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3-03-19 16:17      字数:4737
  哭声,撇撇嘴,小声道:“太子聪明,都猜出来了,我还说什么。”敖焰叹口气,把它拉起来,用丝帕把他的眼泪和鼻涕擦干净,摸着他的头,柔声道:“我只是猜出你大主人和二主人肯定和你说了什么,不会就让你这么快回来。到底和你说什么了,我可猜不出来。”
  喜儿示意敖焰离它近点,敖焰把耳朵贴近它的小尖啄,喜儿才低声道:“三点,销魂三点。”敖焰直起身,睁大了眼睛,定定看着喜儿,嘴巴动了动:“什么三点?”喜儿皱紧眉头,很为难的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俩就这么告诉我的,说是要您自己参透。这三点就跟那春药似的。”自此,敖焰天天紧盯着林青墨,上上下下的打量,心里苦苦思索:“三点,到底是哪三点呢。”林青墨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敖焰的黄琉璃大眼常常发出绿光,问他又不说原因。
  第 11 章
  林青墨和敖焰找了一个小岛,岛上有棕榈树,林青墨在两棵树间拴了绳子,把腌制的鸡鸭鱼肉拿出来挂在绳子晒。虽然已近秋天,天已不那么热了,但晌午的太阳还是很烈。本来腌货在凡间都是在冬天腌制,因为冬天天气冷,不宜冻坏。但海底的气温相对冰冷,又有宝物千年寒冰冰着,所以不宜发臭,生蛆。本来敖焰准备命虾兵蟹将在岛上建一所房子,被林青墨制止了,为几块腌货大动干戈建房子也只有敖焰干的出来,敖焰深知林青墨的俭省,为了讨他的欢心,故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青墨和敖焰窝在棕榈树叶和珊瑚搭成的小窝棚里,敖焰枕着林青墨的大腿睡午觉。喜儿坐在不远处一棵棕榈树下的阴影里,头上扎着花头巾,羽毛被一阵阵的海风吹的翻飞,长睫毛也被掀的向上翻。它坐在地上岔开腿,爪子握着一根小木棍,在沙滩上圈圈画画,鬼使神差的画出一对酥胸,圆圆胖胖的像刚出蒸笼的白馒头。它四下望望,没有人,但还是心虚的划拉划拉把“酥胸”抹了。
  林青墨看着绳子上的一排肉,重的把绳子都坠弯了,鸡和鸭子的腿被海风吹的微荡。他的腿已经麻了,但他不敢动。看着腿上已经长大的敖焰,想到他小时候胖的走一步都让他担心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个深坑。那时候他是睡在自己家里,帮他梳头,梳着梳着就他就睡着了,后来被龟丞相包在小棉被里抱走了。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完全脱胎换骨了。敖焰的脸对着棚外,两手抱紧林青墨的膝盖,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林青墨说不清对敖焰是什么样的感觉。认识林啸和敖焰都是小时候,但后认识的敖焰却比先认识的林啸让他记的牢。想一想,那时候也不过是六岁,没道理六岁的记性就比两三岁强。很多六岁那年发生的事也早就记不得了。
  敖焰又在喃喃的说什么,这下林青墨听清了,是:“娘子,别离开我!”海风柔柔的吹着,风中像撒了迷魂散,迷的人很瞌睡,昏昏然,林青墨想自己可能被迷晕了,也喃喃答道:“不离开!不离开!”
