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17 19:27      字数:4870
  闻言,他鹰眸微眯,强硬地用手捧起她的小脸扳过去面向他,沈元熙挺翘的琼鼻从他的脸颊擦过,那如电流划过的触感让两人俱是一怔,前者随即羞赧地低下了头。
  “你知道吗?你藏不住心事,你的心情都写在这里。”也许是因为距离靠得太近,他的声音骤然低了几度,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那里有着让人心跳加快的细腻触感。
  宇文骜目光痴迷地看着那双美得过分的眼睛,心神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沉沦入那汪清澈的眸子中。
  沈元熙只觉得心被他低迷的嗓音触动了,她吃惊地抬起眸子,却正好与他失神的瞳孔撞在一起,蓝眸与黑眸都是两个诱人的漩涡,让彼此沉沦到此时微微凌乱的呼吸中。
  他不由自主地将脸一寸一寸地压近她的脸,目标是那水嫩的似乎带着芳香的无声诱惑着他的红唇,距离越近,两人的呼吸越急促也越合拍,沈元熙情不自禁地缓缓闭眼。
  而就在两人的唇就要贴到一起时,沈元熙脑中一晃,恍惚间回到那天夜里,他微笑着看她,嗓音低迷魅惑,但是下一刻,他就化身恶魔,将自己狠狠地丢到床上,蛮横地撕裂自己的身体,下身那记忆深刻的疼痛还在提醒她,告诉她:不要再被这个男人的温柔骗了!
  她恍然回神,手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用力地推开了他,宇文骜的唇扑了个空,他的心也蓦地一紧,一种压抑而窒息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的心,他只觉得自己很难受,但说不出这种被拒绝的莫名的感受,他来不及细细想清这种感觉是什么,理智就被愤怒控制,他想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推开他,但是当他将目光聚焦到她带着惧怕的脸上时,他又发觉他的一腔怒火居然发泄不出来。
  疯了,真是要被这女人逼疯了!
  “滚!”他将她从身上推开,近乎暴躁地低吼着,而沈元熙却像得到了解脱一般,愣了一下,拔腿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宇文骜坐在原处,双拳紧握,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很愤怒,愤怒这个小女人所有的反应,她的拒绝,她听到可以离开后的放松,让他气得快要炸了,但是心底深处的感觉又是什么?那种酸酸的涩涩的整个心都在收缩的感觉是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种莫名的感觉是……心痛。
  沈元熙跑出房间,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不一会儿,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没心情去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毁在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手里,只是身子颤了一下,那一瞬间恐惧战胜了理智,她窝囊得拔腿就跑,想快点逃离男人那可怕的威压,生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件牺牲品。
  第七十九章:青漪
  夜晚在各人心思复杂的期待中来临,今儿个月亮也特别地配合,早早地钻进了云里,整个夜晚如一块黑绸将三个人影笼罩期间。
  沈元熙没有想到经历了下午拿一幕宇文骜还会愿意带着她一起行动,但是她心里也很“体贴”地为他找到了说辞:他既然将生死攸关的计划都告诉她了,他知道她怎么样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做什么事反而不用再避开她。
  三人一路顺利来到弑天下午来打探到的后门所在,弑天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果然,门里立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正是下午那小老头的声音。
  “我们是来呈上第三题的答案的。”沈元熙出声,略有些紧张。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小老头探出头来,确定了门外只有三人之后,道了一句“恭候多时了”便将几人迎了进去。
  院子本不算太大,几人沉默地走在黑暗中,老头手上一盏灯笼成了唯一的指引。黑暗中,宇文骜走在最前面,沈元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因为下午的不愉快,她觉得气氛怪怪的,面对宇文骜时心里直打鼓,但每次看他都是那副风平浪静的表情,仿佛他房里从不曾有桌子葬身在他的怒气下一般。
