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3-03-31 21:46      字数:4935
  成三个人的爱。
  白默换个姿势,身体微微僵硬的酸。
  去了巴黎,却对帝瞑最无用的文学。开始画画,甚至不和女人接触,不想让任何的女人生下一个姓白的后代。也许,是因为这个,他变成了GAY。
  记得在画廊里把寻岚压在地板上做爱,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白默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封晴云,尹轩亦,一张张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坐了许久,直到整个主屋的等突然熄灭。
  电力系统被切断了!
  白默从沙发上跳起,摸摸腰后的枪还在。他飞快的跑向窗子,这里的窗户都由电力控制,一旦没有电力供应,就和普通的窗户无异。
  抄起一个工艺铁件,把玻璃砸碎,白默身手敏捷的跳出去。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远处忽然传来枪声。
  午夜,两点,分秒不差。
  背后的枪声越来越近,白默毫不犹豫的跑过睡莲池子。守卫追赶的越来越近,间杂着“别想逃”之类,还有不知从哪里的还击。
  隐隐的,空气中浮动着睡莲的清香。z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黑影,白默心一紧,条件反射的举枪,黑暗中他看得并不清楚,但手依旧很稳。
  “默少,好久不见,手还是很稳啊……”华丽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线响起,颀长俊秀的人影从树丛的阴影走出,嘴角还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封晴云,白默穷其一生,也决不忘记的人!
  “白默,”封晴云漂亮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有点促狭的张开双臂,“我没有迟到,作为奖励,我期待着你热情的拥抱。”
  他像一只开了屏,等待交配的孔雀,浑身华丽性感的气息让人窒息。
  白默此刻却想狠狠的抽他。这人发情也不顾及时间地点场合,后面的追兵马上就到。
  “快走!”白默匆匆的拉过他,却发现,主使人没有动,自己也不直到怎么逃。
  封晴云低头注视着两人连接的手,单纯幸福的笑,但触及白默警告的目光,又有点委屈的赶紧走。东穿西穿,来到了别墅的最边缘。
  失去了能源的监视器并不能构成威胁。
  封晴云握紧他的手,两个人都是好身手。别墅的围墙上他早装上了软梯,而守卫都被他带来的手下引开。
  封晴云在白默脸上亲亲,在下面帮他扶住软梯,“上去吧,外面有接应的。”
  白默点头,利落的爬到墙头,即将翻过围墙,却立刻僵住。封晴云在他下面,也冷凝了眉心。
  轩亦从阴暗的树丛缓缓走出,脸色和夜色一样深沉。他的枪口瞄准了封晴云,但在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转向白默。
  “白默,我说过,得不到你,就绝对毁了你!”
  子弹发出尖利的呼号,朝挂在绳梯上动弹不得的白默袭去。
  封晴云在道上这么多年,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自己真心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更没有想到,轩亦也是真心爱他,爱到想亲手杀了他。
  封晴云一把扑上去,抱着几乎翻过围墙的白默一滚,二人成功跌落到另一面的同时,子弹贯穿了他的肩头,带起几乎一尺多高的血柱,两人急速的落地,封晴云还忍着剧痛,把白默搂在怀里,丝毫不让他受伤。
  外面接应的悍马车门迅速打开,秦风和封澜从车里面跑出来。
  白默爬起来,身下的封晴云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意识都有些飘忽。他攥住封晴云胳膊,声音都嘶哑颤抖,“你个笨蛋!干嘛帮我挡子弹?!你要不要命了!”
