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3-05-25 15:16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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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股热潮,卓宇本身就像极了他爸爸,长得清秀俊俏、高大阳光,十足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梦中情人模样。自他走红后,学校门口每天都被他狂热的女歌迷包围,最后校方不得不决定为他破例,让他免修大部分的课程,这样他便不用经常去学校了。
  “希希,爸妈要和关叔叔商量些事情,你带卓宇去花园坐坐吧。”爸爸对我说。
  “爸,我回房间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打扰你们了。”我不情愿地回答。
  “黎叔叔,我自己待着就行了,不用特地叫若希陪我。”卓宇亦推搪道,不知是出于客气,还是不愿与我相处。
  “那怎么行,你难得来一次,再说你们又是校友,希希,你陪陪卓宇。”
  “好吧。”我撇了撇嘴答应道。
  我们家有个很大的花园,爸爸在那里种了各种不同的花卉,并且花了很多时间悉心灌溉、修剪,所以,花园里一年四季都是茂盛的景象,从不曾萧索过。
  我喜欢秋天,这个时候黄澄澄的向日葵和红艳艳的夹竹桃都是最美的,阳光充足的下午,黄色和红色都很浓烈,站在繁茂的花丛里,像赴了一场脂酒醺香的盛宴,一不留神就醺然自醉。
  妈妈在花园的一旁放上了小圆桌和凳子,我们一家四口常常在云霞很红的黄昏时分坐在花园里,那时候一切都镶上了暖色,热闹的繁花便和心一起沉静下来,安然地陪我们度过许多温馨的时光。
  我和卓宇对坐在花园,天还晃晃地亮,向日葵和夹竹桃都被打上了一层薄薄的晕,泛着油亮的光泽,透出逼人的冶艳。
  这袭人的芬芳与我和卓宇的疏离格格不入。我急于想打破尴尬,唐突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不用赶通告吗?”
  “宣传刚结束,难得一天休息,就被老爸拉来了。”他不看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郁郁丛生的向日葵。
  “哦,”我停下来,他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我只好又问,“你很久没来学校了吧?”
  他没有回答,却倏忽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说:“其实刚刚你再向你爸坚持一下,就不用在这里勉为其难地找话题了。”
  本就十分不自在,又被他一语点破,脸烧到了耳根,不悦地答:“既然你知道我跟你说话很累,为什么还不配合一下?”
  他又别过头去,不以为意地说:“你可以不说话,我没意见。”
  艰难的对话戛然而止,空气停滞下来,花园美好的气息消散无踪。这就是我不喜欢和关卓宇相处的原因。人前的他看起来明净阳光,朝气蓬勃,可是私底下的他,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是淡漠疏离,不可一世的。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更应该成为偶像明星,他懂得怎样在镁光灯下释放自己美好的一面,光焰散尽,他亦能自如地回归自我。
  爸爸来叫我们吃饭的时候,已近傍晚,天色有些暗下来了,晚霞刚刚升起,静坐了近两个小时的我终于可以和白昼一起理所当然地离席,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
  “你们很安静啊。”爸爸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聊了很久,有点累了。”卓宇站起来,礼貌又淡然地对爸爸说。
  “好了,进去吃饭吧。”爸爸摸了摸我的头。
  我也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不等姐姐了吗?”
  “莎莎这几天都没回来吃晚饭,我们先吃吧。”
  饭桌上的气氛很和洽,关叔叔很健谈,只要有他在,便绝不会冷场。卓宇也常会和他爸爸一起眉飞色舞地说,把爸妈都逗得很开心,我极少说话,大都只是附和着他们。
  姐姐回来的时候晚餐已近尾声。因为写真集的事,她见了妈妈总是避开,所以她一回来,向关叔叔和卓宇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要上楼。
  “莎莎,等一下,”爸爸叫住她,“关叔叔有事要跟你说。”
  姐姐狐疑地在我身边坐下:“关叔叔,什么事?”
  “是这样的,最近我们EAMI有个培养新人的机会,所以……”
  “关叔叔,你都跟我提了好几次了,不过我还是一样坚持,不会靠你们的关系进演艺圈的。”姐姐断然拒绝道。
  关叔叔了然地说:“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没说完,去年的星之年华选秀比赛办得很成功,今年我们打算举办女生版的,既然你希望通过自己的实力来获得出唱片的机会,那不妨参加看看,表现好就可以获得和唱片公司签约的机会。”
  看得出来,姐姐是心动的:“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马上我们就要启程去华沙了。”
  “不着急,比赛大概在十月末到十一月初开始,那时你们应该已经回来了,”关叔叔说道,“我觉得希希也可以来试试。”
  “关古威,”妈妈听得着急了,“你可别给我添乱,莎莎生性叛逆,我也就由着她去了,她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你再敢在这里教唆希希,小心我跟你没完!”
  “哈哈,”关叔叔爽朗地笑起来,“年轻人嘛,就要干点疯狂的事,免得以后年纪大了再后悔,所以我从不约束卓宇,只要他不惹什么乱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呗。你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没消停过,现在何必管着孩子呢。希希,你来参加比赛,关叔叔支持你,帮你摆平你爸妈。”
  被他说的我倒有些羞怯,说:“谢谢关叔叔,不过我觉得我不适合参加选秀。”
  一旁的卓宇插话道:“你没参加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适合呢?”
  “关叔叔,这可不是若希想不想参加的问题,”姐姐接过话,“两星期后若希赢了钢琴大赛的冠军就扬名国际了,怎么还会来参加选秀呢?”
