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3-05-21 14:16      字数:4957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她知道。
  他是军人,有他的军人作风和习惯,即便是坐在这里,也是腰板笔直,一丝不苟,怎么可能像她那样,如一条懒蛇,坐到哪里,软到哪里……
  所以,为了避免自讨没趣,她放弃了用被子盖住他的念头,只裹住了自己,一双脚,却踩在了他腿上,脚底是他腿部坚实的肌肉。
  他动了动,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脚,让彼此都找到更舒适的姿势,只是,注意力依然在他的图纸上,并没有看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反而更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不用说话,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彼此就很有默契,仿佛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呵!其实,他们本来就相识许多年了呀!
  二十年……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用来上演相遇与重逢呢?
  他们的人生里,再也不要有重逢二字!
  重逢,便意味着离别,他们的时光,再也经不起离别的挥霍……
  她拿着手机,本想规划一下新文大纲,可是凝视着他的侧脸,却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够,即便一辈子……
  尤其,他此刻认真思考的表情,是如此的吸引人,以致,她曲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直直地望着他,居然看呆了,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几句歌词,觉得仿若是他和她的写照……
  他终是感觉到了她直勾勾的眼神,侧过头来,正好目光相遇。
  如他所说,她厚脸皮……
  所以,早已习惯自己吃人般的眼神被他撞到,只冲他吐了吐舌头,倒是他,伸出手来揉她的短发,“看着我发什么傻?不会找点事儿做?看电视吗?”
  她笑着摇摇头,故意很色的样子伸手去捏他的脸,“电视里的帅哥没你帅,还不如看你!”
  他严谨惯了,还不习惯她这样流氓式的调笑,脸色微微尴尬,拍开她的手,斥责,“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对于他的斥责,她亦不以为意,举起手机来对着他板着的脸拍了张照,然后爬到他那头去给他看,“你看看你看看!你成天绷着个脸多难看!跟你说,面部肌肉僵硬容易老啊!”是否真的如此?她不知道,在他面前信口开河也不会有人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她穿着单件的睡衣,宿舍不像北京的家里,没有暖气的,这么爬出来,再次让他皱了皱眉,顺手扯着被子裹住了她。
  这样,不知不觉地,她又被他抱在了怀里,还坐在他大腿上,而他自己,也就跟她一起包在被子里了。
  待她反应过来,再一次因这温馨的一幕而感动了自己,举起手机要拍一张和他的合影。
  他想起了她钱包里那张翻拍的结婚证上他的照片,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也就不反对,随她拍了。
  她连续咔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结果都不满意,急了,对他埋怨,“首长!麻烦您笑一笑好不好?每一张都沉着个脸,难道想让我带着这样的脸回北京去晚晚做噩梦吗?”
  他有些为难,翻着那些照片看了,“哪有沉着脸?我看着觉得很好啊!这张不是在笑吗?”
  他指着其中一张,陶子凑过头来一看,这哪里是笑?这就是他的笑吗?只是眼睛略微比其它几张小一些,就是笑了吗?首长对笑的要求可真低啊!她使起了小性子,“不行!我还要拍!一定要拍到你的笑脸为止!”
  他再一次面露难色,“这个……我不会啊……我最不会的就是拍照,面对镜头真不会笑了……”
  “不行!你得练习!像这样!茄——子——”陶子拖长了声音给他示范。
  他“茄”了几次,表情还是很僵硬,只好求饶,“算了吧,练来练去也练不好!”
  她学他的样子板起脸,“不行!你是首长啊!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战斗力?没练好是因为练习的次数不够!一次不够就练两次!两次不够一百次!十个一百次就是一千次!一百个一百次就是一万次!总有练好的时候!”
  他面色僵僵的,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丫头,学内务笨得一团糟,学这些怎么这么快?
  “那你也别练叠被子了,我收回命令,总可以了吧?”他严重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挟私报复……
  “不行!首长!军令如山,你竟然带头违反?这怎么行?还没我一个后进分子觉悟高哦!”她夸张地戳他的额头。
  他懊恼,抓住她手指放嘴里咬了一口,无可奈何,“再拍!”
  她胜利地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和他脸贴脸,“这一次好好表现啊!首长同志!来,跟我一起喊,茄——子!”
  终于,拍到了一张算是勉强过关的照片,陶子自恋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暗暗思忖,下一次要挑战底线,训练他做剪刀手!想到穿军装的首长,黑沉着脸,一脸威武地使个剪刀手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就警觉了,隐隐感到这丫头还有更损的主意,他这两天是不是太纵着她了?
  桃子满足地把手机收好,目光落在他搁在小茶几的手机上,不敢随便拿,怯怯地指了指,“可以吗?”
  他稍作犹豫,点了头。
  她高兴地拿了过来,没敢随便乱翻里面的内容,直接找到照相机,勾着他的脑袋又拍了一张,然后,将照片设成了背景,举着手机问他,“可不可以?”
  反正她在他眼里已经厚脸皮了,索性厚脸皮到底……
  他取过手机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以为他不同意,情绪瞬间有些低落起来,没想到他发表了一句评论,“这张,你可真丑……”
  呃,此刻没有风,否则她一定风中凌乱了……
  他摸着她的头发道,“你那天唱歌的时候留那小辫挺好看的!这头发……以后别剪了!”
  她以为他听错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她留长发?可是,那就不像芊琪了呀?嗯,也许……芊琪是他心中的唯一,没有人能取代吧!何况,她剪着和芊琪一模一样的头发,确实比芊琪逊色很多……
  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还是愿意听他的话,因为,毕竟,没有人愿意做谁的替身,他要她做回她自己,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其实,自相亲那次剪了发,后来她也没再修理过,几个月来,已经长长了不少,她的头发涨得快,预计到夏天她再来看他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个像样的发型了……
  她点点头,算是很乖地应承,突然发现自己说过不打扰他工作的,结果还是打扰到他了……
  于是,想从他怀里爬出去,“我坐过去,不影响你了!”
