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5-02 09:53      字数:4806
  回到宫中时,天儿已擦黑了,刚走到殿外,就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奴才,最外面赫然是平日总跟着我出宫的,两个大内侍卫,远远望去,见殿内灯火通明,看我回来了,那两个侍卫急急的道:
  “格格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您快进去吧,皇上已经来了好一会子了,见不着您,正盛怒呢”。
  我用安慰的眼神儿看了看他们,就带着簌簌发抖的紫鹃进了殿,刚一进去,李德全就迎了出来,小声的道:
  “小祖宗,我的格格您到底去那儿了,怎么连侍卫都不带,皇上这回可气大了,今儿个让六格格的事儿,闹的本来就不大痛快,回来您又不在,问了伺候的奴才们,没有一个知道您行踪的,您今儿可得小心着点儿”。
  我一听暗道:
  出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想着想着,已踏进了内殿,四下一打量,见若大的殿内,一个奴才也没有,只有康熙端坐在窗边的榻上,手指正一下一下的敲着榻上的矮桌,神情有些淡淡的深遂,见紫鹃害怕的表情,于是拍拍她的脸道:
  “你先下去吧”
  她如蒙大赦般的后退,还没退到门口,就听啪的一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上甚是响亮,随着这响声,紫鹃吓的瘫跪在地上大声告饶:
  “奴婢知错了,请皇上饶了奴婢吧”。
  我一抬头,见桌上的盖碗这时已被他摔在了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瓷,我就知道,他这回真如李德全警告我的那样,气大了,暗想:
  只是出宫逛了逛,以他对我的宠溺,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呀,遂仔细四下看了看,眼睛扫到梳妆台时,心里戈登了一下,心道:这回可是真的糟了。
  猛然想起,昨天看完小四的信,便随手放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这还是我现代时留下的习惯,一时忘了这是在封建的清朝,对适龄男女通信,看作是私相收受,伤风败俗的行为。而这时,我却看见抽屉是大开的,而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四下一找,瞥见康熙身前的矮桌上正放着一封散开的信,这还不明白吗,顿时我只觉自己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像团乱麻似的,来回的缠绕着,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一时真不知如何才好,只好傻怔怔的站在当地,望着康熙。
  冰释
  康熙见我望着他,用鼻音哼了一声,皱皱眉头,紧盯着紫鹃道:
  “说,今儿个和格格都去那了,见了谁,说出真话也许还能饶你,若是有半句虚言,这茶碗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用力的指指地上的碎瓷,那紫鹃只是大力的叩头,那里敢说,康熙见她不说更是大怒,一拍桌子道:
  “大胆,好个忠心的奴才,为了你家格格,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了,朕今儿就成全了你,来人”,
  康熙话音刚落,就跑进来两个管事的太监跪在地上等候着,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吩咐道:
  “把这个大胆的奴才,拖出去狠狠的打,朕不叫,不许停,朕今儿倒要看看,是这奴才的嘴硬,还是朕的板子硬”
  眼瞅着那两个太监就要来拉紫鹃,我瞬间惊醒过来,急步上前拦在紫鹃身前大声呵道:
  “不许碰她”
  那两个太监显然颇为忌惮我,一时僵在当场,康熙见这情景,更是气的目眦欲裂,几步就走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道:
  “你,你,你。。。。。。”
  连说了几个你字,脸上涨的通红,半天没有下文,我顿时感到双肩火烧般的疼,头上的帽子也被他摇到了地上,瞬间一头的长发披泄而下,左右甩动着,发丝都粘在了脸上,不用照镜子我也能知道,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低头定了定神儿,接着就勇敢的抬起来,倔强的迎着他的目光,到了这时我反而不怕了,反正情况再糟,也就如此了,大不了不就一死吗,他见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突然放开了我,在殿中来回的走了两遭,当他再度做回榻上时,已没有了刚才的激动,脸上一片湖水般的平静,只是眼眸中还残留着些许的怒意,他深深的望着我,仿佛想望到我的心里去, 半响后他才轻声的道:
