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3-05-25 15:16      字数:4763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很谨慎地相处,如果不是步日华去国外养病,也不会有这次的单独见面,因为很多年前他们某次私会时差点闯下大祸,而纪茹冰之所以这么急着要见项四海,也是为了这件事。
  “小茹,你放心!”项四海继续搂着她,感觉她腰身比以前丰腴了许多,但手底熟悉的感觉让他亲切,眼底也涌上一层感伤:“你的事永远是我的事,谁让你不踏实,我就让他彻底老实!”
  当年,他的确有负这个女人太多,他必须得还。
  听着他狠气却体贴的话语,纪茹冰抿了抿嘴,想挑出一抹笑意却生生忍住,她喜欢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即使年华不再,女人总归是女人!
  低叹一声,她反手环上他的腰,把头贴在他胸前,就象很多年他们经常做的那样,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天真地以为相爱便是永远,多年后才发现,一转身便是咫尺天涯,永远的是那无法逾越的距离!
  “阿海,如果当年的事可以重来,你还会那样选择吗?”
  明知道结果已不可能更改,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因为她想再听听那个让她既心碎又欢喜的答案:“不会,再不会了……”
  项四海的手掌轻轻抚过她不再纤细的腰身,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苦涩:“绝不会再为任何理由放弃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鼻翼一酸,纪茹冰的眼底突然晶莹一片。
  为这句话,多年的懊恼和委屈,她都值了!
  到了她这把年纪,情情爱爱已是过眼云烟,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他们的儿子!
  她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或者欺骗!
  ☆、第四十五章 唯一的目标
  “怎么是你?”
  看到眼前的人影,安可妮心里一惊,刚才打电话来紧急爆料的明明是个女人啊,而且他们也仔细核实过才匆匆赶到事发地点,怎么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项杰?
  想到上次落到他手里的情景,一股寒意从背脊迅速蔓延到全身,她脸色发白,扭头就往外逃。
  这是一幢很普通的民宅,楼层不高,门前有个小院,关上门自成一家,小院里的花开得正灿烂,葡萄藤上还缀满了青涩的小葡萄。
  怎么看都不象危机四伏的样子,而且领着她们前来的是一个给人印象很淳朴的中年女性,据她说发现附近有黑心作坊,领他们来自己家,是因为想把手头掌握的资料先给他们瞧瞧。
  院门却在他们踏入这幢平静的建筑时悄无声息的合拢,紧跟其后的杂志部同事瞬间被击晕,等到她惊讶地回过头,发现门边立着几个面无表情,眼露凶光的彪形大汉,项杰也闲闲地从房间内踏出来,带着一丝邪佞的奸笑,双手插在裤袋里,以一种志在必得的姿态瞅着她。
  前后夹击,她逃出去的希望变得很渺茫,倔强地咬咬牙,她慢慢回过头。
  看来,只好勇敢地面对了。
  “你好啊小妞,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冷嗤一声,项杰略带戏谑地打量着她,看着她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肌肤,因为戒备晕上一层红润,如邻家女孩般的清纯中透着几分野性的妖娆,他欣赏地舔舔唇。
  步舜尧看上的女人,果然还不错,想必味道也很可口。
  “你想干什么?”安可妮警惕地瞪着他,手在腰间的挎包里慢慢摸索着,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墙角退去。
  阿伟还在后面泊车,希望他能及时发现这里的异常,眼下能拖一刻是一刻。
  察觉到安可妮有不轨的企图,项杰笑得很轻蔑:“如果你是指望你的傻瓜同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你把阿伟怎么了?”安可妮一怔,不可抑制地低吼起来。
  阿伟是无辜的,事实上,所有人都是无辜的,这纯粹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原不想牵连到任何人。
  虽然以现在这种情形看来有点困难。就象蝴蝶效应,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安可妮地痛苦地握紧拳头。
  “啧啧……”项杰夸张地摇着头,有种猫捉老鼠般的淡定,不过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放心,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其余的人会安全的……”
  唯一的目标?
