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3-03-23 21:15      字数:4852
  他的话切中了某些重点,但她不确定的是,他对她的有意,究竟是喜欢爱恋,还是一时兴起?
  多少山盟海誓都可以轻易推翻,况且只是微不足道的“有意”?
  无言地凝著天花板上未亮的灯,她无法对他解释心头的矛盾。就像一条打了结的绳子,哪一方企图去解开,便透露出自己过于在乎的讯息;若能得到圆满是最好,但圆满的机率又有几许?
  “今天晚上好像特别冷。”她分不清是身体的冷还是心冷,蜷起双足,寒意由脚底窜起,她用被褥紧紧包裹住身躯。
  “气象局说有锋面来袭,大概会冷个几天。”聊了几句睡意全消,他厘不清在她看似聪明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愿意怀有他的骨肉,却又推拒他于千里之外……无解。
  赌约和奖赏全构不成理由,孩子终将成为双方切割不断的牵系,也将是他最有力的筹码。
  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男人,一日一认定了,断没有松手的道理。她既然敢放饵,就有全盘接收的勇气,即使她现在想收手也来不及了,他有绝对的耐力和她耗上一辈子!
  “你还有被子吗?”天!她冷得发抖!
  “没有。”他天生体质不怎么怕冷,再冷的天也只有一床薄被。或许明天帮她买床棉被吧?“不过我有温暖的胸膛,要吗?”他沙哑地诱惑道。
  被子几乎掩没童芯的口鼻,她睁开露在被外的眼,紧里著被子的身躯不断打颤,他甚至可以看见被子颤抖的弧度,真是可怜的小东西。
  寒星野紧盯著她,虽然不认为她会接受,但有试有机会,只要她能让他一步步接近,征服她的心将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呃……把你的被子一起带来。”她的声音还在抖,瑟缩地将自己整个缩进被窝里。
  惊喜冲进寒星野的胸口,他深吸口气平稳自己的欢愉,听话地抱起被子爬上床,不容拒绝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这样好点了吗?”希望她不会嘲笑他的心跳过快。天!他像头一回抱女人般兴奋。
  “嗯。”他体温高,像会灼人似的,迅速平抚她的寒意,比暖炉还有效。
  但……
  “呃,你可不可以睡过去一点?”过不了二十分钟,她开始不安地蠕动。
  “我压到你了吗?”那可怎么得了?她现在脆弱得很,他又那么壮,万一压坏了她可不得了!
  “不是,只是你……很烫。”一开始的寒意全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高温,令她燥热得口干舌燥,甚至开始冒出薄汗。
  轻触她的发,他也感觉自己的血液彷佛沸腾般灼热起来。“一定是有你在身边的缘故。”
  “乱讲,我刚冷得发抖,哪有可能让你变得这么烫?”应该有降温的作用啊,为何他的体温节节窜高?没道理嘛!
  “小骗子,你知道的。”拉著她的手贴著自己鼓动的胸口,他需要她,一如她需要自己一般。
  “你……”她没想到祛寒可以祛到这种地步,可以让两人都像烧起来般难受不,或许她隐隐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她蓄意忽略。
  “可以吗?”紧绷的声音里有著深沉的压抑。即使身体热烫如铁,他却很清楚若没得到她的同意,再难受他都会忍下来。
  漆黑的空间,静窒的氛围,耳里充斥著彼此的心跳和呼息声;童芯心里的坚持塌了一小角,偎著他的温度得到温暖,不奉献一点做为“回馈”好像说不过去耶。
  “那……你要轻一点喔。”细细的、闷闷的声音由他胸口传来,听在他耳里宛如天籁。
  “我会的。”应答的声音微颤,分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他珍视的两个宝贝呵——他怎舍得让她和孩子受到半点损伤?