  “你是不是以为,朕离不开你了,才纵容的你如此的大胆”
  我听的出,他语气中蕴藏着深深的无奈,不禁有些心疼了,缓缓走到他身边用坦荡的眼光直直的看着他道:
  “你这么说,是安心咒我吗,你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只有别人离不开你,那有容人放肆的道理”
  见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困惑,我继续道:
  “若是欣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欣儿任凭你处置,只是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你还是不要伤及无辜吧,记的我曾说过,对相爱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若你不信任我,,就放我出宫吧。
  康熙听罢咬着牙道:
  “你休想,我的女人若是背叛我,我宁愿亲手毁了她。也绝不放过她”
  我突然跪在地上道:
  “请皇上赐死”
  说完就低下头再也不看他,也不再说话,顿感万念俱灰,任何解释这时都显的苍白无力,他见我一心求死,反到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定定的看着我出神儿,气氛一时更僵,这时紫鹃却快速的爬到我的身旁,急切的哭喊道:
  “格格您怎么糊涂了,您就说清楚咱们今儿去那了,又有什么,您这样一心求死,得牵连多少人,您想过吗,您忍心吗”
  她的话真如当头棒喝一般,瞬间把我打醒,是啊,若是我一个人死,的确没什么,可我身上还挂着佟家几百口的性命,和小四小十三的前途呢,
  紫鹃又对康熙言道:
  “禀皇上,刚才奴婢一时害怕,说不出话来,致使格格受了委屈,皇上盛怒,其实我和格格只是去了叔爷的茶楼,见了四爷十三爷和方先生,格格和他们只是谈了些奴婢听不懂的学问,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您可以问问十三爷,若奴婢有半句谎言,情愿一死谢罪”
  我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康熙,见他听完紫鹃的叙述,脸上有些莫测高深,看了看我,又问道:
  “那你说说格格们都谈了些什么,你听不懂的学问”
  紫鹃仔细回忆了半响才呐呐的道:
  “好像是什么长征战,什么白骨,对了有一句听了怪惨的,所以奴婢就记住了,是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我一听紫鹃文不对题的瞎猜,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见康熙瞥了我一眼,脸上竟也有了丝笑意,就知道这次有惊无险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跪了半天了,膝盖被地面隔的生疼,于是悄悄拉住康熙的袍服下摆,轻摇了两下,见他低头,遂指指自己的膝盖对他眨眨眼,他有些无奈的对其他人挥挥手道:
  “你们先下去吧,叫李德全拿些治淤青的药来”
  那两个太监和紫鹃连忙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一时空阔的殿内只剩下了我和康熙,寂静非常,仿佛刚才的喧闹都只是幻觉,我紧紧绷着的心弦松懈了下来,顿感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过了半响,就听康熙道:
  “你还不起来,想永远坐在地上吗”
  我这才起身,可是由于跪得时间过长,双腿一阵发麻,起到一半儿的身子又坐在了地上,遂觉的万般委屈,嘤嘤的哭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抽泣,可越哭越觉的难受,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心想:
  我容易吗,穿来这封建的大清朝,时刻得小心着,怕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没了,还得不时的提防着成年阿哥们骚扰,哄着他的小阿哥们玩儿,真比高考还累。
  康熙一见我撒泼的大哭,遂哭笑不得的弯身把我抱到榻上,拿了个软枕让我靠好,轻轻揉着我的腿道:
  “朕还没审你,你到恶人先告状的哭了起来,你说,当朕吧吧回来看不见你,又没有侍卫跟着你,能不着急吗,”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又道:
  “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呀,男不男女不女的,快快换了吧”
  说着就要来解我的衣服,我一时更加委屈,使劲推开他的手怒道: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你看了小四给我的信,就认为我是私会你儿子去了,他只是找我去问问六格格的事儿,况且还有胤祥和方先生呢,你想到那儿去了,你以为我是仙女吗,连你儿子都能迷上我”
  说完遂背对着他,看着窗外,再也不理他,这时李德全进来,见我们的情景,匆匆放下药便急急的退出去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挽起我的裤腿,轻轻的把药揉在我的膝盖上,不碰不知道,他这一碰,我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急忙转过身细看,见自己的膝盖都破了皮,渗出点点的血丝,抬头见他在灯光下的脸庞,满溢着浓浓的心疼,不由感动了,主动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
  “今儿原是我的不对,不应没知会你一声,便擅自赴约了,以后我会先告诉你,好不好,现在先让我吃饭行吗,人家急急的赶回来,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不信你听听,”
  说着便拉低他的头,让他靠在我小腹上,可是他瞬间便把我压在身下,急促的喘息着道: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先喂饱了朕再说吧,”语气中有着狂热的欲望,我顿时大窘,使劲推推他的身子,可我的这点挣扎,却更助长了他的兴致,一时殿内响起他粗重的喘气和我微弱的呻吟声,给这平日庄严的大殿,平添了一份淫靡的气息。
  远嫁
  于是在我饿肚子相陪,和半真半假的哭诉中,危机算是平安解除了,还捎带因祸得福,康熙彻底不再干预我的行动了,对我和小四也不在怀疑,任我去小四府中找方苞和小十三,只是叮嘱我无论去那儿,都必须带上那两个侍卫,我也识趣的乖乖遵从,毕竟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好一段的时间,我都被这种好心情笼罩着,同时我和小八,九,十的友谊也在突飞猛进着,相比之下,倒和已搬进小四府的小十三,见面的时间少了起来,越和三人组接触,越觉的历史也许是错误的,很难想象,他们这么可爱的孩子,能成为将来权倾一时的八爷党,我也像打预防针似的,时常有意无意的劝诫着他们,希望能避免历史的惨剧发生。
  时间就这样的向前滑着,转眼已接近了新年,这是我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农历年,自从第一场大雪后,我便很少出去了,要依着我,我恨不能,天天呆在床上过冬,外面实在太冷了,可是康熙只纵容我晚起,却在每日他下朝后,回来监视我起床,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我这种懒人的生活,随着六格格敏佳住进园子,正式结束了,热闹的年节过后,大约在清明的前一个月,即将远嫁的六格格,因康熙的怜惜,住进了畅春园,意在临别好叙叙父女之情,康熙见我和六格格年龄相近,便嘱咐我时常开解敏佳,免得她过度伤感。
  说道这位六格格,真是位精彩的女孩,虽然出自帝王家,确没有丝毫的骄奢之气,为人很是宽容大度,可能是因为远嫁的关系,眉宇间总流露出淡淡的离愁,和我脾气颇为相投,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初见面时,见他她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真是狂汗了一把,她肯定是听信了传言,认为我是个惊世才女了,刚开始我和她都很拘束,随着越来越熟悉,我们都放开了局促的情绪,高兴的走在了一起。
  我们带着小三人组,放风筝,吃我发明的野餐,也时常坐在她的房中,抚琴品茗,彼此都有遇到知音的感觉,仿佛上辈子是亲姐妹一般,格外契合,在她临行前的一晚,康熙设宴送行,吩咐她先去宫中辞了德妃,明早在园子里由小四送嫁,我不禁更为德妃悲叹,她甚至不能亲自送自己的女儿出嫁。
  于是那天傍晚,我早早的就站在了园子门口,想等敏佳一回来,就陪着她赴宴,毕竟相聚的时候只有这最后的一夜了,正在暗自伤感着,见敏佳的轿子已到了门口,她一见我,便直扑进我的怀里,我轻轻的搂住她抚着她的背安慰着,感觉怀中热热的,扶正她的身子,用帕子拭着他已被泪水浸湿的面颊低声道:
  “好妹妹,这最后的相聚,我们不能白白浪费在哭泣中,你一定要笑,免的关心爱护你的人担心”
  说罢拉起她的手缓缓在这初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