  就在安可妮惊惶地想起那个人名的同时,项杰的眼光变得冷鸷,长腿一跨,他恶狼般跨到安可妮面前,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下颌,把几乎退到墙边的她直接抵到墙角,力气大得她无法动弹。
  “现在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嗯……”他貌似宠溺地将另一只手拂上她的脸颊,轻柔的触摸中,安可妮仿佛觉得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自己,她微微颤抖起来。
  “你……”深吸一口气,她用余光睨着那只手掌,强作镇定地开口:“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会的……”项杰优雅地拍拍她的脸颊,下一秒却狠戾地扯过她手中暗自摸索的挎包。
  安可妮心中一凉,她的手刚刚触到包中的电棍,只差那么一点……
  这个男人不但可怕,而且狡猾,她为步舜尧深深担忧起来。
  她懊恼地咬住嘴唇,不过却趁他松手的机会挣脱出来,匆忙向门口跑去,对着包抄过来的型男胡乱踹出几腿,型男们措手不及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心中还没高兴完呢,却感觉到身侧猛然袭来一股劲风,随后她的手莫名其妙地被反剪到身后。
  很显然,背后这个男人的级别比她高出好几个段数,和步舜尧有得一比,安可妮懊恼得要抓狂了,她一面用腿乱踢乱踹,一面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放开我,救命!抢劫啊、杀人啊……”
  虽然并不担心有人会听见叫声来救她,但她太聒噪了,项杰终于忍不住,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趁她无法发出声音的空隙,用型男们递过来的绳索把她五花大绑固定在靠椅上,嘴上也顺便封了块胶布。
  “让步舜尧看到你这副样子,该多心疼啊。”看着终于无法动弹的安可妮,项杰似乎很满意,悠闲地摸出她的手机,在上面翻出步舜尧的号码,递到她耳边,怂恿地侧侧头:“来吧,向他哭诉一下,嗯?”
  其实他自己完全可以拨这个电话,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号码,他会接得更快吧?
  电话果然很快就通了。
  “喂……”低沉好听的男声通过电流远远地传递过来,安可妮拼命摇着头,因为嘴巴被封住徒劳地发出呜咽声,小脸憋得通红,电话那方的声音也因为无人应答而变得急切,“喂喂,可儿,是你吗?”
  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步舜尧心中一暖,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他微笑着按下接听键,然后察觉到电话里的异样,他的心猛然揪紧……
  ☆、第四十六章 两个选择
  步舜尧微笑着按下接听键,立刻察觉到电话里的异样,他的心猛然揪紧……
  “步舜尧,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悠闲的男音,语气非常平淡,却隐隐透出狼一般的狠戾。
  步舜尧的手下意识握紧手机,脸色也凝重起来,可是听上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镇定:“项杰?”
  “果然好交情,一听就猜出来了!”项杰夸张地大笑起来,虽然看不到,但步舜尧也能想象得到他眼中的那股得意:“你这么聪明,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给你十五分钟,来不来随便你。”
  听到他报出的地名,步舜尧有点气急败坏:“喂,十五分钟,我怎么赶得及?”
  “那是你的事!”项杰淡淡地搭腔,他非常欣赏步舜尧这种抓狂的状态,一想到即将发生的情景,他的心更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跳动,语气也变得狂热起来:“喂,再提醒一句,过了这个点,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哈哈哈!”
  然后,他很满意地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诅咒声、东西摔碎声、慌张问话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步舜尧,你还可以得意十五分钟。
  他把手机离得稍远一点,避过里面传出的那阵疯狂的咆哮,侧过头看到一脸紧张的安可妮,突然觉得可以把剧情编造得更煽情一些。
  他把手机递到安可妮嘴边,撕下封住她嘴巴的胶布,慢悠悠地鼓动:“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嗯?”