  沈元熙觉得宇文骜这种人该是天生的帝王料,因为他总是可以很好地将他的真正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一般人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宇文骜停下步子,而沈元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额头撞在了他坚硬的背脊上,宇文骜身子一绷,转过脸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时那小老头恭敬地道:“姑娘,客人到了。”
  内室有珠帘相隔,内里还有一座百鸟朝凤的屏风,沈元熙揉着额头望了一眼,心想:这个青漪姑娘还真大胆,一般龙凤的图案只有皇族才可用,她竟然明目张胆地将其摆在这里,要么是她不知死活,要么就是她别有用心。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宇文骜则当先走了进去,沈元熙紧跟着,她倒要瞧瞧,那个让他们花了无数心思见到的美人到底有多美,是否值得宇文骜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之下还抽空来见她一面。想着,她心里又开始泛酸。
  屋子里有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几人一进来都不适地蹙起了眉头,而屋子的装扮也很符合青楼花魁的房间,有些繁杂的艳丽。不过三人没有注意那么多,都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桌旁正在倒茶的那个女子,看她的装扮和举止,她就该是那位出题为难他们的青漪姑娘了,但是很可惜,她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到具体的容貌,但仅凭她露在外面一双媚色天成的双眸,就足够吸引人了,想来容貌也不会差。
  “三位已经回答出青漪的三个问题,想来必是人中龙凤的人物,青漪能见到各位,真是荣幸,请过来坐下用茶吧。“那女子并没有抬头,依旧动作优雅地斟茶。
  “不用了,在下今日有急事来见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行一个方便。“
  “是为了天魔琴?“青漪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好像还带些笑意。
  宇文骜一怔,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快就被猜中了,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微笑,点了点头道:“姑娘可以开出你的条件。“
  沈元熙则惊讶地半晌合不了嘴,天魔琴,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两年前她无意间救了宇文骜之后,她就特别留意过当时江湖和朝廷上的动静,当知道蒋家山庄被灭门,同时天魔琴谱丢失之后,她就了解了一些关于天魔琴的传闻。天魔琴,那是江湖上盛传的魔琴,可以依照琴谱弹出迷惑人心的曲子,和上古神器伏羲琴让人心灵净化的作用相反,天魔琴音可以勾起人内心中最邪恶的念头,让人陷入癫狂或走火入魔。她从未想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琴会真的存在,那么宇文骜拿那琴做什么?
  “来找我的人一是为了我的人,二便是为了那架琴,为了人的该在明天才来,你们今日一来,我就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但是那架琴在我手上的消息天下没几人知道,这位公子能这么快地找来,想来身份地位应该很不一般,那么青漪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实话说,我确实知道琴在何处,但是琴目前不在我的手上,公子既然能够找来,就一定知道了为了这把琴,我全家被灭门的事情,所以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把琴交出来的,它是害我全家性命的罪魁祸首。“青漪目光平静地望向宇文骜,语气里有着十分的坚决。
  他蹙了蹙眉,“我再说一次,姑娘有条件尽管开,只要能将天魔琴交予我。“
  “我凭什么信任你。“青漪漂亮的眼睛里有着质疑和不屑。
  宇文骜却并不生气,他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温声道:“既然姑娘会放我们进来,那就是在赌,就我所知,现在很多人都在打这琴的主意,姑娘怀璧其罪,终有一天会再招来杀身之祸,姑娘知道瞒不了多久,本来你躲到青楼来是为了寻求掩饰,谁想到明日的花魁竞价又将你推到风口浪尖,江湖上那么多人,总有人会将你认出来,所以你也急于将天魔琴脱手,不是么?“
  宇文骜的自信让青漪掩饰得极好地平静出现了一丝破裂,她眸中闪现了一抹沉重,微微垂下臻首,蹙着秀眉似乎在掂量着什么,半晌,她终于抬起了头,再次问到:“我可以信任你么?“
  知道她的疑虑在何处,宇文骜不语,从身上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紫色玉佩往她眼前一亮,沉声道:“我可以发誓,你将琴给我,我保证你的安全和一辈子的衣食无忧,甚至……报仇。“
  宇文骜果然还是最会看透人心的,只见他说前两个承诺时青漪并没有反应,而当他说到“报仇“时,她倏地抬起了头,眼中划过了一抹流光,接着,有雾气蒸腾而起。
  第八十章:用生命爱的男人
  “此话当真?”
