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5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3-05-08 11:52      字数:5025
  085章 美人计11
  屡唤不醒,我命侯君集端来一盆冷水将尉迟泼醒。
  睡得正香的人被扰了清梦,哪里肯依,尉迟乍乍呼呼的爬了起来,喊叫着‘哪个不要命’的话后四处一瞅,见我站在他面前,他忙不更迭的爬下床,跪在我面前,“末将参见陛下。”
  见我怒瞪着他,尉迟这才发觉自己衣物不整,于是急忙将衣物穿戴好,憨憨一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我李唐大将军的半分形象。”说话间,我踹了他一脚,“出来,朕有话问你。”
  待我在外间坐定,尉迟已出来分别和你、老房等人打过了招呼。然后,以一付不明所已的神情看着我。
  演得倒真是那么回事。尉迟啊尉迟,我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本事。好笑间,我怒瞪着他,问道:“你做的好事。说,昨夜怎么回事?”
  “昨夜?”尉迟摸着脑袋,装着糊涂。
  我佯怒“你”了一声后,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会意,清了清嗓子,“尉迟将军,是这样的……”
  说话间,侯君集简明扼要的将昨天的事大概提醒了一下。
  随着侯君集语毕,尉迟‘哦’了一声,“昨夜不就是拼酒、听曲的事吗?”
  我好笑的看着尉迟,“如何听曲?如何拼酒?”
  “昨天陛下不是要给老房陪罪,还命末将和侯爷作陪吗?不过,你们两个不地道,都先走了。只剩下末将和老房……呃,当然,还有这两个琵琶弹得不错的小娘子。”
  我清咳一声,示意尉迟敬德注意形象言词,然后问道:“朕和侯爷走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末将是粗人,又不懂琵琶。一味的听老房和这两个小娘子说得投机、说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觉无趣,便想起身告辞。哪知老房拉住末将说‘走不得’。”
  “如何走不得?”
  “老房说他们家的母老虎不许他单独和其她女子待在一处,如果知道他有和其她女子独处的话,他的老命必将不保。是以要末将一定要陪着他以证明他的清白。当时末将还有些不耐烦,说既然怕母老虎那不如便散了,各自回府各自休息。但老房说,今日难得遇到知音、相见恨晚……”
  呵呵,房玄龄惧内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有时就偏喜欢吹牛,特别是在喝多了酒的时候更直接以‘母老虎’代替卢雨烈,还说些什么‘不惧母老虎’之话以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所以,众人皆明白这母老虎代表的是卢雨烈。
  尉迟说话间,看热闹的宫人们不敢笑出声,均以袖掩鼻。
  随着尉迟的讲述,卢雨烈的脸颊不停的抽搐起来,直待尉迟语毕,她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红的变幻着,最后更是尖声叫道:“陛下,您看看,您看看,这个杀千刀的在外这般编派臣妾,臣妾再也不想和他过了,臣妾要休了他。”
  猛不防,我被口水呛到,极力压住想笑的冲动后我正色说道:“胡闹。自古只有休妻一说,没有休夫的道理。”
  “那陛下判臣妾和这个杀千刀的和离。”
  一闻‘和离’二字,房玄龄慌了神,急忙说着‘夫人,你听为夫解释’的话,却又解释不出一句。
  见房玄龄急得说不出话,卢雨烈又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只手死命的向房玄龄的腰间拧去,直拧得房玄龄龇牙咧嘴也不敢痛呼出声。直是讨饶的作揖,“夫人,你冤枉了,冤枉为夫了啊。别闹了,别闹了啊。”
  “不闹,我再也不闹。我只要陛下给我作主。察清楚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还能不能够和你过下去。”
  看着卢雨烈一副绝不罢休的神情,我颇感兴趣的再度看向尉迟,“尉迟将军,朕已答应了房夫人替她作主,所以,你能不能够告诉朕,既然将军昨夜一直陪伴着房卿,那怎么今晨只有房卿和这两名女子在外,而你一人倒独睡在这里间了?”
