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3-04-15 17:40      字数:4697
  “对。他自己也说,九点四十分以后无人能证明他一个人在自己的公寓里。”日下道。“再了解一下这位叫井上的男友,他是否和被害人生前一起去过出云大社。”十津川道。
  接过电话后,十津川与龟井再次仔细检查了房间,设法找到与案子有关联的东西,却无果而终。
  (5)
  三井惠子的尸体司法分析结果是在入夜之后出来的。推定死亡时间为前一日晚十时到十一时之间。而且,死因与前一个案子相同,被刀扎入后导致休克性死亡。也是连扎两刀。
  “案子完全相似。”十津川道。“凶杀手段,甚至凶杀时间都很相似。”“是啊,连扎两刀,死亡推定时间也是晚十时至十一时之间,太相似了。”龟井道。“最相似的就是那张便笺,这次写上了众神饥饿的字样。这么一来,就是说还要作案?”十津川道。
  便笺的纸张与前起案子相同,使用的纸都印有十字的暗花,是出云市内叫十字屋商号的和纸生产厂家的产品,相同名字的商店在出云大社参拜道旁就可看到。罪犯是偶尔使用这种和纸,还是在这种和纸上动什么心机?如果是后者,与案子就有联系了。搜查本部决定由两个方面继续展开搜查。一方面是搜寻现场周围的线索;另一方面,调查前一个案子被害人与这次案子被害人的关系。如果两人某处有共同点,那么罪犯差不多就可以浮出水面,但实在是无法找到两人的共同点。
  首先是年龄,前一个案子的被害人二十岁,第二个案子被害人二十八岁。一位是女大学生,另一位是职业女性,社会阶层完全不同。另外,女大学生的原籍是出云,另一位女性的原籍是东北部的青森,而且毕业的高中也不同。莫非两个人生前见过面,在一起交谈过?由此,刑警们按两人正面照片分头到S大学和N电机公司,向她们的朋友和同事了解情况。
  分头去S大学和N电机公司的刑警们都向她们的朋友、同事和上司了解,是否发现第一被害人和第二被害人两人在一起过。当然也包括向广池弓所居住的高级公寓和三井惠子居住的四谷三丁目的高级公寓了解了这个情况。不过,反复调查取证仍未获得两人在一起的证词,也未找到两人认识的证据。在专案会议上,当然要触及这个问题,“两个被害人真的一点相关之处都没有吗?”刑警部长三上问刑警们道。
  “目前还没有发现。”十津川道。“广池弓和三井惠子的同学和同事我们都了解过,确实找不到两人认识的证据。”
  “但是为什么罪犯会选择这两个人呢?要是谁都可以,是不是只是想杀害年轻女子呢?”三上问道。
  “如部长所言,我也不认为是随便遇到谁就行凶作案。如果是那样,也不会选在偏远的青梅郊外和月岛的临海公园行凶作案。我认为要是随便遇到谁就行凶作案,他会选在很近的地带。”十津川道。
  “那样的话,哪些地方应该有些共同之处呢?”三上刑警部长道。“方方面面都调查过,没有找到两人的共同之处。”“但是,还不能那么肯定吧?”三上似乎猜透了大家的心思。
  “是的,一点联系都没有那就怪了!”十津川道。“就是那张书写便笺的和纸,都是出云叫作十字屋的和纸生产厂家生产的。”三上道。“对,这已经查清了,确实是出云市内工厂的产品,但是东京的百货公司也销售这种和纸。”十津川道。“那么你认为罪犯是在东京百货公司买的?”“不敢肯定,恐怕是在东京买的。不过,使用特定的和纸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是看好这种和纸?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三上道。“都说不好,也许看好那种和纸才去使用。也许别有一番用意才使用十字屋的和纸。”十津川道。“照你这么说,似乎都似是而非。”三上有些挖苦道。“对不起,是这样。”十津川坦言。
  翌日晨,三井惠子的父母一大早由青森赶赴东京。见到双亲后,最难做的工作就是说明案情,到任何时候,十津川都无法适应。三井惠子的父母与前个案子广池弓的父母一样在遗体旁流着泪,同声道:“无法相信女儿被杀害。”而且,同样是要在东京将遗体火化,想把骨灰带回去。这期间,十津川又向父母二人了解被害人的情况。
