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3-04-15 17:40      字数:4737
  十津川又把视线移向她身旁的母亲,大吃一惊,她一动不动,素雅的衣着已淋透,仔细一看已经焦黑,而且毛发倒竖。十津川向她身上轻轻推了推,毫无反应。“她是被雷击了?”龟井小声问道。“只能这样认为。”“赶快送医院!”坂下道。接着大声冲下面喊道:“来两个人!”两位年轻警员跑了上来。“把她立即送往医院!”坂下道。“是雷击了吗?”“对,不赶快送走很危险。”坂下道。两位刑警抬起野村缘的母亲小跑着下山。
  野村缘苏醒后要追过去。十津川把她制止住:“我有话要问你。”“可母亲她……”野村道。“你母亲问题不大,送医院抢救就能脱险,你可以随后赶过去,但在此之前你要把神木的情况告诉我,他到哪儿去了?”十津川问道。在旁边的坂下也对野村缘道:“我也得了解一下情况,因为那家伙手里还拿着刀,怕会再去杀人。”“雷击的时候,我已经昏了过去,醒过来后已不见神木的踪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野村道,语调不是很正常。“真的不知道?”坂下问。“不知道。”“没办法。”坂下显得无奈地对十津川道:“我到山顶上去找找,他不是深信神会降临到高处吗?”话音未落便顺着山道向高处攀去。
  “我可以去医院了吗?”野村缘问十津川。“还有一事要问。”十津川道。“神木从出云大社逃出来时,把你当成人质,但是,我不认为神木仅仅是为了他的安全把你诱拐出来,若是那样弄个小孩当成人质就能帮他忙。因此说,神木把你作为侍女领到这个岛上来肯定是让你干些什么,究竟他想要让你干什么呢?”“……”“你也在那株常青树下,与神木并排站在一块儿仰望天空,那是神木命你那样做的吗?”十津川问。
  “神木让我上船以后是这样说的:‘在那个祝岛我当上了主祭,以前人们都信奉神,日子过得很安稳,可是当人们不信奉神的时候,众神都离岛而去,造成岛上荒芜,岛上居民精神空虚,变成了无人岛。我作为主祭想使这个岛再次成为神的岛,为此,来到岛上要让神降临,所以请侍女你帮忙,我要豁出命去干。’”野村缘道。“你受到威胁了吧?”龟井问。野村缘默默点头。“神木真的相信神会降临到祝岛上来?”十津川问。“嗯,他认为是真的。”野村缘道。此时野村缘身体还在颤抖,寒冷的同时可能仍存余悸。“已经可以去医院了吧?我惦念着母亲……”野村缘道。“可以了,谢谢。”十津川道。
  坂下警部与野村缘下山走的不同岔道,此时也回来了。他同十津川目光相对,轻轻耸了下肩道:“神木没在山顶,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坂下用手机与部下的警员联系。时间此时在无情地消逝,周围慢慢暗下来。
  坂下用电话召集警员们集合。坂下对集合起来的部下命令道:“现在全体分头去找神木洋介,这是个岛,这家伙无法逃到岛外,无论如何要在天黑前找到!”而后,十津川和龟井二人一头扎入近处的树林中,可还是不见神木踪影。码头处也布置几名警员,所以神木驾渔船逃出岛是不可能的。虽说是小岛,但都被近乎原始森林的树木覆盖,以至于轻易发现不了神木。此时,整个岛都已经黑了下来。
  (4)
  坂下警部令部下警员们退到码头处。神木洋介也有可能趁天黑,抢夺码头上的渔船试图从岛上逃走。想到此,坂下警部才让警员们退到码头处的,此举十津川也表示赞成。总之,神木洋介如果不离开岛,即使花费些时间也肯定能把他抓获。天气寒冷,警员们在码头拢起树枝开始点起篝火。十津川和龟井烤着篝火眼睛注视着完全黑下来的树林方向。
  “神木这家伙到哪儿去了呢?”龟井问。“大概跑到自己当过主祭的八幡神社了!”十津川道。“可那个八幡神社现在已完全荒废了啊!”“不错,是荒废了,可对这家伙来说,那个神社可是岛上最重要的地方,恐怕他在山顶的大树遭雷击的瞬间一定以为众神已经降临,这样一来,他就会跑到那个神社去报告吧?”十津川道。“那么,咱们到那个神社去看看?”龟井应道。