  摸着头,尉迟憨憨的笑道:“喝多了,真不记得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末将真不喜欢那什么琵琶曲、古今绝唱什么之类的玩意。无论他们三人谈得如何兴高采烈也引不起末将的兴趣,末将想,也许是末将和他们无话说但又捱不过老房的面子,是以便在这里间休息下来了吧。”
  话说到此处,再问尉迟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我看向房玄龄。“房卿,你……”
  房玄龄似一只斗败的公鸡,声音也无了往日的精气神,“昨天真的喝高了,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只得看向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女子,“你们两个呢?也喝高了不成?”
  “回陛下,我们姐妹也喝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着一名女子的话落,尉迟敬德突地拍着脑袋说道:“末将想起来了。半夜里,末将起来小解,恍惚听得老房说了句‘自从那个母老虎生了三个孩子后,心不在我身上了,琵琶技艺也疏淡了,穿戴也不讲究了,眼中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哦,对了对了,末将还隐约听老房还说了些什么‘看到你们两个,就像看到那母老虎年轻时候的样子’等等之类的话。至于后来么……末将后来又睡了,真的再也记不得什么了。直到侯爷将末将泼醒,真的,不记得了。”
  卢雨烈的脸彻底的绿了,而房玄龄则震惊的瞪着尉迟敬德作不得声。
  谁叫房玄龄为了证明他不惧内偶尔会在外面大放阙词呢?他也确曾说过卢雨烈自从有了孩子便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所以,尉迟这些话真真假假,便是房玄龄也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说过的,哪些是尉迟编派的。
  呵呵,这一回,房玄龄的牛皮彻底被吹破了……不,确切的说,是在侯君集、尉迟敬德的栽赃陷害、添油加醋下被吹破的。
  不过,房玄龄对卢雨烈心生怨言也不是没道理,想当初卢雨烈是多么有才情的一个女子。如今呢,泼妇也便罢了,衣着方面也从来不讲究,和一般的妇人真真是无二啊。
  打量了卢雨烈一番,然后我看向你,啧啧啧……卢雨烈简直和你没法比啊,你一样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但百变的你永远给我一种新鲜感,衣物着装上要么仪态万方、明艳动人,要么弱柳扶风、姣花照水。
  其中的风情万种,不能一言道尽。总而言之,百看不腻。
  嗯,明天,我得吩咐下去,让‘尚服局’替我的皇后再裁制几套衣物,最好是每天都不一样……
  我思绪间,感觉脚背传来阵阵疼痛。低头,看着踩在我脚背上那只熟悉的脚,我这才抬头看向你。
  你瞪了我一眼,然后用眉角挑了挑卢雨烈的方向。
  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得不收回心神看向卢雨烈。她居然以‘歉疚’的眼神看向房玄龄。
  呃,先前还那般彪悍的一个人,如今的眼神怎么又变幻成这般?难道尉迟方才那些真真假假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听到心中去了?
  如此一来,不论是‘休夫’还是‘和离’,只怕她不会再像方才般的冲动,无论什么决定,只怕她会考虑一二。
  念及此,我坐正身姿,抽回被你压着的脚,清了清嗓子,问卢雨烈,“房夫人。这个事情的大概朕替你问得也差不多了,其实,看得出来,房卿确实也没什么过错。但是,朕既然已说过为你作主,那……如果你一力要求‘和离’的话,朕便……”
  不待我的话说完,房玄龄和卢雨烈二人急忙异口同声的摆着手,“不,陛下。”
  睇了房玄龄一眼,他直是给我作着揖。并说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我‘哦’了一声,好笑的看着卢雨烈,“你呢,你的意思也是不同意和离?”
  “正是。”
  “休夫呢?”
  “也作罢。”
  故作讶异,我的言词带着薄怒,“哭着闹着要朕作主的是你。要休夫的是你。要和离的仍旧是你。如今朕准备替你作主和房卿和离,你又为何出声反对呢?”
