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3-04-26 20:31      字数:4985
  谢玉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天启朝男子的地位比女子高出许多倍不止,他刚才的动作何止震惊到老王妃一个人,原来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让她相信那句古老的诗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愿意为了自己忤逆祖母,拒绝这里男子三妻四妾的权利,而自己,今天竟然还因为江静流一两句话怀疑上他。
  一只手挽上他的胳膊,她缓缓出声道:“溯流,对不起。”
  “傻丫头,这是什么话?”江溯流摸了摸她的脑袋,暖暖一笑。
  是回门那一日她的相护让他决定从此用生命来护着她,不管有多少风雨,他也愿意挡在她身前。
  “祖母看起来气的不轻。”谢玉斟酌着言语,过了半晌,才声音闷闷的小声说了一句。
  “不用担心。”江溯流低头看了她一眼,瞅见她一脸苦恼的神色,笑着开口道:“祖母的性子我了解,这一阵气过了也就没事了,要是想哄她开心,眼下你养好身子,多替她造几个小重孙出来劳烦她就好。”
  “嗯。”谢玉心神不宁,闷闷答了一声,隔了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应下了什么,一张脸已是绯红一片。
  江溯流拿眼瞅她,瞧见她一颗脑袋都要全部埋到身前了,声音愉悦的笑了一声,已经突然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啊。”谢玉一声惊呼,正对上他盛满笑意的一双眸子,神色间都是暧昧温柔,红着脸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江溯流大跨步到了竹园,坐在月色下下棋的老太傅和青墨意外的瞧了一眼,全当没看见般收回了视线。
  其他众人张口结舌目送两人进了屋子,齐齐憋着笑低下头去。
  立在门口的青禾长长嘘出一口气,一脸轻松。看主子这样,很明显已经将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日,在众人一脸挪揄加审视的目光中出了屋门,谢玉脸上的表情还是不由得带了些不自然,走路的步子都显得极为古怪。
  等她微微的调节了情绪,若无其事的坐到了椅子上,青栎已经到了近前清了嗓子开口道:“世子妃,江州那边已经将天鹅绒送了来。”
  “哦。在哪?”
  青栎抬眼往后面看了两眼,已经有侍卫将几个袋子抬了过来,解开了袋口,她一眼就瞧见那些白白软软的蓬松的一团团绒毛,心里一阵满意,脸上就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冲着一边唤起了春芽绿柳,差她们去拿软棉布和针线。
  “小姐这是要做衣服?”春芽看着自从进了屋,将东西放在榻上就开始用剪刀裁剪棉布的自家小姐,犹疑的问了一
  声。
  要知道,这小姐从小就是只对舞枪弄刀的感兴趣,什么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就没有一个愿意动的。眼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咩?
  “嗯。我想给溯流做个马甲和护膝,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冷了就可以用了。”谢玉正儿八经的回答了一句,将自个裁好的一块棉布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两下,一旁的绿柳已经弱弱的开口提醒道:“小姐,你不是说给世子爷做马甲吗?在自个身上比划怎么行?”
  “哦。对。”谢玉两只手拽着棉布垂了下来,脑海里想了一会,已经将手里的那块棉布放在一边,重新用剪刀裁了一块。
  裁完之后两只手拽着到眼前瞅了瞅,感觉大小似乎差不多了又将它放到一边,拿剪刀裁了一块同样大小的,已经开始用针线沿着边角缝合。
  在现代从小都是穿的成品,她眼下也不过是循着外婆做活的印象动手,手下的动作十分小心而缓慢。
  她微微弓了身子坐在榻边,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个手中一来一回的针线,长长的睫毛蝶翼般的扑闪着,贝齿轻咬着唇瓣,一脸认真的样子让身边两个丫头都是愣了愣。
  隔了半晌,她才算是缝合了三边,伸手取了蓬松柔软的羽绒往里面一块一块的塞了起来,一旁的绿柳看了好奇,凑过去开口道:“小姐,这些东西看着比棉花轻了好多,是用来保暖的么?”