  温柔的抚触、如火一般的亲吻,让清冷的夜渗入如火的热情。
  当还在外夜游的人们拉紧身上的外套以保住体温之际,斗室里却反常地散发出高温及浓烈的爱火,燃烧——
  第七章
  烘焙成了童芯生活里最大的乐趣来源,她认真地思索着是否该让烘培成为她的工作,因此买了很多店面装演的书回来研究。
  她考量过警局附近的商圈,有学校和瓣公大楼,似乎是涸不错的卖点,重要的是她熟悉这涸匾域,距雕寒星野的住虚也不远,如果将店面设在这附近,应当是不错的主意。
  “芯芯姊,你看店面装潢的书做什磨啊?”何蕙蕙发现她研究得很专心,忍不住过来凑热闹。
  “我是在想,欧Sir的提议行不行得通?”警察当然是个稳定的工作,但能帮饥饿的人做烘焙更是个诱人的动力,让她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他说他准备投资我开烘焙屋呢!”
  “是喔?真好耶!”何蕙蕙的眼亮了起来,一想起童芯精湛的手艺,她忍不住要流口水了。“那如果梦想成真,我到你店里消费可不可以打折啊?”
  童芯听了不禁笑开怀。“傻蕙蕙,我才在想而已,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很认真,芯芯姊,我一定是你最死忠的顾客,好不好啦?可不可以打折嘛?”所有的同事里,何蕙蕙最喜欢童芯,将她当自己的亲姊姊看待,也会像妹妹对待姊姊般撒娇。
  “如果店真的能开成,那有什么问题?”保证免费奉上VIP卡一张。
  “喂,呆在那做什么?把档案整理一下!”见不得童仆心偷闲似的,金如花颐指气使地使唤她,像对待家里的佣人似的。
  “金警官,我昨天才整理过耶,不必再麻烦芯芯姊了。”何蕙蕙就受不了金如花那般高傲的嘴脸,壮大胆子挺身为童芯的不平待遇抗议。
  “你?你整理过了?”金如花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样。“那也叫整理归档吗?乱七八糟的,我都看不懂。”
  “金警官,自己要看的档案该自己整理、自己找吧?每个人整理的习惯不一样,最好的方式是自己动手。”之前童芯是懒得跟金如花计较,但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真把她当成软柿子吗?她又不是生来让人欺负的。
  更过分的是,连何蕙蕙都受到迁怒,她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吗?只会破坏局里的和谐罢了,因此她终究忍不住日嘴。
  “你好样的,开始会跟我顶嘴了是吗?”
  就金如花的认定里,童芯就是颗软柿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之前她试过好几次,童芯给她的印象就是这样,即使再不满也忍气吞声地完成。
  今天许是向天公借胆了,才敢这样跟她顶嘴。“也不想想我每天在外面办案有多辛苦,叫你做点小事就罗哩叭嗦的,国家是花钱请你们来混的吗?”
  “金警官,我们在局里也不是混吃等死,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事要完成,大家都是同事,何苦处处刁难?”灯不点不亮是吧?既然她这么小心眼的计较东计较西,那她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在说什么?外面都听到了。”才巡过固定的哨点,寒星野由外头走了进来,看起来神清气爽。
  “寒,你看她啦!叫她整理一下档案,就跟我大小声,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金如花先发制人,趋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恶人先告状。
  “才不是呢!寒警官,是金警官自己不讲理!”何蕙蕙蹙眉直嚷,对于金如花一面玻璃两面光的功力大叹不如。“我昨天明明整理好了,她……”
  “好了,蕙蕙。”童芯拉住她,不想再将事情扩大。“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免得落人口实。”
  “怎么了?”寒星野大剌刺地推开金如花的贴靠,关心地走到童芯身边。“心情不好喔?!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童芯没好气地睐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露出浅笑。“拜托,我还没虚弱到那个地步。”
  “还是火气大?要买黄连或苦茶吗?”全然没理会被晾在一旁的金如花和何蕙蕙,寒星野的心思全绕著她打转。“听说孕妇的火气比一般人高涨,或许是这样你才心情不好吧?”
