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3-05-25 15:16      字数:4882
  么好。”
  “傻孩子,”爸爸温柔地揽过我,“父女俩哪需要计较这么多?何况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在先,你生我的气也正常。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支持你。”
  夜晚的机场空旷而清冷。爸爸飞回家,我飞迈阿密。走进不同的通道,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涌上来。结束了一场错误的依赖,转而去追寻一段戛然而止的回忆,我始终任性而偏执地放逐自己的流离。
  疲惫不堪,却是我的宿命。会有一些瞬间想停下来。我知道,像高一凡这样淳朴干净的男人可以给我温暖平淡的生活。但在大部分清醒的时间里,我更确知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一些激烈的情感,哪怕必须终结在伤痛里。总要给自己留些刻骨的纪念和轰烈的期许。我不能忍受的,是在长期的平淡里失去激情和执念的人生。
  回到海边的小屋,泽川见到我时的表情,是惊愕的。从仓促的分别到再次见面,只过了一天。而上一次的重逢,耗费了三年的怀念和遗忘。
  屋子里有浓烈的烟草味。我在的时候,他只在阳台抽烟。我的到来,到底是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了一些影子的。
  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然后,我们开始纵情地喝酒。和三年前他离开时的那个夜晚一样,空酒瓶凌乱地摆在脚边,一不小心就滚得七零八落。
  窗户大开,海风不断地灌进来,吹走酒气,很久很久都不醉。
  心情因为急切而低落。时光仿佛不断倒转。三年前点滴的往事像一个个冉冉升起的气泡,在美好的瞬间无声碎裂。
  破碎的疼痛太过剧烈。不停地喝酒,不停地说话,否则无所适从。
  “泽川,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离开就意味着我们的结束?”
  “泽川,你知道吗,看到你放弃我们的感情的时候,我的心好痛,痛得几乎无法再面对生活。知道舒扬骗我的时候,我很生气,气自己怎么能去相信这样的男人,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了?是你害我丧失了爱的能力。”
  “泽川,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又那么快地忘记一个人,我却不能?”
  “泽川,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
  海风绵绵不绝地吹进来,冰凉咸腥的液体淌过唇角,醉意朦胧里,分不清是海水,还是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若依一早就准备了,所有参与竞猜的同学无论成绩好坏都有参与奖的~~~不过那时候没看到效果,怕万一砸了让大家空欢喜一场就没说,今儿收到片儿,效果好惊艳呀!
  第二题的正确答案也在此章揭晓了:
  “只是我很清楚,这些都是会结束的,我心里爱的始终是Helen。”
  这句话是舒扬对莎莎说的~!
  好吧,我承认这题很坑爹,但是还是有三位同学答对滴:
  薇姬托玛特
  夏之镜
  狸猫尘
  ☆、言和
  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我和关卓宇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晚上的多。
  天色渐渐亮起来,清晨的空气纯净清冽。寂静了一夜的城市苏醒过来,温润的早阳里尘烟四起。在喧嚣里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从台阶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用力呼吸。灵魂在这一夜被洗净,又可以纯粹地上路了。
  “一晚上没睡,今天没问题吗?”关卓宇也站起来,微笑如旧,却面露疲态。
  “我现在精神得很呢!倒是你,被我连累得不能休息。”
  “忙起来连续工作几天都有,熬一晚上不算什么。快走吧,一会儿人多了该被认出来了。”
  在附近的咖啡店吃了早餐。回到片场,正赶上早戏。换上戏服,一切无恙。
  彻夜未眠的疲惫在高强度的拍摄里无所遁形。几镜过后,意识开始混沌。
  有意无意会触到关卓宇的目光,一如往昔地淡然,好似昨夜的亲近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在白昼的清醒里了无痕迹。
  总算熬到中午,身体沉重而乏力。
  高一凡来的时候,我颓然地坐在休息室里,对着油腻的盒饭,胃口全无。
  这一天的戏份很多,主要演员几乎都在,陈小妮、秦远、关卓宇以及他的助理。高一凡站在我身旁,俯下身在我耳畔说:“若希,出来谈一下好吗?”
  本能地想拒绝,抬起眼眸扫过四周,每个人都安静而专注地忙着自己的事。生怕惊扰到他们,无奈地轻声站起来走出去。
  休息室外狭仄的走廊人来人往,但我没有力气走得更远,亦没有力气面对过于冗长的纠缠。
  我倚在墙上,他站在我面前,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他的身上始终散发着和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我用无惧的眼神掩饰他的温暖带给我的忧伤。
  我们在彼此遥远的目光里沉默。
  不断地有人从他身后走过,目光似是无意地从我们身上拂过,却一无所获。
  很久之后,他艰难地开口:“若希,你还好吗?”
  自知敌不过他的温柔,却在这一刻对他产生了怨怼。心里执拗地认为,正是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令我的感情肆无忌惮地滋长成现在的模样。漠然地答:“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好,我很担心你。”他的声音柔软得令我心碎。
  “担心我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只是我的经纪人而已。”语气生硬。
  他向我靠近一步,温软的呼吸拂过我的面颊:“若希,你别这样,你不开心或者想发泄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用你管!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身体的困顿和思绪的混乱令我几近崩溃,从未试过这样唐突的爆发,却在此时无法自抑。
  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无言。
  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站定,饶有兴味地看向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我仓惶地躲回休息室,他没有跟进来。
  我知道我让他难堪了,可是他的关怀和熨帖令我心力交瘁。
  趴在梳妆台前,浑身酸痛,抚过额头,果然,滚烫。
  “若希,”陈小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你们不会是因为昨天何总的事吵架吧?”