  “嗯。羽绒轻盈又柔软,触感又好,保暖系数又高,用来做冬衣再好不过了。”谢玉塞好了羽绒,又继续缝合起来。
  等她又一样缝好了另一块,将两块拼接在一起,让春芽稍微休整了一下,最后又亲手在侧边缝好了两个盘扣,一件样式简单的中衣算是做好了。
  拿在眼前左右瞅了瞅,却觉得哪里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少了刺绣图案。
  穿越过来是夏季,因而她所见识到的中衣都是软绸质地,除了大婚之日,江溯流的所有中衣都是雪白软绸,朝外的那一面绣着如意云纹等清淡素雅的图案,考虑到软绸质地到了冬天贴上皮肤会有凉意她才特地让春芽绿柳拿了这软棉布的料子。
  触手温暖细腻,里面再塞上羽绒,自然特别贴心舒适,可外面素白一片,一点花纹似乎还是缺了点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一旁的春芽已经小心翼翼征询道:“小姐是觉得这外面太单调了?要不奴婢给边角绣些简单的花纹?”
  谢玉静默了半晌,看着她摇了摇头,已经自旁边拿了淡青色的绣线重新坐回了榻边,忙活了半天,给角落里绣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玉”字,再拿起来已经十分满意。
  虽说绣工有些不堪入目,可好歹是她的处女绣,江溯流应该不会嫌弃才是。
  将马甲做好了搁在一边,又亲自动手做个两个软软的护膝。
  想了半天,又让春芽绿柳挑选了有绣样的棉布做了几个马甲,她依样做了几个护膝,多半天时间已经匆匆而过。
  到了晚膳时间,想起了自个早上没有过松鹤院给老王妃请安,又出了屋子去小厨房给老王妃熬了软糯的清粥做了两个小菜,才提着保温盒拿着做好的小衣服前往老王妃的松鹤院。
  自从昨天夜里江溯流表了决心,老王妃这一整天都气不顺,听见丫鬟通报顺手将桌边的茶杯拨了下去,沉声斥了一句:“让她滚。”
  谢玉被丫鬟挡在外面,自然听见屋内清脆的碎响和老王妃怒气冲冲的话语,心里一阵黯然,将东西交给了屋外的丫鬟代为转达,又重新回了竹园。
  她自然知道老王妃心里有气,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却顾忌江溯流昨夜的态度和决心,一时间不能给他纳妾,心里堵着一口气。
  可心里却明白,纵然她如何生气动怒,在这件事上,自己也是不能退让的,因而这给老王妃消气需要很长时间,慢慢来就是了,总有一天,她应该会想通的。
  一路回了竹园,将做好的马甲和护膝给老太傅和连城师傅一人送了两件,她哼着小调,心情愉悦的去小厨房给江溯流准备晚膳。
  自从有了做酒楼的心思,她已经循着印象将自己脑海里所有会做的菜色一一记录下来,然后趁着空闲将那些菜谱一个个记录,也同样,越来越喜欢厨房这一亩三分地。
  两个厨娘从刚开始的意外震惊束手束脚也慢
  慢习惯了,由着她变着花样的折腾。
  江溯流自从进了院子就觉得气氛诡异,先是自个的外祖父和师傅看着他一脸乐呵,再是这丫头忙前忙后的给他布膳夹菜,盛饭舀粥,笑的一脸贼兮兮的不说,那眼睛里亮闪闪的的讨好意味也让他浑身一股奇怪的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这丫头捅了什么篓子需要他跟在后面收拾的?
  可明显暗卫们众口一词道:“世子妃没有出府,世子妃就是屋子和厨房两头忙活。”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丫头今天应该乖巧的不像话。
  这疑虑一直持续到青霜撤了晚膳,他在书房里翻看了一会江州送来的最近账簿,听青影讲了今日各府的苗头动向,又在屋子里用了一碗茶。可是,那丫头还是什么也木有说。
  她沐浴过后,只穿了简单的中衣,一头墨发在头顶绾了一个看着十分奇怪的“泡泡”,露出白净的小脸袋和纤细的脖颈,盘腿坐在榻上,身前摊开着外祖父给她的内功心法,口里念念有词十分认真。
  江溯流有点纳闷的揉了揉太阳穴,从椅子上起身到了榻边,居高临下的站定,略微沉吟了一下,伸手将她脚边的内功心法拿到了一边,看着她开口道:“丫头,你都没什么事要对我说?”