  中秋节的前两天转轮王和狐王拎着礼就来了。两人像是很有品的花花公子,风流但不下流,时刻昭告别人,我们作风虽然烂,但是从来不摧残良家妇女,更不强人所难,讲究你情我愿。敖焰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有参透出所谓的“销魂三点”。有了那一次的极致快乐后,敖焰再想有点动作林青墨都喊疼,两人的房事从开始的有但不痛快到现在的无但更不痛快,敖焰说不清是恨死两个大□还是该感谢他们那一次的所助,有了一次抵百次的刻骨的销魂。他本指望两人识相点再带点春药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显然两位大□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识相”。
  临近中秋,连成天不在宫里,喜欢到处乱跑的三公主敖碧也安份了些。
  林青墨忙的要命,忙着斩鸡斩鸭,指不定来多少人,菜要预先备好了。龙宫里的厨娘们不知道什么叫腌货,杀、腌、斩、炒都得林青墨亲自动手。好在他在家里也做惯了,做饭也是他最拿手的。而且做的这一切让他恍惚还在家里,仿佛叫一声:“娘。”母亲就会从外面走进厨房。
  龙宫里来了一位新客人。他骑着一只黄色的大鸭子,并排走着一只大公鸡,都是高高的,比马还高还大,吓了林青墨一跳。新客人是个桃子脸,脸略黑,看年纪和敖焰差不多,一双黑眼睛的眼珠像是实心的,沉甸甸的。一身黑衣服,袖子镶着金边,因为是黑衣服,上面的暗纹看不大清楚是什么样的。他像是第一次来似的,有点腼腆,有点拘谨。敖焰看到他非常高兴,紧紧抱着他,叫着:“小狼,小狼。”转轮王和狐王围着他俩,笑眯眯的。敖焰拉着他的手来到林青墨面前,替两人介绍:“这是我们结拜兄弟中的老三,小狼,也就是狼王。这是我的娘子,林青墨。”狼王冲林青墨微微一笑,嘴歪向一边,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但是很邪气。
  敖碧是个泼辣干练的女子,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她今天抛弃了平时便于行动的短装,穿了一套水红纱裙,看的出精心打扮过,妆容也比平常浓烈了些。平常她恨不得是个男人,做起事来更加的得心应手;现在她恨不得是全天下腰肢最软,笑容最美,身段最玲珑的女人。平常她那一双坚决的不容反驳的双眼,现在含着一汪春水,盈盈波动,旁人恨不得溺死在那汪春水中。可她的眼睛太小,只能溺死一个。可她想溺死的那一个却对她勉强的笑了一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安置坐骑,也就是他那只大鸭子。同来的公鸡叫“太白”,是狐王的坐骑。长久不见狐王想他了,便跟着狼王一起来了。可林青墨去给避水金睛兽喂食时看到太白趴在金睛兽的肚皮底下,金睛兽不时的用嘴去亲亲它,蹭蹭它,像老牛带着小牛。后来从敖焰那得知避水金睛兽是太白的父亲。
  林青墨忙了一天,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四个厨房都开了灶,每天都要烹饪各样美食招待已来的客人。说是客人也不是,说是家人也不为过,狐王他们和敖焰是结拜兄弟,感情甚好,这几天都和他们一起玩玩乐乐。最近两人没有房事,敖焰回来的也晚,但多晚都会回来,抱着林青墨一起睡。往常龙宫里冷清,两人只有彼此,两人之间一天内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记的很清楚。现在人一多,事情也多起来,把本在中心的两个人挤到一边,脑子里有太多的事,两人□的时间也少了,更记不清相处时做了什么和说了什么。林青墨不免有些失落,敖焰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喜儿分外体贴的拿着小棒槌给林青墨捶双肩,一边捶一边还问着:“疼不疼?轻些还是重些?”过了一会,喜儿转了转眼珠子,凑到林青墨的耳边道:“青墨,太子对你好不好?”林青墨点点头,笑道:“当然好。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的?”喜儿道:“你不是一直想回家看看嘛,我有一个办法,既能让你讨太子的欢心,又能报答太子对你的好。两全其美。哄好了太子,你回家可就指日可待了。你说对不?”一听到“回家”,林青墨几乎是不加思索的问道:“什么办法?”
