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3-01-17 10:37      字数:4791
  子夜时分,我离开光怪陆离灯红酒绿的夜总会。
  骑着单车,在桔黄色的灯光下缓缓而行,粗壮的法国梧桐还没有长出新叶,光秃秃的枝桠在灯光下歪歪斜斜的蠕动着黑影。街上冷清的很,只有我的自行车发出吱扭吱扭的呼吸声,活脱脱象一个发着哮喘的老人。
  回到家,儿子已经酣睡入梦,象平常一样我把他掖好蹬开的被角。
  不知道哪位诗人写过,小孩子的屁股在父母的眼里都是一朵盛开的花。呵呵,这么牛的诗歌!
  看着儿子熟睡的样子,我感觉他比花美多了。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但对我来说都一样,明天我还照样去蹬三轮,扛煤气,然后晚上又去夜总会做流氓。。。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我看不到。也许我该找个老婆结结婚了,我需要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个念头一旦在我的脑中产生,我不得不权衡起来。两种欲望象流氓似的在我的脑中掐了起来,互不相让。假如郁莉也是真心喜欢我的,也愿意嫁给我,那么我真无法做出选择。在现实的世界面前金钱和肉体的诱惑是巨大的,即使是最纯洁最美好的爱情也会在它面前乖乖就范缴械投降。
  伟大和高尚并不是凡人最好的选择!
  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一个盛大的paty中,有人做了这样一个试验。
  他说他愿意用5块前卖任何人的女友,他一开口,遭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唾骂,每个人都对他嗤之以鼻,骂他是神经病。
  他说你们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现在出50块钱。结果他又被痛骂了一顿。
  他说他现在出500,结果还是一样。
  他一步一步望上加,当出价到50000的时候已经有人动心。
  “50万”他说。已经有一半人动摇了,但仍有不少人还坚信着爱情,顽强的坚守着最后一分坚贞。
  “500万”他喊这个价码的时候绝大部分人已经完全投降了,有人喊道:给我,我立即把女友给你,爱情在500万面前狗屁不值!
  “5000万”,没有人再坚持了。爱情在庞大的金钱的攻击下,彻底的瘫痪了。刚才在5快钱面前自以为圣洁崇高的,相信爱情不可亵渎的男人,如今乖乖的委琐的跪到在金钱脚下。
  做试验的男人哈哈一笑,说:“也许你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的爱情是纯洁的,伟大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只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诱惑,金钱的法码还不够重。当有人出价五千万还卖不走你的爱人时,也许你确实找到了真正的爱情。但我们在座的各位有几个人会这样做呢?”
  我听到这个故事,我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假如我找到了一份真爱,在五千万面前我会不会出卖她呢。答案是肯定的,我不是圣人,我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有了五千万,你还怕没有美女缠身?
  在俗世面前,很少有穷人不对金钱动心的。有时我们自以为自己超凡脱俗那是因为物质的诱惑还不够大,金钱的法码还不够重。
  郁莉给我买了一条中华烟,我就激动了半天。假如她再给我房子车子,天平肯定会向她倾斜。虽然她只是我少年时的一个梦想,一个青涩的根本算不上爱情的梦。而我可能也不过是郁莉寻求肉体上快乐的一件工具。但如果她真想出价和我的爱情交易,我不到我该怎么办?