  二人又向树林方向走去。没有月光,周围漆黑,令人毛骨悚然,真正的自然漆黑就该如此。十津川走着想打开手电筒,马上又关掉了,在前面的山顶上可见一处微光。那里正是神社的前殿处,这个光亮准是神木洋介点燃的。
  (5)
  二人蹑手蹑脚走近,微弱的烛光里浮现一个人影,脸部的轮廓明晰。神木洋介闭着眼睛正专心念叨着什么。“神木洋介,现在逮捕你!”十津川放声道。神木转过身来,龟井朝着神木扑去。神木挣脱开,突然跑了起来。他所跑的方向是开阔的海面,悬崖的对面就是大海。“不要让他死了,不行,不能让他死!”十津川在黑暗中一边跑一边喊叫着。此时神木被树根或树枝绊倒,十津川和龟井同时扑了过去。
  (6)
  他们将逮捕到的神木洋介从岛上带往松江警察署。最初由县警视厅的坂下警部讯问出云市内发生的侍女诱拐事件,然后由十津川和龟井讯问神木洋介在东京以及列车内的凶杀案件。
  神木爽快答道:“是我干的,全都是我干的。”“你承认得如此干脆,是不是认为自己所为是对的?”十津川问。“我干得对,没有任何内疚。因为十月份众神离开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我要惩罚那些没有信奉心的女人,然后把这些都向聚集在出云的众神报告。”神木洋介得意地对十津川道。“那你的耳朵里传进了神让你杀害女人的声音?”十津川问道。“我听见了神让我去惩罚她们的声音。所以我杀掉了五个人,对此我一点不感到内疚,因为是众神杀她们的!”神木道。
  “你说的完全不着边际,谁能相信?真是愚蠢可笑。”十津川冷冷地说道。“哪里不让人相信?愚蠢什么?”神木反驳道。“你连杀五名女人,那都是年轻的女性!也根本没有你所说的神的声音。你被你母亲所抛弃,使你心理上留下创伤,你只不过为此实施报复,这完全是你个人的报复行为,与神毫无任何关系!”十津川道。
  刚一提起他母亲的话题,神木洋介的神态一下子变得有些痉挛。“没那回事!我干的都是对的!我所干的是神的意旨!”神木大声喊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杀害的都是年轻的女性?比起女性男性有信奉心吗?不会吧?缺少信奉心的是全体日本人。可你为什么不杀男人呢?那是因为在你心中有极强的怨恨母亲的意识,就是说你这是对你母亲的报复!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不是神的声音,那是你本身带有随意性的报复。或者你听到了抛弃你的母亲的声音?或者说脑海里浮现出你母亲的面孔?你在杀害年轻女性时是怎么想的?等于冲着你母亲说,活该!”十津川越说越气愤。同时神木那张脸渐渐变得越来越丑陋、扭曲变形……
  终于,神木失声大哭起来,仿佛是一位被母亲训斥过后的孩子。
  “懂得”音乐的珍妮
  [美国]伯纳德·索贝尔著徐小玉译
  人物:
  玛丽·福斯特——年轻的作曲家。
  休·福斯特——玛丽的父亲。
  鲍勃·拉格伦——玛丽的男朋友。
  巴克纳·帕金顿——钢琴家。
  珍妮·基特曼——热衷于音乐的人。
  罗斯·韦伯——珍妮的朋友,社会上有一定名望的人。
  阿格瑟·贝克——一个懂得音乐的人。
  卡里·巴特——业余诗人。
  莉迪娅·巴特——热衷于音乐的人。
  时间:一个春天的晚上。
  地点:拉地克,印第安纳州的一个小镇。
  布景:福斯特家的起居室,左边有一架钢琴,左上方有一个开着的窗户。
  [启幕时,玛丽·福斯特走到舞台前,打开一卷手稿,慢慢地查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取出了手绢,轻轻地哭泣。她把手稿丢在了地上!]
  [福斯特先生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玛丽在哭,也注意到了丢在地上的手稿。他面带愁容地摇了摇头,向玛丽走过去,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
  福斯特:怎么啦?我的孩子——你不是在哭吧?我希望你不是在哭!