  喜儿贴近林青墨的耳边小声嘀咕,听着听着林青墨就皱起眉头,等它说完了,林青墨苦笑道:“这怎么行,我,我不好意思。”喜儿“哎”了一声,道:“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还想不想回家看看了?”“回家看看”实在太诱人了,太令他心动,林青墨一咬牙,道:“好吧!做就做。”喜儿拍了拍大腿,大叫道:“这就对了嘛!”它举起小棒槌又捶了起来。过了一会,它像是想起了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林青墨听:“中秋那天那女人肯定又会不请自来。一个女儿家真不知什么叫廉耻,脸皮那么厚,真想在她身上拉泡屎。”林青墨道:“你在说什么呢?”喜儿摇摇头:“没说什么。中秋那夜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有喜儿在,你不要怕。我们联合起来气死那贱女人。”林青墨困的厉害,喜儿的话模模糊糊听个大概,便睡过去了。
  中秋节这天老龙王去了天宫。王母娘娘是个特别爱热闹的人,不过节时都要见缝插针的摆宴,过节自然更是变本加厉。大小神仙,不管身居高位还是低位,红人还是冷人都被请了去。好在天宫很大,但到处都是人,像大蚂蚁似的一窝一窝的。相对天宫的热闹盛况,敖焰这边就属于家庭式的小宴会了。六个表兄来了两个,另外四个已在天宫当值,被留在那里了。
  快晌午的时候来了两位女客,长的都很美。但敖焰和其他人都对两人的出现很诧异。其中一位穿粉白纱衣的女客却很落落大方,在感觉到不受欢迎时也不窘。走到敖焰身边,递上一个大礼盒:“八太子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敖焰还未说话,立在一边的狐王走上前来接了口:“来了便是客,不仅是客还是贵客,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人梅花仙子不请自来,那是小八乃至我们的荣幸。里面请——”八面玲珑的狐王连讽带刺的一番说辞完了后,让出一条道,请梅花仙子和她身后的月季仙子进到殿内。
  林青墨闲不下来,里里外外的忙着。见又有客来便亲自端出鲜嫩的水果,喜儿跟在他的身边,看见梅花仙子,嘴里便叽叽咕咕的小声骂个不停。林青墨把水果盘放在两位女客的桌前,笑道:“两位小姐慢用。如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说罢,让到一边,身后跟随的两位蚌精侍女又奉上一壶清茶。一位侍女拿起茶壶,高一下低一下的小细溪流到杯子里。梅花仙子翘起兰花指端起白瓷描细枝紫花的小茶杯,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目光顺着杯沿瞟过去,瞟了林青墨一眼。她是饱饱的杏眼,眼梢向上挑,有点凶相,但长的实在是美,所以凶相就不像是凶相了,而是显得高傲,目中无人。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放下茶杯后手便放在兔子背上,轻轻的抚摸起来。她的手白嫩而细长,指甲泛着柔和的珍珠光。
  她怀里的小兔子左右看了看,突然往下一窜,跑走了。喜儿跟了上去。梅花仙子对身边的月季仙子道:“回头一定要和八太子说,龙宫的侍卫侍女中就数这一位最会做事。”她又瞟了林青墨一眼,意指是他。她慵懒的、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像个发号施令的养尊处优的夫人,仿佛她才是整个龙宫的女主人。立在一边的侍女道:“仙子你弄错了,他是我们的八太子妃,可不是什么侍卫侍女。这话可千万不能落在八太子的耳朵里。”梅花仙子脸一僵,继而有点恼怒。被狐王这样有头有脸的人讽刺倒也罢了,一个侍女也敢对她夹枪带捧。但她最终还是压住了火,未发作出来。林青墨脸上讪讪的,得个空便离开了。
  喜儿左找右找终于在后殿的夹竹桃搭起的花架子下找到那只雪白的、胖的像肉球的兔子。喜儿低低骂道:“腿那么短跑的却那么快。长的那么肥还吃,不怕撑死。”小白兔很乖的坐在花架子下面的朱漆描金圆木凳上,同色的圆桌上放了一盒点心,它双手捧了一块,弯着腰,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喜儿眯着眼又小声骂道:“吃吃吃,瞧那副馋相。贱女人养的就是上不了台面。贱女人就喜欢跟风,看嫦娥养什么就养什么。”但快走到小白兔身边时,它脸色立刻变了,笑容满面。其速度之快,足令凡间的变脸大师甘拜下风。“哟,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兔子。你一来,我们龙宫一片雪亮,根本不要夜明珠了。”小白兔被这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又继续吃它的糕点,吃了一口才细声细气道:“谢谢!”
  喜儿眨眨它美丽的长睫毛,飞给小白兔一个媚眼,以极其漂亮的身姿飞到另一个圆凳上,跷起腿,两只翅膀轻揽住膝盖,道:“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叫朱(猪)兔吧?”小白兔有些傻乎乎的,反应总是慢一拍,不知大脑是不是也腾出地方给了胃,装满了好吃的,喜儿的话说了半天,它才抬起头疑惑的“嗯——”了一声,又过了半天仿佛才接收到喜儿的话,并且分析完了,才答道:“不是,当然不是,我的名字叫兔丝姬。”喜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只翅膀搁在圆桌上,支住下颏,身子向前微倾,耷拉着眼皮,眼皮盖住半边眼睛,但从这半边缝中望出去,眼前的胖兔子也没瘦下来。
  突然喜儿对准兔丝姬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它暗暗使了法力,翅膀里像是藏了一块砖,兔丝姬被打的从凳子上翻下来,糕点盒也被带翻了,撒了一地。喜儿故作友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