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3-05-08 11:54      字数:4931
  算从路上多个女子后,一般圣主沐浴的地方,十二剑众人是不会像以前一般靠近,那龟毛圣主自从懂得搂着她睡的时候,就开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洗完后,在不远处坐下,待罗溪玉洗完才起身。
  这也渐渐让她有了些安全感,不再为些担忧发愁。
  此时,罗溪玉有些蔫蔫的抱着要换洗衣物,走进了临时用黑缎子围起来的遮挡内,站在用剑削平的岩石上,然后轻解身上的衣物挂在一旁的树杈上。
  圣主用来的洗浴工具都放在那,罗溪玉直接用就可以。
  可是罗溪玉却木然的也没有抹洗头的皂角汁,也没有用擦身之物,而是直接拿起了水瓢。
  自几日前程老爷子送走了宝儿,她心里就疼的要死,整日开始恍恍惚惚,有几次半夜起来都有跑回去将人追回的冲动,一想到宝儿没见着自己会不会哭,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心里就难受,愁容满面牵挂的要命。
  何况临走前,它还断了指,原本去指罗溪玉还想要等半年的,因孩子太小受不了切骨的疼痛,可是结果就被狠心的葛老背着她,像剪指甲一样给宝儿切掉了第六指,虽然有给缝合上,可是她想到那嫩嫩的小手生生切掉骨头,那么疼,她这心就跟抽了气似的,外带看葛老的目光都不那么友善了。
  邪教倒是邪教,对孩子都可以狠得下心来。
  虽然她知道葛老这样其实是对孩子好。
  对葛老来说,切个小孩的手指,就跟剪个指甲一样平常,他确实是一片好心,第六指人受世人唾弃嫌恶,越早切掉痛苦越小,这是好事。
  当然,他的出发点倒也不全为此,因学习了割□□皮之术,这对于一个医毒双绝的大师,将成为一手绝技,只是他的缝补手艺并不如他的医术一样精湛,为之痴迷之下,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练习,所以路上葛老不知在多少动物及没死太久的人尸上,留下了自己一道道完美的作品。
  因罗溪玉并不懂缝合的指法,一切都要靠葛老自己琢磨,所以着实研究了一段时日,终于用了半个来月,能将伤口用细蚕丝缝的天衣无缝,而且速度也十分快速,这让他很是得意。
  于是习惯性的见到宝儿,就有了这个想法,他还从来没在小孩子身上试过,如今要被送走,一时技痒的便顺手给做了。
  罗溪玉在知道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葛老虽说自己用金针锁穴,孩子并没流多少血,也没有受多少罪。且又喂了麻痹的药物,过半日便能清醒,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她一想起来就难受,被送走前她还以为它是睡着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
  本来就想孩子,现在更填了担心,几日也没缓过神,有时半夜睡到一半还会伸手去摸床铺,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大概是那次窒息,她又总觉得胸口难受,有时会咳,喝了玉兰花茶也只是缓解一下,她知道自己定是那次被埋伤了心肺的,留下病根了,玉兰花对伤口她的外伤有很好的作用,但像这样的内伤也没办法。
  应该弄点汤药养一养,可是现在天天想宝儿想的浑浑噩噩,根本就顾不得,不知什么时候洗个衣服,切个菜,就突然的流下眼泪,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几日的工夫,她下巴上的婴儿肥就瘦的不见踪影,脸盘也越加的显小。
  有时菜做的咸了,或者鱼腥味儿忘记去,圣主看了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得忍一忍的咽了下去,脾气都容忍的为她减了三成。
  可是她还是想得受不了。
  一有空闲宝儿怎么样了?麻痹过后会不会哭,伤口发炎发烧怎么办,现在的医疗这么差,光靠中药怎么行,可别烧坏了脑子。
  继而又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为了程老爷子的白芒,就草率的将宝儿交给他,却不想想程老爷子年纪也大了,自己的身体也不好,怎么能照顾好孩子。
  虽然宝儿很听话,但是男人毕竟不如女人照顾的细些,她应该找个女人的,老爷子也不知道照没照顾过孩子,宝儿睡觉哭闹他会不会哄,衣食住用有没有省工减料,走的时候她从葛老那里预拿了四百多两,已经将全部的钱都给程老爷子,应该足够他整理祖宅吧,与宝儿在小镇的生活也能够用了吧,早知道就多给一些。
  但想到宝儿现在没有了第六指,不会再受人白眼,她又觉得高兴……
