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3-03-10 15:53      字数:4893
  叩闵稀2粼谏浇畔孪铝顺担佳刈乓惶踉寄舜缈淼耐渫淝男÷飞仙健R坏缴蕉ィ头⒕踝约罕灰坏览榘实沧×耍榘噬瞎衣寺躺墓岛秃焐咨幕ǘ洹?br />
  基督山找了一下篱笆上的门,不久就找到了。那是一扇小木门,用柳条做的铰链,用一根绳子和一枚钉子做的搭扣。
  伯爵不一会儿搞清了它的机关,门开了。他于是发觉自己已站在了一个约莫二十尺长、十二尺宽的小花园里,花园的这一面是篱笆,上面挖出一个门,另一面就是那座爬满了常春藤和点缀着野花的古塔。看它这种满脸皱纹、盛装艳抹的样子,真象是一位等候她的孙儿女来向她拜寿的老太太,然而,假如象古谚语所说隔墙有耳的话,它能讲出好几件可怕的悲剧,这恐怕是谁都想得到的。花园里有一条红色的石子铺成的小径,两旁夹着已经生长了很多年的茂密的黄杨树,其色彩和风格,要是让我们当代的绘画大师德拉克络斯看了心里一定会很喜欢的。这条小径成字形,所以在一个只有二十尺长的花园里,它弯弯曲曲地形成了一条六十尺的走道。白花女神弗洛雪林要是看到了这块小小的园地,准会满面含笑的。准会觉得在这里受到了旷世未有的崇敬。的确,在那花坛中的那二十株玫瑰花上,没有一只苍蝇停在上面。那些繁生在潮湿的土壤里专门毁坏植物的绿色昆虫,在这里却一只都看不到。可是这并非说花园里的土就不潮湿。那泥土黑得象煤炭一样,树上枝叶茂密,这一切都说明土壤的确是很润湿的;而且,要是天然的湿度不够的话,还可以立刻用人工的方法来弥补,这就得感谢那只埋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的大水缸了。水缸边上驻着一只青蛙和一只癞蛤蟆,青蛙和癞蛤蟆是天生合不来的,它们当然永远地呆在这只浴盆的两面。小径上看不到一根杂草,花坛里也没有。这位园丁虽然还未露面,但他经营这片小园地的一番苦心已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了,即使一位细心的太太也不会这样小心地来浇灌她的天竺葵、仙人掌和踯躅草的。基督山把门关上,把绳子扣回到铁钉上,然后站定了向四周看了一眼。
  “这位急报员,”他说道,“一定雇有园丁,不然的话,他本人肯定就是一位热心的园艺家。”突然他在一辆满装树叶的羊角车后面踩到了一样东西气也”的说法,否定了“太极”的虚空性质。明王廷相更把,那东西本来是伛偻着的,被他一踩,就站了起来,于是基督山发觉他面前已站着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刚才正在摘草莓,并把摘下的草莓都放在葡萄叶上。他有十二张萄萄叶和差不多同数的草莓,但由于站起来的时候太突然了,草莓从他的手上滚了下去。
  “你在采果子吗,先生?”基督山微笑着说道。
  “很抱歉,先生,”那人把他的手举到鸭舌帽的边上,答道。“我没在上面,你知道,但我也是刚刚下来的。”
  “我不打扰你了,朋友,”伯爵说,“继续采你的草莓吧,假如的确还有些没采完的话。”
  “我还有十个没采下来,”那人说道,“因为这儿已经有十一个了,我一共有二十一个,比去年多了五个。这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今年春天很暖和,而草莓要天热才长得好,先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去年虽然只有十六个,而今年,你看,已经摘了十一个了——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啊,少了三个!它们昨天晚上还在这儿的,先生。我确信它们是在这儿的——我数过的呀。肯定是西蒙大娘的儿子把它们偷去了。我今天早晨看到他在这儿溜来溜去的。啊,那个小混蛋!在花园里偷东西!他倒不怕吃官司。”
  “这事是挺严重,”基督山说道,“但你也应考虑到罪犯的年轻和口味。”
  “当然喽,”那园艺家说道,“但它仍然使我不高兴呀。先生,我再道歉一次,我耽搁你了,您大概是一位长官吧?”他胆怯地瞟了一眼伯爵的蓝色上装。
  “请放心吧,我的朋友,”伯爵带笑说道,他可以随意把他的笑容变成可怕或慈祥的样子,而这一次他脸上笑容是后者那种表情。“我不是什么视察官,而是一个旅客,是出于好奇心才到这儿来的。我已经开始后悔来参观了,因为这恐怕要浪费你的时间的。”
  “啊!”我的时间是不值钱的。”那人带着一个凄苦的微笑回答道。“可是,它是属于政府的,我也不应该浪费它,但收过信号后,我就可以休息一个钟头了。”(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日规,在这个蒙得雷花园里一切都齐备,连日规都有),还有十分钟,我的草莓已经熟了,再过一天——且慢,先生,你认为睡鼠吃草莓吗?”