  我可以承认我对小倩想得多些,甚至现在一天不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有点憋得发慌。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不详总在深夜悄悄漫上我的心头,使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越是失眠心中越是烦躁,大腿内侧会不自觉的渗出汗渍。任凭你左转右转,仰天和俯卧,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象一部燃烧的蒸气机就是无法停下来。
  今天是4月3日了。再过一天就是就是清明了。“清明时节雨纷纷”,一点也没错,这几天的天空象是喝醉了酒,有点摇摇晃晃。天总是灰濛濛湿漉漉的,淅淅沥沥的呕吐着小雨,连心也跟着阴沉起来。
  小倩的哥做手术也有一星期了。
  4月4日上午10点,我接到了小倩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她伤心欲绝的告诉我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消息。
  她哥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她哥忽然发生了严重的排异发应,也许她哥等得时间太长了,虚弱的体质无法再与外界的力量抗衡。医生抢救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救活她哥。
  我感觉她的眼泪都快哭干了,虚弱的暗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那么有气无力,象一只病了的小猫发出吱吱的哀怜的叫声。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所有的语言都是折磨。
  我静静的听着她在电话里抽咽,直到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细。。。
  痛苦和绝望已经占据了她身体内所有的空间,她需要开一道闸,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能够泄出一点也好。
  直到她稍显平静我才问她母亲怎么样?她说她母亲恢复的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母亲还不知道她哥已经死了,她不知道如何把这个不幸的绝望的消息告诉她。说着她又抽泣起来。
  她承受的太多太多了,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也未必能承受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她一个瘦弱的小女子怎么能扛起这塌下来的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一切辛苦白费了,一切屈辱白受了。
  命运他妈的就是一个恃强凌弱的混蛋!你越是穷越是弱它就越欺负你!你落井了它就踹一脚;你流血了,它就在你伤口上撒把盐。
  我不知道以后一个星期里小倩是怎么过来的,我无法想象。因为连我都有点恍恍惚惚的,她悲伤绝望的情绪一点一点通过电话传染给我,空气中总是有她哀伤的哭声和无助的叹息,象弥漫着一片雾霭和烟气驱散不尽。
  大约一个多星期过后,她打电话告诉我,她母亲出院了。她们娘俩回到了山沟沟里。她说等她母亲好了,她还要出来,她不想一辈子窝在山里。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四月的天空只要不下雨就清爽干净。阳光象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青春又有活力。既不象冬日那样软绵无力又不会如夏天那样炽热逼人,温暖得恰到好处。所有的树木都开始枝繁叶茂起来,小鸟也叽叽喳喳的叫欢在这春光明媚的江南四月。
  我在等,等着小倩象小鸟一样的归来。她说她还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命运已经将她锻炼得无比坚强,在她小小的身躯里每一根骨头都是钢做的。
  我不会放弃我的快乐,追求高尚的人生不是我奋斗的目标。我既不是共产党员又不是国家公务员不必以身作则,对街边飘过的美女熟视无睹目不斜视。看见象帕米拉一样的胸部或者象妮可基德曼一样的后背我依然会心动不已。更何况郁莉敞开着胸怀迎接我的到来。
  在小倩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和郁莉相会的频率明显增多了,有时一星期有三四次。春天万物生,连那条小狗也在脚边呼哧呼哧的聒噪不已,巴不得我下次带条小母狗去。
  郁莉的衣服穿得越来越少了,上身一件内衣加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下身有时就穿一条短短的皮裙。这更加展现了她丰满的胸臀和玲珑的曲线,她一笑一颦都散发着成熟少妇的妩媚和丰姿。有时在家的时候她就索性穿一套睡衣斜坐在沙发里,只要她抛一个媚眼我就立即上钩。她妖艳火热的眼神象一杯烈酒,你只要喝上一小口就会迷迷醉醉。
  有一次,我跟她开玩笑的说,以后你就别穿衣服了,索性脱光了等我,这样省去了许多麻烦,不必再在脱衣服上狠下工夫,想闯就闯想上就上。她说,呸!脱衣服也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学问,你还得多锻炼锻炼呢?就象第一次你半天没解开我的扣子,我都替你着急。