  想得入神时,她站在那里,手臂机械似拿起瓢舀起温水一瓢一瓢的往头上身上浇。
  可不知怎么的,这么一会儿忧一会儿笑,罗溪玉脸上的泪顿时决堤般顺着脸颊往下淌,和着头上的水一起被冲下来,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潭水。
  她甚至心底有股冲动,不想再跟着人四处颠簸了,只想与宝儿一起生活那个小镇上,哪怕整日粗擦淡饭的也好,这个想法一生起,便像长了草一样在心头蔓延,但心底却清楚的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可越不可能,便越要想,已经有些神精质了。
  “可不可以把宝儿还给我……”罗溪玉一边哭一边喃喃道,水也不舀了,只站在那里垂着肩膀流泪,脸上全是水。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撑过去这段痛苦的分离,她只知道现在这种有如挖心的感觉是那么的痛苦,她虽然得到了老者的白芒,心头的玉兰也开了,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没有了宝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着没落,她低着头看着水滴掉在脚下的石头上,憋着气的不敢哭出声,只在那里默默的掉泪。
  却不想腿间顺着水开始往下流着一丝丝血液。
  而一直盘膝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的圣主,此刻竟是蓦然睁开眼晴,脊背下意识的开始僵硬起来,他闻到血的味道,目光倏的一扫,最后移向那片遮起来的黑缎,因里面再没有传来水的声音,也没有其它响声,
  只有一抹血味弥漫开来,那是鲜血……
  想到什么,圣主脸色一变,几乎没有犹豫的便人影一闪直接闯了进去。
  圣主在男女方面一直是个“真君子”,罗溪玉确定的认为是这样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会有突然闯进洗澡地方偷窥的一天,哦不,是光明正大的闯入,甚至还一脸惊怒的看着她,那神情竟是担心什么似的。
  罗溪玉本来心里难受,冲水冲到一半便想宝儿想得不可自拔,身上根本没有穿衣服。
  他这么一闯进来,自己整个人便全被看得精光。
  大惊之下,她忙道了声:“你……”便下意识的双臂环在胸前,震惊的看着他。
  洗澡时突然眼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个男人,任谁都要吓上一跳,如果不是看清这人就是圣主,她几乎要放声尖叫了。
  男子的目光急急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美人冰肌如玉,凹凸有致,酥胸俏臀,整个人瓷白润透,惊艳而无瑕。
  这样的风景只要是个男人,见了恐怕都要鼻血狂喷,而圣主此时目光先在里面一扫,确实无任何人后,这才停在中间那如玉雕的美人身上。
  一见之下,就算平日惯常亲密相拥,饥肤相蹭,此时也是微微惊讶的动了动嘴,目光深邃的顺着侧面女子的背部那一头湿长的头发而下,头发半遮半掩里,那饱满玲珑的曲线,在高处流连一瞬后,这才移到正点面一双白脂细嫩的**上,而那腿,间,似受了伤一般,正丝丝缕缕的往下流下红色的血,在石台上有些触目惊心。
  很难描述圣主当时见到血时,那白的发青的脸色,更难以想到他扯过条衣袍包住她就大叫葛老的惊慌神色,连腿上流下的血污沾了他一身,他居然也毫不在意,甚至想要拉开她的腿看伤口。
  罗溪玉终于从宝儿离开的情绪里反应过来,在意识到什么事时,她其实是想笑的,那种窘逼的苦笑,实在是难以形容,可是在圣主试图拉开她的腿查看,甚至要止血时,她立即用那白玉足用力踹了一把圣主胸口,扯着衣裤就把自己包了起来。
  第53章
  葛老坐在床榻上;一手指压在女子玉腕之上,一手捻着胡须,半晌才松开;“老朽虽然为罗姑娘施了金针,缓回一口生气;只是到底还是伤了心肺;可能要咳些日子;加上体内气血两亏,唔;待老朽为罗姑娘开几副药方;吃一段时间就好了……”
  罗溪玉躺在床上;脸色确实没多少血色,能有血色吗?沙漠一行,半条命都差点没了,这几日又茶不思饭不想的……
  圣主坐在旁边,听着葛老说了半天没有说在重要地方,不由的露出不愉之色,不过还是忍耐的看着葛老道:“她身上还有伤,一直在流血,葛师,你给她看看吧……”
  这话一出,不但罗溪玉,就是葛老也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呐呐道:“圣主,这个……这个伤倒是不要紧……”
  “不要紧?”圣主皱起眉头。
  “咳,这个女子成年后,每月都会有葵水日,这个是正常的,只要好好保暖,不得贪凉,少些劳累多多休息,过了三日便无事了……”
  “葵水?”圣主极为不解,“每月都要流血?这是为何?”