  “以此为据。”说着,他将手中的紫色玉佩放到了她的面前。沈元熙不知道那个玉佩的重要性,但看到青漪在看到玉佩时露出的诧异,她也知道那块玉佩来历不凡,而弑天则面有讶异之色地猛然转眼看向宇文骜,眼里有着难言的焦急。
  要知道,那块玉佩可是皇家重要人物身份的象征,只有皇帝受重视的子嗣才配拥有,而这块玉佩并不是宇文骜的,而是他的父亲九王爷留下的。
  “好,我信你。”事已至此,青漪不再犹豫,她也别无选择,因为既然宇文骜找得到这里,很快就有更多的人来要她的命。抬手,她一把扯掉了敷面的纱巾。
  纱巾落下,一张绝美的脸蛋展现在众人面前,就算宇文骜一向冷清,也为青漪的美貌而微微惊讶。
  沈元熙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就算她见过的司马柔华丽惊人的美貌,却也比不上眼前女子清新脱俗的震撼之美,她的五官每个部分都长得很完美,她已经找不到比“惊世骇俗“更好的词来形容她的美好。
  这是青漪向他们表达信任的第一步,只见她绝美的脸上现出一抹决绝,她冷声道:“我的条件是,送我进宫!〃
  ……
  从青漪处出来,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弑天已经派人连夜将青漪接走,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这就意味着在宇文骜还没渡过皇帝设下的难关时又多了一个负担。沈元熙很想问宇文骜,他拿那天魔琴来要做什么,但是她不敢问,毕竟现在天魔琴还没到手,青漪的条件是等她顺利进宫成为皇帝的女人时才会告诉他们天魔琴的下落。
  而宇文骜也没有过多停留,借着黎明前那浓重的黑暗,快马朝着一条小路奔去,他要赶在运尸体的队伍进京之前来一个偷梁换柱,而沈元熙也被两名暗卫连夜送去和宴祈他们汇合,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进京而不被怀疑。
  等见到宴祈他们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沈元熙装作偶然遇到他们,一脸风霜却惊喜激动地冲上前去,狠狠将寅时抱在怀里。
  寅时喜极而泣,宴祈则站在后面默默地望着沈元熙,一双闪亮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浓浓的深情,相比起来,最淡定的还是寒枝了,她微笑着向沈元熙行了一个礼,道:“夫人没事就好。”
  一声“夫人”又将众人拉回了现实,沈元熙顾不得重逢后的喜悦,又开始担心去冒险的宇文骜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顺利地将尸体换出来。
  对于众人的盘问,沈元熙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说是那日在山上遇到黑衣人之后,她被推下了山坡后受伤昏迷,后来被路人救起,养好伤之后就四处寻找他们。
  宴祈他们又交代了他们之后发生的事,原来在那些黑衣人莫名其妙地追杀下,宴祈受了很重的伤,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谁知后来他被人打昏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农家里,寒枝和寅时都在,两个丫鬟说是在事后在山下发现了昏迷的他,然后将他带去治伤的,而她们在山上找了整整一晚都没找到沈元熙,后来还没等晏祈养好伤,晏老伯和沈父派来的人就找到了他们,晏祈因为不放心沈元熙的安危,就没有和他爹继续赶路,而是选择跟着沈父的人继续在那一带寻找沈元熙的下落,直到最近听到沈父传信来让他们先回去这才上路回京的,倒是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沈元熙。
  闻言,沈元熙抱歉地看向晏祈,这个傻小子,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傻傻地担心她。想来,她内心的愧疚愈发地重了,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找机会报答他的。
  回京的路已经并不远了,虽然沈元熙急于赶回准备,她还要配合宇文骜的计划,回去迟了或稍有差池,宇文骜就会真真正正变成一个“死人”被皇帝下葬,所以即使她用心掩饰,也难免会表现出一些焦灼,而一直关注着她的晏祈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有些担忧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