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5-02 09:53      字数:4787
  “姑姑不要太费神,好生将养些日子便会好的”。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道:
  “欣儿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不中用了,你也不要着急,我不过有些话要嘱咐你,你要仔细听了”
  见我答应便接着道:
  “你我都是出自佟家,且均蒙老天保佑,圣眷隆重,身份尊贵,你是个明白人,想必懂得君子之德五世而斩,佟家向来有半朝之称,经过累世的积攒,如今已是树大根深,我常劝你祖父韬光隐晦,以免过之不祥,你祖父只是不听,还是卷入了党争之中,怕是将来大祸临门,我只嘱咐你,如有那天,切不可以佟家为念,你须明哲保身也许还可保住我佟家一脉,不致断了根基,切记,切记”。
  说罢见她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暗叫不好,遂大声唤太医,当小四急急揪着太医进来时,姑姑已经永远的去了,我不禁大哭,这时只听外面大声通传“皇上驾到”。
  小四
  康熙三十一年三月我的姑姑皇贵妃佟佳氏,还没来的及见自己丈夫最后一面便薨毕了,享年只有三十一岁,谥号曰孝懿皇后。
  姑姑膝下犹虚,只有一女还早早的殇了,这才把小四收了养子以慰膝下无嗣的荒凉,故给姑姑守灵的只有我和小四两人。
  是夜,承乾宫孝衣白帆铺天盖地,我和小四一边一个灵前跪着,康熙本不允我守灵,我执意要做,康熙只得勉强答应,叮嘱紫娟仔细了,便回宫去了。
  前半夜还好,到了后半夜,大殿上异常空阔,只有白帆来回飘荡,甚是阴寒,紫娟和一众宫女太监自在外殿侍奉守灵,若大的内殿只有我和小四,想到这儿,觉得现在实在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刚要开口,只觉身上一暖,一件黑色狐皮大氅披在肩上,抬头顺着看过去,见小四满脸担忧的神色,正站在我的身后。
  想到过去我俩在一起玩耍的日子,不觉对自己近日的冷淡有些愧疚,于是便顺手拉他坐在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四,进,固然需要勇气;退,更需智慧用心,取舍之间才彰显智慧,我看你将来必是做大事之人,何必拘泥于儿女情长,要知道有时候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
  他一开始显然被我的亲昵动作蛊惑了,乖乖的坐在了我身边。可听完我说的话后,腾的站起死死瞪着我,突然拽过我的手握着,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般的紧紧的握着,我感觉微微的刺痛,见他的眼眸中瞬间涌现出一种我非常熟悉的狂热。
  我大吃一惊,也顺着站起,使劲想挣开他的掌握,不料却被他顺势抱在怀中,我顿时急了,低声道:
  “放开,我要叫人了”!
  我以为他会稍稍顾忌一下,毕竟外殿的奴才们,有不少是康熙的眼线,不料他毫不在乎的道:
  “你要叫就快叫,正好叫来皇阿玛,没准就成全了我也说不定”。
  说着不仅没放开我反而把我抱的更紧,我见他毫无理智可言,遂有些害怕,低声道:
  “你快放开我,难道你疯了不成,这是姑姑的灵前,你怎可如此放肆。。。。。。”
  他迅速的打断我道:
  “是啊,我疯了,从你到皇阿玛跟前的那一天就疯了,可我永远不能清醒,看着你和皇阿玛亲亲我我,我就感觉自己快爆炸了,有时我就不由的恨你,为什么不干脆做了皇阿玛的妃子,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有时我又非常庆幸,这样我就还有机会得到你”。
  边说着边突然吻住了我的嘴唇,狂热的,野兽般的啃咬着,我顿时大怒用力推开他,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响亮。
  我俩都被这清脆的响声镇住了,一时谁也没说话,就这样愣愣的对视着,过了片刻他道:
  “我知道我还没有足够大的力量和地位,我会慢慢积累到能拥有你的哪一刻,我一定会,欣儿,你看着我,我一定会做的比皇阿玛还要好”。
  我顿时有些傻了,难道历史上的雍正是因为我才变得厉害起来的,遂不知如何是好,只愣愣的看着他,脑中真是千头万绪,一时无法理清。