  勉强支起身子,疑惑地望着她。
  “刚刚你说得这么大声,我们都听到了。”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
  “哦,”我感到尴尬,费力地笑着,“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倒是你,听说何总这个人名声不好,你要小心点。”
  “你觉得我像这么笨的人吗?咦,你的面色很差哎!是不是病了?”她伸手想要摸我的额头。
  故作无心地躲开,刻意放大嘴角的弧度:“哪有,没事啦。”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假回去休息吧。”她将信将疑地说。
  “知道啦,我没事。”
  的确是有些无力支撑下去。想过放弃坚持回去睡上一觉,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为了赶上金像奖的评选,剧组的每一个人都全力以赴,实在不愿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懈怠拖累了整个剧组。
  一个保温杯放在我的面前。
  “雪梨银耳汤,请你喝。”秦远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而认真的神情,在我情绪低迷的时候,这样的温暖像潺潺小溪,无声地在我心里流淌。
  “不用了,谢谢你,我不太想吃东西。”委婉地谢绝他的好意。那天晚上的事,彼此都没有再提,我却无法当作从未发生。不是感觉不到他的情谊,但在当下,我无暇考虑其他人的情感,亦无法回馈他人的深情,所以刻意在我们之间空开一段谨慎的距离。
  “你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吃点吧。这是我妈做的,要我带来片场喝,我已经吃了饭了,你喝吧。”他却丝毫不介意我的疏离,坦然地坚持这份关心。
  “那好,谢谢你了。”再推却只会让彼此陷入另一段尴尬,于是便接受下来。
  下午的拍摄漫长而艰难,现场的每个人都全情投入,我无法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松懈。熬到傍晚收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透支。
  坐上关卓宇的车一起去EAMI。离开片场的时候,有记者涌上来,我们都觉得诧异,因为拍摄是全封闭进行的,即便守在出口,大都不过是能从瞬闪而过的进出车辆里拍到些模糊的轮廓,所以除了第一天开工,不再有人愿意在此守候。
  今天的情况有些反常。他们未必能从紧闭的车窗里拍到什么,但频繁的闪光灯令我头痛欲裂。举步维艰地突出重围,卓宇特地把车开到陌生的路上绕了几圈。我的头抵在车窗上,开始冒冷汗。
  “若希?你没事吧?”卓宇注意到了我的不适,放慢了车速,急切地问。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
  恍惚间他伸手触碰我的脸颊,迷迷糊糊地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意识模糊。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他把我从车里抱出来。我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的房间,一片漆黑。身体仍旧很沉,人清醒了一些。我是盖着被子和衣而睡的,衣服粘在身上,应该是出了很多汗。起身掀开窗帘,冰凉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到门边,打开房门,有温暖的灯光洒进来。
  “卓宇?”我不确定地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好。”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这是你家?”
  “是啊,送你去医院不太方便,打电话到你家,你父母好像都不在,所以我就带你回来了。刚刚我的医生来看过你,你发高烧,要卧床休息。”
  “爸爸去找姐姐了,妈妈去日本参加一场演出,最近都不在家。现在我感觉好点了,能不能参观一下你家?”
  他迟疑了一下,跑到房间拿了一条毯子披在我身上。摸了摸我的额头,嘟囔着说:“好像是没刚刚烫了。”
  他的家很大,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个衣帽间。客厅宽敞,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暖色的布艺沙发、柔软的羊毛地毯、木制的相框,每一处都点缀着温馨,有浓烈的家的气息。
  我窝在沙发上喃喃地说:“没想到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还收拾得挺像样的。”
  他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喝点粥吧。”
  “现在几点了?”
  他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十点多。”
  “真不好意思,害得你两天没练琴……喝完粥我就回去。”
  “不行!你家没有人,万一有个什么事都没人照顾,你要是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先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房间也空着。你出了汗,我先拿我的新睡衣给你暂且穿着,身上的衣服一定得换下来洗。刚刚我已经给王导打电话了,明天会把其他人的戏份先提上来,你还可以休息一天。我爸爸那里也跟他请了假了。”他认真地一件一件嘱咐着。
  氤氲的水汽里,看到关卓宇穿着睡衣散淡的模样,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怎么了?”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
  “没有,”我狡黠地笑道,“突然觉得一凡哥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他说什么?”
  “他说‘关卓宇这个人向来都是开朗、随和的’。”
  “哦?”他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
  “呃……我以前觉得你自大、冷漠又虚有其表。”
  “真坦诚。那现在呢?”
  “嗯……努力,认真,有时候待人挺诚恳的,放下架子的时候也很随和,”端起粥喝了一口,是香甜温润的玉米粥,“还有,厨艺不错。”
  “哈哈,”他放肆地笑起来,“那我应该谢谢你的夸奖了。不过,我以前也觉得你是个温室的花朵,软弱,又没有主见。”
  “你是在报复吗?然后现在呢?”
  “你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