  封晴云唇都白了,还忍痛给他一个笑容,“白默,宁愿我死,也不让你痛。”
  “你们两个肯定命数相克。每次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伤。”封澜抹抹汗,把镊子夹着的带血的棉花扔到一边,“子弹没留在体内,幸运的是只贯穿了肌肉。凭晴云的恢复能力,一个月肯定没问题。”
  白默坐在旁边,脸色几乎和还在昏迷中的封晴云一样的苍白了。让封澜几乎有错觉是哪个比较严重些。他失神的握着封晴云的手,把微凉的掌心贴在脸上,浅香槟色的眸子几乎看不出情绪。
  封澜轻轻的叹口气。体贴的帮他们带上门。这两个人,或许该好好面对彼此了。
  封晴云脸色灰白。血柱飚出来的那一瞬间,白默以为他死了。
  在机场,同样也是这样。
  他虚弱的声音几乎还留在耳边。
  “白默,宁愿我死,也不让你痛。”
  这样一个用生命保护我的人,也许可以相信吧……
  爱么……
  第34章
  白默守在封晴云病榻前,不眠不休,封澜让他去休息,他也不肯。
  他只是安静的握住苍白修长的手,浅色的眼睛中带着让人沉溺其中惊心动魄的美,默默的看着,嘴角抿成倔强的弧线,安静得像下一刻就要消失的幽灵。
  带着一种逼入绝境的,让人捉摸不定的美。
  封晴云睫毛颤动一下,修长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嘴唇如同脱水的花瓣,虽然带着美丽生动的颜色,却失去了生命力。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封澜呢!”封晴云沙哑的嗓音从喉咙迸发。
  白默惊恐的站起,带翻了椅子。y
  封澜仓皇的跑入,封晴云还在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封澜,是谁在机场袭击我?”
  白默回头,秀丽的眉眼微微抽动,他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镇静,可嗓音中还是带着不可名状的惊恐。“他怎么了?”
  封澜也呆在门口,半天才缓缓回答,“他大概失忆了。而且,很有可能记忆只持续到在机场遇袭,并且,忘记了你。”
  白默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封澜,你出去,我和他谈谈。”
  封澜点下头,退出去,迟疑了一下,给他们两个带上门。
  白默回身,面对封晴云,缓缓的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封晴云吊着眼睛看着他,颇有兴趣。
  白默只感觉头皮发紧,心里隐隐的痛,似乎什么地方空了。
  “我……”
  他嘴唇轻启,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该说什么呢,如此复杂交错的关系。
  封晴云优雅的偏着头,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见他说不下去,才温柔的开口,“可以过来说吗?我伤重刚醒,还有些耳鸣,听不大清楚。”
  白默乖乖的上前,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解释如此混乱复杂的关系。
  封晴云嘴边带着春风般俊逸的笑容,忽然伸手,飞快的抱住他,压在自己怀里。
  两颗心脏,只隔着皮肤的距离,步履一致的跳动着。
  封晴云沙哑的声音响起,“白默白默白默,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见到你了……”
  他抬起还不知所措的白默的下巴,照着那肖想已久的唇,吻下去。
  白默先是不知所措,然后仿佛明了,微微开口,激烈的回应,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浅色的眸子中滚落。同时沾湿了两个人的肌肤。
  封晴云的舌尖从他唇齿间退出,温柔的吻上湿润的皮肤,小心翼翼的舔去白默的泪水。
  白默却一用力,撑开他,封晴云发出一声痛呼,显然是触动了伤口。
  白默皱眉,虽然有不忍的神色,依然冷着脸,“你骗我!”
  封晴云优雅的微笑,风度翩翩。“白默,只是个小玩笑。”
  白默挑眉,怒气冲天。
  “如果,”封晴云忽然笑得促狭,“你并不担心我,或者,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露出世界末日一样的神色?”
  白默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塌陷了。
  他只是一个适合水榭画室的贤人,怎比得上谈判桌上伶牙俐齿的封晴云?