  畅春
  在姑姑辞世和小四表白的双重打击下,我的心情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仿佛患了严重的忧郁症,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儿,康熙大概以为我是因姑姑的死触动了亲情的关系,也任由我对他不理不睬,每日里只是来看我一两次,交代下人们仔细侍奉着,便去了。
  时光荏苒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时已近七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住的乾清宫西暖阁顿时闷热难当,我的心情更是烦躁,更有一些不着四六的佟家人自姑姑死后,总寻机会骚扰我,劝我早日封妃,我更是不胜其烦,康熙索性带着我住进了畅春园里,希望能借助园子里的f风光,使我重拾往日的欢颜。
  我知道据清史记载自畅春园落成之后,康熙帝每年约有一半的时间在园内居住,作为在郊外避暑听政的离宫,园子修的自是幽静非常,直到我亲临其间,才知道,真是毫不逊于江南的名园。
  畅春园此园建于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是在明代皇亲李伟的别墅“清华园”的废址上修建的,占地约60公顷。全园以岛堤岗阜划分为前湖和后湖两大水域。园林区大致划分三路,中路以西湖为骨干,布置主要观赏建筑, 如瑞景轩、林香山翠、延爽楼等。湖东长堤遍植丁香,湖西长堤遍植桃花、芝兰,湖中养荷,环境异常清幽。
  我与康熙便宿于历史有名的清溪书屋,据史料记载康熙帝便是在这里走完了他人生最后的路程的,想到此,对这位千古一帝不由多了几分怜惜之情,想到他内忧外患之际还不时哄我,心下愧疚,我确实不该再让他操心了,反正据小四登基还有三十年,说不定到时我早穿回去了,过上我现代的小日子了。伤春悲秋实在不符和我慵懒的性子,想透之后,便打起精神轻快起来。
  康熙见我恢复了笑容,更是高兴,每每和我说些朝中的趣事,顺便让我出些主意,我知他有意逗我,也着意顺着他,总逗的他哈哈大笑,紧搂着我肆意亲热一番才算罢,听他每日讲的朝政甚是繁琐,可他事事亲历亲为,暗赞:
  “不愧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一位皇帝;于老百姓有利的事;凡是他能看到或听到的;都想竭力去做”。
  这日见他下朝后,脸上郁郁不欢,便问起缘由只听他道:
  “欣儿不是劝朕整顿吏治吗?朕回京后遂命张庭玉主持,可见衡臣一脸的为难便知难了,想想也是,那些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多数树大根深,不是皇亲便是外戚,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庭玉哪动的了他们”。
  说罢叹了口气,我见他神色甚是郁闷,便道:
  “皇上何必烦恼,眼前临近大考,您只需在考试的举子中甄选些有志的青年才俊,让他们进入上书房参政,形成朝廷的一股清流,虽不能彻底整顿吏治,也可暂时起到威慑的作用,您又得了治国栋梁,岂不两全其美”。
  一番话说得康熙大悦道:
  “想是朕的小欣儿嫌朕的大臣们太老了,希望每日看见些少年郎了吧”。
  我听后不依得捶捶他得胸口道:
  “人家是为了皇上着想,您怎可冤枉欣儿呢”。
  看我爱娇得样子,康熙一时动情把我按在身下微喘着气道:
  “那有什么青年才俊,欣儿就是朕身下最大得才俊”
  边说边大动起来,我只能紧搂着他的颈项曲意承欢,暗自计量着让他带我去宫外逛逛,看看是否真如电视剧中的大考之年一样热闹,没准儿,真遇到个伍次友什么的也说不定。
  茶楼
  过了几日,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吃过午膳,康熙便带着李德全和我微服出宫了,后面只跟了两名大内侍卫。
  走在清朝的大街上,我新奇的四处打量,康熙见我一刻不闲,遂打趣道:
  “欣儿也是京城人士,难不成还没逛过琉璃厂,怎的今儿倒和初来赴考的外乡举子们一样了”。
  我嘟嘟嘴道:
  “欣儿在家时祖母家教甚严,怎能由着欣儿胡来,哥哥们又嫌我碍着他们的好事,从不肯带我出来,怎的老爷就嘲笑起人家来了”。
  说罢还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康熙听罢大笑道:
  “瞧瞧咱们欣儿的小嘴都可吊个大瓶子了,李德全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今儿就由着格格撒欢的逛”。
  说罢还笑笑的点点我的头,李德全答应一声便去打听了,片刻回来道:
  “今儿格格可来着了,前面的状元茶馆正摆着赛诗擂呢,据说诗魁可得黄金百两,现在京城的举子们多聚集在那儿,纷纷挥笔争着抢着,都想夺得赏银呢”。
  康熙顿时颇感兴趣,遂牵着我的手,边向前走边道:
  “去看看,老爷到要见识见识,我大清的第一才女在此,谁还能拔得这头筹”。
  我暗道:“惨了,我肚子里的这点儿墨水儿,怎能比的过大清的举子们,自己根本连作诗最基本的平仄,词牌都搞不明白,只好见机行事了,大不了接着盗呗”。想到此,便拾起轻快的心情跟了过去。
  到了茶馆前一看,真是热闹,见这状元茶馆虽然名字起的俗,但布置却颇为古朴,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宫灯、老式的桌椅、,院内的风荷、柳树、桃树和银杏,传统结合自然的风味,在一片民居中造就了神秘而尊贵的气质。进得院来只见人潮川流不息,万头攒动。
  院内搭起一座高台,台上铺着红毯,中间放着一个精致的八仙桌,桌上已有厚厚的一叠诗作了,两旁各站着一个婢女,伙计每拿过来一张诗作,她们便高声念出来,台下空地上摆了一色的长桌,桌上各色茶点,应有尽有,桌后的几张太师椅上坐着显然是当时得名士大儒们,正在边喝茶边品评着举子们的作品。
  我仔细一看,见三阿哥赫然在座,暗想这茶楼后台够硬,竟能请的动天皇贵胄下场客串,遂低声问康熙:
  “老爷可知这是谁家得买卖,您看连三阿哥也请得来”。
  边问边指指那边,想必康熙早看到了三阿哥,一点儿都不惊讶,说道:
  “想是欣儿在家只知道调皮了,怎得连自家的买卖都不晓得”。
  我这才明白这是佟家的买卖,暗道:
  “怪不得姑姑临死前说佟家太张扬了,小小得茶楼都能请的动皇阿哥坐镇,别的更不必说了”。
  想着想着见迎面急步走来一位,约四旬左右的男子,到了康熙跟前便要下跪,康熙遂伸手扶了他一把道:
  “佟兄,不必拘礼,今日只是陪佟丫头出来散散心罢了”。
  转身对我道:
  “丫头怎得见了你叔叔到见外起来,还不过来见礼”。
  我真是无语问苍天,我那认识呀!只好凑上前福了福道:
  “叔叔吉祥,侄女有礼了”。
  他显然知道我得身份,侧身避过道:
  “不敢,姑娘一向可好,若想到什么好玩儿的物事,只管稍个话出来”。
  说罢便把我们让到台前的贵宾席上,见三阿哥早恭敬得侯在那儿了,康熙摆摆手,叫各自落坐。我那个所谓的叔叔,诚惶诚恐的同李德全站在旁边侍奉着。那些评委显然和三阿哥相熟,见他如此恭顺,一个个都拘谨起来,一时场面有些寂静,我正出神间就听康熙道:
  “欣儿也来作首诗让你叔叔品评品评,看比那些举子们如何,可配的起他的黄金百两”
  我顿时汗颜,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书生
  我正想着该盗谁的好,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夹杂着伙计的大声喝骂声,康熙道:“李德全出去看看”李德全领命而去,我低声道:“欣儿也想去”,他点头失笑道:
  “去吧,不可太调皮”。
  我遂转身到了门外,见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正跟伙计边撕扯着边怒声说道:
  “我怎地不能进去,我实为那百两黄金而来,作官要看后台,难道我一介寒士连作诗的自由都没有吗”。
  那伙计道:
  “就凭你也配附庸风雅,快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给爷提鞋爷都嫌你寒惨”。
  我听罢大怒,喝骂道:
  “好个看人下菜碟的奴才,怎的如此的势力,今儿个到要替叔叔管教管教”。
  遂高声对那两个侍卫喊道:
  “给我托下去狠狠的打,免的我佟家的脸面都被这厮丢光了”。
  那伙计刚才是见过我的,知道我是佟家的姑奶奶遂连声告饶,叔叔这时也走了过来道:
  “姑娘怎地生这麽大气,遂吩咐道:
  “还不托下去,惹了咱们家姑娘,十条命都是多余的”。
  我这才气消了些,缓缓神儿,仔细打量那男子,见他虽然落拓清贫,但自有一番鹤立鸡群的气度,便知非寻常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