  “哦,我想不会吧,”基督山郑重地回答说,“睡鼠,先生,是我们的坏邻居,但我们可不象罗马人那样把它们浸在蜜糖里吃。”
  “什么!罗马人吃这种东西吗?”那位园艺家说道,“他们吃睡鼠?”
  “彼特尼乌斯[彼特尼乌斯,生于公元一世纪,罗马作家,写有《讽刺集》一书,记述罗马一世纪时的生活。——译注]的书上是这样写的。”伯爵说道。
  “真的!它们不见得好吃吧,尽管人们常说,‘肥得象一只睡鼠’这句话。也难怪它们肥,白天整天睡觉,到了晚上才醒来,然后通夜地吃。听我说!去年我的树上结了四只杏子,它们偷去了一个。结了一只油桃,只有一只——嗯,先生,它们就爬到墙上去吃掉了半只,那可是一只非常好的油桃,我从来没吃到过比它更好的了。”
  “你吃了吗?”
  “吃了剩下的那半只,您知道,味道鲜美极了,先生。啊,那些先生们是从来不会捡坏东西吃的,就象西蒙大娘的儿子一样,他从不吃那些坏草莓。但明年呀,”那位园艺家继续说道,“我是要小心提防,不让这种事再发生,当草莓快要成熟的时候,即使要我通宵坐着看守他们我也干。”
  基督山看够了。每个人的心里都热爱着某样东西,正如每一种果子里都有一种毛虫一样,这个急报员所热爱的是园艺业。他开始来摘掉那些使葡萄被遮住,而享受不到阳光的叶子,所以才博得了那位园艺家的欢心。
  “您是到这儿来看发急报的吗,先生?”他问。
  “是的,假如不违反规定的话。”
  “噢,不,”那园艺家说道,“根本没什么规定不许人看,况且看看也没什么危险,因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我听人说,”伯爵说道,“你们对于自己所传达的信号也并不是都懂的。”
  “当然喽,先生,我最高兴的就是这一点。”那个人微笑着说。
  “你为什么最高兴这一点呢?”
  “因为那样我就没责任了。我只是一架机器而已,只要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别的就一概都不用管了。”
  “难道我是遇到了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吗?”基督山心里自问道,“那会把我的计划弄糟的。”
  “先生,”那位园艺家瞟了一眼日规说道,“十分钟快过去了,我得回去干我的活了。请您和我一起上去好吗?”
  “我跟着你。”
  基督山走进了这座塔。塔分上下三层,最底下的一层储藏园艺工具,如铲子、水壶、钉耙什么的,都一一挂在墙上;全部家具都在这儿了。第二层是普通房间。说得更确切些,就是那人睡觉的地方;房间里有几件可怜的家具——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一只陶瓷水壶;天花板上挂着一些干瘪的草本植物,伯爵认出那是干胡豆,其中有不知是哪位好人保留下来的种子,上面贴着标签,贴得非常认真仔细,好象他曾在植物研究所里当过植物学大师似的。
  “要学会急报术得花很长时间吗,先生?”基督山问。
  “学会它用不了多久,只是工作很单调,令人厌烦极了。”
  “薪水是多少?”