  封晴云微微笑了笑,忽然觉得人生最感动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他笑得愈发灿烂,完全不顾刚才的激动让手上的吊针针头脱落,汩汩的血流滴下手背。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封晴云执过白默的手,完美无暇的唇在他手背细细摩挲,带起情色的热度,“让我们试试,重新开始。”
  从那天开始,封晴云吃饭,白默喂他。他们转椅到封晴云在郊区的秘密别墅,过得也平静安宁。
  封晴云穿衣,白默帮他。
  封晴云睡觉,白默……和他同床共枕,但仅仅是单纯的睡眠。以封晴云的身体,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入夜,月明星稀。
  白默仅穿了一件浴衣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浅香槟色的眼睛在灯光下看着渗出美丽的金色。他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夜景,垂着紫藤花的架子,还有架子下的长廊,秋千,以及一池子盛开的睡莲。
  “在想什么?”背后的人温柔的搂住他,长发的发梢抚过白默的侧脸。封晴云低下头,柔弱的嘴唇轻轻舔着白默小巧的耳垂。他的头发披散着,狭长的眸子微微带着笑意,慵懒而且充满力量,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
  “I  know,I  cannot  choose  the  best。The  best  chooses  me。”白默侧过头,任由他吻,微笑着回答。
  封晴云的笑意更浓,松开了小巧的耳垂,低沉华丽的声音响起,“不是我选择了最好的,是最好的选择了我?白默,你才是最好的。”
  他把手指插进白默银色柔软的发丝中,四目相对,“白默,让我来爱你。”
  白默漂亮的眼睛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封晴云,我并不是最好的,你能找到很多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而且,他们惹的麻烦要比我少。”
  封晴云敛去笑意,神色严肃。他轻轻握着白默的手,带着他,一起在床边坐下。
  “我要爱的,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白默。”他执起白默的手,放在唇边温柔一吻。瞥见手腕的皇冠手镯,脸色微微黯淡,“我要的白默,喜欢看书喜欢画画的,他可以随时的旅行流浪,而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羁绊。爱情,是这世上最奇妙的束缚,无关血缘,却早已冥冥中注定。
  追求自己的爱,有些人强硬的夺取,有些人放手的接近。
  而白默,这个淡雅幽静如莲的男子,他就像指间的沙,你握得越紧,他逃得越快。
  即使奉上国王的皇冠,如同手铐一般待在他的腕上,这个渴望自由的男人也只会把它当做镣铐,不屑一顾。
  “让我来做你唯一的白默。”白默浅香槟色的眸子缓缓加深,金色的光芒如游丝一般流动,他扬起双臂,勾住封晴云的颈子,把温柔的吻印在他唇上。这个原本阴险如蛇的男子为了自己,肯收起重于性命的毒牙利爪,仅仅为了自己。
  “封晴云,来爱我!”
  唇齿缠绵,湿热而柔软的舌尖互相勾扯纠缠,深入骨髓的吻之间,二人已经衣衫落尽。
  封晴云带着灼热情欲的吻落在白默苍白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火焰。白默难耐的喘息,扭动。
  “白默,会痛……”封晴云游鱼一般的手指在他身体上游走,白默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长长的浅色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无比的脆弱也无比的魅惑,让人想抚慰。
  “来抱我,来让我痛!”他伸手抱住封晴云,轻轻的说。
  感觉他细致的插入,即使如此,后面撕裂的疼痛也让白默扬起了头,他慢慢的开始律动,白默轻轻呻吟着,快感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掌握了自己的痛和快乐的人抱住自己,腰像是要被折断一般,在疼痛和快感交替中,温柔的吻侵入了白默的口腔。
  上面是缠绵的吻,下面是有力的律动,白默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他发出叹息一般的呻吟,决定再也不放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封晴云,你终于成为我附骨的毒!
  可是,我,甘之如饴。
  第35章
  清晨,鸟语婉转。
  封晴云已经起身,披上一件晨衣。他身材很好,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肌肉自然但又看不出是刻意锻炼过的痕迹,反而充满了野性和力量的美感。长发如瀑,披到腰间,平添了一份风情。封晴云很漂亮,但他的漂亮又是迥异于女人的柔美,更充满了阳刚,偶尔回头一瞥,像是出鞘的刀锋,带着摄人的危险,却美得依旧让人迷恋。
  正如白默给人的感觉幽雅温和,轩亦的深沉执著,封晴云是一种成熟的美,骄傲,阴柔,危险,甚至是毒。
  他这个仿佛浑身带着毒的男人此刻正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熟睡的恋人,退去了全身的毒和血,他也不过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普通男人。他带着最深沉的黑,却爱上了最纯净的人。
  两极,往往互相吸引。
  白默,这个在浓重黑色中生存的耀眼的白。在浪漫巴黎的画廊里看《瓦尔登湖》,在云庄的长廊树阴里读《诗经》,笑容温和,气质幽雅,却可以握紧杀人武器,无视威胁暴力。甚至,在经受了屈辱和痛楚之后,依然选择逃,完全不顾威胁。他可以是一个无害的画廊老板,也可以是一个精悍的企业总裁。
  同样的这个人,执著的追求着美,他喜欢鸢尾,喜欢睡莲,喜欢充满力量的躯体,喜欢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