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3-03-31 21:46      字数:5042
  不知道多少人艳羡眼馋。
  易蓉蓉看着她眼睛,确认并非虚言,才吐出口气道:“好!我曾说陆姐是我平生知己,如今有多了殿下!”
  就因为她不思进取?
  宁棠娇无语。易蓉蓉的交友标准真是异于常人,她们三个干脆组成个游手好闲俱乐部好了。
  “既然是知己,有些话我就直言了。”易蓉蓉是个自来熟,很快和她称姐道妹起来,“殿下似乎有心事。”
  宁棠娇道:“人长大了,都会有的。”
  “为情所困?”
  宁棠娇还没反驳,易蓉蓉就以过来人的姿态点头道:“是了,人世间最令人纠结的便是情字。”
  “……”
  “想当初我和坤青也是。”
  “你和古坤青究竟为何反目成仇?”
  “是为了楚家大公子。”易蓉蓉苦笑道,“有一阵子,楚大公子经常上门邀约。我看在他姐姐的份上,去了几次,便让坤青给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脸色。后来好不容易缓和了些,那位楚大公子却又找上了门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坤青一怒之下扇了我一个耳光。”
  “该。”
  “我是无辜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气得当场写休书。
  宁棠娇道:“有夫之妇本就不该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难道你不曾有其他男人?”易蓉蓉狐疑地看着她。如她这般成亲两年不曾纳侍的已十分罕见,她不信如宁棠娇这般身份也能做到。
  “当然。”宁棠娇趾高气扬道,“不仅过去现在,哪怕是将来,我也不会沾花惹草。”
  “我拭目以待。”
  宁棠娇挑眉。
  总管突然走进来道:“殿下,楚杏花楚将军的弟弟楚公子送拜帖求见。”
  宁棠娇目瞪口呆道:“不会是你的那位楚大公子吧?”
  易蓉蓉苦笑道:“就是他。”
  宁棠娇拿起拜帖看了看,随后注意到拜帖上写了两个名字。“楚莲花?”
  总管小声道:“就是楚荷花楚先生。”
  “呵呵。”宁棠娇似笑非笑道,“她还真敢来啊。也罢,我就去会一会他们,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蓉蓉提醒她,“小心迷魂药。”
  “放心。我和你不一样。”宁棠娇骄傲道,“本王左脸写着专右脸写着情。”
  易蓉蓉道:“正好,楚大公子就叫楚书情。”
  “……”
  楚书情人如其名,站在那里便透着一股书卷气,不止如此,他容貌清俊,比之刘灵毓也不输半分。
  不过他的脸宁棠娇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过了。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今日的楚莲花当年的楚荷花身上。“楚先生别来无恙啊。”
  楚莲花行礼道:“草民请罪来了。”
  “楚先生何罪之有?”宁棠娇不咸不淡道,“楚先生当年的教诲,本王受用至今。”
  楚莲花微微一怔。今时今日的宁棠娇仿佛回到了受伤之前的架势,犀利又阴沉。她不敢大意,恭敬道:“楚某入仕坎坷,幸得殿下收留才能一展所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守夫(八)
  “哦?这么说你来王府时是一心一意辅佐本王的了?”
  “此心日月可鉴。”
  “那为何……”宁棠娇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又弃本王而去?”
  楚莲花道:“这正是草民请罪之处。家姐来信,召我回家,草民不敢告知殿下乃是因为当初一时意气,怕借家姐余荫令殿下另眼相看,所以用了假名,这是实打实的欺瞒之罪,还请殿下恕罪。”
  不愧是楚莲花,破绽百出的事从她嘴巴里出来竟然让人无从指责。
  宁棠娇深吸了口气道:“那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楚莲花道:“草民来保媒。”
  宁棠娇道:“哦?”
  “草民回家之后,惦念殿下的恩惠,不时在舍弟口中提起,不想竟让他对殿下情根深种。此次殿下南来,更令舍弟难以自持,这才央我来做这个媒。”
  宁棠娇好奇道:“你怎么说我的?”
  “殿下天人之貌天人之资天人之智……”
  “停停。”宁棠娇不满的看着她。词汇也太贫乏了,这么天人下去,她迟早升天。“那他见过我真人之后,是不是很后悔?本王不怪你们。你们回去吧。”
  楚书情道:“殿下误会了,书情对殿下满满的爱慕只增不减。”
  看着一个英俊的男人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应该是一件令虚荣心膨胀的事,可是她……为什么有点反胃?宁棠娇干咳一声道:“好吧,本王了解了,你们回去吧。”
  楚书情道:“殿下对书情有所不满?是书情不够好么?”