  玛丽:[一会儿,她微笑着抬起头。]我是在哭,爸爸。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未免有些愚蠢。我想,我现在应该习惯于稿子被退回来,不是吗?
  福斯特:不,我不认为是这样!你写的音乐作品,我听起来很美。也许有一天,你的才能会被人赏识,那时成功——
  玛丽:爸,请您别再说下去!您知道,那是异想天开!您也像其他人一样,已经对我失去信心了。我想珍妮·基特曼对我的看法,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也许我写不出真正的好的音乐作品,并且以后也没有这种可能。
  福斯特:我不相信她的看法是对的。
  玛丽:我也不相信!但事情看起来,完全像她所预料的那样,我的手稿一直一次次被退回,完全是失败的作品。唉,我自己也开始失掉信心了!
  福斯特:可怜的孩子!我没有能力给你以指导,不过,你能不能放弃作职业作曲家的念头,只为了让我们大家欣赏欣赏而作曲呢?我希望看到你和鲍勃结婚,结婚后你仍然可以继续搞你的作曲,为什么你一定要让他等到你有了成就才结婚呢?他对你有信心,而且,我相信你对他的感情,已深到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程度。
  玛丽:爸爸,请您别再提鲍勃了,这会伤我的自尊心!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安排我的生活。哎呀,我怎么光想到自己没想到您呢?您吃过了晚饭,现在是不是该打个盹了?您要在椅子上靠一会儿吗?
  [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福斯特: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困,好吧,孩子,去干你的事吧!
  [玛丽走到窗前,把窗帘整理了一下。这时,福斯特已睡熟了。玛丽把地上的手稿慢慢拾了起来,把它们放在钢琴上,面带愁容地坐在那儿。此时,门铃响了,她坐着没有动。鲍勃从窗外向里看。]
  鲍勃:玛丽,我可以进来吗?
  玛丽:不,你不要进来,我在工作。
  鲍勃:玛丽,我只呆一会儿,我有事要告诉你,很重要的事!你不用起来开门,我自己开![他离开了窗口,在玛丽还未站起来之前,他就很快地进入了房内。]
  玛丽:鲍勃,我请求你——回家吧!这会儿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鲍勃:你对客人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玛丽:别开玩笑,鲍勃!我可没那份儿心情。
  鲍勃:我不是开玩笑,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玛丽:[无精打采地]我没兴趣。
  鲍勃: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摸不着头脑]哦,我知道了,稿子又被退回来了。
  玛丽:你猜对了。大家都知道我一事无成:你、珍妮·基特曼、父亲——
  鲍勃:这是不公平的!玛丽——我不认为你一事无成!
  玛丽:是的,你不是这样。请原谅我刚才对你的态度不好!
  鲍勃:原谅你——嗨,我正要请求你——
  玛丽:鲍勃——请别这样——
  鲍勃: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玛丽:不,我不能——
  鲍勃:可是,你必须承认你是爱我的。
  玛丽:鲍勃,你不能和一个失败者结婚,那会毁了你的生活,而我也不会幸福。你将继续和现在一样——好心地去说服我和你自己,说我是真有才能的——但在内心里,你对自己说:“她是一个失败的人,可怜的家伙。”然后,不久——哦,我真不愿意想它——你的多情将变成同情,那我将会受不了,我就是受不了那样的事!
  鲍勃:可你不是一个失败者,起码,你还没有得到机会证实这一点!生活在远离大城市的小镇,是件麻烦事儿。这年头,你没有门路、没有后台,就什么事也办不成!
  玛丽:我就不信,好的东西每天都在获得赏识。珍妮·基特曼说——
  鲍勃:让珍妮·基特曼和她那一伙自封为评论家的家伙们都见鬼去吧!仅仅因为她好些年前学过音乐,现在又是“星期一音乐会”的主席,她就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权威。她使你丧失了信心,她是此事的祸根!我真希望你从来就没有和她有过任何关系!!
  玛丽:可是,她是内行。几年来,她一直主持我们拉地克镇的音乐活动,如果她说我不懂怎样作曲,她想必是正确的。无疑的,出版家们看起来与她的意见是一致的。
  鲍勃:别信那一套!首先,无论她懂得多少音乐,她对音乐一点儿鉴赏力也没有,那又怎么能判断作品的优劣呢?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