  “一千法郎,先生。”
  “太少了。”
  “是的,但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供给住处的。”
  基督山望着房间。“希望他不要十分依恋他这个住处才好!”他心里默想着。
  他们走上了三楼。这里就是急报房了。基督山交替地观看着那架机器上的两只铁把子。“有趣极了,”他说道,但天长日久,你对这种生活一定会觉得非常厌烦吧。”
  “是的。最初要不断地望着,直望得我脖子都酸了,但过了一年之后,我倒也习惯了,而且我们也有消遣和放假的时候。”
  “放假?”
  “是的。”
  “什么时候?”
  “大雾天的时候。”
  “啊,一点不错。”
  “那实在是我的假日,我就到花园里去,下种,拔草,剪枝,整天灭虫。”
  “你在这儿有多久了?”
  “十年加五年,我已经做了十五年的机器人了。”
  “你现在”
  “五十五岁喽。”
  “你必须服务多久才能享受养老金?”
  “噢,先生,得二十五年才行。”
  “养老金是多少?”
  “一百艾居。”
  “可怜的人类!”基督山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先生?”那人问道。
  “我说有趣极了。”
  “什么东西有趣?”
  “你指给我看的一切都很有趣。你对于这些信号真的一点都不懂吗?”
  “一点都不懂。”
  “你从未想过去弄懂它们的意思吗?”
  “不。我何必要去懂呢?”
  “但有几个信号是特地发给你的吗?”
  “当然罗。”
  “那些信号你懂不懂?”
  “那是千篇一律的。”
  “它们的意思是”
  “‘无新消息’、‘可休息一小时’、或是‘明天’。”
  “这倒非常简单,”伯爵说道,“看!你的通讯员是不是在那儿向你发信号了?”
  “啊,是的,谢谢你,先生。”
  “他在说什么——你懂不懂?”
  “懂的,他在问我准备好了没有。”
  “你的回答呢?”
  “发一个信号,告诉我右边的通讯员我已经准备好了,同时,这也是在通知我左边的通讯员,叫他也准备好。”
  “妙极了。”伯爵说道。
  “你瞧着吧,”那人骄傲地说道,“五分钟之内,他就要说话了。”
  “那么,我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基督山对他自己说道,“我还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呢。亲爱的先生,你能允许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先生!”
  “你很喜欢园艺工作?”
  “喜欢极了。”
  “假如放弃这块二十尺长的草坪,给你一个两亩大的园子,你会高兴吗?”
  “先生,我可以把它造成一座人间乐园的。”
  “只靠一千法郎,你的生活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够艰难的了,但还能活下去。”
  “是的,但你只有一个很可怜的花园!”
  “不错,这个花园不大。”
  “而且,非但不大,还到处都有偷吃一切东西的睡鼠。”
  “啊!它们可真是我的灾星。”
  “告诉我,当你右边的那位通讯员在发报的时候,假如你碰巧转了一下头——”
  “那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就会发生什么事?”
  “我就无法转达那信号了。”
  “于是?”
  “因疏忽而不能转达,我将被罚款。”
  “罚多少?”
  “一百法郎。”
  “一下子去了你收入的十分之一,真够受的!”
  “啊!”那个人说道。
  “你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基督山说道。
  “有一次的,先生,那次我正在给一棵玫瑰花接枝。”
  “嗯,假如你把它改变一下,用别的信号来代替呢?”
  “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就会被革职,失去我的养老金的。”
  “是三百法郎吗?”
  “是的,一百艾居,先生,所以你看,我是不愿意去干那种事的。”
  “一下子给你十五年的工资你也不干吗?嘿,这可是值得想一想的呀,呃?”
  “给我一万五千法郎?”
  “是呀。”
  “先生,您吓坏我啦。”
  “这算不了什么。”
  “先生,您在诱惑我。”
  “一点不错,一万五千法郎,你懂吗?”
  “先生,现在让我来看看我右边的通讯员吧!”
  “恰恰相反,别去看他,来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