  “说什么?”谢玉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憋着笑伸手将那本心法夺了过来,一本正经的重新摊开放在床上,“没有什么要说的啊。”
  “真的没有?”江溯流依旧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没有。”谢玉冲他吐了吐舌头,重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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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选妃(上)
  “真的没有?”江溯流依旧是有些不相信。舒悫鹉琻
  “真的没有。”谢玉冲他吐了吐舌头,重复了一句。
  “嗯。那早点休息好了。”江溯流眼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虽说依旧有些疑虑却也是相信了几分,顺手将她的内功心法再次取走放在一旁,已经卸了腰带将自个宽长的雪白锦袍搭在边上,只穿着雪白的软绸中衣上榻。
  谢玉早在他转身之际已经将自己做好的马甲和护膝偷偷从锦被边上拿了出来双手背后藏了起来,等眼看着他将衣袍挂好,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噙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江溯流堪堪转身,就听见眼前的丫头笑着念了一句“叮叮叮叮”整个人已经直起身子跪在了床榻之上,后背的双手突然伸到他眼前来,献宝一样的举起了一件东西,一脸骄傲道:“我给你做的。”
  江溯流目光落在她两只手摊开的马甲上,瞧见像模像样的一件东西,一时间又是意外又是好笑。眉梢微微上挑,略微俯下身去,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语调低醇的“哦”了一声,尾音也是微微上扬,略带魅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竟是让她一时间没出息的心跳加快了。
  “哦什么?你是不相信么?”谢玉小脸俏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两只手落低了一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十分不乐意。
  “怎么会?”江溯流伸手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一只手捞起马甲,站直了身子在眼前打量了起来。大小差不多可以穿,针脚有些歪斜,而且一针一针之间长短不一,可每一个针脚都是紧紧地挨在一起的,很显然,动手的不可能是她身边那些擅长针织女红的丫头了。
  马甲在手心里又轻又软,棉布的触感也是软软的,穿在里面应该很舒服,看样子,这丫头倒是的确费了心思。
  他心里一阵柔软,已经抬眼含笑看向了依旧跪在床榻上,探过头来,一脸期待的谢玉。
  “怎么样?你喜欢么?”床上的小丫头仰头看他,纤细的一截脖颈欺霜赛雪,因为凑到前来的动作,身上原本略显宽松的中衣跟着她的身子变了形状,翘翘的小屁股也可以不经意间就窥得几分风光。
  他眸子不经意间染上些暗沉,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她满含期待水灵灵波光潋滟的一双大眼上,轻咳了一声,勉强道:“还可以。就是针脚有些粗糙,还得多学些日子才行。”
  “啊,你不喜欢啊?”谢玉瞧见他一本正经又是想了一小会,又是说的十分勉强,只以为他果真是穿惯了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的绫罗锦衣,一时间眸子里的神采黯淡了几分,垮着一张小脸,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江溯流将马甲拿在手里上了榻,捏着边角的一只手指突然触到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伸出一只胳膊将正暗自苦恼的丫头圈在怀里,顺势靠躺在床头,一只手已经将马甲又凑到近前看了看。
  边角小小的一块地方,淡青色的丝线歪歪扭扭绣了一个“玉”字,许是因为觉得丝线太细,反反复复绣了好几遍,阵脚细细密密的重叠摞在一起,想来,应该是怎么清洗也不会挂破了。
  “玉”字的边上,又用同样的颜色绣了一个他看不太明白的图案“love”,也是同样的,阵脚细细密密的摞了好几层,简简单单两个字,透露出一股子极为执拗的认真。
  他似乎可以想象,她微微低头坐在榻边,一针一针认真专注的样子。心里已经是一阵心神涌动,江溯流一只手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