  哪知,他倒是松开了胳膊,嘴上却说,“不影响!已经弄好了!”
  是么?她反正是赖上他了,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了!
  他的怀抱很宽厚,很暖和,也很舒服……
  “看电视吧!”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个一个地换着频道。
  “停!就这个!”她忽然叫停,电视里不知哪个台,播着的正是她刚才心想的那首老歌。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没有人比她更痴恋这样的歌词,于她而言,他就是她生命的奇迹,是她失去全世界还保存的记忆,还追寻的唯一……
  她静静地听着,他也没打扰她,一直到歌手唱完,她忽发奇想,仰起脸来哀求,“我教你唱这首歌吧……”
  唱歌……
  听见这两个字他的脸就黑了……
  那日大巴车上的尴尬够他难堪的了……
  这世上没有比唱歌更难的事……
  “好不好?很容易的!比射击和内务都容易多了……”她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撒娇地哀求。
  黑着脸没吭声。
  “以后如果再有人叫你唱歌,你就不会啥也不会了呀……”坚持不放弃!
  “不会有人要我唱歌!这个不依你!我没这功夫!”这个坚决不能答应!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一点点狡黠在她眼里闪动,“会有的!一定会有!你还是答应的好!”
  他眯着眼,掂量着她这话里有多少威胁的成分,又有多少隐含的意义……
  “比如……”她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不是要我先唱歌的吗?”
  他脸色一沉,她又提这茬!这丫儿出息了?知道捏他的要害了?可不能让她捏住,从此以后拿这作威作福!
  “是吗?那就试试不唱歌能不能成!”他本怜她中午累着,所以打算晚上放她休息的,可现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要知道,她这么赖在他怀里又蹭又磨的,早蹭得他心猿意马了……
  她本就在他怀中,所以,很轻易地,便被禁锢,吻压下来,堵住了她总是语出惊人的嘴,同时,手,毫不容情地进入到她衣内,握着她的腰,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上下游移。
  “喂!首长不可以用强的……”她好不容易寻到喘气的间隙,抓紧时间抗议。
  他不予理会,不用强,她就会上房揭瓦了!
  果断地加深了这个吻,以不容抗拒的力量!
  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由僵硬变柔软,抵抗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才在她唇上重重地吸了几下,吻,转移到她耳后和脖子……
  她有点儿恨自己没有原则的色……
  被他这么一吻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软软地倚在他怀中,水眸迷离地继续抗议,“不行……我好累的……真不行了……”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现在知道累了?迟了!刚才逼他唱歌的时候怎么神采奕奕的?还挑衅他?现在要她知道挑衅他的下场!
  “不是……我是怕首长一个人无聊,强打精神陪首长啊!首长……您是首长呗……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她恐惧地哀求。她家兵哥哥是多饥渴?竟然这么的不知节制?这种事伤身啊,知道吗?虽然她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受伤多一点……
  “你就是欠收拾!”她果然就是只纸老虎,一强她就弱!看她以后可还敢挑衅他!今儿必须让她长记性!
  再不顾她在怀里哼哼唧唧的求饶声,直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没想到一首歌就能将他惹毛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哀求,“首长,饶命啊,首长……”
  “首长不要你的命!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现在知道讨好首长,之前干什么去了?”他俯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就算是报复,中午她是怎么咬他的?害他在全团上下再一次地丢人!
  “我错了……首长……啊……我不是军人……”她尖叫,睡衣已经被他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你是军嫂!这里?还是进去?”显山露水的春色以让他无法自控,不过,倒是可以给她选择战场的权力。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可怜兮兮地指了指里面,如果非要选,还是床上舒服一些……
  他果断将她抱起,走入里间……
  稚嫩的她,自不是他的对手,几经撩拨,便已经娇喘连连,本想顽抗到底的,像上次那样,在最后关头拦住他,可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用了狠劲,钳住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牢牢控制住了她,膝盖,亦毫不容情地顶开了她的腿,欲进还退,欲攻还休的,不断在她入口磨蹭,诱引……
  直到她呼气如火,皱眉难耐,全身肤色一片瑰丽,甚至,抬起臀部来追逐他,迎合他,他才沉了沉身体,松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不是要唱歌吗?现在唱给我听……”
  她可以哭吗?可以申诉吗?呜呜,“首长变态,首长恶趣味!”
  “嗯,这回可是你教我的!首长善于吸取群众的意见……”他浅浅地折磨着她,她每抬起一分身体,他便退后一分,她每坠落一分,他便跟上一分,总若即若离,让她无法达到心中所愿。
  她快要哭出来了,难道真要在这个时候唱歌?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这回再唱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她双手得到了解放,当即便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往下一拉,同时,双腿夹住他的腰,要死就死个痛快!
  饶是他和她力量悬殊,可是这么忍着对他也是艰难的事,被她这么一用力,他顺势压了下来。
  终于,感觉到他重重的身体压在身上的负重,同时,也感觉身体深处,被触到了顶点,一声满足的轻吟之后,被他牵引着,渐渐进入迷蒙幻境……
  如果,她知道扑倒他之后每天要承担这么重的“体力活”,她一定不会这么积极地实施她的扑倒计划。
  这么一天几轮地压下来,她真的怕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住啊!
  第二天,她呵欠连天的,连她的七十五次叠被子也不想做了,懒懒的,整个上午,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