  “说起来,这件事,臣妾也确实有错。这些年,因了三个孩子的事对老房的关心也确实少了许多,他心中生怨也是应该,他想在别的女子身上找到臣妾原来的影子也可以理解……”
  这个卢雨烈,性子倒一点也没变,有一是一,有错便认,一点也不矫情,亦不扭怩。这一点,可谓老房的福气了。
  我感叹间,卢雨烈语毕后竟眼含浅湿的看向房玄龄,哽咽说道:“老房,对不起。”
  “不,夫人,是为夫不对。”房玄龄急急抓起卢雨烈的手,语句中莫不带着愧疚,“夫人将三个孩子教育、照顾得那般好,是为夫生在福中不知福。”
  眼见方才还似仇人的夫妻二人如今抱头痛哭的相互认错。我缓缓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也算说清楚了,误会一场,都散了罢。侯爷,将这两名女子送出宫出,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定不饶你。”
  不待我步出四方馆,那一直跪着的两名女子突地道了声‘陛下’后,二人双双跪着爬到我面前,叩头说道:“陛下,求陛下为我们姐妹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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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5章 美人计12
  作主?作什么主?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这对跪在我脚下的姐妹。
  “陛下。我们姐妹虽然来自风月之地,但却一直坚持卖艺不卖身。可昨夜……”
  “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见那两名女子摇头,我奇怪问道:“既然没发生什么,朕如何替你们作主?”
  “陛下,一夜未归尚且不论。只说同榻而眠便有违男女授受不清的律法。求陛下作主,将我们姐妹指予房大人。”
  “男女授受不清……”略沉吟片刻,我点头道:“确实,确实。”
  语毕,我来回睃了眼目瞪口呆的房玄龄夫妻和神色祈盼的姐妹二人……呵呵,有意思,原来这场戏还收不住。
  老房,这个烂摊子是你造就的,你便去收拾罢。再说,国有国法啊。
  念及此,我看向那跪着的两名女子,郑重宣布。“好罢,朕作主了,从此你们二人便是房卿的人了。今天就随着他回府罢。”
  那姐妹二人闻言,喜出望外,急急叩头,“谢陛下,谢陛下。”
  半晌方回过神,房玄龄和卢雨烈二人再度异口同声,“不,陛下,不要!”
  天子赏赐,谁敢不受!
  “房夫人,你方才也说因了三个孩子的原因对老房照顾不过来而心生愧疚,如今朕作主送两个美妾给房卿,一来可以让这对姐妹替你分担家务,你也好轻松轻松。二来老房长期操劳国事,朕赏他两个美妾作为犒赏也不为过。这三嘛……最重要的是老房是一朝宰相,定然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戒律,经了昨夜之事,如果他不管这对姐妹了,那他还让不让人家活。所以,于情于理,收下这对姐妹,方是明智之举啊。”
  闻言,房玄龄似一滩烂泥般的瞪着我,出不得声。而卢雨烈呢,傻了般的看着那一对姐妹。
  无视房玄龄落魄的神情,我‘哈哈’一笑,颇有些韵味说道,“房卿啊房卿。昨天朕让你失了‘财宝’,今日朕便赏你‘才女’,正所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瞧瞧,朕的一碗水端得平否。”
  缓过劲的房玄龄如梦初醒,瞪大眼睛看着我,里面满满写着‘陛下,您可害苦老臣了啊’的意思。
  呵呵,以卢雨烈的‘忌’,有了两个小妾的房玄龄只怕就没安稳日子过了。我敢肯定,房玄龄经此一事必会铭记教训,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成人之美’的滥好人。
  一连数日,房玄龄拖病没有上朝。
  侯君集轻松便打听来消息:
  原来,在皇宫中方方看开了些的卢雨烈因为那两个美妾的事再度闹心。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说,更是看到房玄龄就来气,还时不时的拳打脚踢一番。脸青鼻肿的房玄龄只得拖病不上朝。更有甚者,卢雨烈在皇宫中不好发作,但回到府上后便找尽种种理由借口活生生便将那两名美妾赶出了府门。
  现如今,那两名美妾正委屈的在官府状告卢雨烈‘公然违旨’的事。
  我的口谕如同圣旨,卢雨烈此举可是犯了《贞观律》了。而房玄龄作为一朝之相居然恁了自己的夫人触犯律法不管不顾,显然有失一朝宰相的身份,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老房都有革职的危险。
  没想到卢雨烈性烈到违旨的地步……这一回,事情真的闹大了。大得超出了我的估计。
  “看你如何收场?”
  夜明珠下,看着你哭笑不得的笑颜,我搂着你的腰道:“要不,你替我出个主意。再或者,你去帮我劝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