片混沌,她艰难地睁开眼,发觉周围很暗,而自已不知道靠在什么地方,背后硬梆梆的,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眯着眼打量,似乎有个人影向她走过来。
  心里没来由地一惊,她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反射性地想一跃而起,才发觉自己手脚都被牢牢地捆住了,就连嘴里都塞了点东西。
  这下子真的喊不了救命了,她苦笑,而且很明白自己又有麻烦了。
  只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看着面前的黑影扔掉上衣,似乎在做着解皮带的动作,而且渐渐向她俯下身子,她心里恨得直骂娘,却忍住了,继续装成晕迷的样子一动不动。
  黑影急不可耐地扑过来——他得抓紧时间。
  就在他快要沾上安可妮身体时,后者突然屈起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措手不及的他闷哼一声,抱着自己的命根向后猛退几步。
  该死的,也太准了点吧,他疼得吡牙咧嘴。
  另外几个黑影见势不妙,一挥手向她围拢过来,安可妮咬咬牙,暗自蜷紧身体——反正凶多吉少,她准备拼了!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房间突然变亮,几个人穿透明亮,带着浓浓的煞气向她走来。
  “项四海!”嘴里发不出声音,安可妮只能用仇恨的眼神怒视为首的那个老男人。
  她早就猜到会是他,只是没想到他敢现身——那不也间接说明这次她真的是死定了?
  MD,她还没报仇,还没有活够,甚至还没有好好爱过呢,心中不由得涌出悲凉,她拼命挣扎起来。
  俯视着面前极不安分的安可妮,项四海怔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理她,下一秒,威严的眼光扫了一下身旁肃立的黑社会,眼色明显沉下来。
  “你准备干什么,嗯?”他冷鸷地盯着刚才想非礼安可妮的手下,口气也嗜血起来。
  他那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样是骗不了人的。
  被他狠气地一打量,手下牙关打起了架,说话也哆嗦起来:“项爷……我……”
  “拖下去!”很简短的命令,却透着一股阴冷。
  听到他的命令,两个随从面无表情地从他身后转出来,象拖死狗一样扯起地上发着抖的男子,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饶命啊,项爷……啊!”凄厉的叫声远远从门外传来,瞬间嘎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寂静使得屋内令人窒息气氛达到极致。
  另外几个黑社会脸色变了变——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怎么着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但他们自然是不敢违抗项爷的!
  安可妮也呆住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吗?
  下一个就是她了吧?
  “你们心里是不是怨我做得太狠?”项四海脑袋一偏,淡淡睨着黑影们。
  “没有,项爷,您惩罚得对,我们再不敢了!”黑社会们一脸惶恐,纷纷表白着自己。
  “那好,做你们的事去吧!”项四海挥了挥手,算是将这个插曲划上一个终止符,转过头瞧了眼正发怔的安可妮,目光暗了暗,补充了一句:“不要为难她……让她好生去吧!”
  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兄弟的唯一骨血,就算他有千百条理由,终究也是亏欠了她。
  而且,让同一个人死在他手上两次,这种好运,也够她有尊严地去死。
  就算他最后能弥补她的一点恩惠吧——
  抱歉了,他只能做这么多!
  恭敬地目送项四海离去,黑社会们转过身,看向安可妮的目光变得凶残——就在刚才,自己的兄弟因她而死,怎么着也得让她陪葬!
  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为兄弟做的。
  “唔唔……”嘴被塞住的她只能含糊地发出难以分辨的音节,手腿乱抓乱蹬,她不甘心束手就死,可这点微末的抵抗自然是毫无攻击力的,片刻之后就被紧紧扼住咽喉,某个黑社会狠气地把她娇弱的身体向后一挤,另一只手高高抬起,眼见就要掴上去。
  “小心点,别忘了项爷的吩咐!”另一个人及时把他的手拦住,同时心虚地向后张望了几眼,好象生怕有人会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似的。
  对方是项四海,他们不得不忌惮几分。
  也许是想起适才的血腥一幕,某人身体微僵,悬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来,但卡住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