  宁棠娇道:“本王只喜欢王夫一个人,其他人是好是坏与本王无关。”
  “殿下未与书情结交,又怎知书情不够好?”他眼中隐隐有了挑衅,“难道殿下怕书情么?”
  若换了其他人,或许会中他的激将法,但是宁棠娇从来不是一个按姝朝常理出牌的人。她站起来哼哼冷笑两声,道:“刚你姐姐也说了。本王我天人之貌天人之资天人之智,简直是完人。天下爱我之人如过江之鲫,如果大家都要本王给他们机会,本王每天岂不是烦都要烦死?”
  楚书情脸色变了。
  宁棠娇这话实在不客气之极,不但暗指他攀高枝,还讥嘲他不自量力。他自小到大,从来被人捧在掌心上,还未受过此等奚落。
  楚莲花也没想到宁棠娇这般不给面子,正要开口解围,就听楚书情冷声道:“不知在殿下眼里,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您这般的完人!”
  “自然是我的王夫。”宁棠娇正要比手画脚地描述一番,就看到刘灵毓一身戎装,背着阳光踏进屋来。光照耀在肩甲上,如两道光翼。宁棠娇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词——
  天人之姿。
  楚书情见宁棠娇眼睛发痴,立刻扭头,就看了刘灵毓。
  就如美女与美女见面第一件事便是心里暗暗比拼高低。楚书情也不例外。他虽觉得刘灵毓容貌的确不下于自己,可最多只是旗鼓相当,自己并未输到哪里去,宁棠娇之所以对他一往情深也不过是先来后到的关系。
  “殿下。”刘灵毓看着宁棠娇,眼含笑意。
  宁棠娇撒娇道:“你累不累?怎么今日来得这么迟,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的每个时辰有多么难过。”
  刘灵毓捏了捏她的手,“我不是赶回来了吗?”他的确是得到城中有人闹事的消息特地赶回来的。
  楚莲花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知道这趟白来了,再看楚书情脸色气得发白,连忙告辞。
  宁棠娇道:“本王没想到楚大公子好样好的人品条件竟然还找不到婆家,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提你留意的。”
  楚书情气得发抖,楚莲花不敢多留,连忙拉着他往外走。
  他们走后,宁棠娇得意地吐了吐舌头,“我最讨厌他这种仗着有几分姿色四处勾搭的人。”她回头,见刘灵毓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忙邀功道:“如何?我适才是不是很威风?”
  “爱慕殿下之人如过江之鲫,自然威风。”
  “你听到了?”她脸上一红。
  刘灵毓忍不住亲了亲她,“嗯。纵然爱慕你之人如过江之鲫,我也不愿其他人站在你的身旁。”
  宁棠娇道:“好,本王就封你为芙蓉王唯一伴侣,以后谁靠近本王,你直接打出去,不必客气!”
  刘灵毓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遵命。”他抬头,“说了就不许反悔。”
  宁棠娇伸出小指,“拉钩,反悔的是小狗。”
  聚众闹事的人最终还是引发了一场暴动。
  陆景致虽然处理及时,但是聚众闹事者有不少人是练家子,现场一度混乱不堪,最后还是封萱和宋能茵派出兵马帮她平息此乱。如此一闹,竟闹到了第二天凌晨。
  陆景致来禀告时,宁棠娇睡得正酣,闻言懒洋洋道:“说我知道了,让她明日再来。”
  刘灵毓道:“我去看看?”
  宁棠娇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
  等第二天早上,刘灵毓还是起了大早,但宁棠娇却赖到晌午才起来。
  刘灵毓见她用膳时也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担忧道:“是否觉得哪里不适,不如请大夫看看?”
  宁棠娇摆手道:“没什么,大概是昨夜里被吵醒,所以没睡好。对了,那件事怎么样了?”
  “闹事的都已收押,但听闻今日一早曲青梅去了趟太守府,似乎想接手此案。”
  宁棠娇冷哼道:“她管得真宽。龙虎城的事,也轮到她来管?”