  葛老虽然已年老,但毕竟是男子,况且旁边还有女人,这事如何能解释的通,只得含含糊糊道:“是的圣主,女子只有这般以后才能孕育胎儿,这个,老朽先让人去熬些滋养的红糖粥给罗姑娘吧,顺便再配个药膳方子到前面镇上拿些药……”说完就再坐不住找了借口离开了。
  离开时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纳闷,圣主虽不知事,但怎的说出让他这老头子……唉,简直是让人无地自容,圣主与罗姑娘在一起这么久,为何连这等事也不知?难道罗姑娘是初潮?他虽有些纳闷但毕竟看到两人有亲密的举止,也听到过声音,所以没有想到两人之间并未发生任何事,而圣主对那方面竟真单纯的毫无所知。
  而此时罗溪玉毫无血色的脸色,顿时红得像苹果,那绝对不是自然红,而是一脸的充,血涨红,有时候她会很庆幸这个圣主的无知,有时又极为痛恨,比如刚才……
  居然让葛老帮她看看流血的地方……
  哦,天啊,罗溪玉的脸都没地方放了,这个圣主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没人教导过男女有别吗?想到他刚才还想拉自己的腿看“伤口”,顿时脸更红了,对这个男人的健康教育已经绝望,好在她不是原著民,否则此时羞愤的撞墙都有可能。
  罗溪玉吸气呼气,最近丢脸丢人的事做的太多,已经麻木了,想到他又确实什么也不懂,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忍下气来闭目装睡,安慰自己睡着觉便好了。
  实际这并不是她的初潮,只是才十六岁的身体,头两三年日子有时是不准的,在跟着圣主后可能因为环境和心理的原因,也一直没有来,她也没有太注意,没想到这次来得毫无感觉,怪也只怪她这段时间宝儿晃了一下,心里空荡荡的忽略身体很多信息,这才会有今天的事,幸好她早有准备,当初缝宝儿尿布时,就用干净的棉布碎布做了不少压在包袱里,临时用是足够了。
  她在床上侧身装睡,一句话也不想说,可是圣主却也坐在床边椅子上,不发出一点声音,屋里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到,罗溪玉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身体无力又乏的慌,也懒的回头看,只睁一会眼就朦胧睡了过去。
  没有看到圣主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僵硬的看着衣摆和袖子上鲜红的血迹,及鼻腔里那浓郁的血腥味,表情有些愣神,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从一见着开始,就是出乎他想象的脆弱,轻捏一下便是红痕,碰一□上就有淤青,力道一紧就喊疼,像一件易碎品。
  他那时想,也许所有女人都如此,可是又不尽然,江湖中不乏一些女中豪杰,虽然他对那些吹捧的女侠向来呲之以鼻,对于女人天生的弱力而不屑于视作对手,可是却也没有这个女人那么娇气,问葛老,葛老只说每个人体质不同,女人体质比男子差的多,是因为女是花,男人是树,而花与花更为不同,所以罗姑娘要更偏弱了一些。
  因此,他每次都很注意力道,很小心不想将这么一朵娇柔的花碾成泥,他以为这样即可,可是之前她被埋沙地下,还有眼前这个随时会流血的情况,让他再次对这件“易碎品”产生了“危机”感。
  这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心情很差,他再度审视起床上的人,躺在那里小小的一个,最近瘦多了,摸着会多了些骨感,不若以前一手的饱满柔腻,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他开始在心里衡量着,是否要将这个“易碎品”收到自己的羽翼下,即使原先也在,但是不是还要再收紧一些,甚至比以前更小心的对待,以防止些不必要的风雨再轻易的对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