  虽然嘴巴得到自由,但安可妮知道,她说出的任何话都有可能害了步舜尧,所以只是暗自祷告他不要来救她,倔强地把头侧到一边,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项杰显然很不满意她的不配合,手掌一伸,便狠狠在她身上揉捏了一把。
  “呀!”她小脸一红,条件反射般叫出声来,下一秒又硬生生地忍住,但手机里已经传来焦急到极致的男声:“可儿……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
  “你不要来!”她心里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冲着手机大嚷起来:“他们有枪……”
  她已经发现,这幢不太高的房子里,每层楼角都埋伏着一两个阻击手,不管步舜尧有多大的本事,来到这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没等她把话说完,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捂住,项杰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挪过手机淡淡警告:“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否则……”
  接下来又是安可妮压抑的惊呼,然后电话被掐断。
  “喂喂……”步舜尧懊恼地一掌拍向手向盘,下一秒,却把油门拉到最高,风驰电掣般向目的地驰去。
  十五分钟,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喂,你不能杀他!”看着电话被挂断,安可妮突然冷静下来,毕竟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那一步,她不能自乱阵脚。
  要告诉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吗?或者项四海的名头可以压制住他?她有点犹豫,似乎不应该这么早就揭晓底牌,而且项杰也不太象顾念亲情的人。
  还没等她纠结完,项杰已冷笑着站到他面前,感兴趣地托起她的下巴,冷鸷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缕狂热,让她莫名地心惊:“谁说我要杀他了,嗯?”
  “那……你叫他来做什么?”
  这种严阵以待的架式,总不成是请他来喝喜酒的吧。
  “这世上有很多事比死更难受……”项杰托住他下颌的手指慢慢下滑,眼中有炙热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令人全身发寒的阴鸷,他的声音渐渐冷戾,听得她全身发抖。
  “你……想……干什么……滚开……呀!”
  感觉到他的手指从脖子一路下探,稠湿的指尖象毒蛇吐出的信子一样令人讨厌,安可妮大叫起来,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剧烈挣扎着,差一点就要边椅子带人一起摔倒。
  “嘘……”项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使她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夸张地放在嘴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式,才优雅地开腔:“比如这个时刻,你是不是恨不得替他去死?呵呵……求我啊,也许我会成全你的。”
  他的反复无常让安可妮一时愣住,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虽没有步舜尧天生的王气,也没有项四海发自内心的威严,但是他的阴毒和残忍,却是无人可比的。
  安可妮再一次为自己的轻敌而懊悔。
  “喂,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和他谈条件,眼睛却暗自打量,努力思索着对策。
  该死的,她已经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身上的绳索也好象很牢的样子,一时间她真的想不到什么脱身良策。
  项杰却懒洋洋地搬过一张椅子,在她正对面坐下来,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不怀好意的眼光从她头顶看到脚趾,又从脚底看到脑门,象一条恶心的舌头,舔得她浑身发毛。
  “喂,没看过女人啊?”她终于忍不住低吼起来,咬牙切齿地。
  “想象一下等会怎么享用大餐,不行呀?”项杰轻描淡写地回答,听到她耳朵里却似晴天霹雳。
  等等,什么叫大餐?指的是她还是步舜尧,但似乎哪一个都不象很好吃的样子。
  可项杰已经渴望地舔起嘴唇,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闪着寒光,安可妮又打了个寒噤,觉得他镜片后的眼光象刀片一样,正一寸寸把自己割开。
  “你变态啊!”她索性骂出来,“少做梦了,你再怎么样也休想赢得了步舜尧,就算你今天抓住了他,又怎么样,还不是靠手段耍阴谋,有本事你就痛痛快快和他干一场,别让我看扁你,这一辈子你都不敢堂堂正正和他较量,只能……”
  她的话骤然停住,因为看见项杰阴沉着脸,缓缓站到她面前,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屏息的戾气。
  “继续说!”他毫无表情地俯视她,象审视着一件得意的作品,然而隐在镜片后的眼底,还是有抹凌厉的暴戾一掠而过。
  死丫头,他本来是想当着步舜尧的面凌辱她,看来有必要让她提前受到一点教训。
  “你干什么?”看到项杰眼中凌厉的神色,安可妮下意识缩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