  “哟,这倒是,”关叔叔笑着说,“那,莎莎,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倾心
  电视广告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我还来不及看到它播出就要收拾行囊启程去华沙了。虽然刚刚起步的工作要暂停一个月,但关叔叔带来的有关歌唱比赛的消息令我满怀期待。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最让我牵挂的,不是未播出的广告,更不是一个月后的比赛,而是舒扬。那天分开后,我们联系得并不频繁,只是每天发一些无关痛痒的问候短信,我常常担心,这若即若离的联系会在我们彼此尚都浑然不知的时候就已悄然中止。
  直到我临行前三天,接到舒扬的电话,问我明天能否做他的女伴陪他去参加一个宴会,我欣然应允。
  第二天下午,舒扬来接我,给我买了礼服,又陪我去美容院做了头发,在宴会开始前将我打扮得焕然一新。他给我选择了白色的短款小礼服,简洁的抹胸款式,腰际缀着缎面的玫瑰花,裙摆处镶了一些碎钻,在灯光下华光潋滟。栗色的头发束起一个温婉的发髻,穿上精致的银色高跟鞋,霎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公主。
  虽然拍广告也试过不同的造型,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美不胜收,我在美容院的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自己,竟有些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你真是太美了!”舒扬低缓却饱含赞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蓦然回神,他站在我身后,穿着正统的白色衬衣黑色西服,比平日更显儒雅和沉稳。
  娇羞地避过他的目光,却见镜中的自己面颊浮上两抹红霞,平添了几许妩媚。
  他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递到我面前,我迟疑着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两颗珍珠耳环,没有任何雕琢,却显得愈加素净,浑圆的珍珠透着饱满的光泽,嵌在黑色的丝绒里,宛若悬挂在天幕的皓月,美得皎洁而宁静。
  见我发愣地看着它们,舒扬说:“我帮你戴上吧?”
  “不用了,”下意识地拒绝,怕他与我太近,会听到我奔腾的心跳声,“我自己来就好。”
  他也不坚持,微笑着站在一旁看我故作镇定地戴上耳钉。它们巧妙地成了画龙点睛的点缀,将我隐隐透出的锐气打磨得温润平和。
  “走吧?”舒扬绅士地向我伸出手。
  我顺势将手放进了他的臂弯。
  宴会是为一家公司的总裁生日而举办的,舒扬作为合作公司的代表出席。我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它实在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来的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见了面纷纷虚以委蛇地客套,所有的笑容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
  出席这个宴会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不断地有人上前来和舒扬攀谈,我只得在一旁端着酒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笑靥,偶尔还得附和着,为一些似懂非懂的话频频点头,或是为索然无味的玩笑而刻意发笑。餐台上的食物从温热到冰冷,我也未动过一样。两只脚被高跟鞋勒得生疼。香槟酒虽寡淡,几杯过后,也还是有些昏沉。
  席间,开始放音乐,渐渐有双双对对的男女进入舞池。舒扬出于礼数邀请了一些女士跳舞,我默默地退到一边,享受这个夜晚片刻的难能可贵的安静。有几个人来邀请我跳舞,我都婉然谢绝了。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舒扬倏忽出现在我面前,微含着腰,向我伸出一只手,我安然地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是一支舒缓的曲子,音乐袅袅绕绕地穿梭在我们之间狭细的空间里,不知是由于酒精的后劲还是动情的音乐,我似乎有了些许醉意,借着这暧昧的情绪,将头轻轻靠在舒扬的肩膀上,跟着他娴熟的舞步,慢慢地旋转。
  “真抱歉,要你陪我来这么无聊的地方。”舒扬带着酒精的气息温软地吹在我的耳畔。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仍旧慵懒地抵着他的肩膀。
  “把你闷坏了吧?有没有吃东西?”他又问。
  “你经常要出席这样的场合吗?”我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问。
  “是啊,常常这个老总结婚纪念日,那个老总生日,就会有这样的应酬,想躲也躲不了。”他无奈地说。
  “真可怜。”
  “我们逃出去吧?”他的声音突然因为兴奋而生动起来。
  “啊?”我愕然抬头。
  认真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开玩笑,他又重复道:“我们逃出去吧?”
  “去哪里?”舞步停下来,我怔怔地问。
  “哪里都行。”他的嘴角挂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心头一个念头闪过,亦笑起来:“好,带你去一个地方!”
  舒扬牵起我的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飞快地穿过人群,跑出舞池,一路飞奔到车库。
  他根据我指的路线,将车开上了山。
  那里的餐厅,是爸妈年轻时常去的,有些年头了,换过两任老板,格局一再翻新,菜的水准也并非那么稳定,但是位于山顶,环境清幽,夜幕降临的时候,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爸妈常带我们来这里,后来我们也会和朋友一起来。
  我带舒扬进了VIP包间,点了一些简单干净的菜式,不紧不慢地吃着,刚才被酒精折磨的胃在温热的食物安抚下,舒服了许多。
  餐后,已近午夜,我们站在包间宽敞的露台上,脚下是整个城市渐渐零落的灯光,虽不似华灯初上时的绚烂绝美,亦是一派祥和宁静的浪漫。秋夜晚风习习,扑面而来的是恰到好处的清凉,明明吹散了酒气,却始终绕不出迷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境界,大概也不外如是了吧。
  肩头传来一阵暖意,舒扬将他的外套披到我身上,其实不冷,我却没有拒绝,朝他嫣然一笑,以示谢意,才蓦然意识到,我们已经安静许久都未说话。
  “谢谢你今天愿意陪我出席这么无聊的宴会……”他似乎也感到过分安静,便开口说。
  “我已经收了你的礼物了,所以你不必再道谢了。”我抚过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还有,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他淡然地笑着说。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讶异地问。
  他微笑着点头。
  “啊……我不知道,不然我不会带你来山上,这里连一个蛋糕店也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准备礼物……”我失措地嚅嗫着。
  “若莎,”他轻声地唤我,专注的眼眸里流转着不明意味的光芒,“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