  三井惠子与前个案子的广池弓有所不同,据说,夏季不回老家,只是过新年时回老家住上两三天。二十八岁的人,生活竟然是这样?“她回家过年的时候,和您谈了些什么呢?”十津川向二位父母询问道。“女儿都二十八岁了,跟我不太愿意谈及自己的私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向她问及方方面面情况:在东京生活如何?有男朋友了吗?问了不少,可她几乎不和我说什么。”母亲轻声叹息道。“和父亲呢?”十津川把目光移向父亲。“女儿对我比她母亲更甚,什么也不对我说。虽然如此,我想她能在东京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就是这样的。”父亲按了下眼角。“女儿没有和你们谈到遇到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比如有谁要攻击她之类的事?”龟井问道。“她没有讲过这类事情。我们最怕坏人接近她,不过女儿说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母亲道。“女儿没有说过出云大社的事吗?”十津川问道。“出云大社?”母亲重复了一句,又反问道:“女儿以前也不是信仰神佛的人,她真是到出云大社那里去参拜过吗?”“看下这张照片,就会清楚的。”十津川把从三井惠子高级公寓拿来的照片让其父母看。“真是这样。”母亲自语与父亲注视着装裱的照片。“女儿所信仰的是什么呢?”十津川问道。对这一问题,父亲很纳闷:“我信奉曹洞宗佛教,所以我的历代祖先的坟墓都在青森市内的曹洞宗寺庙内。当然,我们俩还有女儿要是去世的话也要进入这所寺庙里的。”“对不起,你们的女儿没有加入过什么神秘团体吗?”十津川问道。“所谓的神秘,是否就是那种特殊宗教一类的团体?”母亲问。“是的,哪怕是很小一类的团体。”十津川道。“这样的话题,女儿从未谈及。”父亲道。
  (6)
  连续有年轻女子被杀害,而且罪犯还留下令人不可思议的便笺,十津川与刑警们预言,新闻媒体会大肆加以炒作的。
  果然不出所料,除报纸和电视报道外,周刊杂志也竞相报道这个案子。特别是周刊杂志对这两个案子发挥了惊人的想象力去大肆渲染。著名的心理学者根据周刊杂志的报道,对作案的罪犯做出如下推测:“罪犯可能是位中年男子,有教养,一看不是那种粗野之辈。虽然写有神杀人的便笺,应该看作这与罪犯的内心深处有关。可以想象,从这句话来看,罪犯也许看上去并不信仰神,实际上却是一个具有很强的信仰心态的人。但是,某一时间,由于某种可怕的经历,是不是让他认为神已经死了?尽管如此,这个男子还是相信神,在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态里,神让他跑去杀人,并让他留下杀人的便笺。有人把这张便笺看成对警察的挑战,本人觉得倒不如把它看成是向罪犯自己发问的便笺。因此,本人认为,现在罪犯可能还会采取相同手段作案。罪犯第一张便笺写有‘开始’,第二张便笺写有‘神饥饿’字样。如果照这样去理解,预示着还会有行凶作案的可能。也许罪犯对时下颓废的社会状况,感到极大的愤慨,自己代表神去惩罚人们。就是说,可以这样看,罪犯一定还会继续作案。”
  十津川的前辈、原搜查一课的课长,现在被称为犯罪研究第一人的谈话也有如下登载:
  “罪犯恐怕头脑聪颖,若是在一个公司里,他属于发号施令那种层面的人。因此,他显得傲慢,自己来代表神,不,是自比神,非要严惩当今人们的腐败现象。其傲慢的心态,在那张奇怪的便笺上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虽然写有神杀人的字样,但自比神的他实际要写自己杀人、严惩人。一般来说,杀人犯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也会感到惶恐不安的。但这个罪犯深信自己是个神,肯定不会感到任何恐怖。我想恐怕他在向年轻女子行凶的时候,肯定有一种快感。罪犯所瞄准的全是年轻女子,罪犯是个中年或是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执意认为,当今社会腐败的原因之一在于这些女性不羁的生活方式或生活态度,并毫不怀疑把这些年轻女性杀掉可以挽救这个颓废的社会。对于这个案子本身我就是这个观点。至于何时将罪犯捉拿归案,就像这张便笺所写的那样,罪犯深信自己是正确的,所以似乎不会太隐匿自己的行为,逮捕罪犯为期不会太远,对此我很感乐观。”
  另外,电视的新闻节目从罪犯留下的便笺详述了这个案件与神之间的关系。但是,这台节目并不太严肃,因为他们请了著有宗教方面书籍的学者出席。也请了幽默表演方面的艺人出席。节目主持人明显把这个案件引向娱乐性的节目。“现在还有信奉神的人吗?”主持人笑着说,把整个节目当成故事。这一点,十津川想象到了。
  “任他们发挥好了。”龟井苦笑道。“都在写如果第三起、第四起凶杀案再出现,那就有意思了,他们是在以消遣的心态看这个案子。”“人就是这样的。”十津川很清醒地说道。“人当自己遇到危险或是家人被杀害时,才会认真起来,当与自己关系不大的时候,即使有人被杀害,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悲伤,内心却感到很新奇。”十津川道。
  由于新闻媒体的过分炒作,记者招待会上,记者们向刑警们接二连三地发问:“何时能抓获凶手?”“罪犯是什么样形象?”