  “芯芯姊,你怀孕了喔?!”无意间将她的“孕事”公诸于世,何蕙蕙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眸惊呼。
  任她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童芯有孕的模样,虽然是有稍圆一点,但她一直以为芯芯姊是最近甜食吃多了才发胖的,没想到她由现在起,不仅会越来越有“分量”而且会充满“孕味”。
  “没、没啦,他说的是……”童芯有点慌,她还没做足心理准备让大家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脑子里却拗不出半点解释,小脸心虚地赧红。
  “有就有,干么怕人知道?”寒星野自有他的打算。
  让大伙儿知道她的情况也好,毕竟孕妇体质不同一般,各方面都得特别注立息;而且这女人不太忌口,有同事帮忙看管她也好。
  “……初期而已。”无奈地叹了口气,受不了孩子的爹这么没神经。这虽是喜事,但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传出去能听吗?哎——
  “对,初期更要小心注意。蕙蕙,要帮我多看著她点喔,别让她太过劳累,你知道孕妇都比较容易累的;还有她爱吃冰寒的东西,帮我盯著要她忌口。”寒星野唠唠叨叨地碎碎念,像个爱操心的老太婆。
  何蕙蕙无辜地眨巴著眼。
  她哪知道孕妇比较容易累啊?她又没当过孕妇!
  不过……瞧寒警官这般紧张的样子,他,“应该”就是芯芯姊肚子里孩子的老爸吧?!
  天啊!不可思议!她从没发现这两个人“关系匪浅”。“噢!酷喔,寒警官,恭喜嘿!”她嘴甜地连声道贺。
  寒星野露出傻笑,被祝福的感觉真不赖,非常不赖。
  “寒,你……”金如花也察觉他的态度不寻常,过度惊讶的红唇怎么都合不起来。“你什么时候跟这女人……”
  “金警官,芯不是没有名字,你这样很没礼貌。”有没有搞错?能叫童芯“这女人”的只有他,金如花她凭什么?况且他也不是头一回见到金如花对童芯的态度很不客气,这让他心里不怎么舒坦,著实有纠正之必要。
  “你——”金如花气坏了,描绘精致的脸蛋有些变形。“她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她?”
  “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没人比得上她。”她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他是不明白女人怎么看女人的好坏,但就他而言,一旦认定了就是最好的,别人怎么说都影响不了他。
  他可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哪有轻易被撼动的道理?真是搞不清状况的女人!
  高傲的金如花哪能忍受这般难堪?她嗔怨地狠瞪在场的每个人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干么?她颜面神经麻痹喔?”欧维喆恰巧在门口与她擦身而过,差点没让她狰狞的脸庞吓死。
  女人还是适合千娇百媚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气得这么丑的女人呢!
  寒星野耸耸肩,没打算回答他。
  童芯没有说话,心头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有了何蕙蕙的“大力放送”,不消两个小时,整个局里全知道童芯现今“身价”不同,所有人这不让她做,那不准她碰的,直教她啼笑皆非。
  但她始终忘不了金如花离去前那饱含嗔怨的眸光。
  “在想什么?”洗好碗走出厨房,见她用大浴巾包住湿润的发,呆坐在床沿,寒星野趋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关心问道。
  “没。”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某种说不出口的阴影压在胸口,让她很不舒服。“你这行做多久了?”她突地问道。
  “快十年了,怎了?”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他再问。
  “满久了……”她低吟,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些年来,你得罪过哪些人?”
  寒星野挑起眉,低沉地轻笑。“多喽!那些被我抓进笼里的,全都恨我入骨吧?”想想真是结怨众多咧!
  “犯罪被逮是那些人活该,况且国家也有在教育他们啊,很多关出来的人都改邪归正了,不能一概而论啦!”不过……“有那种被你抓过好几次,释放之后又犯的人吗?”那种比较恐怖,也较易有报复心态。
  “厚!一堆!”他要抓他们也很累耶,那些人都不能体恤他的辛苦,真该死!“问这干么?”
  执起她的手,幼咪咪白抛抛,不像他满掌粗茧,他贪恋著她手心的温度。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就社会体制而言,警方代表的是正义,但就犯罪者而言,警方则是魔鬼,坏他们好事的魔鬼,正邪不两立,双方永远改变不了对峙的形态。
  “你今天不太对劲。是金如花找你麻烦,让你心情不好吗?”他很清楚金如花算计他的“男色”,但偏巧他就是对金如花不感兴趣;这种事勉强不来,现在他就只钟情于身边的小花,对于金如花那种妖艳的玫瑰不感兴趣。
  “我又没对不起她,怕她干么?”职场上难免会有不对盘的同事,这点小麻烦还构不成她的挫折感,她之所以问,是因为那些来源不明的不安,或许是她想太多也说不定。
  “难道你看不出她对我的企图?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么说他心理就有点不平衡了,人家可是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