  刘灵毓道:“她暗指陆大人与易蓉蓉有旧,有包庇之嫌。”
  宁棠娇道:“我看她是狗仗人势。说起来,会不会是水仙王给她什么暗示,以至于她这般肆无忌惮?对了,昨日楚莲花与楚书情也来得蹊跷。他们都是水仙王的亲信,竟同一时间有所动作,若说没什么猫腻,我才不信呢。”
  “什么是猫腻?”
  “就是……见不得光的事儿。”
  刘灵毓道:“见不得光,他们有什么见不得光呢?”
  宁棠娇神色一凛道:“会不会,她们想要控制龙虎城?”
  刘灵毓道:“不太容易。四军之中,只有楚家是水仙王嫡系,即便曲青梅表面上控制了龙虎城,那也只是表面,只要封萱和宋能茵联手,拿下她易如反掌。”
  宁棠娇道:“那是什么目的?”
  刘灵毓道:“我倒觉得,她们是想要我们忙。”
  “忙?”
  “是。”刘灵毓缓缓道,“无暇他顾的忙。”
  宁棠娇恍然道:“无暇顾及京城?”
  “曲青梅这些举动看似出格,却又没有触及底线。之所以说出格,不过是因为她的靠山只是水仙王而非女帝,若她的靠山换做太上皇,这些事情岂非就顺理成章了?”
  宁棠娇道:“所以她们想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开,好让水仙王在京城顺利坐上太上皇的位子?”
  刘灵毓道:“目前看,由此可能。”暴民牵制住易蓉蓉,让她无法轻易翻案,曲青梅牵制住陆景致,让她分|身乏术,而楚莲花和楚书情自然是来牵制芙蓉王的,让她醉卧美人乡,又或者离间他们的关系,让芙蓉王府与刘家心存嫌隙。每件事的背后都算好了对象,真正一环扣一环,让人目不暇接。
  “卑鄙。”宁棠娇冷哼道,“她不让我管,我就偏偏要管!”其实这句并非气话。早从女帝将那团纸塞进她掌中那一刻起,就注定她逃不开这一天。
  刘灵毓道:“还要看封萱与宋能茵所言是否属实。”
  守夫(九)
  是否属实自不是说说猜猜便能验证的,刘灵毓和宁棠娇不得不坐在府中等候。期间,宁棠娇越来越懒,睡觉得时间越来越多。刘灵毓几次想请大夫,都被宁棠娇拒绝了。这些年中,她吃的药实在太多,多到只要一听大夫就头疼的地步。
  刘灵毓见她虽然犯困,却没什么其他不适,只好由她。
  如此过了近半个月,龙虎城渐渐太平下来。
  曲青梅依旧每日上太守府喋喋不休,却再也折腾不起大的风浪。
  刘灵毓和宁棠娇每日等来自京城的消息,终于在一日傍晚收到了书信。这封书信的内容却大大出乎两人的意料。
  “血书?”宁棠娇用鼻子闻了闻,“真的假的?”
  刘灵毓面色凝重,“不止是血书,上面还盖着玉玺。”
  宁棠娇这才注意到落款处的圆印。不能怪她大意,实在是她记忆中的玉玺都是方的——电视的错。“难道血书是皇上写的?”她脸色大变,想象一个五岁小女孩咬破手指在白绢上写字的模样,她就心疼得无法言语。
  刘灵毓道:“皇上年幼,这字不似皇上手笔。”
  “那是谁?”宁棠娇问道。
  刘灵毓道:“血书上将水仙王在皇宫的斑斑劣迹说得这般详尽,定然是皇宫中人,而且是皇上身边的人,兴许是贴身内侍。”
  宁棠娇道:“这封信会不会是假的?”
  “不管真假,有了玉玺盖印,我们便能以此为凭信,回京城勤王保驾!”
  “难道真如血书上所言,水仙王已经疯癫到不顾尊卑不顾体面不顾礼制的地步了吗?”宁棠娇喃喃道。她印象中的水仙王一直是个优雅从容的人,实在难与血书所述相联系。
  刘灵毓道:“通常都会有所夸张,不必尽信。”
  宁棠娇道:“那就好。”她见刘灵毓拿着一封信,疑惑道,“这是什么?”
  “与血书一道送来的。”刘灵毓拆开信,“是茉莉王的亲笔信。”
  “哼哼,她还好意思寄信来。”宁棠娇正要数落一番,随即皱眉道,“她怎么知道我们派去的探子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