  如果再发生第三起凶杀案,势必要追究警方责任的。对此,最敏感的是刑警部长三上,他在召开搜查会议上,面对十津川情绪激昂地说道:“不管怎样,不能再发生下一起凶杀案,要设法在案发前抓捕罪犯。而且,我在会见记者时,总被问是什么样的罪犯,弄得我很被动。犯罪心理学的学者先生认为,罪犯为中年男子,对现代社会充满忌恨,代表神去惩罚堕落的人类。你们是怎么看的?十津川君,你对罪犯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是学者,什么我都敢说,大家不去抓捕罪犯,光讨论罪犯可能是什么人那当然是再轻松不过的。但是我们刑警要实实在在去抓捕罪犯。一个中年男子,代表神去惩罚现代人。这话一个小孩子都可以这么说,因为有那张便笺存在。但是,如果搞错,后果不堪设想。有可能是女性犯罪,也有可能是中年男子,也可能是个年轻男子,有各种可能性。所以,作为我来说,我认为现在还无法拿出特定的罪犯像,打算把所有可能考虑在内来查清案情。”十津川对三上道。
  “但是,如刚才说的那样,召开记者会时,他们肯定要问我是什么样的罪犯,已经有两人被杀害,而且都是年轻女性,他们表现出对案件的极大关注。你想这时能说不知道罪犯是个什么样子吗?你还说孩子都能回答上来。周刊杂志和新闻媒体上所披露的学者可是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呀。专家认为,罪犯是中年男子,不仅不否定神,而且至今仍信奉神,还要代表神去惩治现代人。在新闻媒体看来,犯罪心理学的专家都能清楚地说明罪犯像,可我们警方为什么不能有个特定的罪犯像呢?这肯定是不可思议的。哪怕是罪犯的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吗?”三上异常焦急地对十津川道。接着三上又说:“要说罪犯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他们能理解吗?如果说没有把握问题倒不大,但不管怎样,你们要搞出一张罪犯像。”
  “那么,我可以说了吗?”十津川得到允许后说:“我想罪犯是个催眠术师,或者是个魔术师。”三上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什么?催眠术师或者魔术师怎么讲?”三上紧盯着十津川。“被杀害的是两位年轻女性,我们还没有查到她们之间与案子的关系。就是说,我认为罪犯不存在与两位女性认识。可能罪犯与两位女性以前都不曾见过。可是,罪犯却从正前面用刀扎向女性的前胸,也是靠近把她杀掉的。”“这又怎么去看呢?”三上问道。“就是说,面对罪犯该女性一点儿警觉都没有。就第一个案子而言,过去从没有出现过这种可怕的案子,作为被害人缺少警觉不足为奇。而对第二个被害人来说,理当听说过这个案情,可三井惠子面对罪犯,我认为她还是无警觉。我所讲这些,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罪犯是个催眠术师或者是个魔术师。一般来说,当不认识的男子靠近自己时,是应该有所警觉的。正是由于缺少警觉,虽说多少有些不自然,罪犯就上来了。”十津川道。
  “这回我才觉得你不是在开玩笑,是严肃认真对待的。”三上道。“是的,我认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