  嘿嘿!我心想我哪有脱女人衣服的经验哟,除了新婚第一夜我帮我老婆脱过外,我几乎没受到过什么锻炼。在“鸡”窝里奋斗的几年,我还没脱掉外套,那些小姐早就脱光了衣服在等我,脱对她们来说是最娴熟的技巧。
  我徜佯在郁莉温润如玉的怀里,忽然接到了小倩的一个电话,她说明天就出发,后天就到我这里了,她问我气喘吁吁的在干什么?我说正在扛煤气呢。我一看手机上的日期是4月27日,那就是说29日她就到了,赶在五一节前。好在那时我和郁莉已经完事,不然我的手机说不定被她扔下楼去了。
  晚上回到家,我立即有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倩,听到她要来我还是兴奋不已,我说你到了车站后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29日临近傍晚时候我才在车站门口接到了风尘仆仆的小倩,她一路车马劳顿,看上去不但比以前更瘦削了而且有点憔悴。但她一看见我,欣喜的向我扑来,她放下手中的行李,象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她刚才还放着喜悦的光芒的眼睛又扑簌簌的掉下眼泪。
  我说:“别哭了,我们回家。”她不说话也不松手,反而比刚才搂得更紧了,好象她一松手我就会飞走似的。很久,她才松开了手,抹了一下眼睛说:“好了,我们走吧。”
  儿子看到小倩高兴得飞了起来,我让他们去热络,正好我到厨房去做几个菜,今天早上我就买了许多菜。小倩想进来帮忙,我说你出去吧,今天你就别插手了,你一路很累了,我一个人做,你去和小达多聊聊吧。这一次她很听我的话。
  那天晚上,小倩详细地讲了后来的经过。她说她哥去世后,她母亲半个月没说一句话,后来她慢慢开导,陪着母亲说了一星期的话,才逐渐好转。她给母亲留下了一千块钱,托了村里的一个亲戚照顾,她才出来的。她说现在她是人财两空,她把那张银行卡给我说:“我取了两万,我会慢慢还你的。”我说你傻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还。她说她借的当然要还,我说你就别再操这个心了。
  第二天,我没有去工作,陪了小倩一天,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她想在这里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城里最差,干一年也抵上在山里做个十年八年的。她说自己高中都没毕业担心工作很难找。我说我来想办法吧,找工作的事我来负责。她说能行啊?我说行,一定帮你找一份工作。说完这句话,她给了我一个热烈的吻。
  第三天,我就帮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兴奋得跳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转了三个圈。
  “你真行!”她这一声赞叹把我失去的自信从烂泥里象萝卜似拔了一点起来。
  她笑逐颜开的样子其实也很漂亮。
    我之所以敢在小倩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帮她找一份工作,因为我确有八分的把握。
  说来也真他妈的怪,自从我儿子一砖把胖墩拍晕后,他们并没有成为仇人,反而成了要好的朋友。那胖墩也改了过去称王称霸的脾性,对我儿子可谓言听计从,在我儿子的帮助下学习成绩也有了显著的提高。当我第三次在金屋别院的电梯间遇到“葫芦头”时,她对我的态度格外温顺起来,一个劲的夸起我的儿子来,说现在胖墩的进步和我儿子是分不开的。她说从小到大,她儿子就挨过那顿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他宠得百依百顺,什么事都依着他,把他惯得就差上梁揭瓦了。末了她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如果愿意她公司还缺一个行政助理,月薪两千。她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随地去她公司找她。我说,谢谢薛董,如果我需用我会去的。
  我当然知道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我第一次在电梯间留给她狡黠的笑容肯定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地雷。后来在咖啡厅等地方的几次偶遇加深了她的恐惧感,她怕我抓住她的隐私去要挟她报复她。
  其实,我根本没有这种念头。我甚至能理解一个事业成功的女强人在肉体上感情上的痛苦,她大腹便便的老公既不可能给她肉体的高潮,也不会成为她感情上的依靠。如今做了一点小官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她老公是炙手可热的国税局长,那些想方设法想在税收上做点文章的公司工厂还不在他上堆点金钱和美女。“葫芦头”人老珠黄的,从她老公的体内能分到的恐怕只有一点点残羹冷炙了。我第一次去她家,看见她老公瞧她的冷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对有钱人的夫妻不过是装模作样,装装门璜罢了。男人可以嫖妓狎娼,包二奶三奶,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在肉体上女人和男人的需求是完全相同的平等的。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不是也吃着碗里的看